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紅山回來之後,夏天不再把精力全放在紅山毒銀耳一事上,他還有其它的事等着去做,只要紅山人再不這樣做損人不利己的事,那就是他夏天的初衷,毒銀耳對紅山人所受的傷害,其影響早不如當初了,此事過後,大家的興趣更濃,還有許多沒有種銀耳的人也紛紛加放到種銀耳的隊伍中。
讓夏天沒想到的是,張國祥抽出時間來到公社,他給夏天帶來了更好的消息,他把縣多經公司人的話轉告給夏天時,夏天反納悶了,這錢科長也想轉了,能做到這一步的確不是夏天能想到的。張國祥說的話使夏天對錢科長看得不清楚了,他怎會轉過這樣的彎來呢。
當時錢科長到紅山時,夏天問他的尊姓大名時,他直槓槓的話真使人不舒服,
對,我姓錢,就愛錢,見錢眼開的錢。
他的話讓夏天很想對他說,
你就是活在這外錢字上。
只是因爲當時自己人輸理在先,不然夏天絕對會這樣對他說的。張國祥把縣多經公司的意思轉告到夏天這裡,他說縣多經公司來人就是這麼說的。
縣多經公司也派人到紅山,他們已答應紅山人,“只要你們信奉誠信做人的原則,在今後杜絕毒銀耳事件的發生,我們非但不會對你紅山的人另眼相看,相反我們還認爲紅山所出產的銀耳就是我們所收到的上等品,現特地給你紅山人提出,對你們的貨要做到以市場價爲基準進行收購,說明一點,就是在過去價格的的基礎上加價百分之二十以上進行收購。”
現在夏天不在擔憂紅山人再爲上次的毒銀耳有不良反應了,因爲紅山人是因禍得福,不但沒有因爲些事讓信心受損,相反他們在今後交貨時可能還會讓自己的貨能賣上更好的價錢。
能夠在第一時間之內就把紅山人的思想做通,縣多經公司雖然沒有與自己通氣,但他們也在做生意時講究誠信二字。而自己也能在他們還沒的作出反應時就首先給紅山人進行了誠信教育,這也說明了我冷水人走在了你縣多經公司的前列。
在冷水這個地方,並不是人們就四季豆不進油鹽,也非領導所說的那樣,給對方來個死不認賬,知錯就改證明冷水這個地方並不是思想落後,覺悟不能提高的。紅山給自己的表態讓夏天看出,他們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他們其實也很容易接受現代觀念的,作爲紅山那少數人不不遵照規則來辦事的人,他們也感到很內疚,認爲真的是小利面前就把做人的根本都給忘了。他們說自己在夏天的誠信面前感到無地自容。
張國祥來公社時把那幾戶做假人的名單給了夏天,夏天不想讓他們在認識到自己錯誤後還要繼續揹着良心上的遣責債,之前雖然沒有點名說是誰錯了,但在給他們講明所做的危害之後,那些做假人的臉上早就有了悔意,張國祥送到夏天手上那份名單,夏天不想再看下去了。
“不能把他們一棒子打死。”夏天對張國祥說。
夏天當作張國祥的面,他把那份名單點火燒了,他要張國祥也不要再提去追究什麼責任之類的事了,張國祥看到夏天一點火燒那份名單,他就知道夏天肯定是絕對信任他們的,他也向夏天表態,他會盡心盡力地做好他這個監督師的。
送走了張國祥,夏天卻想不出理由來,縣多經公司爲什麼要這樣做,若從錢科長的言行中,他是不會大度到在自己單位受損後還要反過來幫你紅山人,難道這其中還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腳。
夏天對縣多經公司的人並不是很熟悉,他們也因爲爲了賺錢才與紅山人合作的,縣上是提過要各公社大力發掘發展經濟的途徑,但也沒說過給開綠燈的。而縣多經公司來的這一手,無論從他們賺錢的角度還是收購的貨源來看,他們根本就沒必要這樣做,縣上其它各地也有不少的銀耳生產地,你紅山雖然是發展得不錯,並沒會因爲沒你紅山他們縣多經公司就無下鍋之米了。
在夏天反覆想這是爲什麼時,他接到郭亮來的電話,郭亮告訴夏天,自從他們在青山山頂認識後,他就覺得該爲夏天做點事,夏天卻說自己現在過得很好,暫時還用不着郭亮給自己幫忙的。
聽到夏天這樣說,郭亮在電話那頭就笑開了:“看來你還得了便宜不賣乖喲,你不認爲近期你所做的事中的了新的變化嗎,我說過了,我們在青山可以說是一對活寶,只要你在前面做了,就有我在後面給當後勤兵。”
夏天聽出郭亮話中有話,可他又找不出自己在什麼地方讓郭亮給幫助了,自己近期就到過紅山去處理毒銀耳事件,再後來只聽張國祥說縣多經公司發了善心,其餘的他想不出來了。
