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霖從後視鏡裡,瞄了一眼她的臉色,繼續說:“廖總前面二十六年爲自己的存在價值不懈努力,後面這幾年又在爲廖氏和騰耀的商業價值不斷拼命,現今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終於有了自己中意的姑娘。虞小姐,廖總對你的情意,我想不用我多說,你也明白,他會成爲一個專一深情的好男人,只要你給他這個機會。”
虞嫣然不知該怎麼回答,只能緘默不語。從她的臉上,東霖還是察覺到了一絲動容和感傷。
這段對話,之後東霖彙報給了廖睿城,“廖總,虞小姐既然關心你的事,說明她對你的付出並不是無動於衷的。只是她本性善良,受了安家的養育之恩,安靖遠待她又情深義重,不忍心背叛也是正常。不過,人的感情最不受大腦控制,你要給她時間。”
聽了這些,廖睿城沉默良久,最後說道:“做得不錯,明天去財務部多領三個月的薪水。”
﹍﹍﹍﹍﹍﹍﹍﹍﹍﹍﹍﹍
繼廖睿城生日那晚後,一連幾天,虞嫣然被他拉着不是去看電影,就是去看夜景,要麼就是開着車四處兜風。
他沒再強迫她陪睡,只要虞嫣然主動提出回公寓,他便二話不說把她送回去。
虞嫣然發現這種相處模式變得奇怪了。之前那麼多次數差不多是在牀上度過,餘下的開始被他揮霍在談情說愛上。
不過,對於不用上牀這件事,她還是偷偷竊喜的。
她會這麼心安,是因爲沒有真正瞭解過男人,特別是一個強大近乎執拗的男人。
兇狠的老虎有一天變成了乖巧的貓,不是因爲它被馴服了,而是它在觀望,等待着更好的時機出擊。
﹍﹍﹍﹍﹍﹍﹍﹍﹍﹍﹍﹍
南方。
安靖遠扶着臉色慘白的虞燦然在病牀上躺下,隨後轉身要出門。
“姐夫,你別走。”她拉住他的衣袖,虛弱地懇求。
“我去向護士要個一次性杯子,給你倒點熱水,你現在這種情況要多喝水。”
他在虞燦然依依不捨的目光下,出了病房。
虞燦然不知怎麼的,到了晚上又吐又瀉,虛脫下撥通了他的號碼,於是他連忙帶她來醫院急診,醫生診斷是急性腸胃炎。
安靖遠回來時,虞燦然已開始輸液,針頭就插在右手上。
他只得扶她坐起,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就着自己的手喂她。
“姐夫,我的頭好痛,身上也不舒服。”喝完水,虞燦然靠在他的肩上,無力地哼着。
她一直表現得活潑堅強,同他在工地上忙碌也從不言苦,幾時這般嬌弱過,倒是和虞嫣然有了些重合。
安靖遠看着她軟綿綿的樣子,心下一軟,任由她偎着了。
“從小到大我身體一向很好,沒生過什麼病,這回我感覺自己快死掉了。”
“別亂想,急性腸胃炎總有個過程,輸了液會很快好的,醫生讓你要多喝水。”安靖遠安撫她說。
她眨着大眼睛,楚楚可憐地看向他,“姐夫,幸好有你在。”
安靖遠的心一動,忽地想起虞嫣然有次例假來了腹痛難忍,亦是如此乖巧地依在他的懷裡,軟軟地說:“靖遠,幸好有你在。”
想到此,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她的發頂,柔聲說:“休息會,掛完了我叫你。”
“嗯。”虞燦然在他肩上尋了個舒適的位置,合上了眼。
這時已是深夜,安靖遠也覺得有點困了,用手機調了個鬧鐘,閉上眼休息。
當他細微的鼾聲傳出,身邊的女人慢慢睜開了眼,目光着迷地逡巡在他清雋的臉上。
靖遠哥,我好愛你啊!
她情不自禁地靠近過去,紅脣覆上了他的薄脣。
安靖遠正夢見和虞嫣然在一起,夢裡面的他們情難自禁地擁抱着,親吻着。當脣上傳來一陣溫熱時,他自然而然地張開嘴放行,與那條靈活的蛇嬉戲熱舞。
女性馨香柔軟的身體緊貼在懷,他怎會不心動。答應了虞嫣然再等一段時間的,可她都這麼主動了,他爲何要忍?
虞燦然被他壓倒在身下,除了安靖遠,她還從沒和哪個男生這般親近過。此刻被他的大手在身上四處點着火,一時又是難耐又是激動。
一想到他也和虞嫣然如此親熱過,她就忍不住胸悶酸脹。
安靖遠的手觸到了她的敏感處,她再也受不了,忍不住出聲:“唔﹍﹍靖遠哥﹍﹍你輕點。”
安靖遠卻陡然清醒過來,發現自己的手還停留在她的上衣裡,身下的女人一臉嬌羞的沉醉,即使四五分相像,終不是他以爲的那人!
“靖遠哥,怎麼了?”虞燦然還有些懵懵的。
只見安靖遠飛快地從牀沿下了地,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的衣服還凌亂着,裸露處感受到了空氣中的絲絲涼意。
可是,製造這片混亂的男人卻消失得乾乾脆脆。
虞燦然想哭,愣是又忍住了淚水。她坐起身,面無表情地將衣服整理好。
“靖遠哥,你以爲你走了,就可以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嗎?”
