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然回頭瞧了林楓一眼,眼神中盡是不屑與殺虐。
“林楓,把王公子和他的侍衛扔到營地外面去,想必異軍一定非常樂意與王公子這樣的將門虎子結交。”
林楓被眼前少年的這一眼瞅的背脊發涼,如同鷹視狼顧,心中不由感嘆着齊天大聖真是個狠人。
對於林楓而言,王寬這個禽獸不如的官二代早就上了他的黑名單。
被他以各種名頭買去的那些幼女,最後的死相全都極爲悽慘。
有這樣一個惡魔待在營地,怎能不讓他這個老父親操心。
起身從木箱中取出兩牀麻布單子將王寬與侍衛的殘肢包好,似是有意將王寬的腦袋露在外面,兩肩各扛起一個滲血的布袋子,不緊不慢的出了院子。
這段路程很短,林楓卻故意走的很慢,路邊那些被慘嚎聲驚動的倖存者們早就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在角落裡冷眼看着發生的一切。
當看清袋子裡裝的竟然是橫行霸道的王公子,瞬間引起軒然大波。
“那個王公子,竟然被殺了!?”
“是誰幹的!?林楓那老小子嗎!?”
“不對,我剛纔看到那個今日剛入營地的少年也在裡面,聽林楓說,好像是叫什麼齊天大聖!”
“對,對,聽說還是京城來的,竟然能夠殺的了王公子身後的高手!我記得那個修煉者可是快要突破二品的狠人那!”
營地內的騷動,終於在林楓來到圍牆時到達了頂峰。
登上圍牆內側的木質甬道,找了一處明顯能夠聽到異軍低吼的區域,將身後的布包用力往外一拋,任務算是完成。
“啊!!!啊!!!啊……”
異軍興奮的嘶吼與王寬絕望的慘嚎此起彼伏。
林楓表情嚴肅從圍觀的人羣中穿過,故意不去理會那些冷漠驚恐的眼神。
隨着營地外的動靜逐漸安靜,各種版本的故事以最快速度被回過神兒來的圍觀者傳遍了營地角落。
林楓回到住所,卻見李昊然已經在門口等着,這一次少年背上卻沒有揹着那口木箱。
見林楓過來,李昊然表情淡然的咧嘴一笑。
“走吧,還有一羣老狐狸呢,可不能讓他們等太久。”
一刻鐘之前。
萬金商會劉掌櫃早早來到營中大帳,身後跟着兩名身着青色細紗長裙,身材清瘦的少婦,邁着方塊步,悠然自得的來到殿前。
見陳十五已經帶着手下副將已經落座,劉掌櫃朝着主座張恆拱手一禮,寒暄幾句後相鄰入座。
回頭朝着兩位少婦使了個眼色。
兩位娘子輕盈款款的來到張恆身邊,一人從後身後緊貼後背,兩隻藕臂搭在肩膀輕柔,身姿扭轉起伏,自是能照顧到後背的每一寸神經。
另一人如依人小鳥,小心翼翼伏在張恆腿彎,手法輕柔婉轉,按揉起張恆肥大下墜的肚囊。
兩人不僅手法專業,穿着更是讓人火大。
青色細紗長裙薄如蟬翼,搭配婀娜身姿更顯得剔透晶瑩,加上肚兜遮掩,更顯得欲蓋彌彰。
這一幕,看的一旁陳十五嘴角直抽,起身下舞池抓了兩個還算靚麗的留在身邊伺候。
“京城來的差爺?”
“張大人真的是越來越能說笑。”
“就咱們這片的光景,那砍不死的異軍到處都是,怎麼可能還有人願意從外面進來!?”
“一定是個騙吃喝的,等會來了,看我不砍了他,
你們都別攔着。”
陳十五灌了一口混酒率先出口,言語一出,便得到身邊副官們一片追捧。
見張恆不語,劉掌櫃扯了扯嘴角接話道:
“對啊張大人,現在外面兵荒馬亂,若是說又京城的軍隊前來清繳我倒是相信,可只是來了一個人,還帶這個孩子,確實有蹊蹺啊。”
張恆心裡清楚,席間兩人雖有疑惑,可如今怪事頻出,拋出問題只是爲了從他這裡套取些情報,便拎了些無關痛癢的說道:
“兩位說的也都在理,可萬事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與他一同回來的林隊長告訴我,那人手段不凡,對付異軍更如屠雞宰狗。”
“所以才擺了今日筵席,不就是爲了讓哥倆和我一起探探此人虛實。”
“哦對了,方纔王公子來過,聽聞有京城來的朋友,爲了能夠結交,已經前去拜會,估計很快就會有消息傳回來。”
在場衆人一聽王公子已經去了,不少人暗地裡撇嘴搖頭。
“什麼屠雞宰狗,我不信,一定是你這林隊長餓花眼了。”
“王賢侄去了,指定是奔着那廝身邊的小娘子,嘿嘿,這孩子還是死性不改,專挑些沒長成的……”
陳十五輕笑一聲,戴着眼罩的眉毛努力朝着兩人揚了揚,笑容逐漸猥瑣。
“報!……”
“營地內發生械鬥, 目前情況不明,請張大人裁決。”
衆人聽到所報內容,全都樂了。
單獨和王公子的死侍對上,估計今日的接風晚宴怕是連主角都沒有了。
在場一些士官竟直接開出了賭盤,場面瞬間活躍起來。
陳十五夜來了興致,一把扯過身旁侍女的頭髮,直接按在桌上,一邊朝着女子口中倒酒,一邊大笑。
“我也給哥幾個添個彩頭,只要是王賢侄抱得美人歸,這小妮子今晚就是你們的!……”
此話一出,原本還在糾結賠率的士官臉上愁容盡散,鬨笑着打量被壓在桌上的侍女,似是已經開始計劃如何一同把玩。
“報!……”
又是一名傳令兵衝入帳內,神情慌張步伐凌亂似是受了什麼刺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怎麼只有你一人回來?王公子呢?難道還沒完事?”
陳十五的調笑惹得在場衆人又是一陣鬨笑,幾個賭徒似是預知答案,伸手就要去撈賭桌上的銀兩。
“營內衝突已經結束,王公子被京城來的差爺大卸八塊,公子身旁的侍衛也被當場斬首。”
當侍衛一口氣喊出這句話。
方纔聒噪熱鬧的帳內一瞬間陷入死寂。
張恆手裡的酒杯滑落,撞在地上四分五裂。
陳十五鬆開抓着侍女的手,將她摔在一邊。
起身掃視在場衆人,皆是一副死了媽的表情。
一時怒火攻心,直接將身前餐桌踹了個粉碎,大聲質問。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把舌頭捋直了,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