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媽的夠霸道啊!”?
孔焯微微的縮着腦袋,身子輕輕的向後移去,體內的真元快速的流轉,在身體的周圍裹起一道無形無質的膜,把神技所有的影響全部排除在外。?
一雙眉頭,卻緊緊的皺了起來。?
天界插手這件事情是板上釘釘的,別的不說,單從雷元的功用上來講,就是天界,或者說是神界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沒有了它,這天劫就不會產生,天劫不會產生,就會發生極爲嚴重的後,如果中土凡間再有一個人悟透了天神之道,卻沒有天劫出現,無法鍛造天神之軀的話,整個中土必然會因爲他的力量無法控制而產生滅頂之災,雖然這悟透天神之道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可是如果真的有機緣的話,這種事情卻是隨時可以發生的。?
儘管可能性極低,但是萬一有個好歹的話,那不要說整個中土界,便是神界的樂子也就大了。?
別的不說,他們丟不起這個人啊。?
所以,神界一定會插手,既然燭龍能夠判斷出那雷元落在這五個世界之中,那麼,神界同樣也能夠判斷出來。?
只是孔焯沒有想到神界的反應會這麼大,手段會這麼出人意料之外,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這羅生界可不是神界的地盤。而是上九界中另外一界,地仙界地地盤啊,這裡的修行者如果修行有成,就類似於中土界的人悟透了天神之道會受天劫飛昇一樣,但是他們的目的地並不是神界,而是地仙界。?
具體的情況孔焯瞭解的不多,可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這裡,並不是神界的地盤。?
也就是說,現在神界踩了別人的地盤。而且學是大張旗鼓的踩。?
這讓他有些想不通。?
從燭龍地話裡話外,孔焯可以聽出來。這上九界可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會這麼眼睜睜地看着別人踩自己的盤子而不關心??
這絕不可能。?
除非。地仙界與神界達成了什麼協議!?
想到這裡他心中不由一動,一個想法從腦海地深處冒了出來,神界與地仙界的勾結與交易他是搭不上邊的,也不想搭上邊,可是自己在這羅生界裡兩眼一抹黑的找一件東西也是極困難的事情,既然神界同樣派人下來了,目的也和自己一樣。?
那麼。似乎自己就不需要太費心去找了,只要等到天神找到那東西之後。自己出手搶奪便行了。?
搶奪天神的東西,這自然有些風險,可是。憑着這個天神散發出來地威儀與神技來看,比起自己來,似乎還略遜一籌啊!?
想到這裡,孔焯陰陰地笑了起來,身上的真元無身無息地溶到了體內。?
“不過,我剛纔的表現似乎達過搶眼了啊,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吧!”?
想到自己剛纔大開殺戒地那一幕,心中不禁有些後悔,似乎出手太狠也太快了一些,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暴露了實力,如果要是讓下界的天神看出破綻來的話,就麻煩了。?
不過,卻也不需要太過擔心,自己展露的,不過是道境九品上的實力,在下界凡間,這種力量雖然可以說是有些超凡脫俗了,但是卻還在凡間的承載能力之內,只能說是凡間的力量顛峰了。?
等等孔焯似乎想到了什麼,眸中閃過一絲古怪的光彩。?
“或許並不是顛峰啊,在中土界是,但是在這羅生界卻並不一定是,剛纔那天神明目張膽的施展高級神技,明顯已經超過了中土界可以承受的最大限度,但是在這裡,卻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看來這羅生界的承受能力要比中土界強上不少!“他心中暗道。?
不過,他也沒有什麼太過擔心的,便是強,也強不了多少。?
已經很敏銳的感覺到了構成整個羅生界世界的空間力量在這神技發出的時候,產生了極度不穩定的顫抖,這應該是崩潰的先兆,不過對方顯然很清晰的明白這羅生界的極限在哪裡,精確無比的將力量控制在了羅生界所能承受的極限範圍內,也正是因爲這種精確的控制,讓孔焯得以準確的測出了羅生界的極限。?
對於現在的孔焯而言,架構世界的力量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以他現在的實力,只要願意,他便能夠十分清晰的看清整個世界的構造,就像是一個房子一樣,以前,這個房子對於孔焯而言,太過巨大,放眼望去,什麼也看不出來,可是現在,隨着實力的增長,孔焯的目光也看得更遠,更深,世界的輪廓在他的眼中也漸漸的清晰了起來。?
可是看得清歸看得清,對於更深一層次的東西以及構建整個世界的奧妙,他還是兩眼一抹黑。?
