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兩個警察的出現完全出乎了我的預料,看來我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雖然之前劉警察並沒有透露出太多了消息,但是從門口守候的兩個警察來看,我現在已經是被軟禁在這間病房裡面了。
雖然到目前爲止我還猜不出他們把我軟禁在病房裡的真實目的,但是不管他們要對我做什麼,這都會嚴重的影響到我接下來的計劃。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想到這裡我再次悄悄起身躡手躡腳的來到了窗戶邊上輕輕拉開了窗簾,窗外月明星稀,此刻應該是凌晨時分,這樣的感覺十分奇妙,我既能看見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也能看清遠處的街面暗處的行人,即便我已經能夠看透黑暗,但沒想到我依然還有分清晝夜的能力。
探頭朝下望去,我這間病房的高度應該是在七八層的位置,當我再想再看真切一點時,我卻猛的撞上了一個硬梆梆的東西,擡頭一看,我的眼前竟然是一副老舊的防盜欄,剛纔我只顧着看遠處,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在平常對我來說再正常不過的東西,但是此刻它出現在這裡卻讓我感到十分意外,我從來沒有見過哪家醫院的病房外還會安裝防盜欄的,轉念一想我頓時明白了過來——之前我還以爲我享受的是特殊照顧,他們還專門給我選了一間單人病房,現在我才知道這哪是什麼單人病房,這完全就是公安局專門爲不法分子準備的特殊病房!
心中頓時一寒,看來我想通過窗戶逃離這裡的計劃是破滅了,我隨身的揹包也不在病房裡,也就是說我現在完全被隔斷了與外界的聯繫,要想離開這裡只能選擇突然打開病房門放倒門口的兩個警察,不過這對我來說實在有些難度,雖然我現在的身體素質不可同日而語,但我並沒有像書記那樣從小就是練家子,要是隻有王警察一個人在外面我還有點勝算,但外面有兩個人,我是一點逃走的可能都沒有。
想來想去我只得鬱悶的坐回了牀上,眼下看來只能捱到明天再說,不管那個劉警察想把我置於什麼樣的境地,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也不怕他繼續對我的審問。
我就這樣渾渾噩噩的躺在病牀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當再次醒來時,我猛的發現我的面前站了兩個人,定睛一看,來人正是劉警察和王警察,看他們的樣子已經在此站立多時。
劉警察見我醒來,再次拖了凳子坐到了我的面前,他依然像昨天的模樣拿出本子放在膝蓋上,對此我已經見怪不怪,只想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看這劉警察到底要幹什麼。
劉警察眯着眼睛看着我道:“睡了一晚上,你肯定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吧!想得怎麼樣了,要不要認認真真的交代你所做的事情。”
這次我是真不明白他到底想讓我交代什麼,於是回道:“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把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你還想知道什麼?”
“嘴硬。”劉警察一揮手,他身旁的王警察立即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摸出了一個東西拿在我面前晃悠。
這個東西被密封在一個規整的塑料袋裡,剛開始我還沒有看明白,不過當我看清楚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后,我頓時明白劉警察他到底要我交待的是什麼事了。
王警察手上拿着的是一把裝在密封口袋裡的手槍,這把手槍我十分熟悉,那是李明哲用過的槍,在他臨走之時說在來境裡面用不上這個東西順手交到了我的手裡,我當時也沒太在意,加上我自己也不會用槍,便把這把槍塞進了揹包裡。
一切的一切我終於明白了過來,看來是我被送往醫院的途中警察翻了我的揹包,也許他們當時翻我包的目的只是想看看裡面有沒有我的身份證件,結果一不小心把李明哲的手槍翻了出來,我國是控槍十分嚴格的一個國家,像我這樣的人很顯然不具備持槍資格,想來書記肯定也遭到了和我同樣的麻煩,他手上的槍和李明哲的槍一模一樣,我們兩個現在相當於人手一把,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和書記也相當於是製造了一起“大案”了。
看到王警察手上的槍我頓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一時間腦子轉得飛快,可就是想不到能夠辯解得通的說辭,我總不可能給他們解釋這把槍是我在喝醉的時候無意中從路邊撿到的吧。
“怎麼樣?”劉警察笑吟吟的看着我,他的笑裡面夾着勝利的炫耀,我看着十分不是滋味,“這下我覺得你應該能想起點什麼事情來了,要不要給我們具體說說?”
我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這把槍出現在我的揹包裡我確實脫不了干係,但是我第一不會用槍,第二就算我用槍我也沒有拿它做壞事,所以我覺得就算我有錯應該也不至於到多麼嚴重的程度。
安慰自己一番,我便決定如實把我和書記這一路上的經歷全部告訴劉警察,我現在估計劉警察昨天看的那個小本子上的內容應該就是書記所交代的內容,要是我現在說的和書記所說的不相符,這樣反而還更麻煩。
想到此處我便對劉警察道:“我肚子有點餓了,你們先給我一口飯吃吧!”
劉警察笑道:“飯當然是有的,小王,你出去拿一下。”
王警察轉身離去,很快便從門外端了一盒稀飯來,劉警察將稀飯放到我的面前道:“吃飽了也好,不然到時候你沒有機會吃了。”
聽到他這樣的威脅我無動於衷,慢條斯理的端起稀飯喝了起來,在一邊喝稀飯的同時我一邊想着對策,雖然打算如實相告,但我也並不打算把我所有的事情都全盤托出,特別是關於李明哲的事情我不可能告訴劉警察。我大概從腦子裡面過了一遍,選了幾個比較重要的節點,準備吃完稀飯後就把這些告訴劉警察。
不過在說之前我還是決定和他繞繞圈子,萬一這手槍的事只是一個幌子,他來審問我還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吃完最後一口飯,我抹抹嘴對劉警察道:“你們想知道關於這槍的事情?”
劉警察點點頭:“看來還是你明事理,只要認真交代這把槍的事,我們會酌情給你考慮的。”
劉警察說完這句話臉上突然露出一絲極難察覺的不安,雖然他這表情稍縱即逝,但還是被我給捕捉到了,他剛纔的話十分值得回味,“看來還是你明事理”,也就是說劉警察認爲我明事理,那自然就有不明事理的人,這個人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書記無疑,看來這小子什麼都沒說,如此的話我必須立即改變我的策略——我要繼續和劉警察周旋,等把他磨得不耐煩的時候再把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說出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其實……”我已經下定了決心,換了一副模樣面對劉警察,“我覺得這把槍我真的沒有什麼好交代的,我沒用它殺人放火,也沒有用它搶劫錢財。”
此話一出,劉警察的臉色頓時變了,他肯定沒有想到我的心思會如此縝密,這麼快就抓住了他話裡的破綻。
不過很快劉警察又變回了那一副似乎能夠洞察一切的模樣對我道:“你不說也可以,我們有的是辦法來讓你開口。”
劉警察正說着,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了,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當看清此人的面龐後,我頓時驚訝得合不攏嘴。
小白,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