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混沌訣,這幾個字對楚雲端的衝擊力是極大的。
太虛仙府、太虛之力,種種一切,似乎都和“太虛”在一起。而剛剛,老虛又苦口婆心地說明了太虛之力是多麼厲害。
所以,當楚雲端現這部功法後,比先前更加專注。
“太虛混沌訣,修煉此功法,修行度倍減……”
第一句話,就讓楚雲端覺得這部功法很不一般。
果然不一般……什麼情況啊?別的功法都是提高修行度,這太虛混沌訣竟然是在降低度?
楚雲端甚至認爲這是仙府創造者的惡作劇!
可接下來金色雲朵中的其他信息,卻讓楚雲端變得凝重起來。
“太虛混沌訣,修行度之所以慢,乃是因爲此功法修煉的是太虛之力,而非尋常靈力……”
“按理說,太虛之力乃是天地本源之力,並不可能用來修煉。但,太虛混沌訣,就是要逆改常理,違背天道。”
“若順應天道,則太虛之力可衍生爲一切,可轉爲無盡靈力,甚至可以化爲一方世界。若逆天而行,則需讓無盡靈力歸於本源,變爲太虛之力……”
關於這部功法的解釋,異常的繁瑣。
楚雲端花費了許多時間,才完全明白這部功法的特點。
說白了,一般功法,修煉的是靈力,以靈力爲修仙者法力。
而如果太虛混沌訣修煉有成,修仙者法力的來源,就是太虛之力。
關於太虛之力,楚雲端的理解並不算深入。
但他知道,太虛之力乃是萬物本源之力,乃是一切力量的老祖宗,一絲太虛之力,可以將尋常人改善成爲天靈之體那樣的完美體質。
所以,太虛之力很厲害,很難得。
那麼太虛混沌訣,理應比其他功法更加神奇。
但事實卻並非如此。
先,就是修行進度大減。當然這種大減,只是針對楚雲端本人而言的。如果說他修煉九脈心經,一年可達到心動境界,那麼一旦他去修煉太虛混沌訣,至少需要兩年、乃至更多。
儘管比起許多天資普通的人,他的進度還是很快的。但這個缺點,還是十分坑人的。
說得遠一點,如果他正常修行需要百年時間便可渡劫飛昇,因爲修煉太虛混沌訣,卻需要兩百、三百……甚至上千年,這豈不是虧大了?
想開一點吧,這個弱點其實還不算什麼,不過是慢了一點而已,大不了楚雲端多花點時間就好了。
畢竟,隨着修爲提高,他的壽命也會不斷增加。許多修仙者活個幾百幾千年,也都是有根有據的。
最要命的是,修煉這部功法,完全就是在。
因爲功法裡明確說了,並非只要修煉太虛混沌訣,就一定能掌控太虛之力。
修煉是一回事,掌控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楚雲端空努力去修煉此功法,卻凝聚不出一絲太虛之力,最終氣海里的還是尋常靈力,也就完全揮不出功法的優勢。
如此一來,太虛混沌訣就遠不如其他幾部功法。
當然,就算再不濟,也比大多數外界的功法要好很多。
…………
楚雲端十分糾結。
選?還是不選?
他一時拿不定主意,索性繼續將剩下的幾部功法都研究了一下。
結果卻並沒有讓他下定決心。
十種功法,除了補天神訣只適合給女人修煉,再除掉太虛混沌訣這個變數,其他的幾樣,可謂是各有千秋,也都可以被楚雲端修煉。
楚雲端在十座玉石臺前來回踱步,皺眉苦想。
老虛在一旁一言不,恭恭敬敬地等候着。
他隱約覺得眼前的這個場面很是熟悉。
儘管,老虛記不清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但似乎在記憶之中,曾經有過其他八個人,也在這裡沉思了許久。
“修煉太虛混沌訣,若成功,則能掌控太虛之力。如此,或許有望追趕那位仙府的創造者。畢竟仙府存在的根基就是太虛之力,也就是說,那般強大的人,也必然掌控了太虛之力。”
“但,若修煉不成,連感應一絲太虛之力都做不到,那麼太虛混沌訣不過是厲害一點的普通功法,遠不及其他九種,甚至不如我以陽剛之軀去修行補天神訣。”
楚雲端不斷分析其中的利弊,對於眼前的抉擇,他不敢有絲毫莽撞。
畢竟,一旦功法的修行步入正軌,之後就再難更改。更何況,放在他眼前的,樣樣都是頂尖的功法。
正當楚雲端在來回踱步的時候,老虛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主人是不是還在猶豫到底該選擇哪一種功法?”
楚雲端點了點頭:“是很讓人爲難的。”
老虛道:“那敢問主人是在那幾部功法之間猶豫?”
楚雲端道:“其他幾部都差不多,唯獨是太虛混沌訣,讓人又愛又恨,難以割捨、卻又不敢魯莽選擇。”
接着,老虛卻是微微一笑:“其實,主人在猶豫要不要選擇太虛混沌訣的時候,心中其實就已經有了取捨。”
聽到這裡,楚雲端的步子一滯,臉上出現恍然之色。
“我在猶豫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選擇……沒錯!老虛,你說得對!”
楚雲端臉上的疑慮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坦然與果斷。
老虛的一句話,直接點醒了他。
沒錯,爲什麼我在糾結於是不是選擇太虛混沌訣?而不是糾結其他幾種?
因爲,我的潛意識裡,其實早已選擇了太虛混沌訣。
唯有太虛混沌訣,纔是獨一無二,纔是與其他所有功法都大不相同的。
也唯有此功法,才最可能助我踏出如今的這一方大世界。
其他的功法,雖然穩妥,但卻少了太虛混沌訣的那份大機緣。
修煉太虛混沌訣的結果,確實難以預料。但,修仙路上,本就不是一帆風順的。修煉如此逆天的功法,又怎會順風順水?
想獲得大機緣,必然要承擔得起大風險,也必然要撐得住以後的大風大浪。
楚雲端毅然決然地走向存放太虛混沌訣的玉石臺。
“想必前面的那八位仙府主人,也都是選擇了太虛混沌訣吧?既然有如此功法在這裡,但凡是有一點野心的人,都不會選擇其他幾種。”
楚雲端忍不住感慨一聲,只是,他自言自語之際,身體突然停了下來。
“主人已經做出決定了吧?”老虛問道。
楚雲端回身衝老虛微微一笑,道:“沒錯,決定了。我選擇……九脈心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