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紀莫從那泛着璀璨光芒的晶繭之中,破繭而出,他僅僅是感受到,自己的體內,那種磅礴到極致的仙靈氣,已不再是原本的那般堪弱。紀莫的神識,在體內略微一掃。便是發現了自己體內的異樣狀況。
在他的身體之中,靠近丹田的位置,也就是在他的檀中穴位置處,有着一團十分明顯的氣團,靜靜地懸浮在那裡,從裡面傳蕩而出的磅礴仙靈氣,早已不再是當初的那般稀薄,
這一刻的紀莫,無疑已經是完成了築基期的最後一重,進入了大成的境界,到了這一關頭,這時候的紀莫,早已是耐不住心中的癢癢,對於旋宰第九式,他自然是有着無限的澎湃。
很多時間了,從哪個小小的青唐鎮出來,已經是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了吧,這些日子以來,他吃了不少的苦,忍過無數的痛,總算是將家族絕學旋地宰法,練至了一個可以開山裂海的最高地步。
這一霎,紀莫的心境,自然是進入了一種常人都是難以想象的玄奧的狀態之中,旋宰第九式的口訣,開始在紀莫的嘴中,一個字一個字的吐露而出,帶着浩瀚的威壓,就彷彿有着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威壓,使這片竹林間的竹子,四處東倒起伏。
滿地的竹葉,散落了一地,緊握巨斧的手,在心中那一道意念的驅使下,沿着心中所設想的軌跡,開始在空中划動。就彷彿,再次進入了當初那片紫檀林中一般。
紀莫划動斧子的軌跡,開始和當初那奇怪老頭劃出的軌跡,緩緩地重合,雖然依然是有點偏差,可是隨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的試探,總算是掌握了一些劈出時的手感。
隨後,紀莫在自己手感的帶動下,僅僅是一斧,最爲簡單的一斧,這一斧,已是將原先那複雜的套路,都是簡化了去,原本連綿的氣龍,凜冽的氣弧,都是在這一瞬間,全部都是內斂,身體之內那磅礴的氣,開始瘋狂的涌入手中的巨斧之中。
巨斧在空中帶起的震天裂地般的聲勢,着實是有些嚇人,狠狠地劈在了身前的一塊岩石之上,此刻,這塊堅實的岩石,竟然直接被這一斧,生生化爲齏粉,在輕風之中,隨風而散,什麼都是沒有剩下。
浩瀚的星空之下,這一道略顯孤獨的身影,堅強的在這片幽靜的竹林之間,苦苦地練習着,自己剛剛突破後的進境,對於旋宰第九式,現在的紀莫,都是難以將其徹底的牢固,也僅僅是初具其形。
可是,依然還是沒有爆發出,真正的旋宰第九式的威力,剛纔的一宰,固然可以開山裂海,卻僅僅只能劈開一座山一條深痕,僅僅只能再海中引起一些巨浪,對於劈裂整片山脈,甚至是讓整片海域翻江倒海,無疑還是有些弱的味道。
收起自己剛纔施展而出的招式,將手中的巨斧,也是重新收好,再次盤坐在地面之上,剛纔的演練,也已是引起了紀莫翻騰般的氣血,接着自己那般奇異的呼吸吐納之法,壓抑下心中的火熱,氣血纔算是稍加穩定下來。
勉強的搖搖頭,顯然是對這種程度的旋宰,還是不滿意,但也算是有了一個深遠的進步,要知道現在的紀莫,早已不再是之前的可以相比,若是再回到當初和陸師兄的那一戰,想必憑現在的實力,絕對可以接下陸傲天那最後的太極劍龍。
站起身子,抖落完一身的風塵,感受着這種晉級所帶來的超級爽感,彷彿是渾身的筋絡,還有骨骼,都是有着脫胎換骨般的感覺,全身的氣息,比之以前,甚至是漲了足足不止一倍。
這種感覺,酣暢淋漓,在這片竹林中,紀莫的全身骨骼之間,響起一陣又是一陣的噼裡啪啦的響聲,紀莫僅僅是感受到,自己的骨子裡,有着一種爆炸性的力量,這種滋味,真是爽啊。
“好久都是沒有享受過這種感覺了,築基期九重,和八重之間,過真不是同日而語。”紀莫默默地低聲暗道。
經歷了諸般苦難,如今,總算是在這個夜晚,再次的突破,築基期大成,到今日,可真得給他達到了,如果說他現在不興奮,那統統都是騙人的。
接下來,紀莫依然靜佇這片幽靜的竹林之間,此時,他的實現,便是投向了那處老槐樹之上,因爲有些疲累的緣故罷,他輕步便是直接走近那棵老槐樹,身子一躍,便是輕靈地躍上老槐樹的枝幹之上。
