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級符固然強悍,但各種符鋪天蓋地而來,蟻多咬死象,很快,李銘帆五人的防禦就呈現出不穩的態勢,李銘帆暴喝一聲,手中青羽扇狂揮數下,瞬時漫天火蛇飛舞,風刃盤旋,立刻就抵住了他那一側的攻擊,其他四人見機忙催動靈器,欲從這薄弱處突圍而出。
“咦!”
林華見李銘帆的靈器頗不簡單,不自禁地驚訝出聲,隨後他向郭鋒傳音道:
“一會兒見機行事,一定拿下使用扇形靈器之人。”
五位紈絝子弟御使五柄靈器瘋狂向一側衝了過去,擋在前面的人駭然躲開,別看這幾個傢伙比較狂妄,但他們也確實有些狂妄的資本。
合圍之勢頃刻就要瓦解,李銘帆大喜,剛要駕御青羽扇遁出包圍圈,與這羣可惡的敵人展開游擊戰,忽地,他感覺斜側裡一道凌厲的靈力波動襲來,這位來不及逃跑,忙將青羽扇向側方猛地一扇。
轟轟轟,數聲巨響之中李銘帆轉頭觀看,正見一名眼神如利劍出鞘般凌厲的青年,那青年人招手收回一爪形靈器,烏龍奪,剛纔他揮出的漫天火蛇及風刃被烏龍奪一抓後,紛紛靈光一閃就消散不見了,冷峻青年衝李銘帆冷冷一笑,直笑得李銘帆心頭一驚。
就是這麼一個阻攔的時間,李銘帆再次陷入郭鋒、郭開、林華、莫古四人的包圍之中,一柄靈器,三件法器從不同的方向轟擊過來,李銘帆大怒,今天真是時運不濟,虎落平陽被犬欺,這幫傢伙真以爲少爺是軟柿子好捏哪!想到這裡,這位伸手向懷中摸去。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林華等四人包圍住李銘帆後,身形一陣換位,此時的林華已經正對着李銘帆,同時背對着其他所有修士了,就在李銘帆將手伸入儲物袋中的瞬間,林華射出一支血煞箭,早在等候機會的郭鋒一個疾衝便用烏龍奪抓碎了這位少爺的斗大頭顱,隨後手一抄便摘下了這位的儲物袋。
骨碌一下,突然從李銘帆手中滾落兩件物事,郭開手疾眼快伸手一接,卻見是一圓珠物體,及一枚小小的令牌,那枚圓珠沒什麼可說的了,郭開一眼便認出了那是枚天雷子法器,而那令牌卻似是在哪裡見過一般,他拿在手中正反面觀看一下,只見反面寫着“青虛門”三個古字,正面卻只寫着一個“礦”字。
“啊,這不會是信物吧?”
不知道是誰失聲得叫了出來,那叫聲很大,其它人不自禁的將目光投了過來,其他四名紈絝子弟此時纔看見李銘帆的無頭屍體從空中落下。
“不好,李兄殞落了,快逃!”
那四名紈絝子弟慌亂之下,急忙奪路逃走,莊逸澤瞧準機會,一下便結果了對手的性命,另外三位大駭下,不顧性命般的拼命衝殺,圍攻他們的幾名修士,不欲與其拼個兩敗俱傷,結果三人在負了不輕的傷後,終於殺出重圍。
眼看着遠處的敵兵越追越近,莊逸澤一聲呼喝,所有人躍上靈器,繼續狂奔了起來。
敵人大隊追兵一盞茶後便趕到現場,與那三名受傷修士略一交談,得知李銘帆殞落,到手的信物被搶時,各個大怒,立刻馬不停蹄的追了下去。
夜色很快就降臨了,莊逸澤林華等人飛了近兩個時辰後,悄悄的在一片樹木中落下遁光,十數人聚在一處山岩後,各自打坐調息起來。
此時,千餘里外,一百餘人正聚在一處,茫然不知所措,其中四位看起來領頭者正圍在一處說着些什麼,這四人中赫然有那逃得性命的三位紈絝子弟,其他人則三五成羣的在別處竊竊私語着。
只見四人中的一位開口道:
“李道友殞落,那十多人亦追丟了,這可如何是好?”
