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品當然沒問題。”蔣馬笑道：“我們蔣家幹這一行已經有將近200年曆史了，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問題，程先生儘管放心。當然交易談妥之前，自然還是要讓專業人士來鑑別，這樣你我都放心，對不對？”
“可以，那先給我這個老頭子掌掌眼，也讓我看一看能跟慶賀拍賣行在藥材生意方面做競爭的蔣家有多麼厲害。”
“這是自然。”
蔣馬一揮手，兩個助手就把手提箱打開。入眼一片雪白，原來箱子裡面放置的是玉石，一整塊，完全契合手提箱的大小，玉石開了三個凹槽，每一個凹槽剛好放置一株藥材。
“都說野生藥材是吸取天地精華長成，爲了更好的保存藥性，我特意向高人請教了儲藥之法，他們便教會我這個。”
蔣馬介紹道：“這都是一整塊羊脂玉石雕刻而成，內置的特殊紋路由前任道教主教雕刻而成，雖然不知道有沒有作用，但總能求個心裡安慰。”
程璧繞着箱子轉了兩圈，一邊點頭一邊說道：“的確很厲害，就拿這株人蔘來說，比我從慶和拍賣行買的要大個許多，花了我整整400W，可心疼死了，最後還不是自己用上的。”
蔣馬沒追問程璧購買的人蔘給誰用來，在他看來，這句話最有用的信息便是400W買了一株人蔘，而從他打聽的消息來看，那株人蔘的參齡還沒自己這一株的多。
慶賀拍賣行的東西是真的真，但黑也是真的黑。
“程先生儘管放心，我們這些泥腿子都是靠自己實力去獲取，與天爭鬥，與猛獸拼搏，做生意就講究一個爽快，只要價格對位了，絕對不會搞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嗯，我也喜歡這樣做生意。”
程璧摸摸鬍子，起身說道：“行了，我也不浪費你們時間了，這就去請那個鑑定師過來，請你們在這裡稍等一下。“
“好的。”
蔣馬笑着點頭，緩緩合上手提箱，坐在凳子上等待。
等程璧的人全部離開之後，他用雲省那邊的行走藥商專門發明的黑話說道：“這程老頭請的人會是誰？”
“是誰不重要，我覺得這一次我們釣到大魚了。”趙拯爲了跟蔣馬他們裡應外合，逼着自己學了行走藥商的黑話：“一開口就是全部要，這得多有錢啊。果然，有錢人的世界都不是我們能夠理解的。”
“蔣哥，這樣是不是意味着，過關的成功率就會增加了？”
蔣馬搖頭：“還不一定，我需要看一看鑑定人的真正實力再說。”
每一次做生意，蔣馬都會先把真品拿出來給顧客掌眼，等摸清楚鑑定師的實力，調查清楚他的所有信息之後再開始做決定。有時候對方配合，那自然就會輕鬆許多，裡應外合把顧客的錢給賺了。要是對方不配合，那就只有靠自己手藝吃飯了。
不過蔣馬有一個地方很自信，那就是他的造假技術。除了經驗豐厚，長期浸淫中醫之道的老藥師，就連那種種植藥商也難以分辨。
很快門外就響起了程璧說話的聲音，蔣馬和趙拯同時朝後望，同時驚呆了。
蔣馬震驚的地方在於程璧請的人真的太年輕了，說是18歲也有人相信，而且亦步亦趨跟在對方身後，根本不敢逾越一步！這年輕人是什麼身份？爲什麼會讓身爲蓉城四大豪門之一的程家掌權者隨行？
至於趙拯嘛，那就自然不用多說了，無非就是一個上門女婿怎麼會這麼厲害？他不是吃軟飯的嗎？他不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嗎？爲什麼會成爲鑑定師等毫無營養的話題。
他還多想了一個問題，就是猜測張辰是不是也跟他們一樣，在忽悠這個好騙的老頭子。
“咦，趙拯，你怎麼也在這裡啊？”張辰驚訝道。
蔣馬看了看身邊的胖子，又看了看程璧和張辰，起身問道：“程先生，這位是....”
“他就是我請來的鑑定師，張辰。“程璧如實說道。
趙拯激動的站起來，趕緊跑過去碰了張辰一下，笑道：“你小子深藏不漏啊！同學會上這麼低調，爲什麼不給我說一下？”
蔣馬的臉色有點奇怪，要是趙拯能把這個信息捕捉到，不說別的，這一次他造假的成本就會大大降低。現在就要看這個人肯不肯合作了。
“蔣哥，給你介紹下，這是我的高中同學，高考賊厲害那種，名牌大學畢業生。我倆一起待了三年，我都不知道他會這個本事。”
趙拯在說話的時候朝蔣馬眨了眨眼睛，給自己甩鍋，表示自己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
蔣馬點點頭，同時眼睛也瞟着程璧。他擔心這老頭髮現兩撥人認識，會改變態度，重新尋找一個鑑定師來。
這樣就會多一個壞處，有可能程璧會請來真正厲害的人，厲害到他造價都不能通過哪種，也有可能程璧會相信身前這個年輕人。因爲這個年輕人對於趙拯的熱情根本就不感冒，他眼中的冷漠是裝不出來的。
用極短的時間思考了下，蔣馬還是覺得現在這個局面要好一些，至少鑑定師是一個年輕人，哪怕他從孃胎裡就開始學習中醫，到這會最多熟讀藥經，能辨識完90%的藥材就已經很逆天了，不可能深究每一種藥材的藥性。
“程先生，您請的鑑定師和我的助手認識，要不要我讓我的助手出去，避避嫌？”
樣子還是要裝出來的，要是直接說開始鑑定環節，難保這個老頭子不產生疑問。
程璧想了想，搖頭說道：“不用了，我相信張先生的爲人，他絕不會因爲這種事情毀掉我們之間的友誼。”
要不是不能透露張辰的真實身份，程老頭真的想說真正的買主就是他。
“那好，我們開始吧。東西都在桌上，還請張先生仔細品鑑。”蔣馬用手指着身後的桌子說道。
張辰點點頭，跟着程璧一起踱步到了桌旁。
打開手提箱，他嚯了一聲，笑道：“玉器儲藥，看來你也得到了高人指點啊。”
“之前得到對方指點的時候我還以爲是糊弄人的，現在看了您的表情，我就知道是真的了。”
蔣馬說完後趕緊在桌下給趙拯做了個手勢，後者接收到消息以後迅速翻找張辰的聯繫方式，這時候他就開始感嘆昨天那場宴請並不是全部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