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奇怪老頭

“紀族,在當年可算是仙道大陸的傳奇,還記得紀族的上一任族長麼?”那被稱爲掌教的老人,對着那位如玉長老說道。顯然,那個老人便是這滄鶴仙府的掌教,虛元子。

“掌教說的是紀玄吧,據說那廝早在百年前,便是飛昇仙神界了,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裡瀟灑,放着紀族在人間墮落。”如玉長老突然迴響起了百年前,那個英俊不羈的偉岸身影。

虛元子捋捋花白鬍須,也有些感慨,

“是啊,紀玄倒不愧爲那個時代的精英,說是傳奇也不爲過吧,現在這種結局,說起來,還真是苦了這個孩子了。”

“那掌教也如何對待這個孩子。”如玉問道。

“先等等再說,靜觀其變,等這孩子築基完成,踏入仙靈期的時候,便是可以把他帶進內門,逐重培養,論起來,當年紀族和我滄鶴仙府也算有些交情,現在人家有難,我們自然要伸出一把手去。

“既然如此,那便謹遵掌教吩咐,不過,當年紀族和葉族的恩怨,我看如果葉族得知紀族還有遺孤在世的話,必不會善罷甘休,或許還會引來麻煩。”如玉極爲冷靜地分析着局勢。

“關於此子的事情,記住不可聲張,目前只有門中的一些長老,和我知道這件事情,切不可將此子的消息外傳,不然,定會引起葉族前來窺視。”虛元子告誡道,以多年的閱歷,顯得冷靜至極。

那處宅院中,紀莫在收拾了完畢後,發現自己的肚子倒是有些飢餓的跡象,還好自己的芥子空間內,還有些狼肉,也就拿了幾塊狼肉出來,去廚房生好火後,來了份紅燒狼肉,那種香噴噴的氣味一旦散發而出,頓時引起了紀莫肚子裡的饞蟲。

舉着陶瓷碗的手,夾起一塊狼肉,剛放在嘴邊,便是一陣風吹來,紀莫只是感覺手上一空,那盛着鮮美狼肉的陶瓷碗便是消失無蹤。紀莫反應過來,便是發現,在廚房的一個角落,赫然躺着一位全身破破爛爛的老頭。

那個老頭竟然把他燒的紅燒狼肉吃得一絲不剩,真是氣煞紀莫是也。那老頭吃完後,便是坐起身子,有些無賴般的笑道:

“嘿嘿,小子,你燒得狼肉味道不錯,比起以前生吃的狼肉,味道美極了,還有麼?”

老頭全身破破爛爛,還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拿着根木棍,如果再配上剛纔從紀莫手上搶走的陶瓷碗的話,那就儼然一副乞丐的模樣。

“你……”紀莫伸手了一根食指,指着那位瘋瘋癲癲的老頭,有些氣結,這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老頭,竟然搶走了自己的晚飯,竟然還想要,這不是儼然在欺負他麼。

此時,那瘋癲老頭,正躺在牆角的乾草堆上,眼神微眯,摸了摸肚子,顯得極爲享受的模樣,絲毫沒有注意到,此時紀莫那生氣的樣子。

不過紀莫還是冷靜下來,儘量不讓自己生氣,剛纔這瘋癲老頭露的那一手,確實是快,那種速度,感覺就是眼前一花,手上的陶瓷碗,便是失去了蹤影,想必想必這老頭,也算是一個高手,說不定還和這滄鶴仙府有着什麼關係。

想到了這一點,紀莫便是從芥子空間中,掏出了剩下的幾塊狼肉,到現在爲止,紀莫的儲備狼肉已是不多,全部拿出來,也就五塊狼肉了,一狠心,便是把這些狼肉,全部以紅燒的方式,燒了滿滿一鍋,頓時把那瘋癲老頭給吸引了過來。

瘋癲老頭上竄下跳的模樣,儼然一個老頑童,樂呵呵地看着那一鍋的鮮肉,不斷地讚歎道。

“唔,這狼肉燒得倒比那五辣妹燒得還好吃,不錯不錯。小子有長進。”瘋癲老頭不斷地連聲豎起大拇指,讚歎不已。

對於剛纔瘋癲老頭提到的五辣妹,紀莫倒是聽其他長老說到過,是滄鶴仙府的五長老,如玉師姑,因爲脾氣有些暴躁,所以幾個長老都是稱其爲五辣妹。當然紀莫是不敢這麼叫的,就算打死他,都不敢,不然可不是死這麼容易的事情了。

