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那人墜落到了眼前大約百米的位置,就像迫擊炮一樣把大地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洞。
帶着小陋第一時間趕到那個大坑處。
孟惜望一直波瀾不驚的心,此刻因爲眼前的畫面,而變的有些躁動。
一個身負重傷的女人…
準確來說是少女。
美的超出認知的少女。
頭上斜懸着一個複雜的,像是幾何圖形的光環。
腰部以下,接近臀部的位置延伸出了一對小小的翅膀。翅膀的尺寸,怎麼看都不可能帶動人這麼大的生物飛起來纔對。
流瀉的長髮無風搖曳,如棱鏡般折射光線,就像彩虹。
少女穿着暴露的衣着,櫻花背心剛好包裹住了胸脯,所謂的裙子,不過是一根細繩,前後各牽着一片方形的紫色布片而已,但裡面穿着安全褲,倒也看不到什麼。
那一長一短,一紅一藍的鴛鴦襪,卻是遍佈着破口。
事實上,本就暴露的衣着,因爲傷勢的緣故,破口多的有些嚇人。
潔白如玉的肌膚,隨處可見大大小小的傷口。
奇怪的是,血不是紅色的。
從傷口處流淌的,大概是血一類的液體,也是一種奇怪的彩虹色。
這是…天翼族?
而且是彩虹天翼,天翼族中最強的支族!
面對這個身負重傷的美麗少女,小陋和孟惜望面面相覷。
一對永遠冰山臉的兩兄弟,現在的表情卻充滿了驚恐。
因爲面對的是天翼族,沒有人面對天翼族還能保持冷靜的。
那可是神明族麾下的正規軍團,這些美麗的少女體內蘊含的能量,可以舉手將大海蒸發,擡腿將星球踹碎,一舉一動都是充滿死亡的生物。
就算重傷昏迷,僅僅是看着她,都能感受到那壓倒性的存在感。
彷彿眼前這個不是一個少女,而是一顆沙皇炸彈。
“怎麼辦,大哥。”
小陋有些膽怯的退後一步。“她…她好像昏迷了,乘她沒注意到我們,我們快走吧。這可是天翼族啊,萬一她要是醒了,我們…我們……”
“不行,不能走。”
孟惜望的額頭上現在如果夾着什麼東西,恐怕早就已經被眉頭夾扁了吧。
“如果我們走了,可能會闖禍。”孟惜望語氣乾澀的說道。
經這麼一提醒,姑且也有充分探索經驗的小陋這才反應過來。
的確,不能走。
她是天翼族,雖然她昏迷了,但不知道她的意識有沒有昏迷,如果她只是肉體昏迷,意識清醒的話,我們走了,纔是真的完犢子!
等她醒來,萬一怪罪我們沒有給她幫助的話,毫無疑問,不光是我們,連部落都會被遷怒!
陌生人沒義務幫忙?你是敵人我們不能幫你?
這種狗屁道理誰不懂?但這不是一個正常的世界,這種強者完全可以爲了自己的想法和喜好而任性!
爲所欲爲,就是強者的特權。
作爲劣等生物,哪怕強者是你的敵人,只要這個敵人需要,你也必須爲敵人服務,這就是這個世界的邏輯。
但是,就直接上去救她嗎?
也不行。
她沒有說要我們幫忙,我們擅自救助她,如果她的自尊心強的話,很可能會殺了我們,全滅部落來泄恨。
沒錯,你幫她,可能會被殺,不幫她,可能也會被殺,離開,還是可能被殺。
孟惜望猶豫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作爲弱者,做什麼都有可能惹怒強者。
這個天翼族,既然墜落在了孟惜望面前,那麼孟惜望就必須在這幾個選擇中做一個!
怎麼辦?
我要怎麼做,才能保證部落的安全?
孟惜望向來不考慮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單個生物每資格爲自己考慮,只能考慮怎麼讓部落延續。
當場自殺?
不行!
這可是天翼族,讀取屍體記憶這種事對她們來說,跟翻書沒什麼區別。
“還…還有一個選擇…”心照不宣的小陋知道自己想的和孟惜望一樣,戰戰兢兢的開了口。
“說…說來聽聽。”
面對類魔,都從來沒有戰慄過的孟惜望,此刻面對一個昏迷的天翼族,竟因爲恐懼,使得聲音都有些變味了。
“我…我們殺了她!”
小陋剛一說完,就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天吶,我說了什麼?我瘋了嗎?
小陋真希望自己是發瘋了纔會說出這種話。
是啊,這種選擇簡直是瘋了。
你連自己的劍能不能刺穿她的皮膚都不知道呢!她可是從幾十公里的高空墜落的啊,但她身上這麼多傷,卻沒有一個是因爲墜落而產生的
還有誰知道她們的生命力有多強?萬一你把她頭割下來,她一樣能再生呢?
關於三大入侵種族的情報,凡人是不會有的。
凡人光是求生就已經拼盡全力了,哪有閒工夫去收集三大種族的情報?
而且,收集了情報有用嗎?
作爲凡人只要知道,如果遇到入侵三大族,那麼從那一秒起,你能不能活下來就不是你自己能夠決定的。
…這點就夠了。
但是…
面對着這個美麗的少女,孟惜望捏着的拳,漸漸停止了顫抖。
冷靜下來。
就像以前一樣!這種時候,就應該做最小的犧牲,如果犧牲無法降低,就朝最有可能成功的方向去做。
她現在昏迷着,我們無論是走,還是去救她,都有可能讓部落受滅頂之災。
但如果要殺她的話…
至少她看上去昏迷着,應該沒有防備。
再強的人,沒防備的時候,肉身的防禦力都會降低。
不管她再生力多強,把她切成肉醬的話,怎麼樣都不可能復活的吧?
“或許…你說的有道理。”
“什…什麼?”孟惜望的突然開口,讓小陋有些錯愕。
他呆滯的看着孟惜望,短短兩秒就弄懂了大哥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喂喂,大哥,你難道真的…”
“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殺了她!無論我們做什麼,都有可能在她醒來後惹怒她,那麼,至少要朝成功率最高的方向試試看,如果殺了她,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們和部落就平安了。”
“可萬一失敗了呢?”小陋似乎很反對孟惜望接受了明明是自己提出來的提議。
“還能怎樣,大家一起死,我們哥倆…還有整個部落,這和其他選項的失敗後果不是一樣嗎?”孟惜望吞了下乾澀的喉嚨。
“可是…”
“這是族長的命令,小陋,把劍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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