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還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後一個,就成了一具黑漆漆的屍體。
安筱橪的雷光,可不是那麼好惹的。一出,必有生命之花凋謝。
這便是人們所想不到的。沒想到安筱橪僅僅只是出了一招,眼前僅僅只是雷光一閃,強大如餘青,竟然就這麼橫死在比武臺上,甚至連慘叫一聲都來不及。
“天,不是說,施法要比純粹的武術慢得多嗎?怎麼她的施法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幾乎就到了一念成法的地步?”有人驚歎,因爲他們連安筱橪怎麼施法都沒看到,甚至他們覺得,安筱橪根本就沒有動過,就連咒語都沒有念過一句。
只是他們這些人不知道的是,安筱橪確實沒有動用任何的法術。她只是用了最純粹的靈氣轉換而已,將焱龍靈氣轉化爲雷之靈氣,這個過程就好像條件發射一般簡單自然。所以,她自然是不需要施展任何的法術,這便是所謂的天才出手、近乎於道吧。
“剛纔的那一招,好犀利。你真的很厲害。”
當安筱橪回到金揚城代表隊所在坐席之時,坐在安筱橪旁邊的錢茜茜便出言對她說了這麼一句話。
之所以這麼說,錢茜茜自然是覺得,就連她也無法避開那一招,如果她剛纔站在餘青的位置上的話。
畢竟,人家如同呼吸般那麼自然的一個動作,時間耗費極少。在這極短的時間內,錢茜茜試問自己根本不可能反應得過來。
這麼一推演,錢茜茜更加覺得安筱橪恐怖異常了,當日她沒殺了自己,那真是手下留情了。
餘家的人此時也是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族長餘擎,看着比武臺上渾身焦黑的屍體,他知道,餘青敗了。雖然震驚,但,他心中的怒火卻是需要地方釋放。
要知道,餘青可是除了餘古言之外,餘家的最優秀後輩了。這麼傑出的一個子嗣,現在就那麼輕易地讓人給殺了,餘擎作爲一族之長看着他們長大,怎麼能不憤怒呢。
“你竟然敢殺了他。”餘擎一字一頓,聲如洪鐘,好像天邊的雷雲滾滾而來一般,他的威壓,瞬間就將安筱橪壓迫得有些透不過去氣來。
不過,安筱橪卻依然不懼,眼光中帶着倔強的光芒看向餘擎,咬住下脣輕輕地說道:“在你的眼裡,是不是我被他殺了,你才高興?”
“你還敢頂嘴?”餘擎更是憤怒了,沒想到眼前這個連以面示人的勇氣都沒有的女子,竟然如此藐視他。
可是,安筱橪既然說出了這句話,他餘擎便不能再作出任何的舉動。是啊,在餘家的立場看來,餘青殺安筱橪,那是天經地義。可若是安筱橪敢殺餘青,那便是大逆不道了。自然,餘擎覺得,安筱橪有罪。
但天下間哪有這種道理?於道義上而言,他餘擎是絕對不能再人前作出任何針對安筱橪的措施來的。於是,餘擎只能壓下心中的怒火,語氣冰冷地衝着安筱橪說道:“不管是你什麼來路,不管你是男是女,總之我記住你了。”
這便是餘擎的打算,反正,等出了城主府,就算餘擎在金揚城中殺人,只要手腳做得乾淨些,哪怕是城主也不能多說些什麼。
而且,他這番話的意思,自然是不管安筱橪是何身份,哪怕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弱女子,他餘擎也是一定要爲餘青報這個仇算這筆賬的。
不過餘擎說的這句話,並沒有刻意隱藏。他幾乎是將自己的聲音傳遍了全場。在場的人們聽到餘擎這句宣言,都是暗暗爲安筱橪感到惋惜。
被餘家“看上”的人,自然從來都沒有好下場的。
不過有些不明就裡的人則是冷眼旁觀。雖然他們在聽出安筱橪的聲音,知道她是一個女子之後,身爲旁觀者的他們有些驚訝,但也僅僅只是有些訝異罷了。畢竟安筱橪帶着個奇怪的銀色面具,還下手狠辣,殘忍殺害餘家大好青年餘青,就算是身爲旁觀者的他們也覺得這女人當真是異常可惡。
“你要記住我,那你就要記住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冰火妃,可記住了?”安筱橪的目光透過銀色面具,直直地投射到了餘擎的身上,目光已然冰冷。
看來,自己以後又多了一個敵人。安筱橪如此在心裡默唸道。
目光掃過貴賓席上的所有人,安筱橪戴着銀色面具的頭部微微上揚,不可一世地宣佈道:“從下場比賽開始,餘家的人,我遇到一個,便殺一人。絕不留情。”
譁然聲頓時在人羣衆擴散開來,頓時嘈雜一片,如同一個石子激起了千萬重洶涌海浪一般,不斷地衝擊着所有人的心靈。
安筱橪的這句話,還是以一種嬌滴滴的女聲說出來的,這種感覺,太過複雜,難以言狀,但所有的人都是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畢竟這麼霸道的一句話,聽起來不像是一句能從女人口中說出來的話語。就連九尺大漢也是很少能有將這句話堂堂正正表達出來的人。自然,人們都覺得,這女人一定是瘋了。
一個沒有實力沒有背景沒有靠山尚未成長起來的弱女子,雖然天賦也算是不錯,但終究難和金揚城的四大家族相較量。而就是這樣的一個弱女子,竟然敢和餘家叫板,還無視所有餘家子弟揚言遇一人殺一人,這不得不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佩服安筱橪的勇氣。
而餘家的年輕子弟在聽到安筱橪的放肆話語之後便已經罵開了。當然很多人也是嘴上說說而已,畢竟剛纔安筱橪出手的那一幕他們到現在依然記憶猶新。
同時他們也是希冀着,那個銀色面具的女人能夠遇上餘古言。恐怕餘家年輕一輩中能和那恐怖的女子相較量的,也就只有蘊靈境六重修爲的餘古言了。
餘古言可是餘家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他若是不行,餘家可真是要完了。
當然對於餘古言的實力,他們從來就沒有懷疑過。這幾乎成了一種信仰。在餘家,餘古言這三個字代表的就是強大,無需其他的言語去說明。
餘古言有些不滿身後餘家衆人的嘈雜,於是便轉過身來淡淡地看着他們說道:
“放心,要是我遇到他,會爲你們報仇的。”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讓餘家的人安靜下來。
這,便是餘古言的力量。
“哼,銀色面具的女人,不管你什麼來路,但你敢殺餘青,那就是惹到了我,我會讓你不得好死的。”
餘古言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坐得離他很遠的安筱橪,目光如劍刃,彷彿要將安筱橪的身體戳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