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問沐主去,是沐主指定的你,我也不明白。”又是這句話,阿七不得不再一次消聲。
於是事情就這樣的決定了下來,阿七去當一個村裡的見證之人,三姑娘等人看戲。
百香村裡最近發生了一件大事,大大的喜事,從來沒有大人物來過的這個村子裡,今日竟然來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而且還是專門來爲村裡一個老實人阿桑當見證人,平日裡看着不顯山不露水的人,竟然識得尊主身邊的大紅人,還把人請來了當見證人,這是一件多麼大的榮耀之事啊,於是,這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就連鄰村的人都來了。
舉行儀式的地方很具有傳統性,在村長的帶領之下,呼啦啦一大羣的人全部都來到了他們的小祭壇,一個高度不怎麼大的坡地,上面刻着古樸的花紋與人物圖像,中間一個圓圓的小高臺,還有那一看就知道才採摘下來的鮮花,構成了一幅樸實無華的鄉下圖。
“唉,你是外村來的吧?”路人甲道。
“可不是,尊主府侍衛長來給這裡當見證人,這消息老早就傳來我們村兒了,今天哪,村兒裡面的人都來看熱鬧了,能近距離和侍衛長在一起,那是多榮耀的事啊”路人乙回道。
這邊與路人甲乙挨着近的路人丙道:“哪位是新人哪?這位老哥你給指指,我也來沾沾福氣。”
這聲老哥叫得路人甲心裡挺樂呵的,伸手朝一個方向一指,笑眯眯的說道:“哪,看到沒,那個被一羣年輕人圍在中間的穿得十分紅豔的就是了,叫阿桑,是個老實的孩子,也出息了,竟能請得到侍衛長來作這個見證人,呵呵。”現在外村兒的和他們村兒的說話都帶些羨慕和恭敬巴結,着實讓百香村的人過了一把滿足勁兒。
只聽路人乙在路人丙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的時候感嘆道:“嗯,是個有福氣的孩子,那哪個是伴侶哪?來這麼久了怎麼就沒看見呢?”
“老弟你眼神兒不好吧,另外一個新人都在你面前轉了好幾轉了,哪,就是端花露的那個。”路人甲調侃了一下便把另外一個人指給他看。
“呵呵,就是,眼神兒不好,所以哪修爲也就那麼一點點,怎麼也上不去,只能當一輩子的平凡人哪,現在的年輕人,都有出息了,我看那個丫頭修爲雖然不是很出衆,不過卻穩重得很,和那個年輕人倒確實是配得很哪”
“咦,老哥你眼神兒可不是一般的不好,明明那丫頭的修爲那麼高,比阿桑都還好要,倒是阿桑有點兒配不上人家。”
“什麼?我眼神兒再不好也不至於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吧?你看那丫頭身上泛出來的靈氣並不濃郁,而且腳步也不是十分的輕巧,怎麼修爲就高了?”
“你這是睜眼說着瞎話哩,明明是那丫頭走路都不帶沾地兒的,全身上面都乾乾淨淨的沒有一絲兒的土,靈氣也濃厚,怎麼就修爲不高了?”
眼看着路人甲和路人乙要爲個這爭吵起來,路人丙趕緊分開二人道:“你們說的不是同一個人這位哥說的是偏左的那個丫頭,這位老哥說的則是偏右的那個丫頭。”
聽了這話,那二人同時沉默,眼睛迅速的看向路人丙二手各指着的一個方向,而後才尷尬的咳了聲,搞了半天,二人都在對牛彈琴。
像是突然驚醒了似的,路人甲有些疑惑的道:“怎麼有二個新人的伴侶?我看睢瞧,咦,那個不是前些日子被退了的阿雲丫頭嗎?”
“老哥你在說些什麼?”因爲離儀式還有一段時間,三人找了個陰涼處就這樣聊了起來,都是自來熟啊,再加上這裡二人外村的,所以這本村的自然就是他們重點的傾聽對象。
“看到沒?就是剛剛你說的那個修爲不高的丫頭,那也是我們村兒的,原本與阿桑從小訂下的,只不過前些日子被阿桑給退了,今日裡該不會鬧出些什麼事兒來吧?”看看這個紅衣新人,再看看那個紅人新人,結合路人甲的話,路人乙和路人丙八卦之心猛烈的竄起。
“老哥你說詳細些,什麼叫從小訂上的前些日子又退了?是不是因爲另外那個更漂亮修爲更好的丫頭?還是說這丫頭有什麼不好的毛病?”
