金文給牛鐵柱折騰得不知道磕了多少個頭,叫了多少個爺爺,才讓他“滾”了,讓他“滾”之前還對他說道,以後見到工廠、學校,還有我家,總之是一切和我金文有關的地方,都不許靠近,否則,讓你再重演一下剛纔的場景。
牛鐵柱這輩子也沒受過這麼大屈辱,但爲了他娘不受到金文的報復,他還是忍氣吞聲地去了。只在地下留下一灘磕頭磕出來的鮮血。
金文看着牛鐵柱離開的身影,開心的不行,笑道:“長那麼大個子有個屁用,有那麼大力氣又有屁用,不還是在我金文面前擡不起頭來嗎?哈哈哈哈……”
金山也在旁邊幹活,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得意個啥?鐵柱之所以向你低頭,是因爲在乎他的母親,說明他有着一顆孝心。不像你,連自己爹孃都趕到工廠裡幹活來了,六親不認,頭頂長瘡腳底流膿的東西。你也配和人家比?”
金文聽到這話,還帶着笑容的表情立刻轉爲了冷臉,又冒出了一個陰笑,笑着說道:“爹,你這只是從一個角度來說,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爲了促進村子裡的經濟發展,我讓我爹孃都來參與經濟建設,我金文多麼大公無私啊!”
金山怒道:“你他孃的少在這裝……啊!……”
原來在金山發怒和他說話的時候,沒看到旁邊的機器在往下砸,只聽咔的一聲,金山的手臂骨折了。
金山疼得滿地打滾,慘叫連連。
金文慢慢走到金山的身邊,緩緩蹲了下來,用手指頭輕輕撥着金山的臉,說道:“你看,爲了證明我大公無私,別人受傷了我不賠錢,我自己的爹受傷了我也照樣不賠錢。這可真是說到做到啊。”
……
陳青自從那次和姜俊出去玩之後,膽子就更大了,所以在週末的時候自行回了一趟水東村,就知道了這件事。
聽了之後她非常憤怒和難過,就去買了一些吃的到牛鐵柱家看望他。
牛鐵柱對她再三感謝。
陳青說道:“金文實在太可惡了,這事我一定不能不管。”
牛鐵柱大吃一驚,說道:“你可千萬別。金文這個人確實是個人渣,爲人又陰又狠,你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又說道:“不用說你了,姜俊是我見過非常厲害的人了,爲人處世老練,能力又強,可還不是在這個陰險的小人面前只能離開水東村,更不用說咱們了。”
陳青說道:“咱們確實是對付不了金文,但是我相信姜俊能對付的了他。確實在性格方面姜俊沒有金文那麼壞,金文是不擇手段,姜俊還有很多底線,所以在性格方面姜俊和金文對抗會有劣勢。但是在實力方面,現在的姜俊可以說是遠勝金文了。我一定會把這事反映給姜俊的,咱們水東村,一定會有撥開烏雲重見光明的那一天。”
牛鐵柱聽了之後,流下淚來,說道:“我真希望有那一天,我實在是無法忍受下去了。”
……
陳青在電話那邊說道:“就是這樣,所以我真的希望你能除掉金文。”
聽到這裡,姜俊已經氣得不行,說道:“你放心,我一定……”
陳青說道:“先別忙着說,現在不是我一個人給你打電話,等大家都說完了,到時候你再表態吧。”
姜俊奇道:“還有別人?”
只見那邊又響起一個聲音,是黃月娟的聲音。
黃月娟說道:“姜俊,是我。”
姜俊笑道:“是你啊,最近是不是想……”原本想說最近是不是想我了,忽然意識到,陳青可在黃月娟旁邊呢,自己怎麼能在她旁邊和這老情人敘舊啊。連忙改口道:“最近是不是想吃什麼好東西了?”
黃月娟嘆了一口氣,她這淒涼哀婉的一聲嘆息,和以前的每次一樣,都打動了姜俊的心靈。姜俊說道:“怎麼了?”
