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鏈?”書記道,“什麼鎖鏈?”
我激動道:“就是那兩具棺材上面的鎖鏈啊!你沒有看到嗎?”
書記頓時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它們要把裡面的東西放出來?”
“廢話,那還用說嗎?快想我們該怎麼辦!”
程學兵這時冷冷道:“沒想到它們的智商這麼高,竟然是想把我們困在這裡,給那兩具棺材裡面的東西當祭品。”
小白這時道:“你們發現沒有?它們好像不敢過來。”
我一愣,忽然想到之前我們跑進古墓的時候,那些德國沙民也是站在古墓的旁邊,不敢過來,看來不僅是有那些綠色手臂的幫助,這個古墓的附近應該是有我們不知道的東西,才讓這些沙民不敢靠近。
程學兵道:“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古人多在墓周圍用防蟲道,可能這座墓的周圍也有類似的東西,它們纔不敢靠近。”
“你的意思是它們是蟲?”書記不解,“這怎麼看都不像蟲啊!”
程學兵不理書記,盯着那兩句懸在空中的棺材:“你們說,那裡面會是什麼?”
小白這時已經躲在了程學兵的身後,她顫抖着:“老師給我講過一種墓葬的形式,這種墓葬十分罕見,叫做——‘雙生墓’,就是說在同一座墓室裡面,有兩個墓主人,但這兩個墓主不是夫妻,也不是兄弟,更不是臣子,可以是任何兩個不相干的人,這樣的墓非常邪門兒,當時老師說過,修建這種墓的人,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人不能活着出去,而這兩個墓主人,被稱作——陰陽屍官。”
“啥意思?啥子官?”書記問道。
小白看了我們一眼道:“陰陽屍官只是一種代稱,說的就是雙生墓裡面的墓主人,它們吸食萬物之陰陽,讓所有進入古墓的人,都逃不出去……”
書記狠狠道;“早知如此,剛纔就不應該手軟,現在我們手上連趁手的傢伙都沒有了,那些沙民我們都敵不過,還不說這兩具大棺材裡面的什麼官了。”
神道上的沙民仍然在朝古墓裡面的棺材開槍,應該很快就會把那些鐵索給打斷了,不管棺材裡面的東西是要吸陰陽,還是要怎麼,它只要出來,我們可真就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咱們還是跑吧!”書記說着又轉身朝盜洞的方向跑去,他說他要自己試一試,把那個人給拉出來,然而一分鐘後,書記就滿頭大汗地退了出來,“媽的,那個人就像個水泥樁子一樣,拉都拉不動,這裡就沒有別的出路了?王忠他們不是來過這裡?肯定是有其他出路的吧!”
對呀!這些人是王忠的人,而現在獨獨沒有看到王中和湯姆他們兩個人,那他們肯定是找到路出去了的,難不成還真的是那些凹槽下面的通道,可現在,沙民已經把我們的退路給封死了,看來我們只能硬碰硬了。
遠處的槍聲戛然而止,緊接着,前方的黑雲中,傳來了一聲金屬摩擦的聲音。
“完了,”書記在一旁嘆息道,我們這回是真的被包餃子了。
“還沒完!”程學兵突然大吼幾聲,“我們先躲在暗處,所有人都把頭燈關了,剛纔小澤沒有給你們說,那些綠色手臂的事情,要不是它們幫忙,我們早被沙民弄死了。”
書記立即興奮道:“有這回事,領導你怎麼不早說啊!”
程學兵憤憤道:“病急亂投醫,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
說着,我們已經把頭燈全部關了,我們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我現在心裡只祈禱,那些綠色手臂能把我們帶出去。
古墓的方向忽然傳來了一聲巨大的轟隆聲,看來那些鎖鏈已經完全斷裂了,而裡面的東西,肯定也出來了,我大氣也不敢出,側耳聽着周圍的風吹草動,但轟隆聲後,周圍卻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這時我忽然感到了身邊有一點動靜,接着,我就感覺到一雙手把我扯起來,再去聽他們幾個的動靜,現在正跟在我的後面,看來這些綠色手臂真的能幫我們找到出路,心中頓時大喜不已,這綠色手臂救了我們兩次命,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感謝它們。
在綠色手臂的帶領下,我們似乎又朝那些洞穴的方向走了過去,心裡始終忐忑不安,在沒有任何光源的情況下,我非常害怕那些沙民對我們來個突然襲擊。
正在這時,我的側面突然閃起了火光,緊接着就是一陣密集的槍聲,我只感覺前面拉着我的綠色手臂一下就鬆開了我,我本能地去抓,卻什麼都沒有抓到。
後面立即亮了起來,只聽書記大叫道:“還他媽愣着幹什麼?我們中埋伏了!”
我連忙把頭燈擰開,就看到眼前寒光一閃,一把長刀直直地朝我面門劈了下來,我連忙朝後退了兩三步,揮舞着工兵鏟不讓這沙民靠前。
然而,這沙民顯然比我更加狡猾,它立即退出了我頭燈的範圍,不知去了哪裡,我嚇得不輕,連忙朝程學兵他們的位置靠了過去。
我們四個人背靠着背,我才發現我們已經走出了很遠。
這時程學兵道:“我們退回去,它們是想抓活的。”
果然,我們朝古墓那邊退了過去,那些沙民並沒有朝我們開槍。
這時書記才道:“你怎麼知道它們要抓活的?”
程學兵冷冷道:“你沒看出來?它們現在非常有組織紀律性,它們肯定已經恢復了自己的記憶,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不再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它們的體力耐力和速度遠在我們之上,硬拼我們是拼不過它們的,我們得想想辦法。”
我們再次退回了墓門的位置,看來我們剛纔的一廂情願反而把綠色手臂給害了,雖然知道了出口就在那些洞穴裡面,但我們現在過不去,這纔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我想着剛纔程學兵說的話,如果它們要抓活的,那它們想把我們抓到什麼地方去?總不可能就在這裡吧!
我把我的疑問給程學兵說了,程學兵道:“王忠它他也許沒有走遠,可能早就知道了我們在這裡,所以纔會設下了這個圈套。”
大家沉默了很久,都有些泄氣,不管困在巖洞裡,還困在這裡,這無關於空間,而在於那個“困”,總是想着能絕處逢生,但有時候,我只有深深的絕望。
程學兵這時突然問小白;“你剛纔說的那個陰陽屍官?你還知道些什麼?”
小白搖搖頭:“這個我完全是聽老師說的,而且老師也沒有見過,總之這是一種很變態的防盜技術——讓墓主人來防盜,這種墓葬形式,確實算一種奇葩。”
書記不解:“墓主人來防盜,那有什麼好防的?這個墓就這麼大一點,還不如螺髻山上的將軍墓。”
“不對,”程學兵立即道,“這個墓穴不是沒有墓頂嗎?我們都想錯了,他的墓室,不是那個土坑,而是這裡。”
程學兵說着指了指我們的周圍:“這裡纔是墓室,那你們說,這個墓室裡面什麼最值錢?”
我一愣,這個巨大的墓室裡面除了那些德國人的機器而外,就只剩下崖壁上的木耳了,但這些應該都不是,我想了想,只能搖搖頭。
這時小白指了指巨坑的方向:“是不是那裡?”
程學兵沉重的點點頭,眼睛裡卻閃出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