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齊國道景天國,並不算太遠。
數日時間之後,石川已經來到景天國的外圍。不過這一次,石川並沒有從正式的通道進入,而是直接破開景天國的護國大陣,進入其中。
這對於一名元嬰期修士而言,並不算什麼難事。
不過跟其他的元嬰期修士不同的是,他們都有令牌可以隨意進出,而石川必須要消耗一定的靈力。
踏入景天國之後,石川也是感慨萬千。
這景天國雖然不像南樑國,是石川的故土。但是卻有許多讓石川牽腸掛肚之人。
石川不是不想回來,但是在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石川不敢返回景天國。如今,石川終於回來了!
石川尋找到最近的一處傳送陣法,稍稍用了些手段,就得以使用傳送法陣,直接遁至華極城。
到達華極城之後,石川沒有任何停留,立刻向華極山飛遁而去。
此處有一個讓石川非常擔心,與石川亦師亦友之人,此人正是以肉身修煉入道的武帝。
早在前往雷神大陸之前,石川就得知武帝身陷囹圄,只是當時的石川也無能爲力。後來石川從雷神大陸輾轉到了南海,等到數十年之後,才返回景天國來。
石川來到景天國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來看看武帝是否脫困。
一路遁行,石川一邊苦笑着搖頭,一邊暗暗期盼武帝早已脫困。
來到華極山脈之後,風口之處的風力似乎比之前減弱了很多,當然了,對於現在的石川。對這風力也有足夠強大的抵抗能力。
很快,石川就來到了武帝的洞府之前。
洞府依然如同當年一樣,開設數個風口,只是裡面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
石川的心中一沉。立刻遁入其中。
在洞府的正中心,端坐着一名骨瘦如柴的老者,他的頭髮已經都掉光了,四肢被四條鐵索釘在岩石之中,只有一絲極爲微弱的氣息表明此人還活着。
雖然面前之人。已經沒有多少靈力氣息,但是石川依然能夠看出此人,就是當年的武帝。
石川手中打出數道法決,十幾道小旗飛射出去,插在各個風口之上,小旗之上,立刻被灌滿了狂風。不過洞府之中的風力卻減少了八九成。
石川從懷中拿出數粒丹藥,給武帝服下,然後緊握武帝乾瘦的只剩下骨頭的雙手,向他的體內輸送真元靈力。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之後,石川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武帝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由於四肢被鐵鏈束縛,武帝根本無法隨意移動。
而石川也不敢輕易破開這四具鐵鏈,因爲這看似普通的鐵鏈之上,似乎被佈置了一種特殊的禁法,在武帝尚未完全清醒之前,石川絕對不敢隨意破壞。
武帝得到石川輸入的靈力。盤膝打坐起來。
過了一會,才緩緩說道:“石道友終於回來看老夫了。”
“武道友,我來晚了!”石川滿臉苦澀的說道。心中有些歉意,不過眉頭突然一皺,道:“我聽說當年武道友被罡風困於此地,這鐵鏈是怎麼回事?”
武帝苦笑着搖搖頭:“我被罡風困於此地,是因爲我修煉了一種特殊的法門,不過運氣有些不佳。恰恰趕上罡風突變,導致我險些走火入魔。胡印封來見我之時。我還拜託他請你來一趟,倘若當時你能趕過來,我可以將那法門傳授於你,不但可以讓我脫困,還可以強化你的肉身……只可惜,你沒有來。”
“不過也沒什麼,此事咱們就不提了。多年未見石道友,你竟然有了這等修爲,應該達到金丹後期大圓滿的境界了吧,我都看不透了。石道友可謂福緣深厚,石道友的資質,絕對在我之上!”武帝微笑着說道。
石川也一臉歉意的說道:“我當時的確想來,但是之後發生的事情,並不是我能控制的。不過武道友怎麼會被這鐵索控制?”
