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使。
【魔】所收集的七人,其擁有【魔】本人的親傳,其各自代表七項罪惡,是【魔】之下作爲代表的七個罪惡的化身。
這點,因爲不惑性曾被銘天持有過一段時間,所以孟祥拿到不惑性後,也多少有些瞭解。
第一位魔使是龐充,其本質和銘天一樣,是一個曾多次玩弄銘天於鼓掌之中的強者。
雖然和銘天一樣,其戰鬥力較差,但作爲其本性的罪惡,貪婪,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故而被【魔】吸收爲了魔使之一,目前不知所蹤。
可以說,如果沒有魔使,就不會有七原善。
銘天和祝爵的存在,其本身就是【神】爲了對抗【魔】而吸納的,擁有可以和魔使對抗之品質的特化型強者。
而且,一旦成了魔使,就永遠回不了頭了。
因爲無論像天機星和天魁星這種仙人有多強,他們說到底,也只不過是魔元的【污染物】。
而魔使,則和【魔】一樣,是【污染源】。
“你說…什麼?”
孟祥的全知性在鹿不爲手中,鹿不爲不肯歸還,故而孟祥不能使用仙佛特有的預知未來的能力。
但對於同樣是仙帝的天機星,這番話是毫無疑問必須要相信的。
他,是頂尖強者,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全殲孟祥三人,佔據着絕對優勢的天機星沒有虛張聲勢的必要。
阿醜和鹿不爲…兩個孩子中,有一個的未來是會成爲魔使?
“怎麼?不信嗎?”天機星淡漠的問。
“不可能!”
阿醜一揮手,高喝道:“雖然不知道魔使是什麼東西,但要我和你同流合污,絕不可能!!”
鹿不爲更是嗤之以鼻的吐了口唾沫:“我也一樣,要我倒戈到你們的陣營,還不如殺了我。”
兩個孩子的態度都十分決絕,可以看得出,阿醜和鹿不爲是真心痛恨着把九重大陸變成這般慘樣的巫教和神明族的。
但是…
孟祥一點都不感覺欣慰。
就算天機星的神格因爲魔元污染而被削弱,但說到底他也是真神,就算預言的只是一些畫面碎片,但那是絕對的。
沒錯,神格的預言是絕對的,是貫穿因果的,是必然的,只要被預言,無論你如何努力去避免,神格的預言是絕對不可能被修改的…絕對!
但阿醜和鹿不爲,到底是哪個會墮落?
孟祥仔細思考了一下。
不行,想不出!
鹿不爲性子暴躁,要說他會墮落,確實是可能,畢竟他這種粗暴不知進退的個性,很容易走歪路。
返觀阿醜雖然個性正直,但他揹負着任家的血,任逍遙臨終也對他發出過惡毒的詛咒,不出意外的話,他命中註定會有一場試煉,這就是因果。
仔細分析下來,兩個孩子墮爲魔使的可能性當真是五五開。
“呵呵,兩個孩子裡既然有一個會成爲魔使,我自然不能殺,但是你,孟祥!你是一個阻礙,所以殺了你,還是可以的。”
天機星沒有給孟祥更多的思考時間。
如虎般健碩的身軀一震,就聽一陣幾乎將耳膜撕裂的轟鳴,伴隨着大氣的震顫,天機星釋放了最大魔壓!
一股排山倒海的壓迫感,毫無憐惜的襲向了孟祥三人。
“唔…這是…”
孟祥三人被這般魔壓震到,也是個個面露死白!
好重!
這般魔壓,沉重的宛如一整個位面都壓在了後背似得,幾乎要將人整個壓成薄餅。
就是修爲最高的孟祥,在這沉重的威壓面前,也是不由兩腿打顫。
無論怎麼呼吸,都有種無法言語的窒息感。
“那麼,開始吧!”
天機星的臉上,勾出一道陰冷的笑容,預示着最後一次殘殺的開始。
“說實話打了這麼久,我也膩了!做個了結吧!”
眼看着天機星出了全力,孟祥也知道,現在已是無路可退。
今天自己和天機星,只能活一個!
轟!
身軀一震,再也不顧消耗和任何戰術,孟祥額頭延伸出了犄角,龍鱗鋪遍全身,直接進入了無量修羅態。
浮屠九災的九災戰紋,和娑冥七界的彩虹七色,盡數閃耀。
兩股龐大的壓迫感,在空氣中無限的震盪着。
還沒有出手,天機星和孟祥的威壓碰撞,就幾乎讓整個第二大陸都爲之粉碎。
無論今天戰果如何,這第二大陸,恐怕是保不住了。
只是可憐,到最後,都沒能救出囚牛他們三人。
帶着這份愧疚,孟祥將威壓提升到了極限。
“我也來!”
