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許揚半倚在門框上,眼中帶着一抹微醺,雙手環在胸前,脣角噙着冷笑睨着她,諷刺而又輕蔑道:“我來看看我親愛的夫人最近過得怎麼樣,看樣子你是把我認成了你哪個姘夫吧?嗯?”
即便隔着幾步之遙,葉小瑜仍然能聞到他身上濃烈的酒味,不由得蹙了蹙眉,嫌惡道:“這兒不是你家,不歡迎你來。旆”
她說着就要關門謝客,許揚卻已經眼疾手快的伸腳卡在了門邊,用力一推,葉小瑜一個踉蹌撞到了牆壁上。
喝了酒的許揚比平時還要兇狠暴戾,葉小瑜被他這麼一撞,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生生髮疼,厲聲喝道:“許揚,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許揚嗤笑,順手關注了家門,一邊扯着領帶一邊走向她,咬牙道:“幹你!”
他眼裡的兇惡和戾氣讓葉小瑜心都在發顫,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的轉頭想跑,許揚卻已經先一步的扯住了她的外套,只聽“哧”的裂帛聲,真絲的外衫已經被許揚撕扯開來,下一秒他便將葉小瑜拽到了自己的面前窠。
她在家裡就只穿着日常的棉質睡裙,外面套着一件薄衫,現在沒了外衫的保護,圓潤的肩頭和精緻的鎖骨全都暴露在了空氣之中,不知是冷還是怕,忍不住瑟瑟發抖起來。
許揚將她緊緊地抵在牆壁上,粗糲的指腹摩挲在她盈白的肩頭,挑着笑問:“你剛剛在等誰?穿成這樣,打算給哪個男人看?嗯?”
他說話時,濃郁的酒氣縈繞在葉小瑜的鼻息間,引的她直想作嘔,咬緊牙瞪着他,“反正不是給你看!”
“那我也看到了,而且,很快我就會看到你全身了!”
許揚眼尾有冷厲的光閃過,反剪住她的雙手將她帶到餐桌前,一把將她的臉按在了桌面上,咬牙切齒道:“葉小瑜你有種,居然還敢派人來跟蹤我?嗯?你真以爲我許揚是吃素的?就憑錢家公子派來的那些三流狗仔,也想在我身上挖出什麼秘密?”
他就總覺得這兩天出行有些不對勁,尤其是他和申恬幽會的時候,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着他,今天手下的人總算是把那個小記者給抓住了,三拳兩腳就和盤托出了他是錢源派來的人。
她葉小瑜在背地裡和錢源勾搭不說,居然還敢找人跟蹤他?
申恬那句話還真是沒說錯,葉小瑜這種女人就得給她點顏色看看,不然她就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許揚緊緊地將她的頭按在桌上,臉上嬌嫩的肌膚在桌面上摩擦,疼得她心尖都在發顫,可她更怕的是許揚會找錢源的麻煩。
她現在已經大概猜出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應該是錢源找人幫她查許揚和申恬的行蹤,結果被許揚反偵察,現在跑來找她興師問罪了。
錢源今天來之前還告訴她事情有眉目了,可是沒想到許揚比他還要快一步。
現在怎麼辦?
葉小瑜只覺得自己的心頭突突直跳,許揚的手卻已經順着她的裙襬滑上她的大腿,薄涼的指腹觸到皮膚上,葉小瑜一驚,用盡全力掙開被他緊鎖的雙手。
她正想跑的時候,許揚卻又一把將她抱到了餐桌上,掐着她的下巴邪笑道:“你喜歡正面的?那正好,我今天就讓你好好看看我是怎麼上你的!”
