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大劫之前

神龍架青木林,幾乎在同一時間,五位靈仙睜開眼睛,包括一隻三尾狐狸、一對木麒麟、一隻青鸞、三劫鬼王。

陳凡憑空出現,大笑道:“醒得早不如醒得巧,你們是恰到好處,不早不晚。”鬼影子在旁說道:“這是靈仙的本能,除非遇到特殊情況,天劫來臨前都會自動清醒。”

衆靈看到陳凡,頓時喜出望外,份份騰空而起,異口同聲道:“小的見過主人!”陳凡擺手道:“起來吧,自己人不必客氣。”逐個打量着五靈,滿意的點頭:“好,不錯,梧桐樹不愧有神木之稱,效果確實顯著。”

三劫鬼王化着三尺小人,精神雖然還是萎靡不振,但本體復原了三成,心丹初步癒合,其它四靈神采飛揚,中氣十足,功力有了明顯進步,特別是青鸞,距離青靈境界只有一線之差。

更重要的是,它們的身上隱約有一股祥和之氣,心境平和,目光清澈,野性大幅度收斂,也許青鸞與鳳凰同爲禽類,青木之氣最濃,因而收穫最大。

三劫鬼王凝視着陳凡,心情非常激動,它是首次見到陳凡,第一眼就感到特別親切,從內心裡涌起濃濃的溫情。陳凡對此心肚自明,不單單是因爲震魂尺,它本是神龍靈魄,察覺到自己身上的龍氣,與鬼影子的情況完全一樣。

陳凡笑眯眯的說道:“感覺怎麼樣?能不能渡過大劫?”鬼影子搶着說道:“二弟雖然傷勢嚴重,只恢復了一成半功力,但它本身的修爲很高,相當於普通白靈境界,萬年劫不在話下。”

三劫鬼王使勁點頭,說道:“大哥說得對,主人放心吧,小的自有應對之道,不會有事。”鬼影子摟着它的肩膀,親熱的說道:“大劫過後,你什麼都不要想,唯一的任務就是養傷,有梧桐樹的幫助,最多三百年必能痊癒。”

陳凡一拍腦袋,自責道:“嗨,糊塗蟲,幾乎忘得一乾二淨。”立即取出綠香,手指一點,爐蓋升起,鬼影子恍然大悟,怪笑道:“桀桀,太好了,二弟,這是玉液蟲煉製的丹藥,治療心丹最爲有效,快收。”三劫鬼王當然知道玉液蟲,頓時喜出望外,忙不迭的取出玉瓶。

一蟲一丹,足足裝滿了三十六瓶,三劫鬼王只收下十瓶,其餘的交予陳凡:“小的已經夠了,這些留給其它兄弟。”陳凡想了想,又遞過去十瓶,說道:“你先用着,我這裡還有一條玉液蛇,估計還能煉製三十瓶。”

鬼影子抓着三劫鬼王的手,說道:“主人說得對,不就是幾瓶丹藥嗎?沒什麼大不了的。等你恢復了修爲,去一趟溶洞就行了,要多少有多少。”轉頭看了看陳凡,喜氣洋洋:“有了玉液蟲,應該能縮短一半療程。”陳凡開心不已,說道:“好!哦,對了,你距離九九圓滿還差幾個?”

三劫鬼王閃過一絲傲色,說道:“小的已經吞噬了九十四個,只差五個就能圓滿。”陳凡眼珠一轉,問道:“對於鬼王來說,靈魄是大補,不知對心丹有沒有療效?”鬼影子反應極快,連連搖頭:“不行,靈魄沒有藥性,對內傷無效,甚至於會加重傷勢,鬼王最忌在受傷期間吞噬靈魄。”

陳凡說道:“原來如此。嗯,後天就是大劫,這樣吧,你先服一枚入定,看看藥效到底如何?”鬼影子也說道:“去吧,按時醒來。”三劫鬼王點點頭,向陳凡拱了拱手,說道:“小的遵命!”重新化着黑煙飄回原處。

陳凡將目光轉向另外四靈,笑問道:“你們也應該沒問題吧?”四靈精神抖擻,齊聲說道:“沒問題。”三尾狐眼波流轉,嬌笑道:“萬年劫不同於其它天劫,無論是金靈還是紫靈,面對的天雷一模一樣。”木麒麟立馬補充道:“對於十八靈來說,萬年劫與千年劫威力相等,嘿,小的等已經渡過八次千年劫,輕而易舉。”

