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並未回到石屋,穿過了漫山遍野的石屋羣,進入那大漠山脈中。
“嗯……我記得上一次去那傳法大殿時,發現大漠山中一處,靈氣較爲濃郁。在那裡修煉,應該會對劍術有所提升。”莫北隨着記憶,走在山間的岔路上,左拐右拐。
荊棘叢越來越密集,遮擋住他前進的步伐。
莫北望着那堵在自己面前的一堆荊棘草叢,其眉頭微微挑起,自言自語道:“前面的靈氣,越來越濃郁……可是那大漠山之中,難免會有妖獸出沒,去還是不去呢?”
想了好一會兒,莫北經不住那濃郁靈氣的誘惑,咬了咬牙:“還是去看看。”
他撥開荊棘叢,鑽入其中。
一炷香之後。
莫北披荊斬棘,長劍橫掃,砍斷了橫擋在面前的草叢,邁開大步走了出去。
其視線,豁然開朗。
面前乃是一片綠意幽幽的空地,空地之後,乃一靠着山崖的碧潭,碧綠透徹。
飛瀑直下三千尺。
奔騰不息的瀑布,由崖頂飛落直下,落入水潭之中,濺起一層朦朧的水霧。在陽光的傾灑下,反射着陽光形成一道道交匯着的朦朧彩虹。
美不勝收。
“好濃郁的靈氣。”莫北閉上眼睛微微感受着,那空氣之中的靈氣波動,頗爲驚喜的開口。
“以後就在此練劍,想必對我實力有極大的提升!”
他心念一動,長劍便頓然出鞘。鋒利的劍身,反射着那七彩虹光,斑斕奪目。
“咦,那是什麼?”莫北望着那水潭中央的一小塊從水面之下,凸出的青石。他玩心頓起,跨出兩步,腳尖急點在水面之上。
他捲起一陣疾風,如若蜻蜓點水般,掠過水麪,身軀輕盈的落在那青石之上。
“嘩啦啦。”
漫天的水花,狠狠的沖刷着莫北。
“那古澗飛雲斬,必須要在瀑布底下修煉,方纔能夠悟出其劍意。此地恰好有瀑布,而且靈氣很是濃郁,真是個好地方。”
莫北渾然不理頭頂那稀里嘩啦衝下的瀑布,任憑着水花傾灑在自己頭頂上,衣襟溼透。
莫北臉上露出一絲興奮,抹了把臉上的水滴,手腕一抖。
長劍頓時攪動,破空而出。
劍影翻滾之下,那被攪出的水花,四濺而開,嘩嘩作響。
“喝!”莫北低聲震喝,一劍凌空劈斬下去。
劍影劃破虛空,狠狠斬在那飛瀑之上。
“譁!”
飛瀑之上,爆發出陣陣水花,四處翻滾。
而後,那連綿的水浪,再次恢復如初,仿若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過。
“古澗飛雲斬,風水兩系融合劍法。講究出劍速度奇快!快到極致!”
“令人有心防禦,速度卻跟不上!”
“天下功法,唯快不破。不是沒有道理的!”
莫北心中回想着那古澗飛雲斬上的奧義,喃喃自語:“出劍速度,抽劍斷水!如若水流被斷,那纔算是真正的快!”
“再來!”莫北急退兩步,手臂一折,劍勢頓然轉變。
劍鋒迎着飛瀑撲下的浪花,逆流而上!
“呲呲呲!”
劍尖刺破無數水滴,將其一分爲二,揮灑濺開!
“還沒完呢!”莫北腳踝扭動,腰間猛然繃緊,身軀搖晃間,仿若一隻巨蟒成型,隨時撲出。
“再斬!”莫北眼冒精光,再次震喝。
一劍未完,一劍已出!
那劍勢、劍招,快到幾乎產生道道殘缺劍影,不斷的劈砍,撩起,橫掃在那連綿的飛瀑之上。
“喝!!”
整個飛瀑下,迴盪着莫北的震喝,以及那稀里嘩啦的劈水聲音,妖禽被驚得不時落下,不時飛起。
倆個時辰之後。
足足揮斬出千劍莫北的震喝聲,才緩緩消散。
飛瀑依舊直落。
水潭之中,漂着莫北的衣服。莫北光着膀子,站在那潭中青石上,右手負劍,劍尖指地。
水花噼啪的淋在莫北身上,順着他的下巴、脖頸、胸膛緩緩滑落,順着手臂、劍身逐漸匯聚,從劍尖滴落在地。
莫北目光灼灼的盯着那揮斬不斷的飛瀑,任由着那水花的沖刷,一動不動。
“那古澗飛雲斬,以快著稱。即是唯快不破,快……快……攻勢必然凌厲。”
“想要斬斷那水流,單單是快還不行的。還要,以那凌厲攻勢,破其連綿之勢,方纔能夠斷其水流!”
