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 重回赤荒(上)

陳凡先是愣了一下,猛然蹦了起來,就像見了鬼似的尖聲叫道:“誰?是誰?”聲音微微顫抖,幾乎完全變調,滿臉惶恐,肝膽俱裂,無法控制心中的驚駭。

自從來到南疆,他一直以“華中生”之名行走天下,不僅所有的朋友、敵人,就連自己也習慣了現在的身份,“陳凡”已經深深的隱藏於內心中,似乎是一個陌生人,成爲遙遠的過去,甚至於認爲整個厚土已經無人知道自己的真正來歷,現在居然有人一口道破原來的真名,哪能不大驚失色?

立即躍上樹頂,周圍卻杳無人跡,神識也察覺不到任何氣息,他一下子僵住了,自言自語道:“難道我聽錯了?還是剛纔太過緊張,一時間產生幻覺?不,肯定有人。”

強自平靜下來,晉入心鏡通明,很快就發現百米之外的樹枝中飄蕩着一個人影,好像被一團白霧籠罩,模模糊糊,看不清真面目,但隱隱約約感到他周身蘊涵着強大無比的氣息,只是在極力收斂,無法判斷其真正的修爲。

陳凡知道對方是一位絕世高人,當機立斷,隨即拱手向四周轉了一圈,大聲說道:“不知是哪位前輩光臨?晚輩華中生有禮了!”

足足過了半刻,那人影依然不動聲色,陳凡重複了一遍,還是沒有動靜,不禁拱手說道:“既然前輩不便出面,晚輩不敢打攪,告辭了!”

話音剛落,那人冷“哼”一聲,飄至陳凡面前,白霧消散,露出絕世容顏。

陳凡又驚又喜,失聲叫道:“虹姑!”

眼前的高人正是虹姑,她渾身冰冷,彷彿一塊萬年寒冰,幾年來沒有絲毫改變,目光銳利,好像穿過層層包裝,看透了陳凡的內心。

陳凡心念急轉:“她應該在大校場檢閱騎兵,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天啦,她在營外就察覺到我的氣息,一直在監視着我的一舉一動。”

第一次有人看破自己的行蹤,陳凡感到不可思議,面對虹姑寒澈入骨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似乎心中已無秘密可言。

虹姑一聲不吭,散發出一股無形的壓力,陳凡幾乎喘不過氣來,渾身很不自在,感到每一個方都非常彆扭,心神不定,想開口問候卻張口結舌,不知道說什麼好,好像做了虧心事被當場抓獲。

許久,許久,陳凡強忍着慌張,擠出一絲笑容,拱手說道:“虹姑,好久不見,晚輩一直掛念着您和老哥哥。嘿嘿,今日一見,您老人家風采依舊,無用置疑,老哥哥的傷勢肯定早已痊癒,功力大進。”

聽到“老哥哥”三個字,虹姑的眼中情不自禁閃過一絲神采,瞬間又變得冷漠無比,打量了陳凡片刻,輕輕說道:“陳凡......”

陳凡又是一驚,連退數步,想矢口否認,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好尷尬一笑,將頭微微偏向一邊,不敢直視虹姑。

“陳凡,你的身份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不要再裝下去了,更無需躲避。” 虹姑淡淡一笑,聲音雖說輕柔,但隱含殺氣:“你的本領不小,桑公世家不少丹師都死在你手裡,就連伍長老也受到重創,好功夫!”

感到她身上濃濃的殺意,陳凡頓時疑惑不解:“她怎麼了解我的事件?怎麼知道伍長老與我有關?到底想幹什麼?難道想爲家人報仇?......”

長袖無風而動,虹姑悄無聲息發出一股勁氣,既柔和又強勁無比,陳凡措手不及,也無法抵禦,眼睜睜的看着靈劍與兩把寶劍飛入她的手中。

撫摸着三把寶劍,虹姑的眼神非常複雜,不知是悲傷,還是憤怒,甚至於還有一絲奇異的表情,喃喃說道:“一劍一命,作孽啊。唉!恩怨情仇,錯綜複雜,天下誰能說清?”

