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趙天
片刻後，武心蓮突然轉身，又向着鷹眼走了過去。
“你清醒清醒，你這個樣子怎麼對得起你爹。”莫凡羽看到她的樣子，邁步上前，晃了晃她的肩膀大聲說道。
“你放開我，我要爲我爹報仇，你爲什麼不讓我報仇，你滾開……滾開。”武心蓮瘋狂的掙扎道。
“心蓮妹妹，你還有我呀！你說過我們是一家人，難道你忘了？只要你願意，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哥哥，不管去哪裡，我們都在一起，我會一直陪着你，哥哥和爹爹都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答應我，好不好？”莫凡羽誠懇的說道。
“哥哥？”武心蓮突然停止掙扎，眼中露出茫然。然後一下子撲到莫凡羽的懷中，放聲痛哭起來，莫凡羽默默的抱着她，暗暗嘆了口氣。
“他只是受太子指使，你可以殺了他，但仇恨只會另你更加痛苦，如果你還想繼續殺人，那就去吧，哥不會阻止。”看到武心蓮慢慢平靜下來，莫凡羽指着鷹眼說道。
“謝謝你小莫哥，你說的對，太子已死，殺在多的人，我爹也不可能活過來。”她來到武威面前跪在地上堅定道：“爹，你放心，心蓮不會讓您失望，我會好好活着的。”
“我要將爹下葬。”武心蓮輕聲道。
莫凡羽衝着他點了點頭，微微笑了笑。
“你……你們不殺我！”鷹眼坐起身，有些疑惑道。
“我爲何要殺你？”莫凡羽笑道。
“可是我……。”
“你與我動手時，在你眼中我感受不到殺意，還有，謝謝你在龍石縣放過心蓮。”莫凡羽大有深意的看着鷹眼。
鷹眼沉默了，如莫凡羽所說，當初在龍石縣，如果他盡全力追擊，武心蓮多半跑不了，那柳鳳只是一個弱女子，以他的修爲，擡腳便可踢出去。
他擡頭看向莫凡羽，目中露出堅決，原本坐在地上的他，忽然向莫凡羽叩拜下來。
“太子已死，在這石國我已無去處，多謝公子不殺之恩，‘趙天’願意爲奴，跟隨公子，還望公子答應。”趙天保持着以頭點地的動作，再沒有動。
莫凡羽一愣，這是他沒有想到的結果，回頭看向武心蓮，見她點了點頭，莫凡羽趕緊上前將趙天扶起，笑道：“趙大哥，爲奴就不必了，我也是無處可去，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公子，趙天記事起，就被宮裡的人抓走，我只會殺人，從未與人有過交集，我只會做奴，請公子答應。”他一副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的架勢，很是堅決。
莫凡羽在沒有勸說，他知道這種人是需要時間來改變的。
“公子，我們要儘快走，天石國背後便是問天門，太子雖然在宮中不受待見，但畢竟是石皇親立，太子來這鏢局，很多人已經知曉，明天就會傳入宮中，問天門源丹師就有數位，源氣師就連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不能在耽擱了。”
莫凡羽一驚，“那我們暫時躲起來？”
“不行，如果石皇沒有放棄尋找，在這石國境內，我們早晚會暴露。”
“娘讓我離開石國，不如現在就走。”想到這裡，他對趙天說道:“我們一直向南，要走多遠才能離開。”
趙天一皺眉想了想，回道：“一直向南，大約一萬里才能離開，如果有源氣師追擊，我們逃生希望不過五成，不過也只能這樣了。”
莫凡羽很想問問趙天關於修煉的事情，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看了一眼抱着武威已經走遠的武心蓮，沒有理會街上議論的人羣，二人立刻跟了上去。
“我們怎麼辦？宮是回不去了，回去也是死。 ”身後的侍衛一個個大眼瞪小眼。
“我看大家分頭散了吧，我想石皇也沒空管我們這些人，找個地方好好過日子得了。”
……
龍中縣後山，山腰上，武心蓮跪在一座墳前，此時已經是夜晚，趙天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勢，在一旁拿着個油燈，站在莫凡羽身邊。
“爹，心蓮不能爲您守靈了，我要走了，您保重，日後心蓮還會回來的，我已經長大了，爹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武心蓮看着前面的靈牌，重重的磕了三個頭，站起身來。
“武叔叔，我會照顧好心蓮的，他並不孤獨，我們走了，您保重……”莫凡羽，趙天也跪上前，磕了三個頭，莫凡羽心中嘆息，武威也算是自己的親人，才幾天過去，就這麼沒了，心中暗想，一定要好好照顧武心蓮。
“心蓮，時間緊迫，我們快走吧。”莫凡羽站起身說道。
武心蓮最後看了一眼武威的靈牌，眼淚又流了下來，大吼道:“爹，心蓮走啦！”
龍中縣南門，莫凡羽看向‘祥和村’方向，心中很是複雜，有種親人就在眼前，卻不能相見的感覺，他纔出來數天，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壓的他喘不過氣來，眼中竟然有了溼潤。
“虎爹，我還會回來的，您保重。”
同一時間，祥和村，莫虎比幾日前明顯蒼老了許多，十多年來，莫凡羽一直在他身邊，可這些天隨着莫凡羽的離去，他每時每刻都在掛念着他。
躺在牀上，莫虎眼中充滿了思念：“凡羽啊，你從小在村裡長大，在外面還習慣吧，這麼多天了，你怎麼不回來看爹？……爹想你呀!”