紀莫躺在這棵老槐樹上,極其悠閒,目光則是望着天上的無盡星空,看着夜空中的無數星辰,這種滋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可以再次的享受,這一去,或許是有着一些日子不再回來了吧。
就在紀莫微微閉着眼,自得地享受着這種寧靜,傾聽着大自然帶來的交響樂,輕風在竹林間吹過,竹葉搖曳而產生的簌簌聲響,似是一曲天籟,回縈在紀莫心間。
就在紀莫陶醉於現在這一刻之時,他的耳畔,分明地聽見,從四周傳來的,那熟悉到極點的音曲,比起自然之樂,都要悅耳幾分,感應到了這般音樂,紀莫的心,霎那間,就是緊繃起來,坐起身子,便是拼命打望着四周。
可是夜依舊是靜的,剛纔的音曲,彷彿是紀莫剛纔做了一場夢,根本就是子虛烏有,哪來的音曲,不免竟然給紀莫帶上了一層自嘲,嘴角的苦澀,佈滿陰翳的臉龐。
無奈地苦嘆一聲,本以爲,是那位曾經只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子,帶着欣喜從迷糊中醒來,可是留給自己的,卻僅僅是一場夢而已。就像是自己看見了一隻蝴蝶,醒來後,卻不知是自己夢見蝴蝶,還是蝴蝶夢見了自己。
這種玩笑,想必只要有些頭腦的人,都不會這麼想,可是這種荒唐之事,卻真真切切地出現在了紀莫的頭上,就連他自己,都是萬般無奈。
只能繼續斜倚,躺在老槐樹的粗壯枝幹之上,不一會的功夫,紀莫的眼皮就不斷地在打顫,顯得沉重無比,接着,就是沉沉地睡去,天打不醒,雷打不動。
從外界看去,可以發現,在紀莫的嘴角,有着一滴晶瑩的水滴,不知是晚上老槐樹葉上滴落而下的露珠,還是紀莫睡覺流出的口水。在夜空星光之下,反射出獨有的星光,璀璨無比,給這片天地,賦予了一份獨有的清靜。
紀莫進入沉睡之後,便是進入了他的美夢之中,只不過夢見的不是蝴蝶,但卻有蝴蝶的美麗,在一片花海之中,紀莫孤獨的身影,悄然出現在了這裡,他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會來到這裡。
漫無目的的在這片花海之中走着,這裡給紀莫的唯一感受,就是這裡絕對不是人界,自己熟讀人間聖典,有什麼地方有他不知,有他不曉,可是唯獨這片夢境之中出現的地方,他的腦海中,卻沒有任何的映象。
沒有過多的猜度,便是走進了一片奇異的山谷,這裡雖然美麗,但是有着一種不屬於人間界的奇異氣息,充滿着妖異的色彩,因爲是挨夢中,所以紀莫也是不能過多的感知。
然後,在這片山谷之中,紀莫看到了一個少女,這個少女遠看一身的青衣,顯得非常妖撓豔麗,走近一看,這一刻,紀莫腦海之中的身影,竟然與這位女子,重合在了一起,那麼的吻合。
這一剎,他纔是明白,這位女子,不正是那一晚有過一面之緣的少女麼?爲什麼在這裡,還有這裡是什麼地方,無數的謎團開始在紀莫的腦海之中,徜徉。
這位青衣的少年,在紀莫的眼皮之下,正坐於這片山谷之間,輕柔的手指,撥動着琴絃,一曲婉轉悠揚的歌聲,在這片山谷之內迴響傳蕩。
紀莫深深地陷入了陶醉之中,這位女子,身上有着一種不屬於人界的氣息,很奇特,給人的唯一的感覺,就是一種妖異,那種可以蠱惑任何一位男子的妖異,在這位女子的身上顯露無疑。
一曲盡,紀莫站於一旁遠處,似是在聆聽,忽覺音曲停止,才睜眼看向山谷之中,那位少女擡起他清秀的臉龐,向着紀莫這裡隨意一望,妖撓的眼神,帶着一種可以瞬間殺死任何一個男性的魔力,讓紀莫神魂顛倒。
大嘆,這個女子,絕非簡單之輩。
然後,待到紀莫走近這片山谷,他已是站在了這位這位妖豔女子的面前,這位女子沒有過多的言語,靜靜佇立在紀莫的身前。
“姑娘,可否告知你的姓名?”紀莫的聲音,自然在這片山谷之中響起,沒有任何的拖沓,沒有人比紀莫更着急,這個問題。
女子沒有回話,僅僅是顛倒衆生般的一笑,身形便是虛淡,紀莫一急,便是伸出手去,想將之抱在懷中,可是撲了個空,一切都是空空如也,哪裡有什麼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