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嚴錦”兩個字我知道我來對地方了,看來現在這件事情接下來要做的也許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複雜,即便嚴老頭現在不在西昌,但既然這一篇文章是出自嚴老頭之手,那我們可以直接去嚴老頭家裡或者文管所去找這一篇學術報告的完整版,這樣就可以事半功倍了。
我立即把我的想法告訴了書記,書記卻搖搖頭道:“這一次不像以前,文管所的老張還不認識我們,我們也不可能直接上去找,這些報告肯定不在嚴老頭的家裡,而且就算嚴老頭的家裡有,這件事情就得讓小白知道,我總覺得我們應該先把手頭上的事情做了,如果實在不行再去找小白,你覺得怎麼樣?”
我知道書記不想讓小白參與這件事情,於是只好點頭道:“陳列館裡面這麼多的東西我們全部去看一看,如果還能有其他發現不需要嚴老頭的那份報告當然是最好的。”
書記滿意地應了一聲,我們便繼續朝陳列館裡面走去,不過陳列館雖大,後面的東西卻乏善可陳,雖然櫥窗裡擺放着各種各樣的東西,但是大多是一些古時先民的生活器具,並不是我們需要的東西。
我用最快的速度將陳列館逛了個遍,發現陳列館裡除了幾篇科普性質的學術報告而外,其他東西對我們都並沒有什麼用處,而這幾篇學術報告的作者幾乎都是嚴老頭,少數的兩篇不是嚴老頭寫的對我們的用處也不算太大。
走了一圈下來,沒想到我們還是要回到嚴老頭的話題上,看來嚴老頭確實是傾注了畢生的心血搞研究,不過全部看下來後我卻有了一個最大的疑問,在所有學術報告裡面嚴老頭都並沒有提到消失的古城名字是什麼,而據我所知,當時我們在螺髻山上嚴老頭說過他傾盡畢生之力尋找的是一座叫“邛城”的古城,但是從這幾篇學術報告上來看,嚴老頭似乎並不認爲這座被淹沒的古城就是“邛城”,而且雖然嚴老頭在報告上說古城村與當時被淹沒的古城相鄰,但是當時文管所組織過幾次大規模的考古活動都並沒有找到那座被淹沒的古城,後來尋找古城的這個考古項目因爲一直沒有進展應該就被停止了,也許正是這樣,嚴老頭纔會私底下一個人繼續開展對“邛城”的研究,不過在陳列館裡的這些文章上面,嚴老頭自始至終都沒有提到“邛城”兩個字,想來也許這個“邛城”本身並不存在,或者說“邛城”這個名字只是嚴老頭自己取的並未得到官方的認可,所以纔沒有出現在這裡。
我和書記站在嚴老頭寫的學術報告前討論了很久,最終我們一致認爲雖然嚴老頭並未在這裡說明古城村之前一夜之間消失的古城就是“邛城”,但是綜合我們對嚴老頭的瞭解以及我們自己掌握到的情況來看,古城村之前存在過的那座被海水淹沒的古城肯定是“邛城”無疑,不過這並不是官方的名字,只是嚴老頭和我們的叫法而已。
確認再無發現後,我和書記踱着步慢慢的走出了陳列館,書記一邊走一邊道:“按照嚴老頭寫的,傳說是那座古城被海水淹沒裡面的人才逃了出來,後來有人捨不得自己的故鄉又回到了邛海邊上,所以纔有了古城村,這樣算下來那座被淹沒的古城應該就在古城村附近纔對,爲什麼嚴老頭他們會沒有找到?”
我搖了搖頭:“邛海的平均水深只有十四米,但那只是平均水深,並不代表所有的地方都只有十四米深,所以也許還有更深的地方並沒有被發現,再說那座古城是一夜之間消失的,你想能讓一座古城瞬間被淹沒得要多大的力量,我覺得當時應該是發生了地震,整座城市直接陷入了地裡,接着又被海水淹沒,隨着時間的推移許多淤泥海草覆蓋在了古城的上面,所以纔會到現在爲止沒有人能夠找到它。”
書記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雖然這邛海沒有海這麼大,但是要吞下一座古城完全足夠了,看來嚴老頭他們沒有找到邛城應該也很正常。不過不管怎麼說,我們確實是來對了地方。”
我回頭看了一眼陳列館,又看了看周圍古樸的建築才道:“那是當然,而且我認爲我們村子裡的那個老頭說的沒錯,我們整個村的人確實是從邛海邊上逃難搬到了螺髻山上,而且就如嚴老頭所說,很多年以後村子裡面有些人捨不得自己的故鄉又重新遷回了邛海邊上居住,這樣纔有了古城村。”
“照你這樣說來,”書記兩眼放光的看着我道,“當時你的祖先應該就是來的這裡,你現在看到周圍的這些建築,想起來什麼沒有?”
“媽的,你傻啊,”我笑罵道,“周圍的這些建築雖然說古舊,但它們也最多隻是一兩百年前的建築,和歷史有上千年的古城村根本不在一個量級,你以爲那些古人是不修房子的,從千年以前搬到這裡就一直住到現在?”
書記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你說的我當然知道,可是我怎麼知道你要通過什麼方式才能夠想起你祖先的事情,所以我這不是給你提個醒嘛,如果你能夠想起什麼那不是最好?”
書記說的確實沒錯,雖然這裡的建築不可能是千年以前的,但是這裡的佈局也許並沒有發生變化,我們應該在這裡仔細的走走,說不定我真能想起一些什麼事情來,我腦中關於我祖先的記憶剛好只到了西昌,接下來全是一片空白,我在西昌好歹也生活了二十幾年,但卻從沒有發生過對某個地方似曾相識的事情,至少現在我能夠肯定我熟悉的地方絕對不可能是我祖先去過的地方,他當時來到西昌後也許又從西昌離開,或是說去了西昌一個我從不曾去過的地方,所以我腦中才沒有一點關於我祖先在西昌的記憶。
想到這裡我的腦中頓時靈光一閃,如果我的祖先到達西昌並後未前往其他任何地方,那在這裡我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我想來想去只有唯一的一處,那就是那座一夜之間消失的古城!
突然想到這個讓我興奮無比,我立即將我的發現告訴了書記,然而書記卻嚴肅道:“你這最多隻能算一個猜想,並沒有任何實際的根據,而且我覺得你最好不要這樣想,如果你的祖先當時來西昌真的是去的‘邛城’,那麼我們的線索可能真的就斷了,你想想,嚴老頭用了一輩子的時間都沒有找到這座‘邛城’,憑我們又怎麼可能找得到,所以你最好朝好的方面想,這樣也許我們還會有希望。”
書記說的不無道理,就算這座“邛城”存在,它也是深埋在邛海底下,即便我現在找到了他,也並不能給我帶來任何實質性的東西,我確實不能這樣想,也許我的祖先當時到西昌後另有他圖,我還是暫時不要把範圍就縮小到了“邛城”上面,而且我的祖先到底揹負了一個什麼樣的重大任務,到現在爲止我也不得而知。
想着想着思緒又開始混亂起來,現目前還是隻能一步一個腳印的走,至少此時此刻我們已經再次有了重大的發現,繼續朝前追尋過去,應該能夠找到我們想要的答案。
“不對!”我忽然想到了剛纔我和書記同時忽略的一個問題,“如果我們的村子確實是古城村人的後裔,而古城村又是‘邛城’人的後裔,那麼我的祖先,他當時去的地方確實就是‘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