莫虎正處於思念之中，看到門旁的窗前突然多了一個人影。
“誰。”他一驚，起身向外走了出去，推開門，藉着月光凝神看向黑暗中的人影，頓時大吃一驚，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你……你……！”
那人微微一笑：“莫虎，這些年苦了你了，你可還認得我？我可一直都掛念着你呀！”
莫虎眼中露出不可思議之色，顫抖的說道:“你……你是老爺！怎麼可能！你已經死了纔對，我在做夢，對，一定是做夢。”
“哈哈哈……，做夢！你可不是做夢，我就是莫大富，就站在你身前，跟我走吧，有些事情，你也應該知道了。”
“老爺，去哪裡，凡羽他還沒有回來，等他回來了，咱們一起走，他知道你沒死，一定會高興的。”
“我會讓你見到他的，走吧……。”莫大富大袖一揮，頓時黑霧涌現，將莫虎包裹其內，消失在了原地。
莫虎的身體依舊躺在原來的地方，而此時的他，卻已經生機全無。
次日，天石國王城中央，一座華麗的宮殿，金色的瓦片與石牆，古樸的格調，給人一種莊重之感。
此時剛剛退朝，一名紅衣侍衛跪在大殿中央，高臺上一名中年人站在龍椅前，身穿龍袍，揹着手，面色威嚴，正聽着下面的侍衛剛剛傳來的消息。
“哼，那個廢物，真是自作孽，不在宮中好好呆着，非要去尋死。”石皇面色不改，彷彿死的不是他兒子一般，看了一眼下面的人，吩咐道：“你下去吧，把國師請來。”
片刻後，一名身穿灰袍，道士打扮的老者，走了進來：“師弟，叫我何事，看你的樣子，似乎心情不太好啊。”
“哼，還不是我那個廢物兒子，剛剛傳來消息，他被人殺了，我叫你來是想問問，本門之中有沒有一個叫莫凡羽的弟子？。”
“應該沒有，我從未聽過此人。”國師微微一皺眉，思索片刻搖了搖頭道。
“既然不是，那殺太子就是死罪，畢竟那也是我兒子。”石皇點了點頭，眼中殺機一閃而過。
“我看，就叫供奉堂那三位去一趟吧，平時這三人也沒什麼事情。”國師笑道。
“好吧，我去閉關了，師兄，此事有勞了。”
六日後，莫凡羽等人距離天石國王城已經四千餘里，天色漸黑，一條小河邊的草地上，三人圍着一處篝火盤膝而坐。
武心蓮漸漸的從悲痛之中轉好，但看向趙天的眼神始終不善，而趙天一直都是低着頭，沒看過她一眼。
“大天，你是什麼修爲？”莫凡羽正發呆着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什麼，片刻後，向趙天問道。這些天來，趙天死活都不讓他叫自己趙大哥，莫凡羽無奈只好叫他大天。
“回公子，我已經將丹田中的源氣試着融入身體，已經試過了幾次，算是半個源氣師吧。”趙天低着頭說道。
“要怎麼修煉，我現在可以嗎？”莫凡羽頓時好奇起來。
趙天古怪的看向他，道:“就是用自身的源氣淬鍊身體，另肉身不斷變得強大，容納更多的源氣，到了一定的程度後，就可凝聚源丹了。”
“就這麼簡單？”莫凡羽有些疑惑。
“呃……這只是最笨的方法，如果有修煉法訣，效果會更好，……公子，恕我直言，你的身體沒有經過淬鍊，在與我打鬥時，您的體內不可能擁有那麼多的源氣纔對，還有就是……源力化形，你是怎麼做到的！”趙天很是不解。
“當時，我吞下了一顆源石，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要被撐的爆開，然後就將源力化作鞭影釋放了出來，哪裡不對！”
“公子，你的意思是，你沒有將源力轉化爲自己的源氣……這怎麼可能！”趙天有些無法理解了，轉念一想貌似自己也不是什麼高人，不明白也正常，可這源氣化形又是怎麼回事呢。
“公子你開了天靈穴！”趙天恍悟。
“天靈穴？我不知道啊！”莫凡羽一臉茫然。
“公子，開了天靈穴，就可以通過意念操控外物，當時你吞下源石，源力應該並沒有完全進入氣海之中，你用意念將源力直接凝形於體外，所以你纔沒有被立刻撐爆。”趙天一副我都明白的表情。
“謝謝你大天，我似乎已經有點明白了……可是，我不能將源力轉化爲源氣啊！”莫凡羽思索片刻說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趙天實在是沒見過這種情況，別說是他，誰都沒見過。
“公子，您體內源力只是普通的天地源力，衝擊一轉源氣師應該不難，您如果成爲‘一轉源氣師’，應該是最弱的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