鹿不爲一聲爆喝,嘴脣似乎退化般的退到了幾乎消失不見,滿嘴的牙齒延伸成了鐘乳石般鋒利的獠牙,雙眸噴出熊熊烈焰般的紅光!
“想殺孟大哥,先過我這關!”
銀色的劍意焚燒,阿醜整個人的氣焰都形成了一支劍頭般的形狀。
三人的威壓合成了一股,與天機星無限的碰撞着。
“有點意思,就看看你們能在我手底下堅持幾秒吧?”
死一般殘酷的笑聲席捲,天機星和孟祥三人再也沒有多說什麼,驅動身形,一躍衝向了對方。
…與此同時…
“該死,打不開啊!”
克洛諾斯反覆將真元注入法陣,然而這傳送法陣卻總是亮了一下,就重新暗淡下去。
因爲驚天動地的戰鬥,使得傳送法陣下方的地面開裂,法陣也因此產生了裂紋。
撤退的八十多位強者就這樣乾着急的等着在場唯一一個有能力驅動法陣的克洛諾斯打開法陣。
“怎麼樣?”鯤鵬急切的上前詢問。
衆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這一切,卻無能爲力。
法陣的驅動,需要特殊的法術才行,原本一行人的高手中,有五六個會這種法術,但和潘恩的作戰,他們全部戰死,現在唯一有能力打開法陣的,只有克洛諾斯。
但是,開裂的傳送法陣已經無法驅動了。
“不行了,這個法陣已經不能用了。”克洛諾斯幾經嘗試,最後回過頭來,露出了幾乎絕望的表情。
這一刻,所有高手的臉上,都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離這裡最近的法陣在哪?”揹着昏迷的女兒,狐媚兒焦急的問道。
她倒不是怕死,只是不想讓好不容易重新見面的女兒死在這裡罷了。
鯤鵬卻是搖搖頭。
“這裡是東圖騰最西側的傳送陣了,再往西是西圖騰的領地,他們的傳送陣我們東圖騰沒能力驅動,想要到別的傳送法陣,就必須往回走,而且要路過鯤鵬城。”
往回走?
全場所有高手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那不是要路過孟祥的戰場?
明明豔陽高照,但天空卻像夜晚一般烏黑,明明沒有云朵,天穹卻是雷鳴四閃。
從剛纔開始,這個大陸的狀況就越來越奇怪。
而且遠方,鯤鵬城的方向傳來的威壓,也彷彿毫無節制的在不停壯大。
想要離開就必須要路過鯤鵬城?不就是要路過那種怪物的戰場?這和找死有什麼區別?
但現在看來,這個第二大陸好像也快崩潰了似得。
戰場所有人,都絕望的面面相覷起來。
有些心智薄弱的強者,甚至都開始抱怨起來。
“我們爲什麼要來這裡啊!”
“早知道是這種情況,我就不參加了!”
“就是,到最後什麼戰果都沒有,還成了拖後腿的。”
這樣的聲音,在這個八十多人的隊伍裡越來越大。
“不爲。”克洛諾斯望向東方鯤鵬城的方向,在這絕望的時刻,不知爲何,她竟然第一時間想起了鹿不爲,那個粗暴而又單純的男人。
“我們死定了嗎?”鯤鵬垂頭喪氣,一屁股坐在一塊折斷的橫樑上,不知該如何是好。
似乎,他們今天都得死在這了。
然而這時。
“喂,各位,孟祥在和天機星打架,這個大陸快要滅了,你們呆在這幹嘛?還不快跑?”
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隊伍的最後方傳來。
這聲音帶着中氣,即使在雷鳴大作的現在,遠近聽着都一樣像。
全場所有人都同時回過了頭,卻看到,是一個穿着牛仔褲,衝鋒衣,一頭碎髮,衣着氣質和九重大陸格格不入的男子。
“你是…”
鯤鵬擡頭,卻是入眼的第一秒,就認出了這個彷彿憑空出現的男子是誰。
反覆揉了好幾下眼睛,鯤鵬這才確定自己沒有出現幻覺。
不,這不可能!
他…他…這種強者爲什麼會出現在這?
這個憑空出現的男子似乎注意到了鯤鵬的視線,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
“喲,你就是鯤鵬吧,小夥子長得挺帥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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