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站在那座大墳前,巨大的墳包已經被清理得很乾淨了,重新添上了新土,一顆人頭擺在墳包前方的土臺子上,土臺後是一個用巨樹稍出來的大碑,上書着幾個雖然不算是太好看,但是卻氣勢非常的字,洛家村全村之墓,落款是不肖子弟洛天。
洛天已經在這裡站了三天了,宮如玉也陪了他三天,兩個小丫頭一個勁的向大古山中鑽,洛天放心不下,讓天雷子和淨無和尚多關照一些,不過再想想,這兩個丫頭在崑崙山上都活得如意,這大古山就算是再險怕是也比不上崑崙山吧,一時之間倒也放下心來,專心的看着這個巨大的墳包,看得出神了,好像百多村人又都活了過來,從墳中飄了出來,在村中勞作着。
“洛天哥哥,節哀。”宮如玉張了張口,卻不知應該該說什麼,只得說出這最爲平常的話來。
洛天拍了拍宮如玉的小手,微笑了一下,“沒事,我就是離開得太久了,想好好看看,修真無歲月啊,下一次不知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嗯,我陪你。”宮如玉點了點頭說道。
“哈哈,好一個郎情妾意,真是讓人感動啊。”身後熟悉的討厭聲音傳來,洛天冷哼一聲,一直都背在身後的誅仙劍嗡的彈了出來向身後橫掃而出,長劍歸來,洛天也轉過身來,正看到海明潮一臉鐵青的站在幾十丈外,在他的身後,還站着兩具無頭的屍體,腦袋就掉在不遠的地方,直到此時,屍體才轟然倒了下去,誅仙神劍之威力,就算是無心之人的不死之身都承受不了。
“對不起,洛天在你們的面前殺人了,非有意爲之,見諒。”洛天連忙向身後的大墳包連連告罪,不知鄉親們若是還活着,看到自己這麼幹脆利落的動手殺人,會是什麼感想呢。
“海明潮,我們到別處去解決,我不想在鄉親們還有我父親的面前雙手沾血。”洛天說着,拉起宮如玉沖天而起向遠處落去,海明潮冷哼一聲一跺腳跟了上去。
“海明潮,沒想到你竟然會追到這裡來,正好,我們的恩恩怨怨就一起解決吧。”洛天說着將誅仙劍在自己的身前一橫說道,混然沒有發覺身後的宮如玉已是小臉慘白,面無人色。
“哈哈,智者勞心,愚者勞力,你總想着動架,只然是愚者啊。”海明潮哈哈的笑了起來。
“別管是智是愚,能殺你就是好樣的。”洛天搖了搖頭說道。
“噢?是嗎?”海明潮臉上帶着怪異的微笑,手一伸,一顆粉紅的小巧心臟出現在手上,還在一下下的跳動着,洛天微一歪頭,心中涌起一種十分不好的感覺。
洛天只覺得手上一輕,心中一驚,金身血紋刀發出一聲輕響,伸手拔出菜刀轉身欲劈,可是半路卻強行停了下來,因爲奪他誅仙劍的不是別人,正是宮如玉。
“如玉……”洛天一臉驚駭的大叫了起來。
“哈哈,這就對了,來來,把誅仙劍給我。”海明潮撫摸着手上那個小巧玲瓏顯得很漂亮的心臟哈哈的大笑着說道。
“如玉……”
“沒錯,她在上次被我捉住之後就成爲了無心人,洛天啊洛天,你他媽的還真夠笨的,你以爲這麼好的一個目標我會放棄嗎?”海明潮向洛天嘲諷的說道,洛天沒有搭理他,只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宮如玉,他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出賣他的會是陪了自己十幾年,本以爲可以相扶至死的宮如玉,這種打擊讓他太難以接受了。
“我不想失去你,我也不會出賣你,永遠都不會,對不起洛天哥哥,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我瞞下來就是不想失去你,真的不想。”宮如玉哭了起來,手上的誅仙劍也一點點的擡了起來,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在淚水中,緊緊的盯着洛天。
洛天越來越覺得不妙,舉步向宮如玉行去,可是宮如玉一橫誅仙劍就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鋒利的誅仙劍的劍氣將脖子割開了口子,泛出血紅之色,卻無血流出。