陳凡不敢吭聲,內心卻暗暗警惕:“畢竟是自己的家人,無論如何,她不會置之不理,如果真想殺我,我怎麼辦?逃跑?...癡心妄想!抵抗?...開玩笑,用不了半招就可以致我於死。”

雙眼朦朧如霧,靜靜看着寶劍,虹姑久久不語,秀眉緊皺,目光很快又變得極爲冷漠,不含任何感情,渾身隱現一絲詭異之氣,殺意漸濃,四周暗流涌動,氣氛極爲緊張壓抑,讓人喘不過氣來,好像世界的末日即將來臨。

陳凡心中一抖,立知大事不妙,慌忙作一長揖,恭恭敬敬說道:“虹姑明鑑,晚輩殺人完全是情不得已,幾年來晚輩自信沒有得罪一人,卻莫名其妙仇敵滿天下,只好隱姓埋名,到處逃亡,每時每刻都在提心吊膽,這些人不分青紅皁白,咄咄逼人,晚輩每一次都是無可奈何,唯有以命相搏方能自保,若非如此,晚輩早就命喪黃泉,更談不上相識老哥哥,結下深厚的情緣。”

虹姑緩緩收回功力,漫不經心掃過陳凡,目光卻有如利劍,陳凡呼吸一滯,頭皮發麻,全身皮膚生疼,每一個毛孔都像被鋼針紮了一下。

情不自禁長嘆一聲,陳凡雙手一擺,滿臉苦澀:“虹姑,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乎?求生是人的本能,晚輩更不想死,特別是死得不明不白。不過,如果您覺得晚輩罪大惡極,罪孽深重,想爲家人報仇血恨,晚輩只有認命,束手就擒,絕不會反抗。”

虹姑仰頭不語,紋絲不動,彷彿一尊沒有生命的石雕,目光深邃,凝視着高空蒼穹,似乎在考慮着什麼,又像什麼也沒想,只是在欣賞無邊的夜景。

此時天色已晚,天空一片昏暗,幾顆星星閃爍着暗淡的光芒,一陣寒風吹過,四周鬼影重重,只覺陰氣襲人,偶爾傳來幾聲鳥鳴獸吼,不由其來感到一絲說不出的陰森詭異,令人毛骨悚然。

陳凡一動不動,或者說不敢動彈,內心涌起一絲無力之感,不是因爲功力懸殊太大,而是感到深深的恐懼,這種恐懼無法言表,更不知道從何而來。

雖然有過一次短暫的接觸,兩次窺視,但始終無法看透虹姑,她彷彿籠罩着層層濃霧,無人知道其真面目,又像一個神秘莫測的幽靈,來無影去無蹤,也許有情,也許無情,喜怒無常,讓人捉摸不定。

很久之後,虹姑緩緩低吟道:“人生如燈,風雨飄搖,死者已逝,無跡無痕。”聲音極爲淒涼,催人淚下,陳凡卻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過了片刻,虹姑轉過頭來,語氣更加緩慢:“陳凡,不,還是叫你華中生,你連殺桑公家幾人,本應將你交於長老會處置,但念及你是目哥的結義兄弟,而且兩次捨身救了目哥,這份情義極爲難得,我一直銘記於心,以前的事件就不追究了。”

陳凡心中一鬆,拱手說道:“虹姑果然不同尋常,胸寬如海,深明大義,真乃女中豪傑,難怪老哥哥讚不絕口,一往情深,晚輩佩服!呵呵,該打,應該稱大嫂。”

虹姑微微一笑,猶如大回春,百花盛開,陰森之氣無影無蹤,頓覺四周暖洋洋的,她貝齒輕咬,首次露出羞澀之意:“不要叫什......什麼大嫂,還是叫虹姑吧!”

陳凡呆了呆,忽然放聲笑道:“不行,老哥哥與我情同手足,如果稱你爲虹姑,豈不是亂了輩份?哈哈!我倒是無所謂,但老哥哥肯定是不依不饒。”

虹姑嫣然一笑,俏臉微紅,將頭偏向一邊,無奈說道:“你......你......,好吧!想叫什麼隨你便。”聲音異常溫柔,隱含一絲喜悅。

陳凡心情大好,笑嘻嘻說道:“大嫂,不知老哥哥現在何處?身體可好?咱們已分別三年之久,小弟雖說知道他肯定是安然無恙,可是始終無法放下心來,更不知何年何月能夠相聚。”

虹姑面帶微笑,但眼中閃過一絲憂慮,點頭說道:“你的情意我心領了,放心吧,目哥早已康復,修爲日增,只是......唉!”

陳凡心中一驚,急忙問道:“老哥哥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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