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之內此時充滿了腥臭之味,到處都是蛇鼠蟲蟻的屍體。墓內充斥着毒氣與動物屍體腐爛的氣息。
路平腳下毫不停留,小心翼翼的進入挖通的墓室之內。與其說是一個墓室,倒不如說是一個山洞,因爲這個墓室十分簡陋,與其他墓室華麗的裝飾相比,這個就是簡單的將山體開挖成了一個很大的洞,毫無加固措施,更別說裝飾了。
路平又點燃了幾個火把,洞室被照亮,眼前的一幕讓路平終身難忘。磊磊的白骨堆積如山。
這些白骨上略有黑色,而且許多骨架還保持着掙扎的姿勢,很明顯,這些殉葬者是活生生的被毒死在這裡了。
路平來不及多想,趕忙在洞室內尋找幽冥詭花,但尋找幾遍下來,毫無所獲。
白骨堆積如山,而且充滿了死亡氣息與怨氣,是幽冥詭花絕佳的生長之地,即使這些人是毒死的,但這並不影響幽冥詭花的生長,而且在路平剛挖穿墓室時,裡面大量的毒氣噴涌而出,這不可能都是先前毒死殉葬者所用的毒氣,肯定是有幽冥鬼花所釋放的毒氣常年積累纔有如此巨大的量。路平思索後,不甘心的將白骨山翻了一遍,結果仍然一無所獲。
就在路平一籌莫展之際,突然發現剛剛翻過的白骨堆下面的地面上有一株灰白色的蘑菇。
起初路平並沒有將這株蘑菇放在心上,但是,路平轉念一想,能在白骨堆下生長的菌類也不是那麼簡單。
路平靠近這株灰白色的蘑菇,發現越是靠近這株蘑菇,毒氣越是濃烈,而且散發着淡淡的白光。路平欣喜若狂,這分明就是幽冥詭花。
幽冥詭花是一種菌類,生長於死亡之地,生長百年後,便會變換形態,散發出來的氣息也會根據所生長的環境不同而變化。
眼前這株菌類,生長在有毒的氣體環境中,所以自身也散發着濃烈的毒氣,形態雖然相同,但普通的菌類怎麼會散發白光?路平斷定這株就是幽冥詭花。
路平立刻拿出準備好的鏟子,將幽冥詭花剷出。就在幽冥詭花出土的那一刻,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原來一株普通的蘑菇,竟變成了一棵花,通體藍白色,渾身散發着幽幽的藍白色的光,一陣異香撲鼻而來,路平暗道不好,但爲時已晚,只見眼前的幽冥詭花不斷滲出鮮血。
片刻後,墓室內的骷髏一個接一個的站立,然後向路平襲來。
骷髏口中不斷大喊:“損壞我骸骨,擾我好夢,拿命來。”
路平大驚,拔出隨身攜帶的短刀,向骷髏劈去。
骷髏一個接一個的撲來,都被路平劈到,怎奈骷髏越來越多,此時的路平聲嘶力竭的怒吼着,體內氣血翻騰,內力紊亂,短刀不斷的劈砍,明顯已經陷入了癲狂。
就在路平精疲力盡快要倒下的時候,一股靈氣從大腦內部散發出來,溫涼如水,沿着身體的經脈遊走於全身,靈氣所過之處,原本翻騰的氣血慢慢平復了下來,內息也漸漸平穩。周圍的骷髏也都倒了下去。
就在路平以爲危險過去了,突然,萬千山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漂浮在空中。
“孩子,我盡心盡力將畢生所學教授於你,你竟然貪生怕死,棄我而去,我現在已經被毒手鬼醫所殺,你不感覺到愧疚嗎?”
路平聞言趕緊起身跪下,不斷磕頭,口中還不停的說着:“師傅,弟子無能,沒能救您。”
“那你就下來陪我吧!”
路平拿起身邊的短刀,放在自己的脖頸之上,看向萬千山,便要自殺。
就在即將揮刀的那一刻,路平發現原本慈祥的萬千山眼神裡滿是殺氣,這殺氣讓人不寒而慄。
萬千山在江湖上人稱妙手神醫,素來是醫者仁心,慈悲爲懷,很少有面露殺氣的時候。
路平趕忙扔下短刀,盤膝坐於地上。
思索片刻後,路平知道自己已經走火入魔,普通的內功心法,根本不起作用,只能火上澆油。
最後,只能將希望寄託於長生訣,因爲長生訣修煉完成後能讓人消除疲勞,神清氣爽。
此時,空中漂浮的萬千山已經變得面目猙獰,正在向路平咆哮着。
路平強穩住心神,開始運轉長生訣,隨着體內靈氣不斷運轉,路平越來越清醒,萬千山的身影也越來越模糊,直到最後消失不見。
路平緩緩睜開雙眼,發現周圍的一切又恢復成原來的模樣。此時的路平渾身已經被汗水浸透,體力也消耗殆盡。
剛纔發生的一切分明就是幽冥鬼花散發的毒氣致使陸平產生的幻覺,然後導致路平走火入魔,幸好長生訣使路平清醒了過來,否則他早已死無葬身之地。
路平小心翼翼的的將地上的幽冥詭花放進提前玉盒之內,然後迅速爬出了殉葬墓室。
看着眼前的殉葬墓室。
路平生側影之心,感嘆這麼多無辜的生命枉死,於是將通向殉葬墓室的盜洞又封堵好,讓這些死者得以安寧,這也是他唯一能夠做的了。
爬出墓穴後,路平做了短暫的休整,便向大山深處萬千山那隱秘的小院兒奔去。
一路之上,路平非常焦急,馬不停蹄。因爲幻覺中萬三千被毒手鬼醫所害,這確實也是路平最擔心的。他在青山大墓中耽誤了數日之久,按照正常情況,大個已經將藍色妖姬帶了回去,所以他手中這株幽冥詭花是決定他們師徒生死的關鍵。
長這麼大以來,除了爺爺外,最關心路平的人就是萬千山了。路平絕不允許萬千山有任何閃失。
經過幾天的趕路,路平終於來到了萬千山的隱秘小院。
他沒有急需於靠近,按往常,此時老僕人應該在藥園內幹活了,可現在確是人影不見。
路平施展靈虛步,悄無聲息地向小院靠近,然後將雙眼探出牆頭,向院內望去,眼前的一切讓路平大吃一驚。
老僕人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生死不明,大個和萬千山都已經倒地不起,大個此時正擋在萬千山的前面,一個黑袍老者則對大個和萬千山怒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