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太虛之力加持的劍氣,頃刻間轟入怪物的大口中。
那怪物正要將楚雲端生吞,卻被一劍斬成了兩部分。
呼哧——
楚雲端一開始認爲,這怪物是徐慕之的黑氣在身體外聚集而形成的。
所以怪物被斬斷後,徐慕之應該也會現身。
可事實並非如此,怪物斷裂後,楚雲端並沒有見到徐慕之的身影。
“桀桀……”
一道熟悉的陰笑聲,在楚雲端的心底迴響,強烈的不安之感,也是瞬間籠罩了他的心頭。
他忽然覺,身後的很遠處,出現了徐慕之的氣息。
等他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徐慕之的一隻黑色手爪,已然逼近了慕蕭蕭的後心。
慕蕭蕭還在對付眼前的幾道鬼影,尚且不知道自己被徐慕之盯住了。
“叛徒弟子,先讓你去死!一會兒再讓姦夫去陪你!”
徐慕之一聲低吼之後,那陰森如同鬼手的利爪,瞬間被殷紅所充斥。
而在這利爪旁邊,凌溪的軟劍,也是遲遲落下。
慕蕭蕭驟然轉身,卻見到一道被利爪貫穿心臟的嬌軀。
“蘇妍!”
凌溪和慕蕭蕭都是花容失色,因爲徐慕之的利爪,已然將蘇妍當場誅殺。
凌溪恨恨咬牙,手中的軟劍上冰藍色的光芒大盛。
咔咔——
徐慕之那噁心的身體,被寒冰封住。
慕蕭蕭和凌溪雖然都難以接受蘇妍的死,但並沒有失去理智。
趁着徐慕之被限制的時間,兩人連忙倒退。
此時,慕蕭蕭如何不知道生了什麼?
她和凌溪、蘇妍三個人,一直是保持三角陣形,攜手而戰。
徐慕之一招偷襲,慕蕭蕭自己沒有現,但凌溪和蘇妍先一步現。
兩女同時衝過來搭救,只是蘇妍離得更近。
以她的修爲,縱然是凝聚出了法力壁障,在徐慕之的進攻下,壁障也是不堪一擊……
這一切只不過是短瞬之間的事罷了,徐慕之立馬將身邊的冰凍震碎。
她那怨毒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慕蕭蕭身上。
慕蕭蕭心痛至極,早已不把徐慕之當作師傅了。她正在掐指結印的時候,悲鳴的劍光在徐慕之身前閃過!
唰!
一劍落下,徐慕之貫穿了蘇妍的手臂,被生生斬落。
楚雲端的眸子中,燃起滔天恨意。
即便是陳天師他們,都感受到了楚雲端的憤恨,令見者爲之生畏。
飛龍派的半空中,媚宗的大長老梅傲之當即高呼一聲:“楚雲端,冷靜!蘇妍的本體還在媚宗,只是失掉一個分身而已!”
即便徐慕之這麼說了,楚雲端的心情還是無法平靜。
他親眼看到,蘇妍因爲搭救慕蕭蕭而死,縱然死的是分身,那何嘗不是死?蘇妍沒有任何遲疑,最終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這副唯一的分身就徹底滅亡了。
在這滔天的恨意下,楚雲端自己都未曾留意到,自己體內的氣海,正在悄悄生微妙的變化。
“孽徒啊,爲師送你和你的男人一同歸西,難道不好嗎?”
徐慕之瘋狂地笑着,然後口中忽然噴出一道濃郁的黑色光柱。
這光柱的目標,赫然是楚雲端。
剛剛被楚雲端斬斷的手臂,依舊在快恢復……
楚雲端振臂一揮,悲鳴反轉,斬在那黑色光柱上。
令徐慕之大爲震驚的是,光柱竟是被輕鬆斬斷。
甚至連楚雲端都有些意外,他本以爲自己會費不少的工夫,卻覺得自己的劍變得更加凌厲、迅疾。
他這才覺,悲鳴的劍身附近,隱約存在極其微弱的太虛之力。
“嗯?爲什麼,我能從外界捕捉到太虛之力了?”
楚雲端心中很是驚疑。剛剛他抽調仙府的太虛之力,想要強化劍招,不過那一劍已經施展過了,將徐慕之凝聚出的怪物斬滅。
按理說,之後他只要不向仙府索取太虛之力,劍上就不會出現這種神奇力量。
可此時那微弱至極的力量,分明就是太虛之力。
“天地的本源之力,縱然是融入天地,但也並非完全消散?”
“太虛之力演變成了天地萬物,而天地萬物,亦可返璞歸真、變成本源之力?”
楚雲端的腦中一瞬間閃過了諸多念頭,同時他還現,自己氣海上的一層禁錮,正在快消散。
“怪不得劍變強了。”
楚雲端心中瞭然,氣海上的那層禁錮,本是老虛用來壓制他的修爲而留下的。
當初他服下引劫丹,渡劫在即,卻不得不規避渡劫。老虛利用太虛之力壓制氣海,強行將楚雲端的修爲打落到渡劫後期。
而今這層太虛之力的封禁效果顯然是在快消失!
“恭喜主人,對太虛之力的理解終於到了這種程度。”仙府內,老虛出喜悅的聲音。
楚雲端再也沒有疑惑,這禁錮消失的時機,實在是太巧、太及時!
說時遲那時快,楚雲端將黑色光柱斬斷的時候,徐慕之仰天長嘯。
她的聲音之中,蘊含着毀滅性的力量。
楚雲端覺得自己的元神都在顫抖,精神甚至有點崩潰的趨勢。
其他的人類,更是被這一聲吼逼得紛紛凝聚法力壁障,阻擋這無形的攻勢。
許多修爲偏低的人類,當場七竅流血而死。
“住嘴吧你!”
楚雲端大手一甩,悲鳴便筆直地射向徐慕之的脖頸。
徐慕之的眼眸皺縮,剛剛長好的一條手臂義無反顧地朝着悲鳴抓了過去。
“不自量力,既然你敢把武器送掉,我就收下了!”
徐慕之心中充滿不屑,她對自己的實力絕對自信,所以她根本不認爲,對方如此莽撞的一劍,能對自己造成多少威脅。
嚓——
徐慕之一掌抓着悲鳴的劍身上,卻未能扼制悲鳴的攻勢,反而是悲鳴勢不可擋地將她的這條胳膊再次卸了下來!
“不可能?爲什麼?!”徐慕之醜陋的黑臉上,終於出現駭然之色。
楚雲端深吸一口氣,輕輕招手,悲鳴便再度飛了回來。
“渡劫大成,果真比渡劫後期要厲害得太多了……”楚雲端氣海的封禁徹底消失後,只覺得自己整個人獲得了脫胎換骨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