三靈同屬於十八靈,都是滿不在乎,陳凡心中有數,伸手一招,青鸞化着小鳥落在手心,它仰頭着小腦袋,語出驚人:“小的曾經渡過萬年劫。”陳凡愣了一下,說道:“就是上一次?乖乖,好厲害。”三尾狐與木麒麟面露訝色,就連鬼影子也感到吃驚。

青鸞眼中閃過畏色,更多的是自豪:“小的已經成靈一萬六千七百三十六年,只是修行較慢,上次大劫還是金靈初期,”鬼影子豎着大拇指,讚道:“慢得好,越慢越好,老弟很不簡單,修爲雖低,但懂得修行之道,好,將來前途不可限量,成真指日可待。”

陳凡撫摸着它的羽毛,心中佩服萬分,“大劫一到,萬靈嚎哭”,主要指的是金靈仙,十之八、九魂飛魄散,僥倖生還的都不同尋常,不由說道:“修行不在於快,而在於心境,此次大劫之後,你就留在這裡修煉吧。”

青鸞滿臉喜色,說道:“謝主人。”三尾狐急忙叫道:“主人,小的也想呆在這兒。”木麒麟也眼巴巴的盯着陳凡,鬼影子說道:“大家不要急,青木林大得很,再來一萬個也無所謂。”陳凡笑着點點頭,三靈齊聲歡呼,興高采烈。

陳凡擺手道:“你們修爲雖高,但畢竟只有金靈境界,萬萬不可大意,抓緊時間尋找渡劫點,做好準備工作。”四靈拱拱手,同時飄然而去。

鬼影子凝視着它們的身影,說道:“主人,球靈界生機勃勃,生靈衆多,不知現有多少金靈仙?”陳凡心念一算,說道:“靈仙一萬五千八百三十七人,其中金靈境界一萬兩千二百六百四十三,唉,兩天之後,能剩下兩成就不錯了。”

鬼影子說道:“主人無需傷感,想開一點,成靈本就是逆天行事,大浪淘沙,適者生存,每一劫都是一次磨礪,從金靈到成紫靈,最起碼要經過百萬道天雷的錘打,成真的寥寥無幾。”

陳凡嘆息一聲,說道:“道理我懂,只是心有不忍,每一個生靈都是歷經千辛萬苦、苦修漫長歲月才修成靈身,大劫一到,卻前功盡棄,魂飛魄散。唉,如果能煉出萬劫旗,豈不是兩全其美?”

鬼影子搖搖頭:“不,您說錯了,大家都想錯了。”陳凡奇道:“爲什麼?”鬼影子盯着陳凡,閃爍着睿智的目光:“沒有了天劫,靈界還是靈界嗎?”

陳凡怔了怔,隨即恍然大悟:“不愧是五劫圓滿,果然大徹大悟。”鬼影子苦笑一聲:“主人過譽了,談不上通悟天道,只是有感而發,有生便有死,有劫必有真,若是沒有了天劫的威脅,用不了百萬年,再也沒有人能夠成真。”

頓了片刻,它面露笑容,說道:“大劫帶來了毀滅,也帶來了生機,每次萬年劫後的百年間,總有相應的靈仙出世,您信不信?就是這球靈界,百年之內,必有萬靈成靈。”

陳凡心中一動,似乎抓住了什麼,閉目凝神,心靈擴散到球靈界的每一個角落,感應億萬生靈的生機,與整個世界融爲一體,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忽然睜開眼睛,目光炯炯,神采奕奕,緩緩的說道:“天劫乃上天之威,不僅面對靈仙,對所有生靈都會產生影響,唯一的區別就是直接與間接。”

鬼影子笑逐顏開:“日月同體,果然名不虛傳,桀桀,道理雖然簡單,但小的只是剛剛領悟,而主人一點就透,佩服!”陳凡心念連轉,說道:“我除了多出一個腦丹,好像與普通青靈仙沒什麼區別?”