他揮手掃掉了餐桌上的飯菜,她費盡心思做的可樂雞翅也被掃到了地上,屋裡霎時響起了碗碟炸碎的聲音,噼裡啪啦的讓人心驚肉跳。
葉小瑜半身懸空着被他壓制在桌面上,他的力氣大,又正值盛怒,她怎麼推也推不開,雙腿不停地亂蹬,反倒是被許揚緊緊地夾住了。
濃郁的酒氣撲面而來,許揚湊近她的臉頰嗅着她身上的馨香,身下不由得升騰起一股熱流,葉小瑜和申恬不一樣,申恬是妖,而她是仙。
壓着她的男人力大無比,不是她初見時那個鋤強扶弱的英勇青年,也不是在美國冰天雪地的路燈下笑着對她說同在異鄉爲異客,有麻煩可以隨時找他的英雄。
面前的男人,眼角眉梢都帶着狠戾,脣角含着獰笑,就像是一個要把她撕碎的魔鬼。
時光真是世界上最無情的東西,帶走了記憶裡那個初戀,也帶走了葉小瑜殘存的幾分留戀。
眼前一片氤氳,許揚細細密密的啃噬着她精緻的鎖骨,她側眼就看到了滿地的狼藉,她費盡心思做的可樂雞翅,此時已經沾滿了塵土。
她忽然又想起了那天錢源吻她的時候,溫熱的手心覆在她的眼上,他溫柔的叫她傻姑娘。
眼前突然出現了錢源的臉,葉小瑜掙扎間摸到了一隻瓷碗,就在許揚的手遊走在她身上的時候,她猛然抄起那隻碗砸在了許揚的頭上。
觸目驚心的鮮血很快就從許揚的額頭上蜿蜒下來,他先是一愣,緩緩地擡手在額頭上抹了一把,在看到手上的鮮血狠狠地一震,有些難以置信,“葉小瑜,你敢打我?”
葉小瑜使出全身的力氣推開他,手上握着瓷碗的碎片,頭髮披散着,身上還有還有他刺目的血,聲音顫抖的說道:“你別過來,你再靠近一步,信不信我殺了你?”
終於還是到了這一步,曾經深情摯愛的男人,如今變成了要毀了她的惡魔,而她不得不用最鋒利的武器來保護自己的清白。
葉小瑜雙手緊緊地攥着瓷片,鋒利的邊緣劃破了她的手掌,血跡緩緩滴下,很快就在地上聚起了一小片。
許揚臉色驟變,目呲欲裂的逼近她,“葉小瑜,你敢!”
最尖端的地方就比在許揚胸口的位置上,葉小瑜神經緊繃的看着他,就在許揚要上去奪過她手上的瓷片時,門口卻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小魚兒,我來了,快點開門!”
錢源清朗的聲音響徹在外,許揚心底那股妒火瞬間都被激發出來,趁着葉小瑜愣神,一個箭步衝上去,抓住她的手腕向上一扭,她只“啊”了一聲,吃痛的鬆了手。
“果然是約了姘夫?嗯?”俊美的臉幾乎接近猙獰,許揚將她的腰抵在桌沿,不顧一切的去撕扯她的睡裙,“葉小瑜,我後悔了,結婚四年我還沒碰過你,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在這把新婚夜沒做的事做了,讓你那姦夫好好聽聽我是怎麼上你的,你覺得怎麼樣?”
“你無恥!”
“我還有更無恥的!”
許揚說着就去吻她的脣,葉小瑜掙扎着躲避,聲嘶力竭的呼喊道:“錢源,救我!”
門外的錢源聽到她的聲音,整個神經都繃住了,重重的擂門喊道:“小瑜?葉小瑜你出什麼事了?”
