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華是一家大型會所的門衛,雖然他的名字和某著名歌星只差一個字,但是兩人的身份地位收入絕對是一天一地,沒有任何可比性。
王德華很小的時候就來渝城了,當時他的父母已經全部去世,他也是跟着爺爺來到渝城的,他爺爺除了種地之外,倒還有一手絕佳的木匠手藝,所以他才能把王德華拉扯大。不過老爺子一死,遊手好閒沒有上過幾天學的王德華就頭疼了,誰來養活他?
好在王老爺子爲人忠厚老實,原先的一位老主顧看爺孫二人相依爲命也是可憐,時常出手接濟一下,等王老爺子撒手人寰,那個老主顧已經坐擁億萬身家,他看在王老爺子面上,把王德華送到了兒子開辦的一家會所當門衛,也好勉強混個溫飽。
事實上,王老爺子辛苦到死,手裡倒還有一些錢,不過他深知自家這個孫子的脾氣德行,所以到死把所有身家都變賣了,買了一套兩室一廳,這樣王德華起碼不用晚上睡大街天橋。
噠噠——
王德華點頭哈腰地從門衛房跑出來,像個奴才一樣深深地彎下了腰,滿臉諂笑地目送着一輛寶馬駛入會所,那副表情,簡直比見到了爺爺還要親上好幾倍。
“老王!”
這時候,會所外面走來一名身穿綠色軍大衣的年輕男子,男子尖嘴猴腮,滿臉嬉笑,看上去就不像是正經人。
侯二,跟王德華經常一起廝混的地痞混混。
相比於已經三十出頭的王德華,侯二可就年輕多了,他今年才二十三歲,但是已經在社會上混了十來年了。
俗話說,魚找魚,蝦找蝦,癩蛤蟆找青蛙。老人說的物以類聚人以羣分當真是一點都不假,王德華和侯二雖然年齡有差距,但是人生境界卻是相差不多,都是以荼毒社會爲己任,典型的人渣中的人渣。
王德華扭頭一看,嘿嘿直笑:“侯二,你個**的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找老子?”
侯二四下裡賊兮兮地瞥了一眼,低聲說道:“最近臨近過年,運氣不錯,小賺了一筆。走,咱哥倆進去說,反正你現在又不忙。”
侯二的主職業,就是扒手小偷,也就是渝城人俗稱的摸包匠,這廝好逸惡勞的惡習比王德華還要兇殘。
王德華只擅長碰瓷。
兩個社會敗類跑到門衛房裡,吹着暖洋洋的空調,侯二滿臉得意地從包裡掏出一包十三塊錢的龍鳳
香菸,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笑道:“老王,兄弟請你,嘿嘿。”
王德華眼珠子一亮,驚訝道:“喲,你小子還真是發財了,說說,最近怎麼運氣這麼好?”
“嘿嘿,何止是運氣好。”侯二故作沉穩地叼着煙,翹着二郎腿,“老子最近簡直是走大運,運氣好到爆棚。”
王德華拆開香菸,叼了一根在嘴上,冷笑道:“哼哼,不要以爲逮着一頭肥羊就開心,你小子大手大腳慣了,恐怕這筆買賣夠嗆能支撐到年底。”
“放屁!”侯二噴出一個菸圈後,怒道,“老王,我告訴你,這次兄弟真的是發了,以後就算是不去妙手空空,也能混的人模狗樣。”
“喲,這麼兇?”王德華冷眼旁觀道,“莫非是搶了銀行不成?”
“嘿嘿,跟搶銀行差不多,還是買一送一的那種。”侯二咧着嘴不住傻笑,“老子終於要出人頭地了!”
“吹,接着吹!”王德華滿臉不屑地打量了侯二一眼,“以你那跟我不相上下的小學學歷,想要出人頭地簡直比登天還難,老子還不瞭解你?少跟我來這套。”
侯二急了,道:“草,真沒騙你,咱倆那是好兄弟,我騙你有意思?”
“那你說說看。”
“嘿嘿,就是前幾天的事兒。”侯二舒舒服服地抽了一口煙,“最近那幫條子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簡直比狗還要厲害,兄弟我已經連續兩三天都沒怎麼開張,那天正蹲在一處富人別墅羣外面抽菸,忽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王德華張口結舌道:“草,你狗膽真大!竟然敢偷偷跑進富人區偷東西…”
“何止啊!”侯二搖頭晃腦道,“也是該老子運氣好,半夜好不容易從一個小死角翻進大牆,你猜怎麼着?”
“怎麼着?”
“老子翻牆進去,一路有驚無險地溜到一個大別墅跟前,竟然順利潛了進去,沒有遇到一條狗!你說老子是不是運氣好?”
“果然運氣好。”王德華羨慕道,“簡直就是祖墳冒了輕煙。”
“嘿嘿,好事兒還在下面。”侯二接着說道,“老子進了別墅之後,直接被嚇着了,那別墅裡面真他孃的大,真他孃的豪華!沒過幾分鐘,老子就摸了七八件黃金首飾,還有一個鑽石戒指,好傢伙,分量太嚇人了,拿出去賣至少得賣十幾萬!好在老子不是那麼容易滿足的人,等我挨個把
別墅裡那十來個房間過手了一遍後,別墅主人忽然回來了!嘿嘿,那叫一個俊!”
王德華苦着臉道:“草,她沒報警抓你?”
“她倒是想來着,只是她剛一張嘴,兄弟就衝上去捂住她的嘴把她撲倒了,告訴她只要剛出生就弄死她!”
“然後呢?”
“這個嘛,你懂得。”
“我懂你大爺!”
侯二一看就是個藏不住話的人,聞言登時炫耀道:“然後老子看那妞兒太漂亮了,一個沒忍住就把她給上了!”
王德華倒吸一口涼氣,連忙叫道:“草,那你還來我這裡幹嗎?老子可不是你同夥,你丫還不趕緊出去躲躲風頭?!”
“躲個屁!”侯二笑道,“誰知道那妞兒在老子的神威之下,竟然很是享受,老子準備起身跑路的時候竟然拉着我不放我走。”
“然後呢?”王德華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嘿嘿,那還用說,又來了一發唄。”
“那妞兒有毛病?”
“沒毛病,細皮嫩肉,身材極好,差點爽死老子。”
“那她肯定是個神經病。”
“滾蛋!她比咱倆加起來都聰明!”
“那她…”
“她是一個二奶。”侯二得意道,“後來她纔跟我說,她是被一個大官包養在外面的二奶,那大官特有錢,光是一個月給她的生活費都有二十萬。”
“那你竟然沒有被那大官打死?”王德華納悶道。
“怎麼可能!”侯二嘿嘿笑道,“那大官情人可不只是一兩個,加上工作又忙,平日裡兩個月能去她那裡一次就不錯了。”
王德華震驚道:“那你現在?”
侯二哈哈笑道:“那妞兒嚐到了老子的金槍不倒神功之後,決定一個月給老子兩萬,把老子包養了!”
“我草,這也行?”
“當然行,嘿嘿嘿,行了,兄弟不跟你說了,那娘們**的很,哥們今晚還得去餵飽她,明天喊你出來喝酒,先走了!”
說完,侯二起身出了門衛房,邁着八字步揚長遠去。
“爛泥扶不上牆。”
王德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許久之後,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本想把你煉成銅屍,不過看在咱倆這麼多年的情分上,那就讓你多快活幾天,也好讓你雖死無憾,嘿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