鬼影子笑着擺手:“從成靈到現在青靈後期,您只用了十年時間,創下了太玄最大的奇蹟,難道還不算區別嗎?”陳凡不經意的點點頭,心裡想道:“十年之中奇遇不斷,接收的天雷相當於別人萬年,也許還有,嗯,對了,還有師父的注功。”

想到這兒,陳凡長舒一口氣,老瘋子乃真人之身,一身精元非同小可,估計連太玄的龍鳳也望塵莫及,他臨終前曾經說過,隨着境界的增長,會與自身功力逐步融合,加快修煉速度,也許這纔是最大的原因,也許在功力融合的同時,也繼承了老瘋子的心境,否則不可能進展如此快速。

鬼影子見主人沉默不語,臉色變幻不定,忍不住問道:“主人,您怎麼那?”陳凡回過神來,心中一鬆,露出燦爛的笑容:“沒什麼,只是想起了往事。”一笑之間,氣質大變,高深莫測,散發出一股玄奧之氣,鬼影子呆了呆,情不自禁揉了揉眼睛,陳凡瞬間恢復了原狀。

看着它傻愣愣的樣子,陳凡暗自一笑,說道:“你準備在哪兒渡劫?震魂尺?還是球靈界?”鬼影子脫口而出:“震魂尺。”陳凡長袖一擺,點頭說道:“好,進來吧!”

鬼影子慌忙說道:“不急,我們先去冰雪嶺。”眨眨眼睛,目光非常神秘:“山裡有幾件好東西,重修之前必須處理,若是小的發生意外,一切都是白費力氣。”陳凡笑道:“到底什麼寶貝?搞得神神秘秘。走吧!”瞬間出現在雪谷。

沒有了兩怪,雪谷平靜了許多,怪獸、怪鳥歡蹦亂跳,陳凡嘆道:“你啊,唉,搞得亂七八糟,造孽啊。”鬼影子毫不在意,笑嘻嘻的說道:“沒什麼大不了的,這些小傢伙挺有意思,獨一無二。桀桀,如果您動了善心,最好收了它們。”

陳凡想了片刻,認真的點頭:“對,收了最好。”紫重天盤旋一圈,所有的鳥獸消失不見,鬼影子伸了伸舌頭,感到非常驚訝:“您真的收了?”眼珠一轉,指着下面的森林說道:“乾脆全收,它們的價值最高,特別是那些丹道,在整個太玄也不多見。”

陳凡毫不遲疑的說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話音剛落,一顆顆大樹飛入球靈界,鬼影子滿臉驕傲,說道:“據小的估計,大劫過後,應該有幾顆成靈,千年內所有金丹樹都會成就靈身。”

陳凡微微一笑,明白了它的意思,太玄五洲,森林無邊無際,樹木的數量遠超過鳥獸,但是怪靈很少,因爲樹木修行太慢,最起碼需要數百萬年才能成就靈身,而丹數是一種極品材料,絕大部分在成丹期間就被砍伐。

鬼影子摸摸下巴,邊想邊說道:“正常情況下,只有大森林纔有衆多怪靈存在,例如青洲的黑鬼林,以怪靈爲主,小一點的森林很難生存,即使有也是零零星星,朝不保夕,修至紫靈的可能性太小。”

陳凡想起了那棵金丹蔘,深以爲然:“不僅是怪靈,花草精靈也是如此,不要說成靈,只要修至丹道,立馬被採摘一空。”

不到半個時辰,雪谷空空如也,鬼影子笑了笑,說道:“您閉上眼睛,千萬不要走錯一步。”說着騰空而起,雙手齊舞,天空忽閃,彷彿撕開了一個裂縫,它一拉陳凡,迅速穿縫而過。

陳凡兩眼緊閉,有一種奇妙的感覺,自己好像在虛空中飛行,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鬼影子的聲音:“到了。”立即睜開眼睛,心中一愣,已經來到另一個山谷,不,應該是一座湖泊的上空。

此湖四周被羣峰環抱,方圓一千多裡,湖面狂風大作,巨浪滔天,陳凡施展龍水之識,立馬感應到湖水深達數萬米,生靈衆多,其中居然有五條龍魚。

鬼影子得意的笑道:“您看到了?桀桀,十萬年前,小的曾經遊歷定風洋,偶爾得到八百多枚龍魚卵,看來有五條孵化成功。”

陳凡訝道:“十萬年?它們的境界好像太低了吧?只有兩條金丹、三條化丹。”鬼影子說道:“龍魚屬於龍種,孵化時間太長,一般在三至十萬年,小魚出生百年內又以魚卵爲生,一年一枚。”陳凡說道:“哦,原來如此。”大部分魚卵沒來得及孵化,而是成了魚苗補品。