這邊許揚的動作越來越兇,錢源只聽得屋裡掙扎的聲音,慌亂過後纔想起自己之前連哄帶騙的要過她家的鑰匙,手忙腳亂的在身上摸出了鑰匙,在鎖孔上捅了幾次纔打開她家的門。
他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許揚將葉小瑜壓在餐桌上,她半個肩膀都露了出來,兩條細白的腿絕望的掙扎着。
錢源只覺得自己心跳都快靜止了,眸光狠戾而盛怒,大步衝上去揪起許揚的後勁,對着他的臉就是重重的一拳。
他這一拳又狠又準,若放到平時,許揚一定能敏捷的閃開並且迅速的還擊,可他現在喝了酒,身上虛軟無力,竟被錢源這一拳打得跌坐在了角落裡。
錢源一雙俊美的桃花眼都有些赤紅,脫下外套丟在葉小瑜身上,只說了一句“去一邊站着,小心傷到你”,隨即挽起袖子便走向了角落裡的許揚。
葉小瑜裹着他的外套縮在一旁的牆角,眼看着錢源帶着渾身戾氣走向許揚,他很少有這樣的時候,俊秀的臉上帶着前所未有的兇狠,薄脣緊抿成一條線,雙拳緊握在側,小臂上的肌肉都是賁張的。
許揚的頭上本就受了傷,被他那一拳打得脣角也流出了血,扶着牆壁想站起來,可是被酒精麻痹的身體卻怎麼也用不上力,剛站起一點,很快就又跌坐回去。
錢源走上去拎起他的衣領,對着他的臉就是兩記重拳,隨即又扯着他的頭髮用力的往牆上狠狠地撞了兩下。
眼見錢源都有些打紅眼了,葉小瑜急忙上前去拉他,抱住他的手臂焦灼的勸道:“算了,別打了,爲這種人髒了你的手,不值得。”
是不值得,錢源的手是會溫柔安撫她的手,不該爲許揚這種人染上卑劣的鮮血。
錢源轉頭便看到了她鎖骨上的紅痕,心底一怒,險些又要再動手,卻對上了葉小瑜擔憂的水眸,終於不甘的鬆了手,對着許揚厲喝道:“滾!再敢來糾纏她,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葉小瑜挽着錢源手臂的景象,和她那句“爲這種人髒了你的手”的話,讓許揚心裡忽然無法抑制的痛起來。
他不屑的冷笑了一聲,對着地板吐出一口血,摸了摸臉上的血跡,怒極反笑道:“好,好,葉小瑜你有種,今天的事我許揚不會就這麼算了,中延實業的少東家是吧?咱們走着瞧!”
許揚扶着牆壁站起來,怨毒的瞪了一眼那兩個人,踉踉蹌蹌的離開了葉小瑜家。
身後的錢源抄起一個茶杯照着他離去的方向奮力砸過去,怒喝道:“滾!別讓我再看見你!”
直到許揚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錢源這才轉過身看向葉小瑜,將她拉離一些,焦急的審視道:“你怎麼樣?傷到哪裡了沒有?啊?那個雜碎有沒有跟你動手?”
他滿心滿眼都是焦灼之色,葉小瑜看着他心急如焚的模樣,心下劃過一陣暖流,眼淚不知怎麼就滾落了出來。
“你受傷了?”她的眼淚流的又兇又猛,顫抖着嘴脣不說話,錢源更加焦急,拉住她吼道:“他是不是打你了?葉小瑜你說話!”
這纔是真正對她好的人,真正將她放在心上的人吧?
葉小瑜咬了咬脣,忽然撲進了他的懷裡,抱着他的腰嗚嗚的哭起來,“錢源,錢源……”
她這個樣子更是把錢源嚇得夠嗆,一邊拍着她的後背,一邊柔聲道:“我就在這兒,不要怕,你傷到哪裡了?讓我看看。”
“只是手上劃破了一點。”葉小瑜埋在他的懷裡哭着,“你怎麼纔來啊!你知不知道你如果來的再晚一點,我就……我就……”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別哭了。”錢源心疼的安撫她,不停地輕吻着她的發頂。
他低頭纔看到了葉小瑜受傷的手,那麼長的一道傷口,還在不停地滲出鮮血,讓錢源的心都揪起來了,急忙拉着她坐下,轉頭問道:“藥箱在哪?”
“我房間裡。”
“你等着,我去取藥箱。”
錢源說着便跑向了她的臥室,身後的葉小瑜臉色卻越來越凝重,許揚發現了錢源的人,那就是說許揚確實和申恬在一起?
