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紀莫一隻手掌牢牢地抓住那柄大錘之時,只見得周圍幾乎所有的人,都是驚呼起來,馮焚天師兄的力量何其巨大,他施展的一錘,又豈是尋常人可以輕易接下。
可是,這個少年,卻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然單手,就是接住了那堪稱威力巨大的一錘,這一錘之力,足實讓這紀莫有些不好看。
在衆人的關注下,那接下了這一錘的紀莫,竟然雙腳在地面之上,再次地荼過一條長長的痕跡,接着這般緩衝力量,紀莫才完全的將那完全作用在他身體之上的巨力徹底的撤銷開去。
很明顯,紀莫在受到如此重擊之下,幾乎周圍所有的人,都是發現了他嘴角,還有手臂之上,都是血跡,也難怪,這位馮焚天師兄的力量如何的強大,紀莫在受到如此一錘之下,竟然依然可以站立場中,這已是令所有人都是不解。
此刻的紀莫,渾身上下,都是血跡,身上的這套衣服,早已是一塊塊紅色的斑點,顯得有些血腥,就在所有人都認爲,甚至連那位馮焚天師兄都是認爲,這位師弟是輸定之時,紀莫的嘴角,陡然在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露出了一絲笑容。
紀莫的笑,並非和往常一樣,此刻露出的笑容,在他身上的那些血跡的映襯下,是那麼的詭異,就猶如死神一般,猙獰無比。毫無疑問,這一刻,經歷瞭如此重擊的紀莫,真正地激怒了這個少年的內心。
單膝跪地,右手依然緊緊地抓住那柄錘子,無論馮焚天如何嘗試着掙脫,都是沒有任何的辦法,牢牢地被紀莫束縛。也難怪,此刻的馮焚天師兄已是力竭,剛纔的一擊,已是榨乾了他剩餘的所有氣血值。
現在的馮焚天,就只有一副皮囊,早已是沒有了原先狂暴的力量,哪裡有任何的氣力,掙脫開紀莫的束縛。
然後,接下來,所有人都是看到,一股巨大的氣,正從他的身體之中,噴薄而出,這股氣極強,在紀莫釋放出這股氣之後,轟撞在了那馮焚天無力的身子,也在這股氣之下,被彈射而出,沿途荼過的痕跡,甚至超越了紀莫荼過的痕跡。
如此強大的氣,足實是令人心驚,以前若是在沒有進入築基期八重的時候,自己就算施展旋宰,也未必可以釋放出如此強大的氣,可是如今,也就是在自己全身的熱血都是沸騰起來的時候,彷彿自己的體內,有些許許多多磅礴的氣息,在遊走。
也就在這種關頭,紀莫竟然出乎自己的預料,釋放出自己身體之中強大的氣,這股氣自然是紀莫身體之內的仙靈氣,仙靈氣出體,那可是隻有在達到仙靈期的時候,纔可以辦到的啊,如今紀莫卻真正地施展了出來。
幾乎所有的人,在見到那位馮師兄,被一股無形的氣彈射而開,在空中劃過的場景,那番滑稽的表情,是多麼的令人發笑,看來,這幾天來,紀莫的修爲又有了十足的提高啊。
紀莫也是絲毫都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之內,一股熱血剛纔彷彿是沸騰了起來,然後就是出現了目前的情況,就連自己如何釋放出那股強大的氣,也是絲毫不知。
馮焚天師兄此刻的狀態,無疑是相當不好,自己氣血已是極度耗損,再也沒有與紀莫再戰的可能,在剛纔紀莫那股氣的衝擊下,他的體內也是受創頗重。
雙方都是半跪着在地面之上,顯然此刻的雙方,狀況都相當不好,可是紀莫卻不能倒下啊,一旦他倒下了,那麼周圍那麼多的弟子,很有可能會一轟而上,到那個時候,或許自己也就再也無法控制了。
看了一眼那半跪着的馮師兄,紀莫微微一笑,勉強的站起身子,沒有任何的拖沓,沒有任何的猶豫,顯得剛毅至極,因爲現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裝。在衆人面前,學會一種裝的能力,也可以算是爲人處事最重要的一環吧。
“好了,接下來,可還有對這誅邪令感興趣的人。”對於誅邪令三個字,紀莫特地加重了語氣,邊說,甚至還邊搖晃着手中的那枚泛着紫色光華的令牌。
場中,一片寧靜,沒有任何人,敢多說一句話,其中也不乏一些弟子,有些蠢蠢欲動,可是貌似也是看到了剛纔紀莫的實力,就連強如馮師兄,都是奈何不了他,那麼自己又能耐他怎樣呢。
這片廣場之上,再次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對面的馮焚天,此刻也是相當的無語,現在,也是由三位弟子,將之扶起,在三位弟子的攙扶下,纔可以勉強的站立在此處,形象是狼狽到了極點。
紀莫沒有繼續發話,目光在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現在的他,最需要的,就是一種震懾,也只有這般震懾,纔可以暫時的,先逼退其它想要上來的其它弟子。
“也罷,今日我輸了,走,我們回去。”馮焚天在三位地院弟子地攙扶下,離開此處,顯然,現在的他已是沒有了再戰之力,若再不離開,恐怕自己就再也擡不起頭來了吧。今日這糗自己是無論如何都是背定了。
看着這位馮師兄,離開此地,紀莫在心中鬆懈了一口氣,還好,他沒有及時的認輸,畢竟憑他現在的狀態,其實也是比馮師兄好不到哪裡去,甚至是更加的糟糕。別看他現在依然有說有笑,可是體內的劇痛,也只有紀莫可以忍受得了。
這些年來,他忍受的痛好少麼?肉體上的痛,心裡的痛,每一樣痛,都是讓他幾乎痛不欲生,經歷了那般痛,此刻的這般痛,又何足掛齒?
