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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在自家典籍之上,不知爲何僅僅只是將那蘇家當做普通帝級勢力,並未有什麼着重的說明,但是就李洛進入天穹界之後的種種見聞,他還是憑藉隱隱的直覺能夠感知到,這蘇家似乎來歷相當不簡單,昔年的那一尊邪帝蘇邪,或許還有着其他的不爲人知的隱秘。

而與此同時,在李洛腦海之中的卻是那一道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纖弱身影——蘇家少主蘇北凡,也便是這天穹第一城的少城主,對方雖說看起來文弱的很,但是昔日的青蓮槍式卻是着實令人下意識難以忘記,槍式大開大合之間卻不乏精妙的戰法,一招一式盡皆玄奧無比,每一槍都是那般恰到好處,槍茫四射之間更是懾人心神。

當時李洛雖然未曾與其交手,但是僅僅遠觀便可以略窺一二,昔年哪怕那蘇北凡未曾成就王者位業,但是也絕對有着王者境戰力,這是一尊絕對的天驕,槍式很是純粹,天資更是高絕。

而其眉心當日裡那一道滄桑印記更是氣機古老,不知是何等來歷,蘇北凡並未曾動用其中的偉力,但是卻依然令得當時未曾成就半仙的李洛心中有着忌憚。

此時已然過去數年時光,對方或許已經破境成王,加之那一道可怖無比的破滅槍式,李洛也未曾忘記,雖說此時此刻雙方有着巨大的修爲差距,李洛卻也不會小覷,能讓他這般對待的年青一代極少,除了幾大道祖勢力傳承的後代,便只有寥寥數人。

李洛輕輕搖了搖頭,身邊體貼的姬夢瑤捻起一枚紫色晶瑩剔透的靈果小心翼翼的放入李洛的口中,綻放而出的果肉夾雜着酸甜並重的靈汁刺激着舌中味蕾,使得李洛不禁精神一震,旋即亦是眸中多了幾分凝重,敏銳的靈識很是清晰地隔着仙輦壁障在一衆敬仰的目光之中分辨出了一道充斥着諸般戰意的氣機。

這道氣機亦是純粹無比,雖然殺意縈繞,戰意充盈,卻不曾有着絲毫惡意,很是奇怪,不過這其中不加掩飾的堂皇與自信也同樣令得李洛極爲好奇,在他的感知中這是一尊王者,身上氣機荒蠻中有着絲絲的冷傲,很是古怪。

年青一代的王者?不像是蘇北凡,李洛心中暗道,果真不愧是天穹第一城,古路將啓,多方妖孽盡皆匯聚,看這般氣機,日後怕是免不了還要做過一場,掀起仙輦側邊的縈簾,俊美無暇的面容顯露在其間,頓時引起不少驚歎,繼而只見清冷的目光從中射出,卻是正向着那酒樓而來。

一時之間,酒樓之中再度陷入了沉寂,拓跋鋒寒亦是輕輕一笑,大漠男子的笑容亦是有着異樣的魅力,正面迴應而去。

見此情景,衆人亦是明瞭,這是兩尊青年妖孽之間的首次交聚,雖說未曾掀起刀光金影般的殺伐,卻足以令很多人銘記在心。

李洛暗自遙望着那充斥遠荒大漠風情的男子,心中暗自幾下了對方的面容,也未曾多做停留,便徑自令仙輦向着前方而去,一路之上,衆生靈競相避讓,唯恐驚擾了這仙輦中的大人物,惹來禍端。

……

天穹第一城城南,李洛依然按着往日裡的習慣,在城東的一處頗爲清淨之地購置了一方豪華別苑,依山傍水,雅緻無比,亭臺樓閣精雕細琢,古玉梨木馨香四溢,盡皆非是凡物,堪稱這喧鬧城池之中的一方淨土,而隨之蔓延而出的無數道紋神禁更是泛着無邊的可怖威能,各色神茫閃爍,繼而在短暫時間之內回覆了平靜,虛空之中如古井無波,不曾再有一絲漣漪,但若是感知靈敏的生靈,便會很清晰地感受到這其間陡然之間所蔓延的無盡殺機!

一時之間,在這別苑附近的一些仙闕之中,不少生靈也都暗自壓低了聲音,再不復昔日裡的喧鬧,不知有多少勢力的探子紛紛來到這附近,遠遠觀望着李洛別苑的四周。

……

直至數月時間,這般情況方纔有所減緩,蓋因爲除了幾尊追隨者定期出入置辦各類靈物等,李洛等人很是低調,一衆勢力或許也察覺沒有什麼值得特殊關注的,在短短一段時間內探子也少了不少,而當然另一個原因,則是不斷匯聚在天穹第一城的各大天驕。

這數月的光景,不知有着多好絕頂勢力的天才紛紛來此,有乘飛天巨象震撼而至,亦有着如遊俠一般隱形匿跡在衆人之中,直至被人認出,亦或是各大人族天驕排場十足,前呼後擁,也有着妖族強者獨身一人氣勢磅礴,不一而足。

初時,衆人還未曾察覺到什麼,只是爲見到了如此之多的天驕來此而倍感興奮,昔日僅僅只是在傳言中所聽聞的不世天驕露面,着實能夠引得不少人興奮不已,畢竟或許此時那一尊尊的決定妖孽,翌日便是縱橫無盡地界隻手覆蒼穹的絕代大能,聲明萬古流傳,被無數典籍所銘記。

而漸漸的,隨着天驕之數的日益增多,哪怕是神經再如何大條的生靈,也已然察覺出了不太對勁,似乎,這天穹第一城中,將要有什麼大事發生,一時之間,全城的氣氛似乎都凝滯了許多,衆多生靈盡皆謹言慎行,唯恐招惹了禍端。

不過好在雖說外來強者雖多,但是不少都是出身顯赫的絕頂天才,哪怕是有着幾大生性野蠻的妖族等異類,在這天穹第一城也不敢太過於放肆,畢竟天穹第一城不同於昔日裡的東皇城,東皇城有法禁壓制,城主府葉家底蘊淺薄,可這天穹第一城卻是截然不同。

作爲古老相傳的帝級大勢力,哪怕是在這天穹界中都是排行前列的存在,有帝兵鎮壓底蘊,帝陣覆蓋於整座城池,整個天穹界內都沒有任何勢力敢於直攖_其鋒,更別提這一衆還未成長起來的天才妖孽,因此整座城池還算的上是平靜,只是其中暗流涌動卻不足尋常而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