這一下連海明潮都傻了,看着手上那顆小巧的心臟,再想想當時抓住宮如玉時的瘋狂,好像丫頭並不怕死,本來以爲控制住宮如玉,逼洛天交出誅仙劍,如果能把他逼死最好,可是誰想到竟然變得如此。
宮如玉搖了搖頭,以目光制止了洛天接下來要說出的話和動作,“洛天哥哥,記着,我永遠都愛人,不會背叛你,永遠都不會,能遇到你是我這一生最幸福的一件事,這輩子我唯一覺得遺憾的就是我們沒有成親,下輩子,給我一個機會。”說罷,不等洛天再說話,手上的誅仙劍一橫,讓洛天忘了自己還有御劍之術,讓洛天忘了所有的一切,眼睜睜的看着誅仙劍切進脖子大半,宮如玉的人也緩緩的跪倒了下去,手上仍然緊緊的抓着那柄誅仙劍。
“不……不……”洛天喃喃的說着,慢慢的走到了宮如玉的身邊,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雙手向前伸去,可是卻又不知該如何去扶去宮如玉,好像輕碰她一下就會擾到她一樣,他寧可相信如玉此時只是睡着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洛天喃喃的說着,雙手不時的在身邊揮動着,眼神也變得渙散起來,自己失去了胡媚娘,失去了柳如,如此又失去了宮如玉,一連串的打擊讓洛天有一種想要發瘋的衝動,可是現在除了傻傻的跪在地上,什麼都做不到,甚至連淚水都無法流出,只是在嗓子當中發出壓抑的嗬嗬聲。
海明潮看着手上那消散掉的小巧的心臟,一時之間也沒了主意,早知宮如玉外表柔弱,但是足夠剛烈,可是卻沒有想到竟然剛烈到這個份上。
看着跪在地上,身子不斷聳動着的洛天,海明潮突然笑了,或許這是一個機會呢,想到這裡海明潮腳下一滑像是一條水中游魚一樣出現在洛天的身後,伸手一抓向洛天的後心處抓去,噗的一聲,手插進了洛天的體內,只不過海明潮卻低估了洛天的身體強度,並沒有像想像中的那樣整隻手都沒入體內,只是五指插了進去,海明潮一驚就要後退,可是洛天卻是一動也不動,像是沒有感覺一樣,海明潮大喜,這個機會不可多得,連忙使勁的將自己的手向洛天的身體裡插去,可是洛天的身體雖然摸起來足夠柔軟,但是這韌性卻強得不像話,怎麼用力都無法將手完全的插到心臟上去,急得海明潮出了一頭的冷汗,正想把手拔出來,可是卻被肌肉緊緊的夾住,怎麼也拔不出來。
洛天慢慢的回過身來,海明潮急得連忙把手向外拔,可是拔得手指頭咯咯做響,就是無法脫離,急得海明潮擎出青龍劍一劍就向洛天的腦袋斬去,不過海明潮明顯弄錯了,論近身格鬥,怕是行遍天下他都不會怕誰。
鏘,金身血紋刀架住了青龍劍,看着洛天那雙毫無生機的眼睛,海明潮只覺得全身猛顫,如墜冰窟。
青龍劍一轉,刷的將五指斬斷,海明潮抽身就退,洛天那如同劈天斬地的一刀落到了空處,轟的一聲將地面切開數十丈長,幾丈寬,十幾丈深的一條裂縫,看着這條裂縫,海明潮只覺得一股寒氣自心底涌起,牙齒都不由打起了架。
“海明潮,從今天起,天大地大,再沒有你容身之所,我洛天以天地之名誓,無論追到天涯還是海角,都要讓你灰飛煙滅,不在世上再留一點痕跡,回去準備後事吧。”洛天極爲平淡的說道,伸手拔下宮如玉脖子上的誅仙劍,伸手將宮如玉抱在了懷裡坐在地上,後背的傷處彈了幾彈,五根斷指掉了下來。
海明潮被洛天那淡然的語氣驚得全身發寒,連那斷指都不要了,轉身便走,再不走等洛天反應過來或是另外幾人歸來,想走都難了。
這邊的響動太大了,驚動了正在遊玩當中的天雷子等人,等他們趕回來的時候,正看到洛天抱着宮如玉坐在地上,身邊插着那柄誅仙劍。
“怎麼回事?”天雷子驚呼一聲撲了上來,伸手就向宮如玉手上搭去。
洛天的手一伸一推,將天雷子推得原地轉了兩個圈子,險些摔倒,天雷子大怒,可是對上洛天那毫無生機的眼神,不得不把後面的話吞了回去。
忽地一陣風,身邊青影一閃,此時怪嘯聲才傳來,天雷子一驚,鏘的一聲紫青雙劍就要出鞘,可是啪的一聲,出鞘一半的雙劍被生生的壓了回去,天雷子一驚,來者竟然可以把紫青雙劍給壓回去,就算是師父短眉真人也不易做來,來者倒底是什麼人?天雷子向身邊望去,卻是一慈眉善目的老者。
“蜀山劍派的紫青雙劍,老頭子我可受不起,短眉那傢伙還好吧,死了沒有?”來者問道,正是青陽。
“沒死……”天雷子下意識的回答道,可是猛然又覺得不對勁,退後一步厲喝道,“你倒底是誰?”