鬼影子催促道:“快收,我們抓緊時間。”陳凡笑道:“急什麼?時間綽綽有餘。”紫重天定在湖泊上空,變成一條巨龍,連續幾聲龍吟,湖水連同所有生靈自動飛入血盆大口,陳凡將它們安置在渤海灣。

湖泊的水量太多,足足用了六個時辰,陳凡才收手,回頭看着鬼影子,笑吟吟的問道:“還有什麼寶貝?”鬼影子拍拍胸口,神色傲然:“有,比龍魚還好。”解破第二道禁制,來到另一座山谷。

同樣是一座湖泊,面積卻小了一半,陳凡目瞪口呆,又驚又喜,情不自禁的叫道:“七彩金蓮。”湖心生長着十二棵金蓮,每片蓮葉覆蓋了數萬畝的水域,中間的花莖均高達千丈,周圍的六根支莖超過兩千米,含苞欲放,七彩閃爍,耀眼奪目。

鬼影子說道:“七彩金蓮十萬年成丹,兩百萬年成金丹,再過百萬年成靈,先天境界的比比皆是,丹道的就少之有少,您看看,它們都是金丹境界,萬年之內肯定成靈。”

陳凡輕噓一口氣,說道:“我在凡界曾經見過一棵……”鬼影子猛一回頭,大叫道:“不可能。”瞬間冷靜下來,拼命搖頭:“小的失態了,請主人見諒,不過,七彩金蓮是靈界特產,不可能流落到凡間,即便到凡間也無法存活,因爲它需要充沛的靈氣。”

陳凡說道:“我也覺得不可能,但親眼所見,不信也得相信。”簡單扼要講述了事件的經過。鬼影子怔了半晌,眉頭緊鎖,自言自語道:“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靈仙無法脫離靈界,而真人呢……他們離開時,除了自己的法寶,不能帶走太玄的一草一木,否則必遭天譴……嗯,其中必有蹊蹺,甚至於隱藏着巨大的秘密。”

陳凡祭出紫重天,逐次收取七彩金蓮,說道:“不要想得太多,靈界的奇怪的事件太多,有些可以上溯到太古時期,誰也無力追究。”鬼影子眉頭舒展,說道:“主人言之有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沒有必要追根溯源。”

“這就對了。”最後一棵金蓮消失,陳凡說道:“七彩金蓮是一種極品藥材,不知成靈後有何妙用?”鬼影子露出狡辯的笑意,說道:“妙用無窮,其中之一就是……桀桀,對鬼王至關重要,請主人爲小的保管好。”

陳凡靈光一閃,大笑道:“原來你早有預謀,哈哈,確實是老奸巨滑。”鬼影子一本正經,說道:“錯,不是老奸巨滑,而是未雨綢繆,防患於未然,小的與二弟只需一棵,三弟要五棵,剩下的五棵就由主人處置……桀桀,去看看另外一寶。”

又是一座山谷,面積在十萬平方公里左右,陳凡卻是瞠目結舌,滿谷都是青木,總數不下於三十萬株,鬼影子得意之極,說道:“怎麼樣?嚇一跳吧?”

陳凡確實吃了一驚,右手一點,紫重天開始收取,看着鬼影子滿臉狡色,忍不住笑道:“你是不是搶劫了整個青洲半島?掠奪了所有山嶺?將所有的青木都搬到這兒?”鬼影子滿眼笑意,吐字響亮:“正確。”陳凡心中一跳,連忙問道:“真的是搶劫而來?”

鬼影子微微點頭,說道:“不僅是青洲,還有潛洲、湖洲,當然,其中六成是我前生的積蓄。”陳凡繼續追問:“鳳凰之身?”鬼影子神色黯然,小聲說道:“可惜啊,前生有一百三十八個青木靈,早就不在了。”

陳凡拍拍它的肩膀,安慰道:“已將過去了幾百萬年,你修鬼王,它們自然各奔前程……對了,我早就想請教,鳳凰收留青木靈有何大用?難道是爲了看守仙府?呵呵,它們的仙府衆多,的確需要大量人手。”

鬼影子嘆息一聲:“正常情況下,每座仙府有三個青木靈,另外,鳳凰很少露面,一般都由青木靈出面辦事。”擡頭看着陳凡,說道:“青木靈相當於鳳凰的化身,如果您遇到鳳凰,十之八、九不是真身,而是青木靈。”

陳凡愣住了:“化身?你的意思是……”鬼影子鄭重其事說道:“對,鳳凰的修爲越高,化身越多,而且是心意相通,如果主人遭遇不幸,它們也魂飛魄散。”陳凡明白了,難怪它傷心之極。

鬼影子神色嚴肅,說道:“即使是化身,但修爲極高,最可怕的是,鳳凰隨時都瞭解化身的情況,一旦遇到強敵,可以隔空傳功,讓它們暫時擁有自己的部分神通。”陳凡聳然一驚,太可怕了,不用說鳳凰本身,就連青木靈也天下無敵,難道火焰嶺出現的鳳凰就是化身?