在馮焚天離開不久後,這裡的所有人也開始不斷的散去,今日經歷了這場大戰,所有人,已是將這位新入武門人院的弟子,牢牢地記在了心中,這人不簡單,日後看見,絕對不可以得罪他,不然可有自己受的。
這幾乎是所有目睹今日這一戰的弟子,唯一的想法,今日之後,紀莫之名,無疑會在這門派之中,開始被傳蕩,紀莫,這個詞,也將會被所有人所牢記。
看到所有人都是離開,那位閻濤師兄,也是開始走到紀莫的身後,輕輕地拍了拍紀莫的肩膀,隨後就是聽見紀莫一連串地喊叫。
“啊!痛,師兄,你輕點。”紀莫連聲地喊着,很明顯,剛纔一役,自己的受創,可以算是相當之重。
“咳咳,你這小子,就是這般好面子,明明是受創這麼重,竟然還裝得這般無所事事的樣子,真是受不了你。”閻濤苦笑連連,對紀莫說道。
“這有辦法麼?若是我不強顏歡笑,那麼估計此刻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吧。”紀莫攤了攤手,無疑是十分無奈至極。
這還算是好的,也就門派之間,各師兄弟之間的切磋,若是現在的狀況,放在真正的生死搏殺之間,那麼估計現在的紀莫,早已是九死一生了吧。
“誒,如今你得到這誅邪令,也不知是好事,還算壞事。”閻濤師兄,被紀莫緊緊攥在手心之中的誅邪令。
紀莫也是把玩了一陣,便是繼續開口問道:“師兄,你可知道這誅邪令的來歷。”
“誅邪令,乃是很久以前,由七大門派商討發佈的一項懸賞令,任務基本涉及一些已經危及到目前人世間的事件,難度亦是極大,可是完成之後,除了可以得到相應的門貢獎勵,據說還可以向門派討要任何一項賞賜。”對於這誅邪令,閻濤師兄,將這一切,都是解釋給紀莫。
紀莫聽完這位閻濤師兄的解說,思索了片刻,方是再次開口,問道:“那師兄可聽說過一處叫做【離芳谷】的地方。”
紀莫此言一出,便是赫然發現,面前的師兄,臉色冷毅無比,明顯是在聽到這離芳谷之後的反應,足以發現,這離芳谷,是如何的另這位師兄心驚肉跳。
“師兄,在這塊石碑之中,這誅邪令自動飛入我手中的時候,空中就出現了一行古怪的字體,我很傻迷惑,所以想請教你一下罷了。”紀莫眼中充滿着一種期待。
“師弟可否完整的將你看到的一切,都是說一遍。”閻濤回過神來,對着紀莫說道。
“邪靈出世,塵世堪憂;天地古劫,岌岌可危。(——離芳谷。)”
在紀莫這些話的一出口,他赫然的發現,自己身處的這片空間,竟然徹底地開始崩碎,然後,一個熟悉的身影,開始出現在了自己的眼中,此人,正是此處滄鶴仙府的掌教,虛元子。
這位掌教,依然是那番冷靜的模樣,盤膝坐於地面之上,凝神屏息,似是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前來一般,緊緊閉着雙眼,霎是威嚴。
“紀莫拜見掌教。”紀莫再見到此兒科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掌教之時,隨即反應過來,向着掌教拜首,心中澎湃至極,這事終究是連掌教都是插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