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到這個神秘而巨大的符號都爲之一驚,不過對於當時去過羅布泊的我們來說,我們四個的震驚程度遠遠大過了其他人,他們現在也許只是好奇,而程學兵我們四個因爲有了之前羅布泊的經歷,對這個符號可以說是十分的敏感,它當時出現在了一個十分不起眼的大鐵桶上,但是那個鐵桶裡面的水卻救了我們一命,所以這個符號不得不受到重視,而按照程學兵的理論,這個符號是屬於一個叫“光明會”的神秘組織,但是這個組織起源於歐洲,並且它的歷史也只有幾百年之久,但是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深淵,以及那個神秘的祭壇,按照我們剛纔所觀察下來的結果來看,那些石質建築在這裡至少也存在了千年之上,說不定還更加久遠,所以按照時間上來說,“光明會”和這個地方應該不會存在聯繫纔對。
程學兵此刻一直沉默不言,書記和小白也如此,我想他們三個此時肯定和我所想的差不多,而從我們這裡已經看到了這個全知之眼圖形的巨大,根據我們剛纔估算出深淵的直徑,也就是說在深淵底部的這個全知之眼,它的直徑至少也在兩百米左右,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憑着一個才誕生了數百年的“光明會”,它們又有什麼樣的能耐能把自己的標誌給弄在這裡,這顯然是不可能的,而且對於這種神秘組織來說,他們的標誌所出現的地方一向也很神秘,不像現在的街頭塗鴉一般,告訴人們的是“到此一遊”之類的意思。
我怔怔的看着深淵之下的巨大圖形,看來剛纔我們在上面的時候應該是看花眼了,那些巨蛇自從被雪人趕下深淵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看來它們的元氣已經大傷,短時間內不敢再興風作浪。
這時程學兵終於說話了:“我們加快速度,下去看一看!”
此時此刻任何話語都顯得多餘,我們只有親眼目睹這巨大石雕,可能纔會明白其中的奧秘。
雖然後面加入的人都不知道我們之前的經歷,但顯然冷雨他們也知道這個全知之眼來歷不凡,所有人都受到感染,大家一路上不再說話,一直沉默着朝深淵之底進發。
走着走着,我忽然發覺我的臉上非常的燙,我連忙問他們有沒有同樣的感覺,冷雨這時頭也不回的道:“因爲我們現在走的太快,海拔降低的也快,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你不用緊張。”
她這一說才提醒了我,我連忙去看海拔表,沒想到在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進入了海拔3500米左右的地方,而現在還沒有走到深淵的底部,這樣算下來,深淵底部的海拔應該只有三千米了,這樣也好,我至少能夠正常的呼吸了。
不知走了多久,我已經沒有心情去看時間了,總之在我即將要絕望的時候,我發現我們已經走到了深淵底部,而此時此刻出現在我們面前的竟然是一道高在五米以上的石牆,這個石牆圍繞着深淵之底環形一圈,而它的裡面應該就是我們剛纔在深淵之上看到的全知之眼了。
之前在上面的時候看不出這裡的地形,然而現在站在它的旁邊,我才覺得我們是多麼的渺小。
大家小心翼翼地圍繞着這堵石牆轉了一圈,這石牆修的密不透風,竟然沒有一絲破損之處,看起來就像新建成的一般。
大家繞了一圈都有些累了,便決定休息一會兒。
程學兵這時才道:“剛纔走這一圈,既然這個石牆這麼高,裡面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我看我們就不必進去了,剛纔走的時候我已經發現了一條通道,我們現在還是繼續趕路,而且我覺得不管怎麼說,這裡還是不宜久留。”
程學兵話裡有話,我知道他肯定是在擔心那些巨蛇,說不定此時此刻它們又在黑暗之中窺伺着我們的一舉一動,既然現在沒有特別重要的發現,我們朝前繼續趕路也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早點離開這裡,大家也早點安心。
我們連忙按照程學兵的指引到了他說的那條通道的外面,一路走來我才發現這條通道好像是這深淵底下的唯一一條通道,其他地方都是石壁,既然別無他路,大家也沒有什麼好糾結的,此時此刻唯有一條路走到黑,才能看見光明。
站在石廊之外,程學兵先拿礦燈朝裡面照了照,這石廊不是很長,而在它的後面好像還有一個更加巨大的空間,大家有了新的發現,頓時又興奮了起來,衆人立即朝石廊的那邊走去。
這條石廊修的十分規整,上面依然密密麻麻地佈滿了古梵語,小白粗略的看了看,對我們說還是那些意思,等她拍了照後,大家便繼續朝前進發。
穿過石廊我們又進入了另一個地下空洞,這個空洞十分巨大,高不見頂,而在石廊的出口處是一條鋪築得十分規整的青石道。
書記立即踩在青石道上興奮道:“看來人家把路都給我們修好了啊,只要沿着這條路,我們肯定就能走出去了,說不定這條路的前方就是那個什麼多吉雪山了!”
走上這條石道,我們立即用礦燈四處照去,卻發現不論朝哪個方向照,都無法照到這個空洞的盡頭,我完全無法想象要多大的一座山裡面纔有這麼大的空洞,而且如果有這麼大的空洞,山體上的那些岩石又怎麼能夠受得住力而不會垮下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絕對不會相信世界上有這樣的自然景觀。
我們沿着青石路一路疾行,但是我始終有一種怪怪的感覺,我總覺得周圍的黑暗之中有無數雙眼睛正盯着我們。
走了一會兒,我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感覺,便從他們那裡拿過礦燈朝周圍照去,可這一圈照下來卻什麼都沒有看到,我們的四周仍是無垠的黑暗,哪怕我們手上這臺有效照射距離達到1000米的軍用礦燈,也仍然無法穿透這黑暗,讓我們看清楚遠方。
這時我才發現路旁竟然再次出現了石頭立柱,這些石頭立柱和祭臺旁邊的那四根立柱看起來差不多大小,而最讓我驚訝的是,這些立柱上也有那種巨蛇的雕文。
此時此刻連程學兵都開始懷疑自己的推斷了,他說他現在也不知道這些天堂樹蛇到底是這裡的密修僧人所祭祀的動物還真的是他們的圖騰。
不過小白倒是很輕鬆,她說其實不管什麼樣的文化,對於這種未知的生物來說,都是充滿着畏懼心理的,所以在文明最開始的初期,都會將這些族人認爲恐怖的生物當作自己的圖騰,一來是爲了表達自己心中對這種恐怖生物的敬畏之心,二來也是表示自己崇拜這種動物的某種習性,比如特別流行的狼作爲圖騰,正是草原民族最崇拜的一種動物。
小白一席話說的十分在理,程學兵便也不再糾結。
我們大概在這條青石道上走了兩個小時,路過了一根又一根的石頭立柱,正當我覺得前途茫茫之時,前方忽然一陣驚呼,我連忙擡頭去看,不知何時腳下的地勢已經發生了變化,我們此刻正順着青石道朝上緩步而行,而此時我看到了這條青石道的盡頭,出現了兩扇巨大的石門,而石門上一左一右雕刻着兩尊高達十餘米的巨大多手佛,此刻正怒目圓睜地凝視着我們這羣不速之客。
正在我震驚之餘,拉巴德吉忽然從我身邊衝到了最前面,他雙手顫抖着摸着石門,涕淚橫流道:“佛祖保佑,我們竟然到了‘極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