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徐徐返回天京,陳銘在踏雪燕上喝着酒水,不理會後面車攆內幾位王子的叫罵聲。
玄冰深怕陳銘忍受不住出手格殺了王子,安撫道:“要不,我們先走一步,省的聽這些人的謾罵。”
陳銘擺擺手,不屑笑道:“不用,就這些罵語,還不能把我怎麼樣?”
“站住。”伴隨着的還有一柄長槍猛的從旁刺來,搶身擦着颶風襲來。
陳銘急忙後仰,長槍擦着他的鼻尖向着旁邊一名騎兵身上扎去。
咚!
騎兵被釘死在地,陳銘起身看向旁邊,見又是弒龍那名記名弟子來搗亂,不由喝道:“小子,你不去找你師傅修煉,跑來和我糾纏什麼。”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少年雙眸不正常的血紅,他如瘋癲般的衝上來。
近了陳銘這才發現少年全身浮腫,就好像是浮屍一般,他竟是被人下毒了,陳銘當即飛身而起,一腳腳尖點在少年的頭頂百會穴上,想要藉此擊昏他。
豈料自己的腳尖點少年頭頂,就好像踢在鐵板上一般,反震的自己腳尖發麻。
少年順勢雙手抓向陳銘的腳踝,陳銘大駭,急忙後仰翻身落地。
少年招回自己的長槍,長槍當即衝陳銘身上刺來。
玄冰驅馬衝上來,攔在陳銘面前舉劍抵抗少年攻勢。
陳銘在後叫嚷道:“玄冰大哥,你快退下,你不是他的對手。”
此刻少年中了劇毒,也不知是什麼劇毒,居然令少年的潛力盡數逼出,此刻的他的力量大到可以媲美淬丹初期高手,只是缺乏引導施展。
玄冰的長劍碰上少年的長槍,當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力襲來,持劍的虎口頓時崩裂,身子重重的飛掠後去。
陳銘拍掌,一股柔力送出,將玄冰拖住,送他安然落地。
陳銘有些惱火的看向少年,喝道:“小子,說,你到底吞了什麼毒物,居然逼的自己實力大增,要知道,你這般做可是飲鴆止渴,自取滅亡。”
大凡藥物都能提升力量,但是卻也相應的在燃燒壽命。
少年不回答,他的雙眼瞳孔越來越小,最後化爲了一點血芒,全身煞氣開始瀰漫施展開來,這股煞氣讓人很熟悉,赫然正是魔煞。
“該死的,你居然自願入魔也要殺我,饒你不得。”陳銘惱火一喝,周身氣勢猛的散發而出,圍繞在他周身五丈內的人紛紛被他強大的氣勢所逼開。
陳銘一掌掃出,三昧真火向着少年的胸膛上掃去,火龍****,少年滿眼都是不屑,張口便吞,竟然將三昧真火盡數吞下。
“哈哈,陳銘,我拓跋誠乃是自願入魔,人身魔心,你這三昧真火怎麼可能難得倒我,看槍,弒龍槍元。”拓跋誠一槍掃出,向着陳銘的胸口便是三十道槍花劃去。
陳銘身子急速後掠躲避,同時,釋放出殘月飛劍,飛劍凝成一道銀色白線,向着拓跋誠的胸口疾速刺去。
拓跋誠大喝一聲,周身的氣勢再漲三倍,一股強勁的魔煞風在他周身捲起,殘月劍刺來,當即遭到了阻攔,隨即他的長槍再劈來。
鐺!
殘月劍被掃飛出去,陳銘急忙驅動飛劍在半空穩住,掐動劍訣,‘蒼龍臨世’擊打而出。
五十丈的劍芒當頭掃下來,拓跋誠雙手持槍抵抗。
轟!
一聲巨響,以拓跋誠爲中心,方圓三十丈內的地面陡然一沉,揚塵四起。
衆將士只見拓跋誠齊腰以下的身子都被轟入了地面,而殘月劍還在與長槍粘合在一處,強大的劍氣逼的拓跋誠根本就無力反抗。
陳銘手上加勁,想要一舉擊殺他,但是忽的想到了弒龍,於心不忍,便是這一猶豫,拓跋誠震飛了殘月劍,身子陡然拔出土地,向着遠處飛遁而去。
“陳銘,絕對不能叫刺客逃了。”龍淵生嚷道。
陳銘惱火的瞪了他一眼,御劍急忙追了過去。
陳銘一路追去,直追到一處山谷,這才發覺有些不對勁,這山谷內四面八方鳥盡飛絕,半點生息都沒有,很顯然,是有高人在此等候着他。
果然如陳銘所料,二人自山中閃出,一人正是逃走的拓跋誠,另外一人陳銘不認得。
吊銷眉,三角眼,中年面孔的男子,修爲達到了淬丹後期,此刻正用一副蔑視的眼神盯着陳銘,陳銘被看的渾身不自在,喝道:“你是何人,是你派拓跋誠引我來這的?”
“不錯,老夫星墨子,玄海門護法,陳銘,識趣的快將本門寶物滄海珠歸還,只要你交出寶物,我便饒你一命。”星墨子承諾道。
陳銘哈哈大笑道:“饒我一命,你在誆騙小孩子吧,此次北伐,我殺了你玄海門多少高手,你們可能放過我嗎?”