她自言自語着,嘴角的笑意譏嘲,沒有戳針的左手,此時握着部手機,裡面播着一段畫面,正是剛纔上演的那出。
第二天,安靖遠還是出現在她的面前,只是容顏萎頓暗淡,一看就知他整晚都沒休息好。
“靖遠哥,我以爲你再也不會理我了!”虞燦然蹦下牀來,光着腳丫撲在他的胸前哭了起來。
“燦然,對不起,昨晚是我誤把你當成瞭然然。”
“不是的!你對我有感覺的!”她踮起腳尖,匆忙地吻住他。
“虞燦然!”安靖遠猛地推開她,喘着氣低吼:“你別這樣!你看清楚,我是你姐姐的男人!”
她哭得稀里嘩啦,“我知道你是我的姐夫,可是我愛你不比姐姐少啊!我甚至想,只要你願意,我就做你的地下情人,可以不讓姐姐知道!”
“你瘋了?”安靖遠覺得不可思議,同時男人的虛榮心也在爆棚。他沒想到虞燦然會這麼卑微地愛着自己,畢竟他們好多年未見了。
“靖遠哥,我願意給你。”虞燦然收了哭聲,怯怯地攥着他的衣袖,可憐巴巴地擡頭望着他,“除了你,我誰也不會給。”
她伸出細白的手指,一粒一粒解着胸前的鈕釦。她的身材雖不如虞嫣然曲線完美,也算是凹凸有致。
安靖遠喉結快速滾動了兩下,倏然轉開眼,將她的衣襟合攏,“燦然,別這樣,你值得更好的,我們還是忘了這些吧。”
“爲什麼﹍﹍。”虞燦然氤氳着淚霧,緊緊攥着他的手臂問。
“因爲﹍﹍我愛的是然然。”他轉回頭,抱歉地看着她,隨後說:“我會向公司申請調回,如果公司不同意,我就辭職。”
說完,他再次轉身離開。
身後,虞燦然光着腳丫,站在原地哭得不能自已。
同一時間,廖睿城聽完了彙報,淡淡地說:“我知道了。他若提出來,就同意他調回的申請,再安排虞燦然乘坐下一班飛機回港城。”
掛下電話,他將手機隨意擱在辦公桌上。隔着落地玻璃窗,眸光深沉地眺望遠方。
嫣嫣,你和安靖遠的緣分到此終止。
今後,我廖睿城纔是你唯一的依靠!
﹍﹍﹍﹍﹍﹍﹍﹍﹍﹍﹍﹍
中午時分,虞嫣然接到了廖睿城的電話,說想吃她親手煮的面。
“等我煮好送來,面都要糊掉了。”
“我不管,現在就想吃。”這時廖睿城給她的感覺,真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
“好吧,不好吃可別怪我。”她嘆了口氣,只得依從。
辦公室走廊的茶水間,配有電磁爐和鍋具。她簡簡單單做了一份光面,連蔥花都沒有。
將麪條撈進保鮮盒裡時,她還在想,等到了廖睿城的那幢大廈,估計這面已變成了實打實的疙瘩了。
拎着飯盒走進騰耀大樓,被總檯小姐攔住。
“小姐,有預約嗎?”
“廖睿﹍﹍廖總叫我來的。”
工作人員狐疑地打量她,長得倒是挺漂亮,就是從沒見過。
她可沒忘,之前那位又漂亮又有名氣的程露雪來找總裁,她的同事自作主張放行了,結果當天就被炒了魷魚。
“不行,你不能上去。”肯定是又一個覬覦總裁的女人。
虞嫣然被她不友好的目光打量着,覺得甚是難堪,轉身剛想離開,就聽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悠悠地傳來:“小李,讓虞小姐上去,否則下一個被炒魷魚的就是你。”
虞嫣然轉過身。
每次面對寧瀾,她都會感到不自在。“東西就勞煩寧小姐帶上樓給廖睿城吧。”
“先生既然指定你來送,別人哪敢代勞,虞小姐還是趕緊上去吧,免得先生等久了發脾氣。”她有些不耐煩。
寧瀾的哥哥爲救廖睿城死了,她因爲失去親人才變成如今冷清的模樣,虞嫣然起了惻隱之心,沒去計較她的態度。
總檯小姐熱情地引着虞嫣然進了電梯。
她叩響了二十八層的總裁辦公室。
“進來。”門後,是廖睿城特有的低醇嗓音。
虞嫣然推門而入,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眼前一花,她已被人按在門旁的牆壁上。
“這麼晚,你想讓我急死?”他將她圈在自己胸前,沉聲抱怨。
“下面啊,不是你說想吃,還不趕緊放開我去吃麪。”
“我已經吃過中飯了。”
虞嫣然急了,“廖睿城,你忽悠我?”爲了送餐,她自己匆匆忙忙只扒了兩口飯。
他挑眉邪邪地笑了,“我說的是吃下面,沒說吃麪。”
虞嫣然起先一愣,沒明白他什麼意思。
忽然的,整張小臉“轟”地充血紅透,拳頭同時間捶向他結實的胸膛,“廖睿城你太﹍﹍下.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