石川還是對這鐵鎖不解,不由得追問道。
武帝聽聞此言之後,臉上露出一絲怒色:“兀家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竟然趁我修煉失敗,給我佈置這種下三濫的陣法。倘若石道友再晚來幾日,恐怕以後就再也見不到我了。不過現在而言,我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就算道友在我體內注入靈力,我也難以恢復當年的修爲了,我的丹田已毀,金丹枯竭,已經是廢人一個了。”
石川心中也暗暗嘆息,當年在景天國內最有名望的金丹期修士,竟然沒落至此,而且居然無人知道這件事情。
事已至此,石川也不想去追問胡印封等人了,這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修真界中,很多人像武帝一樣,名揚一時,但是用不了多少時間,就會消失匿跡。
“兀家之人?”石川眉頭微微一皺,石川當年得到武帝被困的信息,是通過兩人之口,一人是胡印封,另外一人就是兀家老祖。
以當年石川的地位,這兩人應該會給石川幾分面子纔是,所以當時並不擔心兩人會對武帝怎樣,石川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兀家人將武帝迫害道這般模樣。
當年兀家老祖,有金丹後期大圓滿的境界了,數十年之後,即便沒有結嬰,修爲也應該達到金丹後期的極致境界,他爲什麼要迫害武帝?石川有些想不明白。
武帝苦笑一下說道:“除了他還能有誰,一般人根本不敢對我怎樣,這兀老怪,居然用我的靈力祭養他的一位晚輩,短短數十年前,他那晚輩已經修煉到金丹中期。而我的靈力也被他抽乾淨了。”
“竟有此事?”石川早先也聽說過,藉助他人靈力修煉的事情,比如採陰補陽之術等等,但是這些都是不入流的邪門外法,被修真者所鄙夷,倘若有人發現,定然會羣起攻之。這兀家人,竟然懂得這種邪法?
“武帝道友請放心,此事絕對不會就此了結的!”石川冷冷的說道。石川看着武帝現在的模樣,心中一陣氣惱,不過也開始想爲武帝想辦法,石川絕對不能看着武帝坐以待斃。
武帝苦笑一下,道:“事到如今,恐怕別無它法……”
“未必!”石川打斷了武帝的話,手中打出一道藍色之光,遁入到武帝的頭顱之內。
石川剛要說什麼,罡風突然減弱了許多,石川佈置的陣旗突然被推了開了,一老一少出現在石川的面前。
石川佈置的陣旗,只是爲了抵禦罡風,並不是什麼禁制,被人挪移開,並不讓石川驚訝。
不過出現在石川面前的兩人讓石川的眉頭一皺,不過很快又露出一絲笑意來。
“石……石川……你居然沒死!”那老者正是兀家老祖,他面露驚駭之色,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石川。
而他身後的年輕人,脣紅齒白,一副美少年的模樣,也好奇的打量着石川。
石川冷冷一笑,雙目緊盯着兀老怪,恨不得當即將其碎屍萬段,以報血海深仇。不過石川還是強忍住了心中的怒火。
他打量這兀家老少二人,特別在那年輕人身上,多留意了幾眼,這年輕人的年齡並不大,不過修爲卻是不弱,居然達到了金丹中期。
兀老怪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面龐竟然有些扭曲:“沒死,居然沒死!這可跟傳聞之中的不太一樣了,同去雷神的大陸的長老們,只有幾個人回來,而且都身受重傷,你居然毫髮無損的回來,而且修爲也不弱,竟然連我也看不透!”
“不過這也無所謂,武帝這老傢伙已經快不行了,接下來,就該換你了。等我孫兒把你的靈力徹底吸納光了,應該可以達到金丹後期的境界了。”兀老怪哈哈大笑道:“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那麼多長老都死了,而你卻活着,你還想在景天國內活下去不成?”
“爺爺,此人修爲不弱,年紀也不大,的確是一個修煉的好爐鼎!”那青年人脆生生的說道。
“好!爺爺就幫你把此人鎖在此地,此後十年的修煉爐鼎不用愁了!”兀老怪哈哈大笑起來。
當日,兀老祖被石川意外羞辱了一番,心中早已懷恨在心。不過後來,石川拜入大長老的門下,他竟然不得不去賠禮道歉。
等到石川去了雷神大陸,數十年沒有音訊之後,兀老祖也漸漸淡忘了此事。
但是今日相見,兀老怪絕對不會放過石川。一來他本來就懷恨在心,二來此處的秘密居然被石川發現了,若是傳聞出去,恐怕浮石上的長老們不會放過他。
兀老怪也自信制服石川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在數十年前,石川不過是築基期修士罷了,就算苦修數十年,有再大的機緣,也不可能超過他的修爲。
而對自己看不透石川的修爲,兀老怪也歸於石川的身上有什麼隱匿修爲的寶物。
石川臉上冷笑一閃而過。在石川的面前,兀老怪已經是一個死人。不過石川現在考慮是如何幫助武帝施展奪舍之法。
這兩者,究竟誰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