看得清與做得出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可是現在,在這神技的威力之下,給了他一個機會。?
澎湃無比的力量四散放射出去,就像是怒海中的巨浪,一波一波的衝擊着原本就不是十分牢固的堤壩,可是每每在這脆弱的堤壩行將崩潰的時候,一股神異無比的力量就會出現,牢牢的將這個堤壩的破裂處粘住,然後修復,最後,變得牢固無比。?
再仔細認真的用自己的靈覺感知一下,鎖定那股似乎是突然出現的神秘力量,心中不由一驚。?
這種力量是如此的怪異,又如此的熟悉,彷彿無處不再,又彷彿根本就不存在。?
隱然間,孔焯心中似乎有了一絲明悟一般,想要抓。卻又抓不住那電光火石般的剎那靈感。?
“看樣子,燭老爺子說的不錯,我這樣藉助外力強行提升修爲,而本身的心志沒有磨鍊到位地話,最後還是無法做到心體合一的平衡的,看樣子,今後在心性修爲上,還是需要下一番苦功的!”?
神技·平衡·絕對公正它並不是一個攻擊型的神技,主要目的也不是消滅自己的對手,而是要做到在神技籠罩的範圍之內。所有的一切力量超於絕對的公正。?
當然了,這個絕對地公正是有一個標準的。打個比方,這個區域裡有一百個人。每一個人地力量高低各不相同,神技要做的就是把這一百個人地力量全部加總,然後除以一百,做到每一個人的力量完全相等。?
這就是絕對公正的意義。?
在這一瞬間,整個羅生界,除了包括孔焯在內的僅有的幾個神秘的存在之外,其他的生靈全部一視同仁。力量在一瞬間被加總之後平均。?
完全地做到了絕對地公正。?
“不好意思了,羅生界的各位。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樣地恩怨,也不管你們現在在做什麼,現在都得給我停下來。聽我說!”?
洪亮深沉的聲音中略帶着幾絲輕佻之意,同時也帶着無比的威壓,如一塊巨石一般,沉沉地壓在所有人的心間。?
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普通人還好,他們在這絕對公正之下,力量還強了一些,主要是那些個修行者,他們的力量幾乎在一瞬間被這各神秘的力量抽空了,這讓習慣了體內充滿真元的他們來講,無疑是滅頂之災,正驚懼間,這個聲音突然在他們的耳邊響起,都情不自禁的凝神仔細聽了起來。?
“你們不要擔心,現在這種情況的持續的時間並不會太長,我只是來向各位打個招呼而已,從現在開始,我要在羅生界呆上很長的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可能會在很多方面與各位產生接觸,也很有可能需要各位幫忙,所以,今天我來打個招呼,省得到時候碰到了,遇上不必要的麻煩!”說話間,天空中蓄積起來的極厚的烏雲在這一刻散了,那無形的壓力也在這一刻消解了開來,一切都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無雙城外,風淡雲清。?
屍體還是屍體,兵士還是兵士,深坑還是深坑,人,還是人。?
只是,人們,都還沒有從剛纔的震驚中清醒過來,還是一臉愕然與惶懼的模樣。?
便是一直利用秘法監視着無雙城外情形的有心人,此時也沒有心思去管這無雙城上的突然冒出來的強大修行者究竟是誰了。?
所有人的心中都閃過了四個字:天要變了。?
………………………天沒有變,至少現在還沒有變。?
周地的軍隊在無雙城受阻,後臺玉玄劍宗的修士死的死,傷的傷,便是還有戰鬥力的,也被孔焯酷烈的出手嚇破了膽,再加上最後發生的那件讓整個羅生界戰慄的事情,誰還會有心思去管這北商的統治權之事呢??
便是北商的後臺玉擎海殿,也沒有任何的表示,不但沒有對玉玄劍宗顯示出敵意,相反,兩派的主事人還偷偷摸摸的會面了幾次,似乎在商議着什麼一般。?
當然,這些都是修行界的事情,對於普通人而言,突然出現的這個神與那些個修行者其實也差不多,區別只在於能力大小而已,所以,以前怎麼生活,現在還得怎麼生活,管得那那麼多呢。?
至於周地起兵,清君側啊之類的事情,雖然失敗了,可是不管如何,還有八十萬的軍隊呢,北商並沒有能力一舉消滅周侯,特別是在現在所有後臺修行者都心不在焉的情況下,更是沒有這個能力,所以,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這件事情的最大受益者卻是無雙城,別的不說,在無雙城外,最後秦運力拒周侯以高官厚地引誘的的事情,商君通過秘法也是看在眼中的,這樣的臣子,無論是出於什麼樣的居心,做出那樣地迴應。本身就是一件極其值得肯定與弘揚的事情。?
