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頭朝上面看去,才發現這裡的石頭屋頂上面有一個圓形的小洞,這個洞直徑可能也就三十公分左右,怪不得我剛纔進來的時候沒有注意到這個洞,不過這個洞確實非常奇怪,它的位置不僅在石頭屋頂的正中央,而且它還是一個十分規則的圓形,我順着這個奇怪的圓形朝下面看,才發現在我們我腳底下,和頂上那個圓形相對的地方,也有一個正圓形,這個圓形嵌在石頭地板裡,直徑比頭頂上的那個圓小了一圈,我伸手估了一下,這個圓形可能只有二十公分左右。
看着這個圓,我忽然很好奇它爲什麼會在這裡,於是探頭朝下看去,可是下面黑洞洞的什麼都看不見。
程學兵這時把礦燈拿了過來朝下面一照,我看到在這個圓的下面,好像還有許多更小的圓,從我這個角度看去,這些圓一環套一環,直到變成一個點爲止,而那個點的下面好像有什麼其他的東西,竟然還能反射這礦燈的光,我看着這些圓,忽然覺得非常眼熟,但是一下想不起是什麼東西也是這樣,我只好把礦燈接過來給他們照讓他們也看。
不過程學兵他們幾個挨着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
這時我腦中突然靈光一閃,立即想起了這個圓形我爲什麼會覺得熟悉——我身上的玉佩,不也就是這樣的嗎。我連忙把胸前的那塊玉佩摸了出來,放在頭燈下仔細看了起來。
程學兵和嚴老頭都很好奇我怎麼會突然拿出佩戴的玉佩,他說他也想看看,我順手一摸,把褲兜裡的另一塊玉佩拿給了程學兵他們。
程學兵看到很好奇爲什麼我會有兩塊一模一樣的玉佩,我只得告訴他說來話長,這裡面很多事情連我都搞不清楚,不說他想知道,連我自己想知道這其中的秘密。
程學兵他們幾個拿着另一塊玉佩研究了半天,嚴老頭對我道:“你這個玉佩雖然看似造型簡單,可是要在一塊扁平的玉中間再雕出一個更小的圓來,這個技藝太高超了,最關鍵的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這兩個圓是連在一起的,這太厲害,太厲害了。”
嚴老頭拿着那塊玉佩一通誇獎,忽然他又想到了什麼,立即道:“這玉佩的形狀,我怎麼覺得和我們現在看到的這個圓有點相似的感覺?”
程學兵皺着眉看着嚴老頭:“你這是什麼意思?”
嚴老頭不說話,拿着玉佩放在了地上那個石頭圓孔的中間,對着我們道:“你們看,雲澤的這個玉佩所展現出來的樣貌是不是和我們現在看到的這些越來越小的圓有異曲同工之妙?”
嚴老頭說完,見我們沒有一個回答他,只好又問了一遍:“你們覺得是這樣嗎?”
“可是……”書記把玉佩接過去仔細放在眼前看了看,“就算有這個什麼妙,能說明什麼問題?”
書記這一問,嚴老頭立即不知道怎麼回答,這時程學兵卻道:“這個洞既然開在天上,那它的用處我想應該很簡單。”
程學兵看了看我們繼續道:“是光,這洞的作用,我想是要讓太陽或者月亮的光照進來。”
“照進來?能有什麼用?”
程學兵捏着下巴,“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有個想法……既然現在太陽光沒有什麼特別,那我們在這裡等到晚上看看不就知道了?”
程學兵說完看了我們一圈:“你們覺得呢?”
大家都沒有說話,顯然現在任何決定都是以我們的需要爲前提,現在大家都想看看是不是程學兵說的那麼回事,那就等到晚上好了。
程學兵看看錶,現在已經快要六點了,離太陽落山可能還有兩個小時左右,大家只好自顧自地在這裡東看看西瞅瞅。
我圍着這個石頭房間轉了一圈,這裡除了兩邊石壁上的浮雕和正中央那個嵌在地裡的圓形孔洞而外,再無其它,而它沒有牆的另一邊,卻沒有通往地面的石階,我站在邊上朝下一看,瞬間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也不知道這面牆爲什麼不修上,如果修上,上面肯定會多幾幅浮雕,說不定對我們瞭解這裡也更有幫助。
石頭房間裡面看完了,我只好又晃到石階那邊去,書記這時也站在外面朝四周望去,我拍了拍他,頓時感慨萬千,幾天前我們還在巡邏隊正常的一天兩班倒,結果現在卻跑到這個完全與世隔絕的地方來參加這個所謂的秘密行動,而更讓我感慨的是,大山深處,竟然埋葬了那麼多的秘密。
遠處夕陽西下,我們這裡很快就黑了下來,大家也結束了對這裡各種情況的猜測,各自找了地方坐下,等着月亮出來。
天完全黑後,我本以爲這裡立即就有月光照進來,哪知道等了一會兒這裡仍然是黑漆漆的什麼都沒有,程學兵跑出去一看,才說月亮被雲給遮住了,要多等一會兒。
我們只好耐着性子等着月亮從雲裡面鑽出來,十多分鐘後,石頭屋子裡一下就亮了起來,我們不約而同都站了起來,看向頭頂的那個圓孔。
此時一縷皎潔的月光正斜斜地從石頭屋頂上的圓孔透了進來照在牆上。
書記站在牆邊看了看上面的月光,立即道:“領導,看這月亮姑娘的意思,是要我們在這裡陪她一晚上才能知道結果咯?”
這個問題我估計其實大家都沒有想到,這個月亮不可能會正正地出現在石頭圓孔的上方,它們之間肯定都有一個夾角,而且月亮是圍繞地球在不停運轉,這個夾角我估計一直都會存在,不可能有直直從屋頂上的圓孔照向下面圓孔的情況發生。
程學兵也愣神地看着眼前的畫面,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大家都有些泄氣,本以爲月亮出現,這裡會有一些不一樣的變化,然而,這裡什麼都沒有變,唯一變化的是夜間的溫度,一下讓我感覺衣服單薄了不少。
我們以牆上的浮雕作爲參照物,月光正以緩慢地速度在移動,不過觀察了一會兒,不管它怎麼移動,今天的月光肯定是不可能照到地面上的,還不說照到地板上的那個圓孔了。
又等了半小時,確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發現後,我們開始商量今天晚上該怎麼過。
嚴老頭他們的意思是回營地裡面去,畢竟我們基本上所有的東西都在那裡,最重要的是昨天晚上我們拿到的那個小箱子也在營地裡,所以要回去看着這些東西,這樣睡得都要踏實一些。
然而程學兵他們的意見是既然來了就在這裡將就一晚上,大家輪番守夜同時觀察月光的軌跡,萬一會有一些特別的發現也不一定。
我和書記倒是覺得他們兩個說的都有道理,一時間大家你爭來我爭去,都沒有得出一個最終的決定。
正在大家爭論不休之時,書記突然打斷大家道:“聽我說一句,木匠多了房子歪,不然這樣,大家來抓鬮吧,抓到回就回,抓到留就留,這樣誰都沒意見。”
書記說完,大家立即都沉默了下來,不過很快,程學兵對書記甩了句“你這辦法有個求用”然後又接着和嚴老頭繼續爭論起來。
兩邊我都覺得在理,那個箱子裡面有什麼我也很好奇,可是這裡的石頭圓孔有什麼用我也很好奇,想到這裡,我便把兜裡的玉佩拿出來準備再研究研究,結果剛一拿出這玉佩,牆面上的月光,突然就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