“這個啊,還得聽我細細道來”
於是,就出現了這麼一幕,三個壯漢在一個樹蔭之下,三個大腦袋擠在一起嘀嘀咕咕,時不時的用眼睛四處瞟一下,那臉上的表情更是豐富,完全就不像是漢子的表情,反而有些像是幼童般玩鬧的樣子,不過這裡人多,倒也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幅怪異的畫面。
不知過了多久,太陽已經漸漸漸變成昏黃,有了落日的趨勢,只聽村上站在臺子上一聲大吼:“安靜,安靜”停頓了一下,直到所有的人都不再說話,一雙雙眼睛都注視着他,這才用那中氣十足的聲音道:“現在請阿七公子上臺。”話落,一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年輕男子帶着微笑出現在了那個小臺之上,只見他身着青衣,長相俊美,眉目之間俱是不凡,舉手投足間有着說不出的優雅,讓臺下許多村裡的女子都紅了臉,一下子,那聚焦在他身上的眼光變成更炙熱了,然而阿七是見慣了衆人的目光,繼續保持着他的風度站在那裡,就算是不說話,也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存在。
村長有些激動了,他努力的讓自己的呼吸平靜下來,這個從來沒有踏足過貴族圈的男人一輩子都呆在這個百香村,見過最大的也不過是城裡派下來收採農貨的管家,這一次見着阿七這個尊主面前的紅人自是激動萬分,遠處隱了身形的三姑娘等幾人心裡想着,要是這村長見着了尊主,怕是激動過頭都得幸福的暈了過去吧。
好不容易平復下來情緒,村長用着更有精神的聲音喊道:“請新人入祭臺”
“咦,這是怎麼回事啊?”底下的人羣開始小聲的嚷嚷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怎麼有二個呢?難道說是一個是伴侶,一個是小夫人?沒想到這年輕人還有這樣的資本,二個丫頭都長得不錯哩。”
“我看那個漂亮的應該是小夫人,不怎麼樣的是正式伴侶。”這也是常識了,一般來說,小夫人都比正式的伴侶要嫵媚勾人些,那些人會這麼想自是習慣使然
眼看着這底下的人越來越離譜,村長不想在阿七面前丟人,只得大吼道:“安靜,安靜”見村長髮威,很快的,場面就安靜了下來,只是那心底的疑惑與好奇全都寫在了臉上。
然後就見村長有些惱怒的對着同樣身着紅衣的阿雲道:“阿雲,你在這裡胡鬧些什麼?還不快下去?”一邊還示意着臺下的熟識壯漢上臺來把她弄下去。
阿雲心裡有些氣憤,這村長明明收了她的紅仙石,而後才說她的忙他無能爲力,要不是不想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丟了面子,她早就罵了過去了,無恥之人,根本就不配當村長,不過她不得不壓下火氣道:“村長,爲何要我下去,這一次是我與阿桑的儀式阿七公子便是我們這一次的見證人。”說完,感覺底氣也足了起來,狠瞪了阿桑另外一邊的女子。
“胡鬧,你們的親事前些日子便退了,還是我當的見證人,當我糊塗了麼?”
“那次根本就不算,我並沒有答應,而且這一次我與阿桑的儀式也是尊主府裡的旨意。”大多數時候,三大侍衛與三姑娘代表了尊主府,所以阿雲便利用了這一點。
還未等氣紅了臉了村長說些什麼,阿桑旁邊的女子咯咯的嬌笑道:“阿雲姑娘真是有趣,前些日子阿桑與你退了親事便是爲了讓大家都好過些,你非要撞上來找難堪麼?”聲音十分的清脆,只是內容十分的刺耳。
“什麼叫我來找難堪,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冒出來的不乾不淨的女子,用那些狐媚之術迷惑了阿桑不說,竟然還從中破壞了我倆從小便訂下的親事,俗話都說,寧破一廟,不毀一親,如今你都做到了這份兒上,也不知道是何居心。”阿雲到底是嫩了些,一觸及到阿桑的事,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性。
“阿雲姑娘說得倒是牽強了,阿桑不過一村裡人,我能圖他什麼?他有什麼是值得我圖的?”這話說得底下的人心裡都有些贊同,畢竟怎麼看都是阿桑那年輕人配不上人家姑娘,頓了一下,那美嬌娘繼續道:“我們在一起不過是兩情相悅罷了,本不欲傷害你,誰知你竟是先做出了對不起阿桑之事,如今又要找不痛快,今天是我與阿桑的好日子,如果現在你離開的話,我們便當什麼事都未發生過,否則,後果不是你想要的”這看似勸告的話聽在了阿雲的耳朵裡自是聽出了挑釁的味道,心裡十分的噴火,怎麼可能就退出?再說,她根本就沒有做什麼違心之事,爲何要離開,離開了不就代表與阿桑錯過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