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婧與夏天在路上就說好了,如果這次去交通局是李局長主辦此事,他們就最好讓李局長單獨與他們處在一起,若是上午還沒下班,那就設法把李局長請出來。
請他吃飯的本意就是要讓他喝超出平常量的酒,由揚婧負責把他陪好,在他暈頭轉向之時,再把他們擬好的報告送到他手上,雖然這樣的做法不是很光彩,而只要能達到目的,揚婧對夏天說,說是讓局長佔點小便宜也只好忍了。
揚婧說要請李局長吃飯,反過來讓李局長請了她與夏天,夏天也知道李局長根本不在乎一頓飯什麼的,堂堂一個大局長,就是讓他請你十頓八頓飯也不在話下。
他能被夏天他們請動,功勞是人家揚婧的,前幾次夏天到他的局裡,卻從沒有得到這樣禮遇過,本來李局長就是衝着揚婧來的,的時候夏天也想自己把揚婧當作誘餌去釣李局長這條大魚,這種作法對揚女青年是太有失公允了。
當揚婧說出要請李局長時,李局長不想讓她反客爲主,他請你夏天與揚婧,夏天以爲他是想盡地主之宜,而揚婧卻看成是,他要顯示自己是這裡主人的派頭。
李局長卻不管這些,從內心上讓,李局長反請夏天他們吃飯,他也是想多與揚婧聊上一陣子,在李局長眼裡,之所以要這樣如此禮待夏天他們,這其中還有一段不爲人知的秘密在裡面。
就因爲揚婧長得象李局長的初戀情人,李局長甚至想打聽一下揚婧與白夢藍究竟是何種關係,他覺得揚婧長得太象她了,當時他與白夢藍都在省交通學校讀書。李局長不是青山縣人,而白夢藍卻是青山本地人,當他們就要畢業的時候,白夢藍被提前分配到了青山縣交通局,在李清明畢業後,他多次向有關部門申請,終於來到了青山縣交通局工作的機會。
一直以爲就是大功告成了,李清明帶着美好的設想來到了青山縣交通局,他想自己與白夢藍之前就約定好了的,只要他分到夢藍家鄉,他們就準備結婚。
李清明太自以爲是了,他已爲白夢藍給了他的承諾就是鐵定的事實,再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了,實妹上他想得太幼稚了。當他風塵僕僕地來到白夢藍工作的這個局裡時,白夢藍卻對他的到來表現得並不是特欣喜。
李清明安頓時好自己後,他急匆匆地去找自己的戀人,在白夢藍的宿舍裡,當李清明迫不及待地想與她擁吻的時候,她理智地把李清明推開了。
李清明不明白了,他對白夢藍髮起了牢騷:“我可是費了大力才被分到你這裡來的,本來要不是因爲你,在自己家鄉我就留下了,更不會分到你這樣的局裡當一個小辦事員了,我家鄉是答應了我只要回來就直接分到縣府。因人家想着你白夢藍,才放棄了那樣的好機會到你這裡來的,你卻這樣對我不冷水熱的,你這樣做良心是過得去嗎。”
白夢藍在李清明的一再追趕問下,她終於向李清明道出了實情,李清明從沒想過這麼純潔的白夢藍會騙自己,他不敢想想象現在白夢藍再不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子了,她已是一個有夫之婦了。
其實白夢藍與李清明的邂逅本是個美麗的錯誤,在她去讀書之前,她就與本縣某領導的公子訂了親的,那領導的公子讀書並不在行,就被他老子送到部隊上鍛鍊去了。白夢藍的學習成績也不是很好,但她想深造,作爲縣領導的未來的兒媳婦,怎能連一個文憑都沒有。
在省交通校學習期間,李清明作爲才貌雙全的高才生,對那些女孩子們的殺傷力是非常大的,白夢藍首先被他所迷惑了,她就認爲自己的那個對象太一般了,論人才,論學歷,沒有任何一點與李清明能相比,白夢藍悄悄地衡量之後,她把重心偏向了李清明,由於朝日相處,他們走到了一起,白夢藍多次話到口邊,卻又一直不敢把真象告訴他。
白夢藍從學樣提前畢業,那是她的那個軍人男朋友回來探親,他家裡要趁機把他與夢藍的婚事給了結,家裡也要他與她把婚結了才走,白夢藍有苦說不出,她不能告之李清明,更不是把自己與李清明已珠胎暗結的事透出半點給她的軍人男友。在新婚之夜白夢藍就想着法子讓親友們猛給軍人丈夫灌酒。當然他是在稀裡糊塗間作了老公的。
後來白夢藍還是沒用紙把火包住,她卻始終沒向自己丈夫承認孩子的父親是誰,後來李清明從青山調到另一個地方去工作了,而白夢藍卻帶着丈夫並不認的孩子與她的軍人丈夫分手了,後來李清明再也沒見着白夢藍,而現在的揚婧太象白夢藍了。