“那個小傢伙的師父,都說徒弟不器,我這是師父不成器,從頭到尾只是把他領進門,一身修爲都是自己生生打拼出來的,也難爲他了。”青陽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看着毫無反應了洛天也不由苦笑了起來,剛剛把洛天領進門自己就中了牙獸之毒,還是徒弟救了自己一命,隨後自己更是把他向修真界裡一扔就沒有再過問過,面對洛天,做師父怎麼能不充滿愧疚。
“你……你是青陽真人?”天雷子一驚叫道,由不得她不吃驚,自師門出來之前,她的師父還驚歎青陽修爲之高據說踏入真仙之境,踏進真仙之境的修真者一共就那麼幾個,無論哪一個幾乎都見不到了,現在的修真界是真人的天下,突然早出這麼一個來讓天雷子怎麼能不驚。
“錯,是青陽真仙了。”青陽糾正道,接着舉步向洛天走去。
“師父。”洛天只是擡了一下頭,接着低下頭,抱着宮如玉變得冰冷的身體,一動也不動,像是石雕的一樣,身邊插着的誅仙劍不時的發出嗡嗡的輕響聲。
“好一把誅仙劍,靈勁十足。”青陽看了一眼誅仙劍嘆道,接着看着洛天又嘆了起來,“好了孩子,把她交給我吧。”
洛天沒有出聲,只是把宮如玉抱得更緊了。
“孩子,相信師父,只要有師父在,如玉她就死不了,就算是死了也能把她再弄活過來,師父認識的高人可不少喲,比如說鬼谷子,再比如說大方道長,無論哪一個都有起死回生之能。”青陽說道,“雖然逆天改命這種事修真都不願做,但是憑爲師的面子還是可以的,如果你不把如玉交給我,她可就真的死了。”青陽說道。
“真的可以嗎?”洛天擡頭看着青陽說道,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初入修真的小雛兒了,修真界那點事他也懂了許多。
“當然可以,只要你把她交給我,放心,不出十年,我交給你一個安安整整的如玉,對於她來說,只不過就是睡了一覺而已。”青陽說道。
“我去哪裡找你?”洛天的眼中多了一些神彩。
“神農鬼谷。”青陽說道。
“好,我很快就會去的。”洛天說着殺機迸現,青陽卻是真元內斂像是一個尋常老頭,上下差距一覽無疑,只不過卻沒有人在意這個。
“嗯……把你的殺機斂一斂,唉,算了,現在我這個做師父的也教不了你什麼了,你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咱們兩個現在打起來說不定我這個做師父的還不是你對手呢。”青陽說道,墳前吸魂獠的人頭他看到了。
洛天沒有出聲,只是默默的將宮如玉交到了青陽的手上看了又看,極爲不捨。
“事情有些急,越早回去越好,孩子,以後小心些陽看着洛天的樣子不由伸手在洛天的頭上摸了摸,洛天只是苦笑着迴應,掙扎十幾年,實在是有些累了。
青陽又嘆了口氣,縱身而起,飄然遠去,其它人根本就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
洛天手一招,一聲嗡鳴聲,誅仙劍回到了手上,洛天扭了扭脖子,眼睛中殺機隱現,“該走了,玄空派到還帳的時候了。”洛天說着當先御空而起,其它人對望一眼,連忙跟了上去。
“我就知道你要讓我逆天改命,這活不應該是我幹,你應該去茅山派找蕭牽魂去。”鬼谷子跳着腳大叫着,可是青陽不急,只是一口口的喝着茶水,宮如玉躺在身邊的草地上,像是睡着了一樣。
“老夥計,別以爲我不知道,鬼谷子呀,修真大奇人,哼哼,茅山派那小傢伙咱還看不上眼呢,現在你就扔下個話來,幹還是不幹,不幹的話我就告訴我的徒弟去,讓他找你說話。”青陽說道。
鬼谷子撓了撓腦袋,不由想起那個淨無和尚來,只怕下一次來就不是淨無和尚出手了,而是洛天了。
“我幹了,不過你得給我再找幾個人去,還有找些東西,只憑兩隻手我可辦不到。”鬼谷子嘟囔着說道。
“沒有問題,你想要什麼都開出來,我去找。”青陽說道,“我跟我徒弟說十年,不過我估計要不了幾個月他就會殺過來。”青陽無所謂的說道。
“幾個月?”鬼谷子說着閉了一下眼睛,接着一頭都是汗水,“行了行了,找幾個人來就行了,別的東西我這都有。”鬼谷子剛剛已經看到了,若是自己不幹或者是洛天來的時候宮如玉沒活過來,洛天把整個鬼谷都給夷平了,那小子根本就不講理了。
“這還差不多,不過你是不是應該先幹活了?”青陽說道。
