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端的回答，令龍族三位高手都難以相信。
不過，他們卻又不得不相信。
因爲，現在的楚雲端處在幻境之中，幻境中的人，絕對不會撒謊。這一點，也是九長老十分確信的。
正是因此，三人才沒有懷疑楚雲端的話有問題。
“這小子說他的能力是天生的，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會有其他含義？”三長老試探地道。
“可能是有些理解上的差異吧……”族長沉吟道。
“族長別急，我再多問問就明白了。”九長老正色道。
他們的潛意識裡只當自己的理解或是楚雲端的描述有問題，卻從未想過，九長老的幻術是失效的……
此時的楚雲端，實則清晰聽着三人的對話，臉上強忍着笑意。
剛剛，他一不留神，就被強行拉入幻境之中，跟九長老預料的完全相同。
在這個虛幻的世界中，中招者本該臣服於神明，乖乖聽從神明的一切安排。可偏偏，楚雲端是個例外。
楚雲端陷入幻境的途中，他自己其實也險些沒有意識到。不過，真正進入幻境後，他反而是立馬清醒了！
神明？
換做別人，必然會分不清虛實，將幻境當作真實。按照九長老的預想，渾渾噩噩、如實回答出一切問題。
然而，楚雲端可是多次見識過“帝尊”的人。
九長老在幻境中營造出的神明，跟帝尊一比較，完全就是個笑話。在楚雲端眼裡，就算三界真的有主宰，那也是帝尊。
神明這種用來糊弄普通人的存在，用來糊弄楚雲端，實在是找錯了人……
所以，九長老的自信之舉，反而是弄巧成拙。
楚雲端非但對這個神明不感冒，還明白自己中了幻術。
再者，楚雲端本身的心志就十分堅定，而且有仙府收斂心神，本就不容易受到幻術的影響。若非九長老的修爲太高，並且侵淫幻術多年，他壓根都別想讓楚雲端陷入幻境一下。
…………
楚雲端復甦，九長老絲毫不知。
他依舊是信心滿滿，十分得意，再次開口問道：“楚雲端，我再問你，你說你的能力是天生而來，是你在孃胎裡就有的？”
話音落下，楚雲端脫口而出：“既然是天生就有，我怎麼知道？孃胎裡生的事，我又怎能知道？就算你要問，你也應該去問我爹媽。”
這樣的回答，當即令三位龍族高層的臉皮使勁哆嗦了一下。
九長老的臉色也是十分古怪，呢喃道：“這小子的回答，怎麼聽起來好像是在罵我的？”
“咳咳……那個，九長老啊，你的幻術，不會出什麼問題吧？”三長老試探性地問了一聲。
“放屁！我這招**幻術，用來對付天仙都綽綽有餘，更何況是金仙？”九長老十分憤慨，語氣毋庸置疑。
“沒問題就行，我這不是有些擔心嗎。”三長老幹笑一聲。
“族長，別急，你看這楚雲端依舊神色呆滯，肯定是陷入幻境中不能自拔。他剛剛的回答雖然有些令人不爽，但也跟他的性格有關。”九長老看向族長，信誓旦旦地道，“我這就繼續追問。”
族長點了點頭，道：“嗯，九長老無需多慮，你的本事，我還是十分信服的。”
九長老這才使勁瞪了楚雲端一眼，又道：“不管怎樣，你將你的能力表現出來給我看看，如何？”
“我的能力？我的哪種能力？”楚雲端依舊是聲音僵硬，回道，“我會耍劍，也會施展各種法術，還會佈陣，還會吃飯、如廁……這些都是能力，你想見識哪種？”
這番話被一本正經地說出來，縱然九長老對自己的幻術深信不疑，也開始有點懷疑人生了……
“這？”三長老有些說不出話來。
族長也是乾咳一聲。
九長老深吸一口氣，解釋道：“這小子進入幻境後，腦子太呆板，我問什麼他就說什麼，所以，我得說清楚了才行。”
“那好，三長老就用十分清楚的方式問問他吧。”三長老故意加重語氣，道。
九長老其實特別想使勁抽楚雲端幾個大嘴巴子，可是又怕把楚雲端給打醒了。他只能耐着性子，一字一頓地道：“你砍斷龍族三長老的時候，施展出的那招劍術，其中散着幽暗的奇怪力量，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楚雲端聽到這話後，沒有繼續戲耍九長老。他雖然很想讓對方吃點苦頭，但也擔心做得太過，引起對方懷疑。
於是，他故意做出呆滯的樣子，道：“你說的那種力量，就是這樣的……嗎？”
一邊說着，他緩慢擡起手掌，掌心涌現一股幽暗祖龍之力。
見到這股力量後，三長老頓時心中十分後怕，忍不住向後避了避。
族長和九長老，先是一愣，接着就是面露驚色：“這種力量是……”
三長老仔細體會了一下祖龍的力量後，也是一臉驚疑不定，道：“好像是龍族的力量？”
“三長老不是說他可以吞噬金龍之力嗎?如果只是吞噬，他怎麼會自由施展出龍的力量？”九長老嚴肅地道，“而且，這種力量，跟金龍之力接近，卻並非金龍之力，好生奇怪。”
三長老臉色一紅，道：“當時我也沒有太仔細觀察。”
九長老繼續問楚雲端道：“你和三長老戰鬥的時候，爲什麼能吸收金龍之力？”
“我本就擁有這幽暗的太虛祖龍力量，金龍比祖龍血脈低等，我吸收金龍之力，不是理所當然嗎？”楚雲端不假思索，道。
這話說的，就像是跟事實完全相同一樣。
三位龍族高層聞言，紛紛面面相覷。
他們剛剛腦中都浮現了“太虛祖龍”這個傳說中才存在的名號，但並沒有敢將這個名字跟人類聯繫起來。
直到楚雲端口中說出了“實話”，他們才心跳加了幾分，倍感不可思議。
“太虛祖龍，居然是太虛祖龍。”族長略顯失態，道，“我們龍族的始祖族羣，怎會跟人類扯上關係呢？”
不等族長話，九長老就連忙追問楚雲端道：“你的身上，爲什麼會有祖龍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