黃月娟嘆道:“哪還有心思吃什麼東西啊,最近也是受了欺壓。”
姜俊一聽之下,立即嚴肅起來,說道:“金文怎麼你了?”
黃月娟說道:“金文在水東村稱霸的這段時間,沒少打人,現在衛生所裡是他的人,凡是金文打的人,他雖然沒明說,但是衛生所裡的人都是不給治的。這時候許多人就想起我了,就來我這。我想我雖然不是醫生了,但是醫術還有,一想都是鄉里鄉親的,我就給他們治吧。也沒收錢,免費治好了很多受傷的人。”
“結果金文知道後,就帶着手下到我那裡,說我收買人心,不懷好意。給了我兩個耳光,打得我臉上都腫了起來。還威脅我,說我再敢治他們救過的人,要給我好看。”
姜俊聽到這裡,氣得咬緊了牙關,拳頭也攥緊了,說道:“金文這狗東西,我一定給你報仇。”
黃月娟哭道:“是啊,你快除掉金文吧,要是金文還在水東村,我真的要受不了了。”
姜俊說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這時,電話那邊又換了一個聲音,是陳啓明的聲音。
陳啓明說道:“姜俊啊,我是陳叔。”
姜俊奇道:“陳叔,是你啊,怎麼,金文敢欺負到你頭上來了?再怎麼說你也是前輩啊,又是德高望重的知識分子,他竟然找你的麻煩?”
陳啓明嘆了口氣,說道:“不是找我的麻煩,是學校的事情。”
“原本我想,我被他弄下臺就弄下臺了吧,無非也就是我一人受點委屈。我下臺了之後,每天看看書,寫點東西,日子也還過得下去。”
“但是有一天,一個小孩子來到我們家,我一看,她是我曾經教過的一個小女孩,她眼淚汪汪,臉上還全是傷痕,把短袖褪掉之後,胳膊上還有淤青。”
“她向我哭訴,說自從金文當校長之後,就派人在暗地裡提醒每個家長給送禮,送了禮的,才能正常對待這個學生。要是沒送禮的,就給小鞋穿,甚至送禮送少了的都不行。”
“這個孩子,就是因爲家裡窮,沒錢送金文禮,就連一點禮都沒送給他。他們班,就她一個人沒送禮,因此金文就特別討厭她,隔三差五就把她帶進辦公室裡打她一頓,有時候還用手掐她,把她掐的滿身都是傷。打完她之後,金文還對她說,你不給我送禮正好,正好我還需要一個發泄的人,以後就把你當成發泄的人吧。”
“當時她哭得像個淚人一樣,和我說着這些,說這些日子經常想起我當校長的時候,那時候我從來不打她們,對她們態度也很溫和。而現在金文當了校長,她卻每天都要捱打。她多麼想再回到每天高高興興上學的日子啊,但現在,每天上學她都難受的不行,甚至有的時候聽到金文在走廊裡的腳步聲都感到害怕……”
“我聽到她這麼說,就覺得想哭,嗓子熱辣辣的,鼻子也酸了起來,對她說,是你陳校長沒本事,不能把這個壞人除掉……”
姜俊想到那小女孩的慘狀,也流下了淚水,說道:“陳叔,你放心吧,我這就準備對付金文,絕對不會讓學生再受到傷害!”
這時,對面又換了個聲音,趙大伯在那邊說道:“啓明,讓我也說兩句。”
趙大伯似乎拿到了電話,說道:“哎,小姜,趙大伯這也有些話想說,之前咱不是說好,只要除掉金文,就讓我閨女當老師嗎?現在她當不當老師都不重要了,就是不讓她當老師,我也想除掉金文了,他實在太可惡了!我這邊賣水剛厚厚地賺了一些錢,他派人全給我要走了!我這忙忙活活那麼多天,成了爲他賺的錢了!小姜啊,你可一定要爲水東村除害啊……”
姜俊堅定地說道:“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