可他們兩個爲什麼會在一起?又究竟有什麼陰謀?
adonis大賽的預賽結果已經出來了,葉亦歡幾乎是毫無懸念的入圍決賽,並且是以綜合評分最高的參賽者進入的。
這段時間她爲了決賽一直都很拼命,由於右手受傷,所有畫圖的時候很不方便,最終的成稿也不太盡人意,除了設計理念還算新穎之外,她的設計圖根本沒有佔什麼優勢,最多也就是比設計部的那些小年輕們有內涵而已。
可她沒想到自己真的進入決賽了,邢漠北把那張燙金的邀請函遞到了她面前時,她驚喜的都說不出話了。
全英文的信函,用了歐式的英文字體,精緻華美的紋路,一眼望上去,那些密密麻麻的單詞哪一個都是陌生的,只有“renee”是她最爲熟悉的。
從會議室出來後,葉亦歡的目光都緊緊地膠在那張燙金信封上,明媚的眼中是盈不下的愉悅和開懷。
“別再看了,你那火熱的眼神都快成火眼金睛了,一會兒該看穿了。”
戲謔的男聲從身旁傳來,葉亦歡擡頭便對上了邢漠北清潤的眸子,隨即感激的衝他笑了笑,“謝謝你,漠北,我能入圍決賽,多虧了你在我身邊鼓勵我。”
確實是該感謝這個男人,如果沒有他在身旁給自己鼓勁加油,沒有他不分晝夜的幫她查資料找靈感,帶她去哈爾濱散心,或許她也走不出自己的瓶頸。
邢漠北的眸色變得深重了一些,淡笑道:“既然你這麼感謝我,我可以要禮物嗎?”
葉亦歡點頭,“當然可以,你儘管說,只要我辦得到。”
他將她推離了一點,雙手搭在她的肩上,深邃好看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鄭重而溫柔的詢問,“答應我,做我女朋友!”
不是疑問句,也不是在徵求她的意見,這是邢漠北第一次用這種霸道強勢的語氣說這樣的話。
葉亦歡已經記不清這是他第幾次說這個問題了,她之前一直都在可以的逃避,可是這一次他態度堅決,她知道自己逃不了了。
她覺得自己也該走出和凌南霄的陰霾了,試着去接受一場新的戀情,可她卻總覺得邢漠北不是最好的人選。
但最好的人選是誰,她自己都不知道。
邢漠北看出了她眼底的猶豫和掙扎,眼中有冷光一閃而過,他想了想,給了她一個臺階下,“不如這樣好不好?如果你能拿到adonis大賽的冠軍,你就做我女朋友。”
這也算是退而求其次了吧?
他相信她的實力,更相信她一定會站在自己身邊。
他給的這個臺階倒是讓葉亦歡鬆了一口氣,無論如何,這大概是現在最好的一種情況了,她沒有再過多的猶豫,揚起笑臉對他點了點頭,“好,如果我能拿到冠軍,我一定答應做你女朋友。”
邢漠北的眼中終於流露出了一抹欣然,伸手將她攬進了懷裡,笑意漸深,“我相信你會拿到冠軍,我等着你成爲我女朋友的那一天!”
下班之後,邢漠北便帶着她一起去吃飯,兩個人聊了不少有趣的東西,他又體貼的將她送回了家。
讓葉亦歡沒想到的是,凌南霄會在樓下等她。
他仍然是那副桀驁冷淡的臉色,看到邢漠北的車離開之後,大步走上來攥住她的手腕,蹙眉道:“我跟你說的話你都忘了?我讓你最近小心一些,你還跟他出去逍遙快活?”
葉亦歡一把掙脫他,退後一步冷冷的睇着他,“我跟誰在一起,用不着你來管!”
她說完便轉身離開,凌南霄卻一步衝上去擋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望着她,“誰說不用我管?!我說過會保護你的!”
葉亦歡卻沒有接他的話,別過眼冷嗤一聲,“不需要麻煩凌少了,有人會保護我的?”
凌南霄立刻變了臉色,提高聲調道:“誰?邢漠北?”
他的女人,什麼時候輪到別人來保護了!
葉亦歡迎着他的視線,重重的點頭肯定道:“對!就是邢漠北,他讓我做他女朋友,我已經答應會考慮了。所以,以後不用凌少再來管我,你的保護我無福消受,你還是多操心自己吧!”
