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陣法皆發自奇門遁甲,奇門遁甲又與周易同源。講究的都是八門相生,其中的主要構成就是“門”和“遁甲”。門分八門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入死門則死,入生門則生。“遁”是隱藏的意思,“甲”指六甲,即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遁甲”是在十干中最爲尊貴,它藏而不現,隱遁於六儀之下。這也是爲什麼陣法難破,不過那說的是完美狀態。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絕對完美的遁甲。此陣上不應天干,下不對地支。完全是依靠六個陰晦之物代替六甲。生門在八卦的艮處,也就是西北。理論上來說我要是想逃出去,往西北走就行了。可是我可不是任打不還手的人,反正已經結下樑子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傷門對應八卦的震卦,此時天雷暗積,我若是能來到傷門,稍加手段便能引來天雷。到時候必能打破此陣,並且令佈陣者反噬。當然,傷門所謂的傷,就是字面的意思。總之危險的很,我若是貿然的去了,也是危險至極。
但是早就說過了,我就是一個激動起來就不想後果的人,腦子一熱我就直接奔着傷門而去。沒走幾步便感覺一陣陣的陰風襲來,那種感覺頭骨刺肉。耳邊都好像是狂躁的野獸嘶吼之聲。我要做的就是從這些嘶吼中找出真正的那個危險存在。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假象,那個真正的百分之一隱藏在裡面。
這個時候五感都只能作爲輔助了,雖然我的五感超人,可是真正讓我判斷的是直覺。直覺這個東西很神奇,就像是一種預知未來的能力一樣。卻也是同其他感官一般的一種感知。就好像你看見落葉飄落,就會預見它會落在地上一樣。當然,即便是寒秋之葉,也可能遠飛高空。所有的感官對未來的預判都不盡準確。
猛然間背後一陣寒意透體,我猛地躍起向後就是一個迴旋踢。只聽咣噹一聲,竟然像是踢到了什麼金屬的東西一般。我的腳差點就被踢骨折了。我完全沒想到糉子會堅硬到如此地步。不過好在接着這個力道,我一個翻身就躲到了遠處。回頭一看,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爲我看到的是一個鳥人!
那是一個身高近兩米,背生雙翼的人形糉子。可以想象這傢伙活着的時候,絕對會如同天使一樣。隨着他的動作,他背後的那個翅膀也跟着扇動。這一刻我的世界觀有點小崩潰,我雖然相信鬼神一說,可是絕對不相信這世界上有天使!哪怕攻擊我的是一個鳥糉子我都能接受,可是那麼一個跟天使無異的東西算是怎麼回事?我還記得之前有一個會飛的糉子,不過那時候我看的清清楚楚是一隻老鷹的糉子。難道說這是一個老鷹的變種?或者是異形之類的外星人死在地球上面了,後來被人做成了糉子?
不過對方沒有給我機會多想,天使糉子——我姑且先稱它爲天使糉子——輪圓了那乾枯卻又有些金屬光澤的手臂,我只覺得眼前一道寒芒閃過,就看見胸口一道血紅的痕跡。要不是我躲得快,現在整個胸腔都會被剖開了。我強制自己冷靜下來,拼命的告訴自己這不過是一個異形糉子。糉子自己以前又不是麼見過,該怎麼對付就怎麼對付。
想到這裡,我深吸了一口氣。猛地衝了過去。所謂殭屍,都是身體僵硬之物。力氣大了些,可是動作並不是很靈活。以往有過對付糉子的經驗,我有自己能輕而易舉的閃到它的身後,隨即給他來個解屍鎖。
然後,就在我靠近他的一瞬間,天使糉子猛地用一個我難以想象的靈活動作側身一閃,一腳踢出。這一下子正踢中了我的胸口。我只覺得好像是被一柄鐵錘擊中。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當成失去知覺。不過緩過氣來的第一句話,我就是大喊道,“這他媽的還是糉子嗎?”