鬼影子還是一臉肅然,說道:“這是鳳凰無敵的秘密之一,也是我圓滿後的頓悟之一,至於神龍,肯定也有秘法,也許二弟五劫圓滿時能夠醒悟。”

陳凡心念一動,饒有興趣的問道:“我身具鳳凰之氣,能不能收服青木靈?”鬼影子不假思索:“能。”陳凡喜出望外,又問道:“真的能?”

鬼影子連連點頭:“您的鳳凰之氣特別純正,收服青木靈輕而易舉,不過,隔空傳功之法比較困難,您的修爲不夠,而且小的記憶全無,也許,修到七劫,或者八劫、九劫能夠醒悟。”

陳凡搖頭笑道:“我沒有任何大神通,就連十八靈也不如,傳功就不必了。”鬼影子眨眨眼睛,怪笑道:“您的潛力驚人,不要小看自己。桀桀,小的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陳凡笑罵道:“有話快說,不要裝模作樣。”鬼影子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說道:“您是日月同體,天生稟異,進入白靈會有巨大的飛躍,但是您進展太快,希望能從長計議,百年之內不要急着跨出這一步。”

它的話與羅浮上人等人大同小異,陳凡暗自想道:“正常情況下,太快了根基不穩,但我有師父的傳功,也許能瀰漫缺陷。”

鬼影子嘆道:“其實您的心境不在紫靈仙之下,百年之內跨入紫靈並不困難,但缺少了天劫的磨礪,心劫會成倍增加,唉,如果這次進入白靈,希望不要在短期內再作突破。”

陳凡開顏一笑:“一卻順其自然,能成就成,不能就也無所謂,沒有必要強行壓制,否則就歸於執着了。”收起紫重天,笑眯眯的說道:“放心吧,天塌不下來,心劫沒什麼可怕,我事在人爲,更相信自己,奇蹟是人創造的,只有無畏無懼者才能成真,如果心有所念,怕什麼就來什麼,即便修煉一千萬年,最後還是一場空。”

鬼影子呆了呆,盯着陳凡看了半天,嘴脣微動,欲言又止。陳凡神態自若,笑眯眯的說道:“還有什麼寶貝?快說。”鬼影子搖搖頭,忽然雙手一拍,說道:“對,雪谷,那裡還有。”

不一會兒,兩人返回空蕩蕩的雪谷,鬼影子指着最南面的大河,說道:“下三千米有寶。”陳凡疑惑道:“什麼了不得寶貝?搞得神秘兮兮的。”鬼影子微笑道:“其實也算不上什麼,只是一座大玉礦,九成是極品玉,在太玄數一數二,大劫過後,您可以慢慢開採。”

“玉礦?”陳凡想起了符咒,如果有了極品玉石,可以大幅度提高技藝。鬼影子說道:“太玄的玉礦雖多,但是經過億萬年的開採,已經消耗大半,絕大部分玉石品質很差,以至於好玉難求……哦,萬年劫過後,您立即去萬鬼苑,紫重天與三弟聯手,足以收取所有的鬼靈,正好驅使它們開礦。”

陳凡笑道:“老奸巨滑,看來你什麼都考慮周全,滴水不漏。”鬼影子嘆息一聲,低頭說道:“重修六劫有六十年的沉睡期,而且紫靈期之前,今生的記憶全無,也就是說,一百多年無法給主人任何幫助,唉,雖說百年一恍而過,但是世事難料,小的不放心主人。”

陳凡心中一陣感動,摟着它說道:“不要多想,安心重修,我很快就能修成四重天,只要不得罪龍鳳,天下皆可去得。”

鬼影子使勁點頭,取出黑冰玉石:“主人,您保重!”陳凡接過蒲團,深深的看了它一眼,說道:“祝你一切順利。”長袖一甩,鬼影子進入震魂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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