憑如月師姑那個性,非扒了他不可,對於眼前的瘋癲老頭敢如此之叫,紀莫先有些愣神的,不過後來,也就沒有什麼疑慮,反而是有些佩服。

如果現在那如玉師姑在場的話,聽到那瘋癲老頭的話,非得暴起不可,那這老頭可算是完了,從老頭的言語中,紀莫也隱隱地猜到了老頭的身份,不過硬是沒有說出來,而是一直裝傻,裝愣。

紀莫把這些狼肉,一共用了五個大盆碗,在把它們全部裝下,紀莫把這些全部提到桌上,把這些全部都給那瘋癲老頭,自己則弄了一個小碗,舀了點湯,弄了極快小肉,稍填了下肚子,感覺到不餓,便是足夠。

“前輩,請慢用。”紀莫紀莫頗有禮貌的向着那瘋癲老頭拱了拱手。

那瘋癲老頭看了紀莫這傻小子一眼,極爲滿意,對着桌上輕輕嗅了嗅,顯然對這些肉,很是滿意,也就不客氣起來,一吃就是整整三個小時,把站在旁邊等的紀莫,搞得腰痠腿疼,手抽筋。

待那瘋癲老頭全部吃完後,便是重新回到那乾草堆中,極爲享受般的,摸了摸自己那已經吃飽的肚子,大喊一聲:“舒服啊,好久沒這麼舒服了。”

說完,便是一句話也沒說,沉沉地睡去,弄得一旁的紀莫,氣憤異常,吃了他的肉,竟然什麼話都沒說,就這麼睡着了,連句道謝的話都沒有。

話說起來,紀莫倒也是沒有辦法,只能任那個瘋癲,現在又兼奇怪的老頭,爲所欲爲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便是走出這片廚房,顯得鬱悶,便是掏出自己的那把笨重的巨斧,連連劈了起來。

劈字訣三式,在紀莫的手中施展的極爲流暢,帶起的一道道氣芒,在空間中,胡亂的飛舞,煞是好看。緊着着,便是旋字訣三式,也在紀莫的手中,施展而出,帶起的強大罡風,在紀莫的耳邊,呼呼吹嘯。

而此時,紀莫倒是沒有發現,那個瘋癲的奇怪老頭,竟然穩穩地臥在了廚房的房頂之上,右手撐頭,側臥,左腳交叉而下,撐地,眼神凜冽地盯着下方那個少年揮動的斧影。

然而,在紀莫揮動的正興起之時,一道有些嘶啞的蒼老聲音便是在紀莫的耳邊響起:

“力道不足,內傷也;馬步不穩,外傷也。”

聽到這句話,紀莫便是停下了揮舞,回頭一看,便是發現,那瘋癲的奇怪老頭,正躺在房屋頂上,緊閉着雙眼,那種模樣,給紀莫一種相當神聖的感覺。

紀莫竟然開口說道:“敢問前輩,何爲內傷,外傷,何不下來指點一二。”

那瘋癲兼奇怪老頭,在聽了紀莫一席話,嘴角動了動,“還真是個有趣的小字。”

老頭便是睜開了雙眼,跳下屋頂,坐在宅院裡的一個木墩上,喝起了小酒,喝了幾口酒,開始向紀莫解釋着,不緊不慢的樣子,說得不急,聽得都急了。

“旋地宰法,講究的便是力道,這是一門力量型的築基訣學,可你在施展的時候,卻徹底的拋棄了力量,導致施展的時候,力道不足,此爲內傷,亦爲硬傷。”

老頭又喝了幾口酒,繼續解釋:“除此硬傷之外,在施展宰法之時,下盤明顯抖動,此爲馬步不穩之兆,這就是外傷。長期下去對你日後修煉不利。”

解釋完畢,那老頭便又是獨自飲起了小酒,自飲自酌起來,高深莫測的樣子,頗有幾分宗師風範。

對於這老頭可以一眼識破他的家傳絕學旋地宰法,紀莫是相當的驚訝,對眼前的瘋癲奇怪老頭,也出現了一抹佩服,不僅可以一眼的識破旋地宰法,甚至還可以看出他現在所擁有的內傷和外傷,想不佩服都難啊。

“那前輩可否告知,如何彌補。”既然那老頭可以看出他的內外傷,想必也應該知道如何來彌補他現在的內外傷。

老頭想了一會,隨口說道:“教你倒是可以,不過你得答應,以後都要拿出你的拿手好菜,招呼一下我這張肚子,好幾年沒吃過美味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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