“唉!是呀,我們是繼續悶頭追下去,還是等天亮返回呢,實在難以抉擇。”
“我們若是空手返回,定被其它組的道友嘲笑一番,寥某纔不會回去受這份氣呢,照我說咱們就此散了,各自行動得了,當初我就不同意與別的組合作埋伏之事。”
“寥兄,我們也是不得以啊,那處山谷中躺着的百來位太一門弟子,你也看到了,若不是其中一位倖存的道友提到,是紫霞宗,雲霞宗兩派精英弟子聯手所爲,我們現在還矇在鼓裡呢,看來這兩派打算對我們各個擊破呀,所以我們必須先聯合起來,清除這兩家,否則我們就脣亡齒寒的下場。”
“楊兄說得對,不僅爲了此點,我還聽說李道友意外獲得了一枚信物,現在李道友身殞了,那枚信物必定已經落在了雲霞宗幾人的手中,這物品我們必須奪回。”
頓了頓後,這位接着說道:
“爲今之計,我們只有化整爲零,所有人分做四組,每組三十人,向四個方向緩緩搜索前進,每組間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和聯繫,一量有警,其他組立刻馳援,希望我們能搜尋到些線索吧。”
其他三人默然片刻後,便紛紛點頭,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就在此時,那位姓寥的修士突然神色一動,然後伸手向空中一招,一團火光即被他抓在手中,靈力注入下,那火光中傳來一個清越的聲音道:
“寥兄,請在原地等候,我們獲得了一個重要的訊息,一個時辰便到。”
四人疑惑的互相瞅了一眼,那清越的聲音他們識得,是化一門的某位領隊名叫霍沉,是個深藏不露,奸狡詭詐的人物,他獲得了什麼重要的消息呢?
且不提這些人如何等候,卻說此時的莊逸澤,郭鋒等人正圍在一處,查看着一枚令牌,久久之後,莊逸澤吐出口長氣道:
“這確是一枚信物不假,真沒想到,剛入進血色試煉之地,那太一門的弟子就獲得了枚信物,也不知是他們運氣太好,還是機緣巧合。”
“嘻嘻,運氣再好又能如何,這枚信物此時已經落入我們的手中了。”
莊逸澤的妹妹嘻笑着說道,聽到此言,郭鋒的臉色依舊冷峻如常,可郭開卻不由得面容一沉,莫古亦露出不豫之色,林華卻是什麼反應都沒有,那莊逸澤瞅了瞅四人的反應後,不慌不忙地道:
“按最初的約定,誰繳獲的物品歸誰,那太一門之人既然是郭兄等四人聯手斬殺,此信物及其它物品自然歸他們四人所有了。”
聽到此言,林華四人面無表情的對視一眼,誰都沒有說些什麼。半晌過後,郭鋒從儲物袋中掏出那柄青羽扇靈器,隨手拋給了其兄,然後又將那李銘帆的儲物袋拋給了林華,而郭開則將一枚圓珠物品扔給莫古,正是那枚天雷子法器,林華及莫古均是面無表情的在衆人的注視下,收起手中的物事,誰也看不出兩人心中是何想法。
衆人相對無言許久後,莫古開口道:
“總有種不安的感覺,我去附近探查一下。”
說罷莫古站起身來,向黑暗中走去,林華不動聲色的跟了上去,蝶兒姑娘眼睛眨了眨後,亦跟了上來。
“那莊逸澤兄妹二人不安好心。”
三人默默地行進着,蝶兒突然用柔弱的嗓音說出一句話來,林華與莫古聽到此話後,相視一笑,然後林華淡淡的道:
“由他們做好了,我們自己心裡有數就行。我們還是偵查一下附近的情況吧,這死亡之谷實在是太兇險了,任何一個疏忽都有可能送命。”
莫古亦笑道:
“那莊氏兄妹見我們三人離開,定是以爲挑撥見了效果,成功的孤立了郭家兄弟二人,殊不知我幾人的關係豈是區區一件靈器,或是一枚築基丹可以比擬的,由得他興風作浪吧,看他能搞出什麼動靜來。”
就在莊逸澤、林華等人爲了信物勾心鬥角的時候,千餘里外的追兵迎來了一位客人,正是寥姓修士識得的那位多智陰險的霍沉,這位二十許歲的年紀,帶着一臉誠摯的表情,與任何人都是未說話,先奉上燦爛的笑意,一副極得人緣的樣子,但寥姓修士等四人心中卻是心知肚明,這位是個典型笑裡藏刀的主,你若是被他的外表迷惑了,恐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霍沉與衆人寒喧數句後,便直奔主題的道:
“請問寥兄,你們是何時追至此地的?”
寥姓修士微一沉吟道:
“兩個時辰整。”
霍沉點頭道:
“也就是說,兩個時辰前,你們在此地徹底失去了雲霞宗衆人的蹤跡。”
寥姓修士臉色略微難看的點了點頭,霍沉一笑道:
“寥兄切莫見怪,夜色一至,即便我們修士也是目力難以及遠,不要說寥兄將人追丟了,便是霍某,甚至築基修士在此,情況也是一樣的,霍某並沒有嘲笑寥兄的意思。”
聽到霍沉如此一說,那四位領隊臉色略有好轉,寥姓修士鼻子哼了一聲後道:
“霍兄如此反覆提到現在所處的位置,難道是預料到雲霞宗那些人會自已返回此處不成?”
霍沉微微一笑,並沒有計較寥姓修士的譏諷之詞,淡然開口道:
“雲霞宗的人當然不會返回此處,可我卻能把他們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