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弟阿牛(上)

黃龍回到住處洗漱了一下,去陳院長處吃過早飯,剛好到辰時正點,即開始上課的時間,黃龍趕緊走進了學堂。

獨峰書院的學堂分初級班、中級班、高級班,每個班大概二十來個人的樣子。考慮到黃龍尚未系統學習過的緣故,陳院長安排黃龍先到初級班學習基礎文化知識。

初級班講課的老師姓張、名有才,講課時風趣生動、引人入勝,盡顯其知識淵博的文人風範,真是名副其實的“有才”。黃龍十分佩服張老師的風雅、博學,聽課很認真也很入迷。

黃龍沉浸在每天早晨的練功和白天的學習中,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半年多過去了。

黃龍修煉的“黃龍仙訣”有了長足的進步,現在他的念頭足有赤豆般大小。但他深深的知道,離突破到培元境界還有很大的距離,而越往後越難練,進步速度越慢,因此他修煉反而更加的投入了。

至於黃龍學習上的進步,陳院長和幾個老師都十分滿意,對他讚不絕口,都以能收到這樣的學生而倍感自豪。正所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冰水爲之而寒於水。”心胸開闊的老師們哪個不希望自己教出的學生成就高於自己呢!現在的黃龍因進步神速,現已是高級班的學員了。

在沉醉入迷般的修煉和學習中,黃龍也並不感覺枯燥乏味。只是偶爾當他看到胸前懸掛的碧綠鳳佩時,就會無名的感到思念鳳姐的情緒滋生,也想起了關心愛護他的無名方丈和李婆婆。對於感情,他還只是個懵懂的小孩子,還沒有深刻體會到其中酸甜苦辣的滋味。

每當黃龍思念鳳姐的時候,他就會寫信給她。他們就在這樣的“鴻雁傳書”中盡述年少男女的純真感情。

在此期間,乘着八月十五中秋節放假,黃龍回去過一次,跟無名方丈和李婆婆祥訴別後諸事,共度良宵佳節。

當然,他回去的時候也沒忘去看望鳳姐,送上節日祝福,傾訴離別衷情。分別時又難免彼此柔腸寸斷,感傷別離。

不過好在黃龍心性豁達,感傷只是一時,回到獨峰書院後他又回那種道法自然、飄逸瀟灑、淡泊名利、卓爾不羣的狀態中。

這天下午,黃龍上完課以後,突發出去逛逛的想法,畢竟半年多時間了,也沒到鎮上好好玩玩。

跟陳院長打了個招呼後,黃龍走出院門沿着練溪往下游一路逛去。

練溪也叫“好溪”,舊時叫“惡溪”。說起惡溪,這裡還有個小故事呢!古時每逢大雨水漲,都會造成洪水倒灌大片農田、房舍被大水淹沒,人們苦不堪言,故謂之“惡溪”。在唐宣宗大中九年(公元855),時任處州刺史的段成式獲悉“惡溪”水患後,遂決定興修水利,治理此患。他實地勘察河道,制訂方案。不但組織民工疏浚水路,破崖排阻,治灘去險,使船筏暢通安全。而且又派人築壩開渠,引水灌田,興建好溪堰水利工程。從此水患消除,人們爲紀念他,將“惡溪”改稱爲“好溪”。

大約走了一盞茶的時間,黃龍來到了仙都鎮的街道上。只見街道上熙熙攘攘、人來人往,兩旁店鋪林立,琳琅滿目的各種商品讓人眼花繚亂,擺攤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諸此種種,都讓一直遠離塵囂的黃龍倍感新奇。

於是黃龍左看看,右望望,看到好奇的東西還上前問問老闆,不過東西他可沒買,只不過是滿足他的好奇心而已。逛了沒一會兒,原先的新奇感就已蕩然無存。其實就是這麼一回事,千篇一律,見多了也就不希奇了。

走着走着,黃龍來到了一家叫“仙都樓”的酒店面前,只見裡邊食客滿座、夥計們上菜撤碟,不時穿梭其間,一幅忙而不亂的景象。

“這家酒店吃飯人好多,裡邊的東西應該不錯!”黃龍想到這裡,正想入內點菜就餐時,忽然聽到一陣打罵聲。

“他媽的小兔崽子!我叫你偷!我叫你偷!”

黃龍尋聲回頭一看,只見對面燒餅店的一個面目兇惡的男人一邊咒罵,一邊腳踢一名不足七歲的小孩。

這小孩衣服襤褸、骯髒不堪,躺在地上,手裡緊握一個黃燦燦、熱騰騰的燒餅不放,任憑兇惡男人踢打叫罵而不吭一聲,臉上透着一股堅毅之色。

看到小孩一臉的倔強和堅韌,黃龍不禁起了憐憫之心。

“住手!”黃龍一聲大喊,快步走上前去。

“呦喝,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你想多管閒事啊!”兇惡男惡狠狠地道。

“這位大叔,偷東西是他的不對,但你打得那麼狠就是你的不對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況且他只不過是個小孩子,你就放過他吧!”黃龍不卑不亢、淡淡地道。

“書呆子,一邊去!我只知道他偷了我的東西就該打。再管閒事,小心我揍你!”兇惡男舉着粗大的拳頭凶神惡煞般地吼道。

聽到這裡,黃龍也不由的有點生氣了。在他周圍,比如無名方丈、比如陳院長,哪個不是溫文爾雅、知書答理、明辨是非。他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講道理的人。難道這就是方丈師傅所說的江湖!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只有實力纔是決定一切的砝碼。

“既然你這麼說,這事我管定了,你上來試試看!”黃龍義憤填膺地道。

“媽的個巴子,不給你點厲害瞧瞧,還以爲大爺我怕了你了!”兇惡男罵完,跨上一步,一拳向黃龍的腦門砸了過來。

黃龍好似閒庭信步一般,一擡手就將兇惡男的拳頭抓住了。

他也不思量一下,黃龍是什麼人,什麼功力境界,就敢出手。在黃龍的眼中,兇惡男人出拳的速度就像烏龜爬一樣慢,

“啊呦,好疼啊!小俠饒命啊……”兇惡男擊拳的手被黃龍緊緊捏住,抽不開來,痛得不由大聲求饒。

惡人就是這樣,你越善良、越溫柔,他就越欺負你,如果你比他還兇惡、還厲害,那麼他反而不敢惹你。這就是人們經常所說的“惡人還須惡人磨。”

兇惡男就是這樣一個欺軟怕硬的人,只不過仗着身強力壯,欺負一些普通人。如果讓他知道黃龍是練家子,就算借他一千個膽子,他也不敢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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