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莊逸澤腦袋一轉,瞧向了林華一組五人,目中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戒懼之意。
林華五人愕然互望一眼,這康姓大漢竟然將禍水東移,把事情扯到了自己等人的身上,這隊人之間的關係至此完全破裂了,所有組之間的信任關係已經蕩然無存。
丁姓修士的三位同伴互望一眼後,其中某位一個縱身,便躍至丁姓修士的身旁,俯身將其抱起,然後立刻戒備着退回另外兩人身旁。
見此情景,康姓大漢的三位同伴亦聚集到了其身側。
林華五人亦向後退出數丈之遠。
場中此時只餘下莊氏兄妹,及何姓修士三人,那何姓修士瞧瞧林華五人,又瞧瞧莊氏兄妹二人,最終選擇了留在莊氏兄妹兩人身側。
退開了安全的距離後,林華緩緩開口道:
“康道友,若要散夥便請自行離去,這種挑撥離間,不負責任的話,我認爲你還是免開尊口。”
“嘿嘿,林兄你就不必再裝了,其實我等早已看出,你們五人中,那位郭開兄只是名義上的領頭之人,其實你纔是所有人的核心,我說的不錯吧。”
這位康姓大漢別看外表粗豪,內心竟然極其細密,同時,其用心也極其陰險,當此時機,亦不忘挑撥一下林華一組五人之間的關係。
郭開呵呵一笑道:
“康道友,我們之間是何關係,並不是外人所能瞭解的,林兄是我們的核心不假,我們五人向來各有分工,郭某這領頭代言人的身份,也從來都是真的,康道友你還有何話說。”
“現在說什麼已經不重要了,我只想弄清,是誰殺死了黃道友,那枚令牌,本就該歸我們六人,此時黃道友已然身死,那令牌自然就該歸我。”
“呵呵,康兄這話說得可就不太對勁了,黃兄雖然死了,何某可一直還活得好好的,當時圍攻那兩人時,何某也有份在場,何某向來與黃兄關係不淺,當時自然不便與其爭奪,但現在黃兄身死了,何某定然是當仁不讓,康兄就不要再惦記那枚令牌了。”
何姓修士見那康姓大漢突然提到令牌一事,急忙開口將話茬接了過去,之前各組人之間的關係非常微妙,他獨自一人,和誰都不便爭搶,現在既然已經撕破了臉面,關係都鬧僵了,自然也沒必要再忍讓些什麼了,更何況他與莊逸澤兄妹二人站爲一隊,這兩人必會爲其說話。
果不其然,莊逸澤冷笑一聲道:
“康道友,有一枚令牌難道還嫌不夠,再拿一塊,你就不怕撐死,若真是如此,到時恐怕康道友你就會成爲衆矢之地,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吧。”
康姓大漢眼珠一轉,突然說道:
“嘿嘿,令牌還沒見到影兒,我們到先爭起了歸屬,這不是極其可笑嘛。”
然後這位腦袋一轉向林華等人開口道:
“林兄,你們已經有了一塊令牌,何不將得自黃道友那塊令牌拿出來,衆人平分一下,然後就此散夥罷了,我們誰也不會追究你們滅殺黃道友一事的。”
郭開眉頭一皺,這姓康的,之前一直表現得極其低調,從不開口多說沒用的話,但自從那令牌出現之後,此人便開始裡挑外撅,活躍起來,其用心極有問題,想到這裡郭開冷笑一聲道:
“姓康的,誰做的事,誰自己心裡清楚,你就不要血口噴人了,黃道友的事暫且放下不說,就說剛纔偷襲丁道友二人,你的嫌疑是不是比別人更大一些?”
