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正好今日天色已晚,那小二你且先安排一間上好的房間,本公子就在這裡先住下了,等明日再去那河神廟見識一下也好。”凌蘇想要見識一下這河神到底是何方神聖,卻只是詳細的問了道路,然後給了打賞就讓這小二前去準備房間。
等那小二離開,凌蘇才心道:“能夠不受影響的在這整個鎮中託夢,我也沒有在附近感覺到任何鬼祟之氣,很有可能便是天庭冊封的正神,只是如此不體恤民力,竟然還敢私自操縱江水灌入鎮中,這已經是違反天庭規矩的事情,若是天庭正式赦封的河神絕不會如此做,難道真是什麼妖怪在作祟?
這件事情透着古怪,我還需要仔細調查一下才好,而且那河神到底是什麼來頭,修爲如何我一概不知,直接打上門去並非智者所爲。”
想到這裡,凌蘇一手輕輕地撓着玉靈頸下的絨毛,一邊對它說道:“你說我們明日就去見見這個河神可好?”
此時玉靈正舒服得緊,愜意的眯着眼睛,一副悠閒的模樣,聽了凌蘇的話之後,只是輕輕的叫了一聲,完全是無所謂的樣子。
見得如此,凌蘇輕笑道:“不過或許不用明天,今晚就可能見到呢。”
原來據那小二之前所說,凌蘇已經確認了,這河神每日晚上都會給周家鎮全鎮的人託夢,從而索要各種祭品,凌蘇也想要見識一下這河神到底是有什麼憑藉,所以一躺下就撤下自己元神本能的防護,漸漸地進入了睡夢之中。等凌蘇陷入沉睡之中,忽而眼前景色一變,竟感覺自己不知道何時來到了江畔之上。
風很大,這大江就像發怒了似的,驚濤拍岸,浪花翻騰,咆哮的聲響十分驚人。突然間,波浪旋轉,其中涌現一人,全身披掛金光閃閃的鎖子甲,高大威猛,手中把持一枚玉符。
見了凌蘇,那人居高臨下,喝道:“你等周家鎮百姓聽着,吾明日要娶納新妻,爾等要及時將家中待嫁之女子奉上,並準備好三牲香火,否則便是對吾神不敬,必有水災降臨,屆時悔之晚矣,汝記住否?”說完,轟的一下,一個數丈高的浪頭呼嘯而起,朝着凌蘇狠狠地砸過來。
凌蘇看到之後心中也是大爲驚訝,閃避之間霍然起身,睜開雙眼,就見到自己所在的地方仍在客棧的房間之中,側耳聽到有雞啼聲起,竟是將要天亮了。
醒來之後,凌蘇也沒有洗漱,反而坐在牀上靜思:“原本我以爲那河神不過是一個山精野怪,懂得了託夢的法術,然後纔在這周家鎮興風作浪,現在看那夢中的玉符,包含神力,正是正統的天庭賜下的河神符詔,也正是因爲如此那河神才能夠同時給全鎮的人託夢。這樣一來,這個閒事我就不方便管了啊,否則惡了這天庭,也是麻煩不少啊。”
想了好一會,凌蘇轉而開始回想起自己上次前來得到的有關於這個世界天庭的情況來,要說這個世界的天庭的神仙,職位與凌蘇所知相差不大,也是各方天帝,各路元帥,凌蘇在原本世界耳熟能詳的許多神仙,諸如玉皇大帝、二郎神、李靖哪吒等人也是存在的,只是卻並非是他們本人,而是上界這些神仙的真身降下的一道神念,當初東華帝君設立神道,請下這些神仙的神念,以衆生香火凝聚神軀,這才讓這些在上界的神仙能夠在此世以這種類似於分身的存在留存。
當然,能夠降下神唸的也只是少數的神仙,這個世界的天庭大部分的河神土地,甚至天帝卻還都是類似於趙文一般此世土生土長之人,只是瞧出來對方應該有天庭赦封的玉符,凌蘇就有些頭疼了。
要說這通江也不過是長江的支脈,這個河神的修爲也不算高,其在天庭之下是屬於地方性的小官,整個天下就有成千上萬個河神山神土地,他們收集到的香火大多都是要供奉上官,只有極少一部分才能夠自己留下使用,因此這河伯、山神、土地就相當於天庭屬下的稅務官,只是他們收的不是錢財,而是香火願力。
對付這河神並不算難,可你要是除掉了這個河神,就相當於你在現代將稅務局前來收稅的人給殺了,那這天庭如何會善罷甘休,正是有着這個顧忌,凌蘇纔會感覺到頭疼,不知道是否真的該管這個事情。
“不管如何,還是先去看看吧,畢竟即便這河神是天庭冊封,可如此壓榨民力還是過了,而且還要百姓奉上女子,這恐怕也有違天規,我還是要去看看情況纔好。”打定了主意,凌蘇也就不再遲疑,洗漱之後,就帶着玉靈一起來到了這北面的河神廟中。
凌蘇看這朱牆青瓦,顯然是最近才修葺過。裡面的神像也被裝飾得非常莊重,和凌蘇在夢中看到的那金甲神人的形象一般無二,顯得威風凜凜。
而祭拜河神的最關鍵一點,在於獻三牲。卻和祭拜土地城隍不同,那三牲並不擺於廟中的祭臺上,而是運到江邊上,用一扇竹排盛着,送入江上。
今天江流本來很平靜,可當盛滿三牲和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子的竹排剛浮到江心處,驀然掀起了風浪,一個大浪撲來,將竹排吞噬掉,等竹排重新浮現於水面,上面的三牲早沒了,那女子也不見了蹤影。
看到這個情景,周圍的那些鎮中的百姓也全都磕頭如搗蒜,戰戰兢兢的希望這河神就此滿足,而此時在岸邊觀看的凌蘇卻感覺到不對勁:
“奇怪,我怎麼感覺到了強烈的妖氣?要說這河神是天庭冊封,雖然有不少也是這妖精接受詔安而成,可在被冊封的時候,就應該已經接受天庭的神力洗滌,除去身上的妖氣,可這河神一身的妖氣明顯,與一般的妖精無二,即便是那神符也都無法完全遮掩,實在是有些可疑啊!”
想到這裡,凌蘇心中頓時起疑,心道:“不管如何,我先去見見這河神,我總覺得這河神有一些不對勁。”
凌蘇避開衆人,銀蛟劍化爲一道銀光,帶上玉靈就潛入了這江水之中。進入了這江中,在凌蘇的真元催發下,銀蛟劍立刻散發出銀色的光暈,形成了一道屏障,將江水隔離到了凌蘇周身三尺之外。
凌蘇在這江中尋找,很快就發現了江底有一片石殿,其中中間的那個房舍和岸邊的河神廟有七八分相像,凌蘇連忙壓着劍光進入了其中。
而在這裡,周圍的江水都被隔絕在外,凌蘇剛剛將銀蛟劍收了起來,站在了這地面之上,就聽得旁邊一個聲音傳來:“到底是何人竟然敢擅闖本大王、本豬神的神殿,難道是想要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