莫北雙手緊握住劍柄,雙眉倒豎,雙目死死的盯着某一點,聚精會神。
其體內的真氣,源源不斷的隨着筋脈的流淌,最後全部涌灌入雙臂之中。
“給我,開!”莫北忽然厲喝一聲,左腳猛然後退半步,腰間猛然扭動,全身的筋肉瞬間縮起,產生巨大的拉扯力,宛若巨蟒擺尾!
雙臂之上,真氣化作的力量,全部涌灌劍鋒之中。
那劍身急顫,連連輕吟。橫掃而過,化作厲芒,直劈斬在飛瀑之上。
“咻!”
腥風撲出,伴隨着劍身之上,迸發出來的力量,化作強大的衝擊力,瞬間撕裂連綿在一起的浪花。
那連綿不絕的飛瀑,瞬然被撕裂出一個小缺口,仿若被生生斬斷。
須臾,飛瀑便又再次恢復如初。
雖然只是須臾。
莫北眼睛陡然睜大,流露出陣陣亮光:“果然沒錯,我方纔領悟的奧義,是對的!”
“再來!”
……
直到夕陽已經落入羣山之中後。
莫北才從水潭的青石之上,踏過水麪,濺起陣陣水痕漣漪,落在空地上。
“嗯,不錯不錯。在那瀑布之下修煉古澗飛雲斬,果然效果顯著。這地方靈氣濃郁,日後就在此練劍了!”
莫北穿戴好衣服,提着長劍原路返回,一路上他將那些被自己踐踏,或者劈砍過的荊棘,重新遮掩住,以免有人發現這個地方。
等他回到石屋時,時間已經很晚了。莫北悄然無聲的回到自己石屋,美美的睡了一覺。
次日。
“老大!老大!老大老大老大!”
莫北被石屋外一聲宛若殺豬、慘叫般的破鑼嗓子吵醒了。
“孃的。”莫北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神情有些萎靡的打開了石屋。
屋外。
那龍浩天則是已經穿戴整齊,精神抖擻,鬥志昂揚,一幅整裝待發的樣子。
見着莫北出來之後,龍浩天激動的道:“老大老大,咱們該出發了啊,不是說好,咱們今兒個要去殺那海靈蛙的嗎?”
莫北挑了挑眉頭,並未理會龍浩天。
其目光微微傾斜,朝着龍浩天身後瞟了一眼。
一片黝黑朦朧。
莫北又仰起頭,朝着天穹瞥了一眼。
那輪皓月當空照,散發着清冷柔和的月光。
莫北這才把目光再次落在龍浩天身上。
後者湊過臉來,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殷情了,嘴角咧的越開,寫滿了討好的意思。
“臭小子!這他孃的才幾更啊!”莫北要抓狂,狠狠的對着龍浩天屁股踹了一腳,臭罵道。
龍浩天閃躲不及,吃了一痛,齜牙咧嘴的捂着屁股,滿臉委屈:“老大,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嘛。”
“嘿嘿,老大……再不去,那海靈蛙就要跑光啦……”龍浩天滿臉討好的說着。
“你等會兒。”莫北被他打攪了下,現在睡意全無,返回石屋內穿戴好,提着劍出來。
夜色清冷,漆黑瀰漫。
兩人並步而行,融入了漆黑的夜中,登上飛舟,再次來到那妖島,步入密林之中。
“沙、沙、沙……”兩人踩在那沙灘之上,發出一陣陣輕微的腳步聲。
整座妖島,都籠罩在一片寂靜之中。
一時間,莫北與龍浩天的腳步聲,顯得很是刺耳。
初日未生,空氣中還泛着絲絲涼意。
龍浩天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但是臉上的激動與興奮,卻是遮掩不住:“老大老大,你說今兒個咱們能殺多少海靈蛙?”
“老大,那海靈蛙在你手中,連個屁都算不上!”
莫北不言不語,提着劍在前面走着。
龍浩天縮着脖子,滿臉堆笑的屁顛屁顛跟在其身後,也不在意莫北是否答話,嘴裡喋喋不休的:
“老大老大……你真是太厲害了,那海靈蛙……”
“廢話,老大當然厲害。也不看看是誰的老大!”
到了最後,莫北一路上不理會他,龍浩天這小子自問自答起來了。
伴隨着龍浩天的喋喋不休,嘀哩咕嚕。
兩人走入了密林之中。
“閉嘴。”莫北眯着眼睛,謹慎的打量着周遭,小聲斥道。
龍浩天立刻閉口不言了,跟着莫北四處打量。
“老大……”過了一會兒,龍浩天憋不住了,又小聲道:“你有沒有發現今日,密林中似乎很安靜啊?”
這次莫北沒再斥責他,而是點點頭,目光變幻閃爍,自言自語的猜測道:“難不成……那些妖獸還未睡醒?”
“老大果然厲害,洞察秋毫啊!”龍浩天緊接着一個馬屁就拍了上去,豎起大拇指,滿臉嚴肅的說道。
“閉嘴。”
“哦。”
突然。
莫北前方不遠處的草叢,忽然騷動了一下。
莫北兩人的精神猛然繃緊,兩人不約而同的朝着那草叢定睛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