所以,這商君自然也不會吝嗇自己的賞賜,不僅僅是出了重金,而且還將秦運連升數級。?
他秦運原本不過是個小小的城主,在北商這個諸侯林立的地方品級算得上是極低的,而這一次,商君一口氣將他也提升成了諸侯,領地也比原本的無雙城整整擴大了三十多倍,這一下子,就領地面積而言。他便成了這北周有數的諸侯了,雖然比不上四個庭柱之侯。但是領地的面積卻也能夠排得上前二十之內。?
這就像是突然之間從地獄升到了天堂一般,秦運已經激動得找不着北了。整整半個月,他都沉浸在了喜悅之中。?
至於孔焯,毫無疑問,他是此次最大的功臣,而且對於孔焯這樣地強力修行者,羅生界無論是哪一個勢力都是要極力拉攏的,所以。封賞秦運地北商使者同樣也帶來了孔焯的封賞。?
無數地玉壁珍寶以及一個顯赫的名號。大國師。?
孔焯一笑置之。?
他現在可沒有心思在這羅生界裡作威作福,他需要密切的關注着那位天神的一舉一動。同樣,還要隱藏自己的身份。?
自己在無雙城外做的一切已經夠招人眼的人,現在再去北商地都城做什麼大國師。這純粹就是自找麻煩。?
所以,孔焯婉拒了這一冊封,找了個藉口留在了了無雙城。?
這自然是讓秦運喜出望外地。?
這羅生界的諸侯最需要依靠地是什麼,那就是修行者的支持,現在他的領土擴大地,人手多了,財富暴漲,可是沒有修行者的支持,一切都如同鏡花水月一般,隨時都有失去的危險。?
或許別人能夠看在自己這一次爲北商立了大功的面子上面,在自己在世時不會動無雙城,可是等到自己死掉了以後呢,自己的兒子,孫子,又如何治理無雙城呢,沒有了修行者在背後撐腰,一切都是虛的。?
因此,孔焯能夠留下來,對他而言,的確是天大的喜事兒。?
擡起眼,望了望穿外來回忙碌的僕役們,轉過頭,望着牆外青青的柳枝,枝上柳芽還沒有發全,嫩綠嫩綠的,在風中搖擺,揮灑着生命的氣息。?
身邊,九兒手裡端着一個盤子,把一顆顆剝好的紫色的大葡萄送到他的嘴裡,沒有一絲厭煩的模樣。?
孔焯躺在躺椅之上,輕輕的搖着,就像是一個鄉下的土財主一般,看起來愜意無比,舒服無比。?
說實在的,他很享受現在的生活,享受的都不想走了。?
這是個獨門小院兒,靠近着無雙城的城主府,包括外面這些僕役,這院裡的傢伙什兒,全都是秦運送的,孔焯也泰然受之。?
他在等待,等待那天神的下一步動作。?
既然他已經出手了,故意引起這羅生界修行者的注意,那麼,下一步的行動自然就是要依靠這羅生界的修行者幫他來找這雷元了,而在不久前於無雙城外展現出了超凡實力的他,肯定會捲入這件事情中去,這就是他的機會。?
而且,以他的判斷,他等不了多久了。?
想到這裡,他的嘴角浮現出一絲詭詐的笑意,那搖椅晃悠的更顯得悠閒了。?
“天神,嘿嘿,說不定,這次的事情之後,我還有機會再見見我那死鬼師父呢,哦,不對,不是死鬼,是天神,天神師父,嘿嘿!”?
正想的高興的時候,門外,一名僕役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手裡捧着一張燙金的請柬。?
“來了啊!”瞥到那張請柬,孔焯輕輕一皺眉,卻沒有說什麼。?
在同一時間,這張燙金的請柬在羅生界各地散發着,目標都修行者的強者,上面只有七個字:?
六月初五,度祁山落款是一個奇怪的圖案,看起來像是一朵騰起的火焰,閃動着妖異的白色。?
“白帝的神紋,下來的是白帝的手下!”孔焯看到這個圖案心中瞭然,“燭龍說的沒錯,白帝他們一定會藉着上一次天神下界與雷元失竊的事情要挾青帝,也不知道這燭龍是個什麼人,怎麼對神界的事情瞭解的這麼清楚呢?!”?
孔焯將手中的請柬扔到了一邊,心頭的疑雲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