星墨子見誆騙不了陳銘,索性撤去僞善的面孔,猙獰笑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傢伙,拓跋誠,你還愣着幹嘛?還不去殺了他。”
拓跋誠面色一凝,本就浮腫的臉上突然爆炸起來,黃色的毒水自他臉上流出,令他的模樣越發的猙獰可怕。
非但臉上如此,他的周身皮膚都已經爆炸開來,滿身的毒血散發出一股惡臭來,讓人聞之慾吐。
“殺啊。”拓跋誠全身氣息凝聚在手中的長槍,人槍合一,向着陳銘如一隻飛劍飛射而來。
陳銘急忙側身躲閃,拓跋誠身子撞在身後的山石上,再度折返而來,此刻槍頭轉爲上挑,陳銘見避無可避,只有出手,右手鷹爪一下子抓住槍頭,順勢衝上一拉,帶飛拓跋誠的身子。
拓跋誠身子高飛而起,陳銘左腳踢出,一腳重重的踢在他的膻中穴上,想要暫且封住他氣息的運轉。
拓跋誠身子重重的砸在十丈外,陳銘便要衝上去出手封印他,豈料才僅僅動了一步,陳銘就覺得天地旋轉,自己居然站立不穩。
單膝跪倒的陳銘擡頭,模糊的瞪向星墨子,質問道:“你什麼時候對我下的毒?”
星墨子冷笑道:“我可沒那本事對你下毒,是你自己沾染了拓跋誠身上的魔毒。”
“魔毒?”陳銘看向昏死過去的拓跋誠。
拓跋誠周身的毒血已經凝固,將他鍍成了一個蠟人一般,陳銘恍然大悟,是自己的那一腳踢中他,這才使得自己沾染了劇毒。
“這是什麼魔毒,怎麼如此厲害?”陳銘氣喘如牛的問道,以他五行真元,居然無法將這毒物化解開來,這不由叫他很是納悶奇怪。
星墨子冷笑道:“我早就聽聞你體質特異,知道一般的毒物都毒不倒你,所以,我給你精心配製了這六虛化勁散。滋味如何啊?”
“滋味嘛……”陳銘尾音拖的長長的,忽的他頭一低,竟是昏死過去。
這一下星墨子大吃一驚,他可是知道藥力的,絕對不會這麼快便昏死的。
忽的陳銘的身體冒起了銀色的火光,魂魄出竅的陳銘惱火的現出身來,對他咆哮道:“該死的東西,你居然敢害我的肉身,看刀。”
撕天裂地!
沒了肉身束縛的大羅魂刀威力更勝往日一籌,巨大的刀芒掃出,將方圓三十里地的靈氣盡數吸納,化作一道長達百丈的刀芒,毫不客氣的將根本就無力反抗的星墨子劈成倆半。
施展完大羅魂刀,陳銘的魂魄舒了一口長氣,此刻自己肉身也中毒嚴重,是不能回竅的。
得想辦法解毒纔是,靈識在星墨子的遺物中掃視一番,只得了一本奇毒煉製的書,查看下,發現這六虛化勁散竟然沒有解藥配方,普天之下也只有丹霞宗的大醒魂丹可救。
而這大醒魂丹,乃是世間一品的靈丹,珍貴非常,此丹珍貴之楚在於不但可解百毒,更可叫人窺測數世輪迴,參禪悟道,用它來解這六虛化勁散着實是大材小用,可是卻別無他法。
“據我猜測,必定不需要要這世間一品的靈丹才能救我,或許其他丹藥也可解毒。”陳銘尋思着,但是毒藥的配方後叫陳銘徹底打消了這念頭。
原來這六虛化勁散乃是從一種奇毒中演化而來的,這種奇毒正是來自妖魔界的天魔果。
天魔果,一滴汁水可助人化魔,若是整顆吞下,立馬飛昇天外天,成爲無上天魔。
這東西對妖魔而言是無上的寶物,但是對於不想入魔的人而言,卻是劇毒無比。
之所以只有大醒魂丹才能解六虛化勁散,便是因爲普天之下也只有這一味丹藥可化去天魔果的隱匿的魔性。
“真是個超級混蛋,居然拿天魔果的果汁來配置這世間最毒的魔毒,玄海門,至於這麼坑害我嗎?”陳銘氣惱非常,忍不住仰頭長嘯。
殊不知,這世間能夠叫他中毒的東西已經少之又少,而且想要短時間令只有化氣修爲的拓跋誠成爲具有金丹修爲的魔煞,也只有天魔果纔有此效力,所以玄海門不惜下了血本,出此毒計算計陳銘。
既然無法解毒,陳銘逼不得已,只得先帶着自己的肉身和拓跋誠去尋弒龍,料想弒龍見多識廣,或許會有其他法門來救自己。
弒龍正在傳授弟子大道,衆弟子昏昏沉沉的聽着,全然陷入了雲山霧裡。
陳銘突然趕來,立時驚動了弒龍,弒龍察覺不清對方的氣息,當即喝道:“來者何人,爲何隱匿自身氣息,圖謀不軌。”
“你才隱匿氣息,是我,陳銘,我來找你算賬了。”陳銘身法鬼魅,一溜煙的繞過了大門前的禁制,鑽入了大廳。
衆弟子渾身一顫,驚駭的看着現身的陳銘,均想不到這人是怎麼闖入的,對他的修爲感到恐怖。
陳銘將自己的肉身和拓跋誠扔在地上,氣憤道:“這個拓跋誠是你的記名弟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