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平靜的後山頂上突然起風了,曖曖的微風是從山下吹上來的。原本站在山頂上吹風應該是一件讓人感到很愜意的事情,但是這從山下吹上來的暖風中卻帶着點點刺鼻的類似於硫磺的味道,這是天韌石容解之時釋放出來的。
看着山下校武場上那兩個手忙腳亂,忙着給校武場降溫的雲馨跟林昊。前者想要立刻水雷之術將下水道撲滅這被烤化了天韌石,而後者卻理直氣壯的阻止道:“燒紅的石頭這一見水,會立刻的炸開的。”
雲馨哪裡肯聽他解釋,非要將手中的水球往燒紅的石頭上丟,林昊只好出手阻擋。一投一擋,卻怎麼也沒見雲馨真的有把手裡的水球給丟出去。
醉雲子的目光從二人身上掠過,投向遠方的雲海慢慢的開口,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身邊的金鳳上仙道:“不倫不類?這不倫不類的好啊!這讓我想起了當年初見師尊時,師尊就曾給弟子說過的一句話叫:‘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牢守根源,刻意求變,這纔是真正的修行之法。”
說完轉頭看向金鳳上仙笑道:“師妹,難道你不覺得林昊這小傢伙的火雷篇的劍訣所展示出來的威力,已經完全超出了當年師父對咱們的教導嗎?如果我所料不差,這小傢伙要是能將整篇火雷篇的劍訣都使出來,這威力絕不在雲馨那丫頭的整套五雷天罡訣之下。以前我只想讓這小傢伙保我聖劍峰的傳承不失,於今看來聖劍峰怕是要在這小子的手上發揚光大了!”
“你將衣鉢傳給了林昊那小子,那雲馨那丫頭怎麼辦?她可是你的大弟子。”
金鳳上仙說完,本以爲會看到自己師兄爲難的神色。可是醉雲子聽了之後,卻很是淡然的笑了笑道:“雲馨那丫頭是不會在意的。而且接她的人,我感覺他們已經來了!”
“他們?他們是誰?難道雲馨這丫頭身上還有什麼秘密不成?師兄,你到底還有什麼事在瞞着我?”
面對金鳳上仙的追問,醉雲子笑道:“不可說,不可說
。此事師妹還是不知道的爲好……”
…………
林昊與雲馨嬉鬧了一陣之後,最終林昊還是抵不住雲馨的蠻橫,讓她將手中的水球給擲到了自己身後那片燒紅的地面上。接着刺啦一聲,剛潑下去的水立刻就被身後燒紅的石頭給變成了水汽蒸騰了上來。
雲霧過後,二人被水汽帶起的石灰搞得灰頭土臉,看上去活像兩隻花白的泥猴子。只聽林昊一臉惋惜的道:“哎!我就說了這不能現在澆水,你偏不聽,這下你該信了吧!”
“林昊!你小子就是故意的對不對?”雲馨也不管自己頭上有多凌亂,粉面帶煞的她指着林昊就是一頓臭罵。
林昊無無緣無故的捱了一頓罵,心裡就不禁嘀咕,這位平時看起來很是通情達理的師姐,今天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變得這麼不講理了。俗話說女人心海底針,讓人摸不清。今天自己總算是領教到了。
“師姐歇會兒吧!你看是不是先去把咱們身上的石灰都先洗了再說,不然等會兒浸進衣裳裡了,這衣服可就不好洗了!”
“要你管,我不知道嗎?今天真是被你氣死了!”雲馨說完便朝柳園外的那條小河走去。說起來雲馨今天自己也覺自己很奇怪,也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朝林昊發火,難道只是因爲這小子又一次叫自己吃癟了嗎?好像又不是,當看見林昊的劍訣好的讓自己都自愧不如時,自己想到的好像並不是林昊接下會怎麼在自己面前顯擺,而是感覺自己的喜歡的某種東西將要失去了似的。
也許是自己以後再也可不能像以前那樣再保護他了,這小師弟的成長速度太快,快到自己纔剛剛習慣去保護他,他卻已然不需要了。一種得而復失的情緒繞在雲馨的腦了裡,讓她患得患失的就走到了小河邊。
“師姐你先洗吧!我給你把風!”
聽到林昊從身後轉來的聲音,讓雲馨嬌一震。把風?什麼把風,我怎麼就還真聽了好小子的話,真的就走到這小河裡來了?師弟把風,
師姐去洗澡,這真是羞死人了。
雲馨回頭一臉似嗔似怨的神色對林昊吼道:“誰說我要在這洗了?要洗你自己洗吧!”說完轉身欲走,卻又突然回過頭來接着道:“對了,你也不能在這兒洗,我可不想讓這河裡的水草長得到處都是。西廂雜房那邊還有口大缸,你就乖乖的給我去哪!記住了,可千萬別把洗澡水給我浪費了,師叔的靈藥還得靠它呢!”
此時遠方山頂上,金鳳上仙聽完雲馨的話,不由的將懷裡那隻精美的水囊拿了出來。這時她哪裡還不明白,自己所謂的靈液其實就是那小子手洗澡水。一想到自己把這小子的洗澡水當寶貝似的成天帶在身上,金鳳上仙心裡就忍不住要一陣陣抓逛。
醉雲子看着自己師姐一臉精彩到極點的樣子,心裡想想笑卻又怕傷了金鳳上仙的面子。只能憋着笑意,走到金鳳上仙的身後,擡手拍了拍她的香肩。
突如其來的手掌,讓金鳳上仙的心靈一顫,此時所有的氣惱隨着這突如其來的心顫頓時一掃而空。如果自己沒有猜的話,這因應是自己這個看起來放`蕩不羈實則恪守本分的師兄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觸碰自己的身體吧!一想到這兒,就想回頭去看一眼師兄,可是向來放縱任性的金鳳上仙,這一次卻始終沒有提起勇氣來回頭看上自己師兄一眼。
此時便聽師兄嶙嶙的道:“忘了吧!”
“忘了?”金鳳上仙心中一驚,此時的她還真不明白自己師兄的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小昊的體質特殊,這對他來說不見得就是一件好事。所以師妹還是忘了你懷裡的水是從哪裡來的吧!”
“師兄,你這是何意?難道師妹就是那麼不知道輕重的人嗎?別忘了那小子同樣也是我的師侄,用不着你現來瞎操心。”說完轉身便化爲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醉雲子看着遠去的流光,心中也是苦笑道:“這還真是女人心海地針,不管你修爲有多高,還是永遠都摸不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