“這……”
康姓大漢見郭開又把話題扯回丁姓修士二人被害一事上,竟一時無語起來,丁姓修士的三位同伴互望一眼後,突然一個飄身來至林華等人身旁,竟然遙遙的與康姓大漢等四人對峙起來。
這三人心裡自然極爲清楚,那姓康的曾經與丁姓修士有過言語衝突,兩人之間已經結了仇,丁姓修士既然出事,第一嫌疑人自然是那姓康的,雖然這位曾經提到過林華亦有機會出手襲擊丁姓修士,可出事之時,林華等五人確實一直在他們身旁,這一點是他們三人親眼所見,他們三人當然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另外林華等五人與他們五人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五人身上也沒有什麼令牌一類值得林華等人覬覦的物品,於情於理上怎麼說,也不會是林華等人出的手,這裡面的關係,他們片刻之間便思量明白了。
此時見林華五人與康姓修士之間鬧翻,自然選擇了站在林華五人一邊,打算藉助其力量,替同伴討回一個公道。
林華見事情鬧到了如此地步,心中一嘆,烏合之衆,果然成不了什麼大事,再與其多做糾纏已經沒有了什麼意義,姓康的雖然夠可惡,此時便是殺了他,也說得過去,可林華並不是那濫殺之人,想到這裡,林華向郭鋒傳音說了句什麼,後者從儲物袋中掏出兩樣物事遞了過來。
林華將接入手中的物品高高舉過頭頂,然後淡淡的道:
“若想滅殺康道友四人,這兩枚天雷子,我想應該足夠了,林華若想殺誰,直接動手便是,何必做那偷偷摸摸之事,康道友你的所做所爲,實在令林某失望已極,現在,林某給你一刻鐘的時間從此地消失,否則莫怪林某下手無情。”
說到這裡,林華身後霍的三件靈器沖天而起,光華閃耀,一時之間林華五人氣勢沖天,直將康姓大漢駭得倒退出數步之遠。
這兩枚天雷子法器是得自那紈絝子弟李銘凡之手,當時這位本想拿出一枚,衝破一個缺口奪路而去,結果不曾想還沒用上,已經掛了,東西自然落入郭鋒之手,後來郭鋒從其儲物袋中又發現了另外一枚。
林華事後曾經研究過這兩枚天雷子,其威力確實極大,雖然對築基修士可能沒什麼威脅,但對煉氣期修士來說,絕對是致命一擊,其威力已經不比林華手中的雷彈小多少了,但由於其製作方法與雷彈並不一樣,當時林華也沒要,直接留給了郭氏兄弟。
當日搜查各人儲物袋時,這兩枚東西曾經展露過,康姓大漢幾人亦知其威力,此時見林華毫不猶豫的拿了出來,自然心中大駭,同時心中暗暗叫苦,自己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早知道這位如此決絕,一言不合便翻臉不認人,不再與你廢話,直接便亮出殺手鐗,自己何苦得罪他們。
瞧着林華五人,康姓大漢嘴一張便要說些什麼,林華口中冷冷的喝道:
“若再多言,林某手中的天雷子可不認人。”
康姓大漢狠狠的一跺腳,隨後一招手,四道遁光便急匆匆的破空而去。
片刻之後,康姓大漢幾人就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之中。
林華轉過頭去,瞧了瞧退出十數丈之遠,臉帶戒意的莊逸澤三人,及慢慢靠向前者的,丁姓修士的三位同伴,展顏一笑道:
“今夜我們便在此處過夜了,是散是合,你們自便。”
莊逸澤六人互望一眼,丁姓修士的三位同伴神識傳音道:
“莊兄,怎麼辦?”
“先撤,看看情況再說。”
說罷,六道遁光亦破空而去,空蕩蕩的場中只留下林華五人及無盡的夜空,蝶兒姑娘嬌軀不由得輕輕一抖,林華衝其展顏一笑道:
“只剩我們幾人了,終於可以安安穩穩的睡一覺了,明天找一處安全所在,混他三個月就出去。”
說着林華呵呵一笑又道:
“當然了,蝶兒姑娘,你的事情我也沒忘。”
蝶兒臉上一喜,嬌聲道:
“多謝林大哥。”
林華神情輕鬆的從儲物袋中取出四杆小巧的陣旗,雙手一動將法術注入其中,那陣旗一陣顫動,然後似是徇着某個軌跡般,自行飛了出去,一閃沒入地面不見了蹤跡。
“起!”
輕喝一聲後,一層光幕突的從地面升起,然後那光幕一陣閃動,即消失不見了,蝶兒五人感覺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若此時有人從外面觀看,自會發現此處已成爲了片空地,什麼都沒有,自然也不會看到幻陣中的五人。
“這……,也是一套幻陣,神妙之處竟不比黃道友那套差多少的樣子?”
郭開微微一楞後開口道,林華卻搖了搖頭說道:
“還是黃道友那套更勝一籌,我這方幻陣只能起到掩飾行跡和預警的作用,卻沒有防禦功能,這一點比黃道友那套就差得遠了,可惜那套陣旗了。”
郭開呵呵一笑道:
“我在幻陣裡面,再加上一個土屬性的陣符吧,有此兩套陣法的保護,我等便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林華等人安營紮寨暫且不提。
卻說,莊逸澤等人飛了半個時辰之後,遁光一滯,六人緩緩飄落地面,過了一頓飯的功夫後,莊逸澤緩緩開口道:
“林華、郭氏兄弟他們沒追來嗎?”
其他人互望一眼,均感莊逸澤這句話問得很突兀,可一轉眼的功夫,衆人就明白了這位所問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