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要看看凌蘇的苦臉,那霞光突出之後還猛地停頓了一下。但他並沒看見凌蘇哭喪着臉,而是一臉的奸狡之色。彷彿覺察事情不對,那紅光正要加速而去,忽見下方陡然衝出一縷白光,連出一道銀虹,匹練似的沖天而來。尚不及那霞光再躲避,銀蛟劍閃電般斜下一圈,“呲”的一聲那紅光就被從中一刀兩斷。
不過當凌蘇飛劍將那紅光從中絞切兩半時,卻微微一皺眉頭,心中暗道:“這妖人是怎麼回事?剛纔看他法力超羣,絕非易與之輩。怎我斬他肉身卻感覺不到一絲阻礙。彷彿剛纔就是斬在一段朽木之上!莫非是……”
凌蘇立時想到一種借物替身之法,此法本是脫胎於魔教一種傀儡煉神的法術。在旁門左道中也不稀奇。但能將此法修煉純熟之人也並不多。所謂借物替身顧名思義,就是從旁收攝外物,來做自己的替身,藉以爭取逃命的法門。
凌蘇收回了飛劍,揮手一攝,將那被斬斷之物拉近一看,竟是一張黃色的紙符!心中暗道:“看來那人竟早練好了靈氣十足的紙符作爲替身,用來迷惑敵人。”
不過再待細看那紙符,凌蘇卻露出驚愕之色。那紙符可哪是什麼替身之物,看其上面所畫符文,竟是一個寄託元神的靈符!
他不由愕然道:“難道剛纔與我鬥劍之人,竟只是一張靈符!”想到這裡凌蘇不由驚懼難當,如此一想就說明對方至少是一個懂得元神出竅地高手。要知道至少要擁有真仙境界的修爲,才能元神出竅遨遊天地。
而且僅僅附着一張靈符上,就能撞開乾坤針的圍困,更證明了對方的實力強悍,恐怕少說也有地仙的修爲。
只是如此一來,凌蘇就更加不明白,這樣一個強悍之人,爲什麼要以元神寄託靈符的方法找自己幾個人的麻煩呢!
其實剛纔之人正是凌蘇一行人想要拜訪的靈月宮主,而她方纔出手卻並非是有什麼惡意,而這其中的緣由卻要從頭說起來了。
要說這靈月宮主這個稱號乃是上一代的靈月宮主,方纔之人的師父闖出來的名號,而上一代靈月宮主飛昇之後,這個稱呼就被繼承了下來。上一代的靈月宮主曾經有兩個弟子,這一代的靈月宮主只是較小的那個。
而這一代靈月宮主的師姐,本來是被寄予厚望,只是在早些年的時候,遭遇情劫,認識了一位東海散修,爲了給這人療傷,結果就想要去偷取靈仙島獨門的紫金丹給心上人治病,沒想到卻被發現,然後給逐出師門,也正是因爲如此,靈月宮主這個稱號,就落到了如今的這個師妹身上。
而沒有能夠拿到紫金丹,這位師姐的心上人也重傷不治身死,從那以後,這個師姐就暗恨靈仙島一脈,只是之前因爲上一代靈月宮主尚在,她也不敢輕動,而等上一代靈月宮主飛昇而去之後,她自號血手仙姑,也曾經找上門前來報仇,結果竟然數次都鎩羽而歸。
要說這血手仙姑比如今的靈月宮主早修行了百年,修爲上面本來應該是勝過一籌的,只是其中卻有一個關隘,那就是修行的功法。
靈月宮主乃是天下著名的散修,其修煉的《五行真解》傳說乃是上古仙人傳下來的頂尖法訣,當初這血手仙姑被逐出師門,上一代的靈月宮主看在師徒一場的份上,並沒有趕盡殺絕,廢去這師姐的修爲,只是先前傳了一半的《五行真解》自然也不可能接着傳下全套,如此一來,沒有後續的功法,等到了真仙的境界,那血手仙姑只能自己夠摸索着修行,遲遲無法突破,漸漸的自然就被反超了過來。
而近幾日,正好是靈月宮主要經歷地仙之劫的日子,那血手仙姑算好了日子,早先就已經在靈仙島附近等待,準備趁着靈月宮主地仙之劫的時候再與靈月宮主相鬥。
而靈月宮主也算到了這點,早早地就在靈仙島上佈置下了陣法以爲準備,只是沒想到,恰在這個時候,凌蘇一行人前來求助。
先前靈月宮主曾經多次得到東溟上人相助,看在東溟上人的面子上,這靈月宮主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只是她又擔心凌蘇一行人趕來這裡被血手仙姑看出來端倪,所以這才施以元神出竅之法,偷偷前來,想要暗中施展手段將凌蘇一行人直接帶回靈仙島。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李英蘭和凌蘇都不是好惹的,雖然都沒有渡劫飛昇,可一身本領已然十分驚人。加上她渡劫在即,爲了保存實力,放出來的靈符分身實力有限,結果竟然被凌蘇斬殺了一道靈符分身,偏偏她顧忌血手仙姑察覺,還不能夠直接現身說明,只能鬱郁回了靈仙島。
卻說凌蘇破了靈月宮主的彩雲,還不知這是人家的好意,只是看着那已被斬成兩截的靈符疑神疑鬼。此時籠罩衆人周圍的彩雲已經散去,凌蘇才道:“沒想到半路竟然遇到了此等波折,不過我總感覺剛纔那人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卻不知爲何突然朝着我們出手!”
方纔一番交手,凌蘇的直覺卻並沒有感覺到對方的敵意,因此纔會說出這些話來,只是其中的關竅卻不是他能夠想明白的了。
這個時候,倒是李英蘭直接說道:“我們想這麼多幹什麼,對方能夠藉助靈符元神出竅,想必是修爲不弱,如果是沒有歹意那就更好,而如今當務之急是早些道靈仙島,幫助芷仙妹妹她療傷,索性現在距離靈仙島已經不遠了,我們還是快點趕路吧!”
凌蘇點了點頭,道:“英蘭你說的不錯,我們還是快些出發吧,以免耽擱了芷仙的傷勢!”說完,凌蘇轉頭看着袁芷仙,見她原本紅潤白皙的臉上帶着病態的潮紅,皮膚下隱隱有黑色煞氣流轉,心中不免擔憂,說話的語氣也略微沉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