“哎呀,你郭亮也是,高坐在縣委辦公室裡,你莫非也能把手伸到我冷水這個地方來,我都想過了,你還沒有任何地方給我幫上了忙。”夏天想不起他郭亮在什麼地方給自己幫了忙。
郭亮不再與夏天繞彎子了,他乾脆給夏天點明:“夏天,你不仗意,你就沒想過,你紅山的那些毒銀耳,差點害死了縣多經公司,幸好是錢哥一家人食用,如果擴散出去,那後果有多嚴重你不會不知道吧,雖然此事算是過去了,但你一定要給你的那些種殖戶們講清楚,做人一定要有誠信,靠使用欺騙手段,只能讓他們越來越壞事的。”
聽到郭亮也給自己提出了誠信二字,夏天對郭亮更加敬重,他也看到了這步棋:“你講得不錯,還長了順風耳,我這裡什麼事你都知道,對於誠信教育,我已做過了,我紅山人其實本是善良之輩,那僅是一次失誤,他們都有改得差不多了,不過我就想告訴你,這次卻是壞事變成了好事,縣多經公司人家可是大人大量,他們不但不對這事是計較,反而還給我紅山增添了新的收入。郭亮,你說這事怪不怪呢。”
“夏天,本來你的腦子就是很好使的,你就沒想過,他縣多經公司是做生意的,生意人就講究的就是個利字,你紅山人差點讓他血本無歸,他還能真的相信你,還會讓你得到驚喜,你也是知道的,並不是除了你紅山,青山縣就沒有銀耳生產基地了。”
“這麼說,縣多經公司並不是真的在發善心,可是誰又會讓他們這樣做呢。當時我也想,雖然之前是與他們有合約的,但那僅是一紙空文,根本就沒有約束力,那個錢科長在來解決毒銀耳事件時,他的衝動的態度,我也認爲之後就沒戲了,可是他們在隨後又做出這樣的決定,實在是讓我費解。”
“到現在你還沒明白過來,我這樣對你說,老錢是我來青山後認識的朋友,他來你紅山時說話嗆人,那是他認爲自己無法脫干係,他從你紅山回來後,就約我在一起,給我講了你那裡的事,我只這樣對他說,冷水那些發展經濟的路,是我的鐵哥們夏天搞起來的,無論他們做得如何,只要是能過得去的,你就是看在我的面上,也要打打讓手,本來他是想與你們解約的,聽我這麼一說,他才知道你夏天與我的關係。”
“哦,原來是你郭亮在暗中做了手腳,我還以爲他縣多經公司硬是把心向着我冷水這個地方呢。張國祥對我說縣多經公司要給他們加價收購,當時我就在自己的腦子裡打了個問號,這事還是千真萬確的準確喲。”
“你知道就行了,我告訴你,只要你在冷水弄出一點動靜來,我會想方設法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給你幫助的,誰叫我們都是從外縣來青山的呢,我們不是做幫派,只想讓我們都能把能力發揮出來。他錢科長也想把自己從一個商人變爲政治家,他在我給他幫忙,當然我的忙他也不會不幫了。官場上的事你是懂得的,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他求到我的門下,對他來說,就是給你紅山人的銀耳再多提上一部分收購價,對他縣多經公司也是沒有多大影響的,而對你冷水的那些農戶來說,就是實惠到家了。”
“照你這麼說,你是在爲我收買民心喲,可是我卻無從報答的,大不了你到我冷水,我給你準備些土特產,這樣的交易你卻是吃大虧的。”
“此話怎能這樣講,我們不是鐵哥們嗎,上次都對你講了,在青山我特上心的人就是你,我們都是從正牌大學出來的大學生,而我們也都走到從政這條路上來了,縣上是對我重視,但我就不能早發現能在我發展路上有一個好的幫手嗎,對於這裡的其他大學生,我就看出了他們有的不是從政的料,有的在吃這碗政治飯,但他們就根本沒有你我這樣的志向,所以我選取定你,就是要讓你在基層也有建樹,到時候我們纔可以有共同的資本走在現在這條道上。”
“郭亮呀,你莫要看偏了喲,我可是學的農學,與你那哲學系是不一樣的,你本來就是走的從政路,我實不是敢與你比,當然你瞧得上我,我只能做到盡力而爲,不過你能給我冷水有幫助,我還是欣然接受的。”
“夏天,別這樣不自信,我的眼睛告訴我,我不會看走眼,反正我們真誠合作,明天一定會陽光燦爛的,我有這樣的預測,在十年過後,如果你我還在青山這個政治舞臺上,那時候的縣委書記是我,縣長就非你莫屬。”
對郭亮這種不着邊際的預測,夏天只是震驚了一下,他不想自己將來如何,但他卻實實在在地需要郭亮這種隱形權力的大力支持。
郭亮在電話中基本上是他說夏天聽,末了,他還特地叮囑夏天,多從冷水找點路出來,多與他通氣。夏天應付着他,心裡卻還在想着自己冷水後山如何搞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