她真的不想再這樣糾纏下去了,和凌南霄互相傷害的日子真的讓她好累,邢漠北對她很好,她自覺配不起他,可是她也想試試去接受一場新的戀情。
小瑜說得對,人不能總活在過去。
凌南霄聽了她的話又氣又惱,拽着她的手腕將她抵在了身後的車身上,咬牙切齒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葉亦歡仰頭看着他,字字擲地有聲,“我說,拜託凌少以後別再那麼無聊的管我,有時間你還是多管管自己的初戀情人吧!我們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了,我總有一天要嫁人的,難道你還指望我爲你守身麼?”
明明是璀璨如星的眸子,可是此時卻只有滿滿的不屑和決絕。
“我確實不指望你爲我守身,你忘了?你第一次也不是給我,你爲誰守身,你自己心裡清楚!”凌南霄聲色俱厲的抵着她,冷笑的扼住她的下巴,“邢漠北不是很想看到我輸麼?好啊,讓他看啊!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方,他心心念唸的女人曾經被我壓在身下玩弄,看看我們兩個到底是誰輸得慘!”
他說完就低頭咬上她的脣,帶着怒火和懲罰,反覆不停地在她的脣上肆虐撕咬。
“凌南霄,你放開我,你混蛋……”
葉亦歡的手抵在他的胸口,不停地推阻他,可男女力量懸殊,又何況是面前正值盛怒的凌南霄,她豈能推得開?
“他邢漠北不是很居高自傲麼,沒想到也會撿我不要的女人!”
他用盡全力的吻她,可到頭來還是被葉亦歡推開了,兩人濁重的喘氣聲在清冷的夜裡顯得分外清晰。
葉亦歡盈着淚瞪着他,手不知怎麼的就又揚了起來,可是看着凌南霄一副毫無愧意的臉色,她的手又垂了下來,轉過頭指着反方向喝道:“你給滾,現在就滾!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這還是她第一次對他說“滾”這個字,他吻她的時候,她的臉上眼中沒有半點柔情,只有濃濃的羞恥和恨意。
凌南霄連連點頭,怒極反笑道:“好,好!葉亦歡,你有種,你去找他,我再也不會管你!”
他說完便轉身投入了夜色之中,姿態決然和堅定。
原來她要作邢漠北的女朋友了,那他還獻什麼殷勤!
清冷的夜色中,申恬手上執着一杯紅酒,抿着脣站在牀邊,眼角眉梢都是一片狠戾之色。
螞蟻街的夜景迷亂而廉價,有人裹着軍大衣在馬路邊擺地攤,也有穿着破爛的小孩抱着一個烤地瓜滿足的呵氣,除了劣質霓虹燈交相輝映出的路燈之外,遠沒有她平日裡看到的華燈璀璨那般奢華。
申恬身後的杜梓涵一動都不敢動的坐在沙發上,她順着申恬的視線看過去,黑漆漆的一片,明明什麼也看不到,可申恬卻彷彿看到了一切一樣,澄亮的玻璃上倒映出她的面容,就像是一張漸漸被撕裂的人皮面具,猙獰而扭曲。
她擡手將酒杯遞到脣邊淺淺的呷了一口,眼尾忽然崩裂出一條裂痕,轉頭一把將酒杯砸到了牆角,晶亮的杯子在地上炸開,鮮紅的酒液濺在牆壁上,猶如鮮血一般刺目。
杜梓涵嚇得渾身都在顫抖,半晌才聽到申恬咬牙切齒嘶吼道:“賤人,葉家那兩個賤人!”
她今天剛和許揚開.房出來就抓到了一個小記者,那人是錢源派來的,許揚奪了他的高倍單反,裡面竟然滿滿都是他們倆在一起的照片!
凌南霄現在天天找人盯着她,就連葉小瑜也找靠山在調查她,搞得她現在幾乎已經是腹背受敵,寸步難行。
她等不下去了,一分鐘都等不下去了,她必須要趕緊解決了葉亦歡那個賤人。
葉亦歡一天不死,她就連覺都睡不安穩。
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成拳,尖利的水晶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可是申恬卻渾然不覺,臉上的厲色幾近鬼魅。
許久之後,她拿出手機翻出一個號碼,一字一頓道:“我不能再等了,我等不了了!馬上就把那個賤人給我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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