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信與不信在命
“我以爲我的幸運是因爲我曾經的不幸,但現在看來你的不幸是爲了更加不幸。可是爲什麼我沒有想要放棄和你搶呢?”王希怡說着笑了,她的目光沒有看我,目光透過玻璃向下看。
八樓的高度不高,但是爲什麼還會有感覺到世界都在腳下的衝動呢?
王希怡的不幸因爲她幼年喪父,幸運的是她的母親找了一個很好的繼父,對她如親生女兒一般,還有一個愛她的王辛博。
只是我的不幸是我未出生時無父,幼年喪母,成爲孤兒。少女時信愛情,被拋棄。長大回來沒有人願意認我,嫁的丈夫是個愛我,但是仍舊會拋棄我的人。而我已經不會愛人了。
命運給我開的玩笑,我已經笑不起來了。
“那就爭吧,看看誰能贏吧。我們打個賭吧,如果你愛上王辛博的話,我就去愛嚴紹成好了。如果我愛上嚴紹成的話,你也去愛一下王辛博吧。或許這個世界上有完美的解決方案呢?只是我們都沒有發現罷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愛”這個字爲什麼說起來是那麼的容易,做起來是那麼的難呢?
如果你懂如何去愛一個你不愛的人,那麼就告訴我好了。
如果人真的能夠以德報怨,如果真的會有人像電視裡演的那樣有聖母白蓮花的話,是不是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事情存在了?
只是那樣是傻子的行爲,一個人一生不會連一件錯事都沒有做過,哪有什麼聖母會去原諒。
“方婧嫺,你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一旁的王希怡的話語裡彷彿想鑽研徹底我一般。
而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一個怎樣的人了,活着是以什麼姿態活着的。
“王希怡,我們適合談心,因爲我們會用同樣的方法戳心。我沒有善心,做不到同情,所以只要你站在我的對立面,我就會不遺餘力的扳倒你。”
我說這話的時候就笑了,看着手中的高腳杯裡的液體喝了下去。
“方婧嫺,你究竟是個帶鎧甲的人,還是你本就是條毒蛇?”一旁的王希怡竟然如此直白的問我。
我的目光停留在她的那張臉上,王希怡是個長相秀氣的女人,總讓人感覺她結婚過後會是個賢妻良母。
“別問這個問題,因爲我也不知道。”我笑着將高腳杯放下,然後笑着轉身離開。
我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事實上我也不清楚。沈沐陽認爲我是個有趣的女人,我會讓他好奇。喬義南說我是個骨子裡善良的女人。而嚴紹成的世界裡我就不明白了,嚴紹成用來形容我的詞語很多,多的我也不知道哪個是我了。
而我對自己始終沒有認定,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我曾經在想人從出生的那一天開始究竟要因爲什麼。活着?
爲了錢?爲了愛?還是爲了活着而活着?
我找不出別的理由了,活着好像只有這些定義。
只是我竟然是爲了仇恨而活着,彷彿永遠都不會更改一般,直至我死亡的那一天。
晚宴開始的時候,我只是在一旁看着,遠遠的看着在人羣的沈沐陽。
沈沐陽真的很像個王子,從小品學兼優,家境優越。只是誰又能知道他說個私生子呢?
這個被養母疼愛的孩子,這個看起來擁有一切的沈沐陽,去掉光環以後就真的沒有什麼了,留下的永遠是最骯髒的東西。
命運這個種東西,你若相信那麼你的人生都是註定,若你不信,你的人生都是例外。
我在一旁猶如一個旁觀者一般,看着沈沐陽在人羣裡的光芒。
人光鮮亮麗的皮囊裡真的是什麼都不剩了。
原來我們都很卑微,都是被命運捉弄的小丑罷了。
一旁的嚴紹成是跟着王希怡出現的,就好像王希怡是正主一般。
其實自信想想嚴紹成身旁如果是王希怡的話好像是要比我好,最起碼王希怡愛他。
只是我們的人生已經交織了,綁在一起了就應該有綁在一起的命運。
我拿起一旁的盤子,然後用夾子夾取自己要吃的糕點。我本就不是多喜歡這樣的場合,特別是主角不是我的時候。
剛有所動作,身旁就出現了一個侍者。
“不好意思打擾了,這個那位小姐讓我交給您的。”
這個侍者應該是新來的,竟然不認識我,更不認識方璐瑤。
我在這個方向可是看到方璐瑤在對我微笑,而此刻穿着的是一件白色的禮服,抹胸的白色禮服。
看起來真的有些像是新娘的嫁衣,只是誰知道“感情”這兩個字是騙子呢?
我笑着接過紙條,然後打開。
“待會宣佈訂婚時,你可要演一出好姐姐的戲碼,不要忘記了。”
方璐瑤的筆跡對我的要求寫的很清楚。
我對在那邊的方璐瑤笑了笑,表示答應。她真的是瘋了,現在爲了對付我已經無所謂了。
我扔掉紙張,然後繼續端着盤子夾糕點。我沒有心情過問賓客的問題,更沒有心情去管嚴紹成的事情。
我不是主人,嚴紹成身旁又沒有帶我。
至於解釋,就讓嚴紹成去說吧。我想賓客應該也在懷疑我們之間的感情出了問題。人就是喜歡亂想,殊不知看到的未必是真相。
如果看到的就是真實的話,那麼人就不會那麼負責了。
只是我剛夾住一個糕點,就有另一隻夾子夾住了同樣的。
我擡頭看是誰,嚴項威出現在我的面前。他笑的可真好看,不用說我都知道是奉了嚴紹成的命令。
“嫂子。”他叫我嫂子幾乎已經成了習慣,殊不知哪天改口了也會習慣。
他夾糕點的夾子放開,我夾住然後放在了他的盤子裡。
“哥要你過去。”果然是奉了嚴紹成的命令。
也是,我再不過去,人就要懷疑我們是否婚變了。
這樣對嚴紹成的仕途不好,怎麼說我們也應該是恩愛夫妻的模樣。
我的目光轉而看嚴紹成,正遇上嚴紹成的目光,目光相對,然後他對我微笑,禽獸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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