李清明上次到冷水去,他第一眼就把揚婧認實透了,沒有人比這個揚婧再象她的,李清明冒着揚婧把他當成心懷不端之人的想法,他就想親手摸一摸,揚婧的手腕處是否有一個痦子,還有她左手的胳膊上不知也是否有一塊紅色的胎記。
上次與這次都不是夏季,李清明的心事沒能如願,他也知道自己這樣纏着人家一個大姑娘,別人肯定會把他看成一個好色之徒,不過李清明不想把自己的秘密張揚出去,如果能證實揚婧就是自己的女兒,到時候再給她解釋也不遲。
李局長出門時正好碰上局辦主任,見局長陪着客人,他就知道局長又要請客,局辦主任不想把這個顯示自己的機會給錯過了,與局長一起陪客人,既能讓客人看到自己的地位,同時更能與局長把心貼近。
未等局長叫他,他就跟了過來。
“喲,局長,讓我一起去吧。”
局長點點頭他就成行了,他們一行四人來到鴻賓樓,這是局裡長期請客的地方,李局長肯定不會主動去叫菜什麼的,因爲他有自己的局辦主任去辦這樣的小事。
局辦公室主任了來,他對局長想點些什麼樣的菜心裡很清楚,雖然成了跑龍套的角色。可局辦室主任也心甘情願。局長陪着揚婧他們進到一個包間,揚婧忙着給局長讓坐。待主任把酒菜點好後,他來時見局長把揚婧安排在他的左手邊的坐子上坐下,主任陪在他的右邊,夏天坐在他的對面。主任對局長的排座次有萬分的瞭解,他把夏天抓在一邊,趁還沒上菜的功夫和夏天猛侃,好讓局長的那女孩子有多一點的接觸機會。
李局長見局辦室主任把夏天叫到一邊了,他有些衝動地一把握住了揚婧的手,揚婧微笑着說:“局長,你真會關心部下,現在我們是來吃飯時候,你想接見我,就等到上班時候罷。”
揚婧邊說,邊自然地把手從李局長那大手裡抽了出來,夏天側着身子並不看見,局辦室主任看得清楚,他卻裝着與夏天聊得火熱的樣子。
待菜上來之後,主任忙把一瓶白酒打開,給局長和夏天倒滿,到揚婧面前時被她給擋下了,揚婧嬌柔地說她不會白酒,局長盯了主任一眼,你就沒長眼,揚小姐可是女了孩子,咋給她用白的。
局辦室主任臉上有點發紅,他心裡有些不滿,我還不是爲你好,你不是想這個女孩子嗎,用白酒把她灌醉,你不更能把握人家。
“來一瓶香檳。”
這次不局辦室主任的聲音,李局長對着門吼了一嗓子,頓時就有服務員把一瓶香檳給送了上來。
“這纔對嘛,好的,我們不能虧待了弱勢羣體。”
李局長的話極盡風趣,他的話惹得揚婧送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目光。
局長喝得豪爽,揚婧勸酒的工夫也一流,她一會祝局長高升,一會敬局長健康,還不時說局長精力旺盛,把局長樂得連連和大家乾杯,主任和夏天都成了配角,揚婧見局長喝得性起,她也來了半杯白酒,說是能和局長吃飯是她千年修來的福氣。
局長本是海量,可是揚婧左一杯右一杯還讓他有些招架不住,他有醉意了,而揚婧那句千年修來的福份讓局長有些情不自禁,難道揚婧真的是自己的女兒。
凡是揚婧敬來的酒,李局長一點也沒推杯,揚婧話還沒說完,他就一飲而盡,這場面讓局辦室主任驚呆了,你局長今天真的是難過美人關了。
夏天見時機已到,他借敬酒的時候,向局長提出了他們冷水在分配那筆修路款時能不能給多考慮一些,局長大嘴一咧,小夏,現在是吃飯時間,我們不談公事,他把夏天給打啞了。
揚婧吃了一驚,她沒想到局長來個軟法子就把夏天給擋在了門外,她端起酒杯,首先把自已的杯升斟滿,又給局長滿上,她看似不勝酒力,說話都嬌聲氣喘的:
“局長,你是我一生中所遇見的最好的人,我知道你向來愛民如子。”
“我有你這樣一個孩子也就足了。”
李局長口齒開始不清了,但他還想說下去。
“我哪敢高攀,也知道你就要高升了,若是你不嫌我這個鄉巴佬,就和我幹了,一切都不用說,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們難堪的。”
說完揚婧猛地一口把酒喝了下去,由於喝得快而猛,她咳了起來。
待回過氣來,她又要陪局長來一杯,局長情知她是在爲那筆錢而喝酒,而揚婧卻隻字不提錢的事,她只顧陪局長猛喝,局長再來幾杯後,他開始爲揚婧那拚命三郎的做法怯陣了。
揚婧再一次舉起酒杯的時候,局長完全服了,他大着舌頭問揚婧,“你們的報告帶來了沒有?”