看剛纔那天使糉子的動作,非但沒有僵硬的感覺,甚至有一種武術宗師的神韻。尼瑪要不是感覺到那股實質的陰氣,我都會懷疑這他媽的是哪個武術宗師Cosplay的。當然,天使糉子同樣沒有給我更多的機會,一步上前子彈出膛一樣的拳頭打了過來。我就地一滾勉強躲過,回頭就看見地上留下了一個十幾公分深的拳印。這要是打在我身上,當真是有死無生啊。
想到這裡,我也不敢和他硬碰硬了。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轉身就要往預想的傷門跑去。現在就是再加幾個我估計也打不過這傢伙,當務之急是趕快引來天雷。天使糉子似乎也知道不能讓我離開一樣,當即在後面緊追不捨。與此同時,就看見他背後的兩個翅膀扇動,竟然真的飛了起來。雖然看上去樣子古怪的很,可是真真切切的飛了起來!
就那麼貼地一個滑翔,直接從後面抓住了我。我身體向後一翻,雙腿一個剪刀腳纏住了他的一條胳膊。師叔教過我,對付糉子,招式上應該儘量選擇擒拿技。只要卸掉了糉子的關節他就動不了了,而擒拿技想要破解就必須也懂得擒拿技,糉子明顯不可能懂。其他硬碰硬的招數,在糉子身上都是以卵擊石。
可是這個天使糉子再一次超脫了我的認知,就看見他肩膀一沉,身體躍起順着我鎖住他胳膊的勢頭猛地一翻,我就這麼被他掄起來狠狠地摔倒了另一面的地上。
尼瑪,這還他媽的是糉子嗎?你這麼能打你媽知道嗎!不過他明顯沒有給我吐槽的機會,就那麼一伸手便將我拎了起來。他的手掌大得驚人,輕而易舉的就將我的脖子和一條手腕捏在了一起。也多虧了裡面還多了一個手腕,不然他幾秒鐘就能把我的脖子捏斷。
可即便這樣,也只是幾分鐘的事情。說不定還沒等他把我的脖子捏斷,我已經現因爲缺氧而死了。剛纔連續兩下的重擊,我已經氣血不順了。現在又被這麼拎了起來,當真是一點力氣是不上了。不過我卻得到了機會在一個如此近的距離觀察他。這個糉子身上似乎多了點什麼。可是頸部的力量讓我沒法再思考下去了。就在我以爲今天肯定要交代在這裡的時候,身後猛地傳來一聲有點生硬的中文,“五雷猛將,火車將軍,騰天倒地,驅雷奔雲,隊仗千萬,統領神兵,開旗急召,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緊跟着就看到一道耀光直射而來,一根長釘釘在了天使糉子的眉心。
與此同時,地面上閃動點點紅光,竟然有人已經在這裡佈置了一個伏兵陣。藉着開旗咒,伏兵陣神威大振。一下子衝騰而起數道紅光將天使糉子纏住。我也就接着這個機會逃脫了出來。落在地上連咳了好幾口血纔算是緩過來。一回頭,就看見愛麗娜面色蒼白的站在那裡。身體還保持着投擲出長釘的動作。
“你怎麼會在這裡?”愛麗娜似乎消耗很大,有點艱難的說道。
我被這麼一說就愣了,心說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好的吧。“我還想問你呢。我好好的在路上走着,你怎麼會跟着我?”
愛麗娜看了看我說道,“我是問你怎麼會在這個大陣裡面?”
“你以爲我願意進來啊,天知道怎麼走着走着就——”我話說道一般也愣住了,確實有點奇怪。我進來的時候所處的位置並不是大陣最危險的地方。要是由我來佈置這個陣的話,我絕對會將對方放在一個很接近死門,或者容易被誤導向死門的位置。再看看我對面的愛麗娜,只見她穿着的一身小夾克已經破爛不堪,很明顯是抓痕。而腿上的白色過膝襪更是破爛不堪,其中一個觸目驚心的傷口還在流血。
看到這裡我突然明白了,這個大陣真正要攻擊的是愛麗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