“我這是上輩子欠了。”鬼谷子嘀咕着,手上打出幾個法決來,那巨樹伸出一根橫枝來,一溜白光灑了下來將宮如玉罩在其中形成一個繭狀,宮如玉像是化成了水一樣融化,漸漸的形成了一個小球狀,透明的,在那透明的小球當中,還隱隱有一個人形,像是一個縮小版的宮如玉,小球像是心臟一樣的跳動着,小球在緩緩的增大,裡面的小人也在慢慢的變大。
“行了,先這樣,我再找找東西去,你去找人去。”鬼谷子說着扔給青陽一個名單,飄身上了巨樹。
青陽看了看名單,都是些隱世奇人,藏在不知哪個山窩裡,還好有鬼谷子提供給名單地址,否則的話用盡一生都未必能找得到,青陽也是豁出去,打着鬼谷子的旗號,請不來,綁也要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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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我們被圍住了。”無憂谷外百里的一個小山包上,李詢有些絕望的叫了起來,前日十分順利的衝進了無憂谷當中,拼死衝了出來,身邊的十幾名弟子只剩下兩名,師父水月板着臉,極爲冷豔的樣子,此時的李詢那扭曲的心理也沒了心思。
“詢兒,走吧,去靈波寺找大寂禪師。”水月撫動着九色的焦尾綵鳳琴淡淡的說道。
“師父……”李詢說不出話來,只是緊緊的盯着水月,將水月的音容印進最心底,李詢知自己罪孽深重,十餘名本門弟子慘死在自己的手下,可是爲什麼?還不是因爲自己一直以來都暗戀着自己的師父,天理不容,苦悶無處發解這下才做出來的,爲了師父,爲了自己暗戀的愛人,也許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了。
水月被李詢這熱切而又瘋狂的眼神看得也是心裡一怪,不妙的感覺浮上心頭,這種目光,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不管怎麼遇她也是過來人,也經歷過年少的那段日子,不過這簡直就是了。
“師父……”李詢高聲道。
“住口。”水月要將李詢的念頭掐滅在萌芽當中,不等李詢說完便厲聲喝道,只不過她卻不知,這已經不是萌芽,而是早已成長爲一顆參天大樹。
“師父,讓我說完。”李詢一咬牙平生次違了師父的意願,伸手一把將焦尾綵鳳琴捉到了自己的手上,水月一愣,沒想到自己這聽話的弟子竟然敢對自己動手搶奪東西,難道連他也……
“師父,弟子人微言輕,去了哪裡也不會受到重視,怕是會誤了事,弟子願爲師父開路,護送師父離開。”李詢看着水月由於過度使用真元而變得有些蒼白透明的臉色心疼的說道,不待水月反對,便已動了無憂谷最後的手段,無論哪個門派,都有些壓箱底的絕活,而到最後的動作的絕活,就是拼命的絕活,而且無憂谷的這種絕技還霸道了一些,大千之鏡的心法簡單易學,一但施爲之後,與水鏡之心的心法配合起來,可以在短時間這內使得修爲暴漲十數倍,但是最後的結果不言而喻。
李詢身的氣勢猛漲,雙目變得慘白,嘴角也流出了口水,舌頭時爾會長長的伸出來,垂到下巴處,然後再吐嚕一聲吸回去,水月哪裡能不知道,這是大千之鏡強行施爲,達到了李詢承受的極限纔會出現的情況,無憂谷已經足足有千年之久沒有動作過這種壓箱底的絕技法門了。
“走……”李詢有些含糊的說道,抱琴飄飛而起,當先衝了出去,一陣琴鳴聲起,琴聲已經不是之前那種飄渺悅耳的脆聲,而是變得殺伐陣陣,殺氣凜然,慘呼聲起,水月一跺腳,伸手拉起最後的兩名修爲低下的無憂弟子飄身而起,跟在李詢的身後衝了出去。
啪啪,焦尾綵鳳琴斷了兩根琴絃,李詢也成功的將水月送出了包圍圈,看着那遠去的白衣飄飄,李詢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眼前血腥再現,被虐殺的那些弟子彷彿又重新出現在的眼前,她們的笑聲又迴響在耳邊。
“哈哈,好啊,索命來了,都來索命來了,哈哈,好好,我李詢今天就以一命之身都帶給你們,哈哈哈。”李詢瘋狂的大笑着,十指彈動,殺伐聲當中,金絲斷裂,焦尾綵鳳琴琴絃齊斷,李詢的身體也變得漲大了幾倍,像是一隻充了氣的蛤蟆。
“快退。”鐵甜甜大叫着,帶頭退了下來,轟,血肉橫飛,李詢的身體漲到了極限爆炸開來,血霧夾着肉絲飛射,當場將幾名離得頗近的弟子給捲成了碎肉,想復活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