時機終於成熟了,夏天忙從包中拿出來,遞給揚婧,這個時候,夏天的心跳得很快,他不知李局長究竟能給他們多少款子。要是批少了,那欠下的錢又如何來解決,夏天真想把現在自己這雙手變成局長的手。
揚婧雙手把報告呈給局長,局長看了一下,他見數字並不是太大,這時揚婧變法戲樣把筆遞給局長,局長大筆一揮,他不但批給了他們所要的數額,還加了一句,因冷水修路工程量大,追加五萬元,請財務按此辦理。
主任剛想提醒局長,還有那麼多的地方要錢,你是否批多了,局長眼裡只有揚婧那粉嫩的笑臉,他擡手擋了主任伸過來的手,算了,特事特辦,上級不是要我們根據實際情況酌情處理嗎,我們沒錯呀。
主任弄了個沒趣,他悻悻地回到自已的坐位上,揚婧把告報收好遞給夏天,她對局長笑笑,說了聲,“失陪。”
就到洗手間去了。在洗手間,揚婧使勁地用手摳着她的喉頭,把剛纔喝下去的酒全吐了出來,然後她又對着鏡子把自已打扮好,才從裡間出來。
在揚婧跨出洗手間的門時,局長也來洗手間了,他和揚婧擦身而過的時候,他藉着酒勁,在揚婧的手腕上捏了一把,揚婧巧妙地躲過了,她心裡罵了句,想佔點便宜,沒門她哪裡知道李局長要的是什麼結果。
待局長重回坐位上來後,夏天突然變得主動起來,他忙着給局長挾菜,口裡說着感謝的話,局長也認爲酒喝得差不多了,這菜也變得可有可無的了,夏天就讓服務員上飯,局長也沒反對,一頓飯就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完成了它的使命。
從鴻賓樓出來,夏天他們和局長揮手作別,局長有些失望,他盯着揚婧說,小揚,常到辦公室來坐坐,揚婧見了忙着陪笑回答。
“那是當然,我們不會把局長的美意給忘了的。”
局長點點頭:“是呀,小揚,要是你願意以後不如到我局裡來算了,象你這樣的人,我們正差得多呢。”
揚婧謙虛地說,“局長過獎了,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辦事員,和你手下的人相比,還差十萬八千里呢。”
她口上這樣說,心裡卻想,就憑你那喝酒的章法,誰還敢來,就這一次也夠了,事實上揚婧很快就失言了,她認爲自已也是身不由已。
走在去車站的路上,夏天把揚婧好好地表揚了一番,他說原來以爲就憑他的本事就能把事辦好,現實告訴他,他想得太簡單了,今天要不是揚婧你在,很可能得到的就是報告上的一半。
揚婧委曲得流下了眼淚,臉上的表情也複雜起來,她對夏天說,“剛纔我是面帶桃花,現在卻是落花有意,你呢儘想那工作上的事,有誰能知女兒心。”
不是因爲是你夏天,她根本不想做那種低三下四的事。
夏天安慰她,“其實也沒什麼,不就是讓人家在喝酒時高興了一把。”
揚婧回答,“你說得輕鬆,回去後不能對任何人提起今天喝酒的事,要不然他們還真以爲我揚婧是交際花呢!”
夏天對揚婧的要求一一應允,他知揚婧平時是那樣的溫順,今天她在酒桌子上完全變了個人,看來他在接手曹書記的指令時,提出讓揚婧陪他一起出來,他是把路走對了,若是揚婧不來,他很可能就第一次他領命去融資一樣,也是一事無成的,女人呀,這個千百年的說不敗的話題,在異性面前,特別是在男性面前,倘若突然出現一個漂亮的女孩子,那性別優勢是無可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