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裡帶着誘哄的味道。
這讓鸞月不得不妥協。
最後的最後，不用說……她妥協了。
“好吧。”
鸞月尋思着，要是他做的飯不好吃，再出去吃也是一樣。
在她心裡，師父是最壞的人。
說是外面有很多好吃的，但從來都不帶她去。
最後。
東宸決沒讓鸞月失望。
她津津有味的吃着，且還吃的很快。
“死丫頭，女孩子一定要矜持不知道嗎？”
“……”
對於明月老人的說法，鸞月一點也不放在眼裡。
依舊是照吃不誤。
就怕一個吃的慢了明月老人多吃。
“矜持是個什麼玩意？”
一般咀嚼食物，一邊嘟噥的問道。
不得不說，真是要氣死明月老人的節奏。
她就是個好奇寶寶一般。
總是會問一些害臊是什麼，矜持是什麼，害羞是什麼。
問的明月每次都是一愣一愣的，根本就不曉得該如何回答她的問題。
“月兒，未來夫君我要離開很長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要乖乖的知道嗎？”
一邊給她夾菜，一邊很是寵溺的說着。
鸞月看向東宸決，水潤般的眸子裡滿是不解。
“我們才見第一面，你就要走？去哪裡？”
“……”
她就如一個小妻子過問丈夫的行程。
似乎他要是不說個明白，就不會罷休。
“自然是要準備娶月兒的地方，不然嫁給我住哪裡？”
“……”
這話說的鸞月一愣。
小臉瞬間就蹙成了一團。
“未來夫君很窮嗎？”
在她心裡，這明月山已經夠窮了。
千萬不要告訴她東宸決更窮。
那樣她還真是要死了的感覺。
“呵呵，是啊，那月兒還要不要嫁給我？”
他們就如旁若無人一般，弄的明月老人很是不滿。
但在他對面的是星君大人。
即便他是鸞月的師父，也不敢造次。
“要的，窮也必須要帶上聘禮來娶我。”
言下之意就是，不管你貧窮富有，總之這聘禮是少不了的。
這話說的東宸決再次一愣。
但隨即臉上散開來一抹淡淡的光暈。
是對鸞月的笑意。
而這一走。
當鸞月再次見到東宸決的時候。
已經是幾百年後，那個時候，她早就忘記東宸決是什麼樣子。
那天……他要和薰雅訂婚。
但終究是爲鸞月而悔婚，甚至是連瓊漿宴會也不去。
讓王母和東海龍公主受盡侮辱。
那一日，她懵懂的看着他，在天星花還中讓他揹着自己而走。
因爲她的靈魂找不到，所以她的記憶慢慢消失。
而她可記得……其實她和東宸決也有很美好的回憶。
和君不歡也有悲痛欲絕的過往。
……
時光變遷
雪絔愣愣的看着懷裡透明的影子，最終消失在他懷裡。
她最後的那句話，讓他是那樣的不敢相信。
她說……她曉得折蘇在哪裡。
他愛了折蘇那麼多年。
其實他可知道，折蘇轉世爲鸞月都經歷了什麼。
靈魂的消散，最後能記憶起這一切是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她原本就是個靈魂不健全的人。
如今能給出這樣的答案，真的不容易。
“折蘇……鸞月，鸞月……折蘇。”
在這一刻，雪絔像是想到什麼一般。
語氣哽咽，如此明媚的天，卻讓他天地無色。
帝凡愣愣的看着這一切，陌詡也是愣然。
最終，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消失在那槍林彈雨中。
凡間的一切，都奈何不了他們。
而他們，就如有引力一般，回到他們該回到的世界。
多番苦楚，他們自然是要回歸原位。
命格……終究不是任何人能解開的。
……
梵境
君不歡，東宸決，雪絔懺悔一般的跪在下面。
佛祖身高斗量，那寬厚更是顯示了他的胸懷。
“既然你們想好了，本座自然會成全。”
“……”
“可你們本體分離多年，強行合併，會如進入痛苦深淵，即便如此，也無謂嗎？”
佛祖的聲音就如來自四海八荒。
更如包容萬千，讓人不得不信任。
“無謂，但我想知道，折蘇在哪裡。”
三人的聲音很是整齊的響起。
語調一樣，語氣一樣，就連表情也是一樣。
“原本你只是一顆黃金子，既然能爲了她而放下一切，本座就成全你們。”
“……”
“至於折蘇，還得看你的命。”
原來……
在十萬年前。
佛前梔子花的果實黃金子，其中一顆吸收玄力修成正果。
但卻爲禍六界，這讓佛祖很是痛心。
原本想着讓他自己回頭。
卻不知，後來事態越來越嚴重，他的靈魂竟然分裂了。
這被分裂的，便是雪絔、東宸決，再後來……雪絔被鎮壓在蠻荒雲海。
有一縷幽魂衝破禁錮，經過轉折成爲了君不歡。
因這些靈魂之中，有正面的，也有反面的。
但確實缺一不可。
故此，若是滅了反面的，那在梵境來說也是一種不違。
最後佛祖就派去了同爲佛前花的折蘇。
所謂的拯救蒼生，不過是要她做一根能拴住黃金子的繩子。
而折蘇也真的是不辱使命。
現在對她來說，她身上的宿命已經完成。
“她說她在梵鏡，在合併之前，是否可以先讓我見她一面？”
三個人再次一同開口。
天下萬物，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終於，他們還是抵不過這事態變遷。
“蓮花池。”
梵境蓮花池，因爲折蘇當年的離去。
蓮花已經取代梔子花成爲佛前花。
蓮花池邊……
黑蓮和鸞月並肩而立。
佛祖說，她可以成爲折蘇，但她卻拒絕。
因爲鸞月揹負了太多太多的感情，她不想忘記。
“黑蓮，你還是穿花衣服好看。”
一身黑衣的黑蓮，讓鸞月很不習慣。
折蘇喜歡欺負一身黑衣的黑蓮。
但鸞月，欠翎羽太多太多。
她看似無謂的調笑，卻是讓黑蓮渾身一震。
“老子的命格是和你憐在一起的，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成爲凡人？我的吶姑可也在等我了。”
“……”
原來，不管是翎羽還是黑蓮。
都揹負了一個保護鸞月的使命。
故此，鸞月在哪裡他就在哪裡。
“想見吶姑啊？你可要想好了，我是吶姑的主人，要是我說不，她也不敢嫁給你。”
“……”
這話說的黑蓮直接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