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地形也有個別名叫懸魂梯,進入的人會發現自己不停的在一個地方繞圈子。實際上這是一個結構複雜的數字模型,身處其中看着只有一道樓梯,實際上四通八達。其中往往會用某種記號作爲有誘餌。記號其實是在臺階上逐漸偏離,再加上這些臺階和石壁,可能都塗抹了一種以遠古秘方調配,吸收光線的塗料,更讓人難以辨認方向,一旦留意這些信息,就會是使人產生邏輯判斷上的失誤,以爲走的是直線,實際上不知不覺就走上岔路,在岔路上大兜圈子,到最後完全喪失方向感,臺階的落差很小,可能就是爲了讓人產生高低落差的錯覺而設計的。
這種懸魂梯師父很早之前就教過我破解之法。可是我看了看這裡的環境,搖了搖頭。懸魂梯有幾個必須的條件。首先其中要有一個能夠誤導你的記號;其次懸魂梯必須極其的寬,寬到要讓進入者感覺不到邊際才行;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必須要有絕光的環境,裡面如果有特別好的照明效果的話,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我還在思考的時候,安雅已經提出了懸魂梯的想法。我立刻否定了她,“這裡三個條件都不符合,既沒有誤導人的記號,而且隧道並不是很寬闊,最重要的一點這裡的光線效果很好。我們完全不會出現無意識走岔路的情況。”
“那你說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是有鬼?”安雅有點緊張的看着我說道。
“有鬼是肯定的,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我想了想說道,“這樣,我們再走一邊。這一次大家都注意了,手電打亮,看看有沒有什麼岔路。”
幾人聽了也確實沒什麼其他的辦法,先是在地上留了一個記號,然後都跟着我朝前走去。一路上我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生怕漏掉什麼迷惑人的岔路口。可是當我再一次看到之前留在這裡的那個標記的時候,徹底傻眼了。我能確定根本就沒有走過岔路。其實走沒走過岔路真的很好確認。這條墓道很窄,兩個人並肩都有點擠。只要我們三個人並肩走,路上有岔路其中有一個人絕對會被擠過去的。
又一次回到原地後,斯雷特的神情很是不好,嘀嘀咕咕的說着我聽不懂的英語,克勞德聽到了他的話過去好像是在勸他什麼。誰知道斯雷特一下子爆發式的喊了出來。一下子推開克勞德,又朝前面衝了過去。沒一會,就看到斯雷特從後面出現了。他看到我們之後,臉上的表情更加的扭曲,沒有絲毫的停留,又衝了過去。沒過多久,斯雷特又出現在我們後面。他更加驚恐的大喊着,就這樣斯雷特不知道重複的跑了多少圈,最後累的幾乎虛脫的斯雷特被克勞德拉了下哎。
斯雷特氣喘吁吁的躺在地上,雙眼滿是驚恐。安雅臉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過去安慰了一下斯雷特,又找到了我,“趙珏,如果這真的是鬼打牆的話,你們盜墓者有什麼辦法嗎?試一試用那種辦法。”
我雖然想告訴她,我看這裡多半不是我那三腳貓的道術能改變的了得,但是還是決定嘗試一下,畢竟眼下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想到這裡,我屏氣凝神,默默運轉三陽決。很快全身陽氣衝騰,三味真火熊熊燃燒起來。
“五雷猛將,火車將軍,騰天倒地,驅雷奔雲,隊仗千萬,統領神兵,開旗急召,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我口中高喝開旗咒,同時從腰間掏出一個小鈴鐺猛地投擲到了空中。頓時隱隱有風雷之聲迴盪在墓道中。下一刻,就看到好似千軍萬馬的虛影赫然橫空出現,雷霆萬鈞之勢衝騰而起。直奔着墓道深處而去。我心中暗暗祈禱祖師爺保佑,一定要成功啊。可是沒過一會,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發生了。就看到千軍萬馬的虛影從我們身後衝擊而來。
就這樣,虛影來來回回跑了三圈才消失不見。安雅呆立在那裡看着我,似乎是被我的手段震驚了,可是又看到了我臉上的表情,似乎也明白了什麼。
“不行,我的方法不管用。”我無奈的聳了聳肩說道,“這裡要麼不是鬼怪作祟,要麼就是有一個千年老妖。要是後者的話,我們還是在這裡等死吧。”
這時候,後面的克勞德t突然大喊了一聲。緊接着就看到他端起了一把衝鋒槍,對着我們嘰裡呱的說什麼。我下了一跳,以爲克勞德也瘋了呢。不過安雅卻擺了擺手,示意我趴在地上。
“他要幹什麼啊?”我奇怪的問道。
“他的意思是,這裡可能是有什麼巧妙的機關,或者是我們中了什麼墓道里面的致幻劑。他要發射一發子彈試一試,無論是什麼機關或者是致幻劑,子彈都不會受影響。”安雅說着已經趴到了地上,“不過——以防萬一,要是真的——那樣子彈有可能從後面射過來的。”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安雅明顯也很猶豫。雖然這種情況一般是不可能發生的,可以一旦發生了,那幾乎就是意味着我們被徹徹底底的被困在這裡了。那就是承認了死局。
我搖了搖頭,拼命的告訴自己,這裡不會出現那種情況的。肯定是有什麼機關迷惑了我們。世界上絕對沒有誤解的死局!還沒等我把這種想法從腦子裡面趕出去,子彈的響動已經傳來。我能明顯的看到前面的黑暗中劃過一道曳光。大概一秒鐘之後,我們身後傳來叮鈴的子彈掉落聲。我一回頭,就看到克勞德身體有點僵硬的蹲了下來。手裡面一顆子彈,此時顯得異常妖異而又讓人絕望。
拿着子彈的克勞德也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張大了嘴巴看着手裡面的子彈,久久沒有出聲。我和安雅互相看了看,都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絲臨近崩潰的絕望。某種氣氛似乎在我們之間蔓延,我猛地大喊道,“不可能!肯定還是有什麼地方出問題了!”
我這一聲大喊其實並不是說我想到了什麼,只是不能讓這種氣氛蔓延起來。但是喊完之後的寂靜更爲可怕。我咬了咬牙說道,“這不可能是一個無解的死循環。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們又是從哪裡進來的呢?肯定有一個點!一切都問題都糾結在那個點上!這裡還有不少壁畫,我們看看壁畫。說不定也能從上面找到什麼解決的方法。最差的結果,我們還他媽的有兩百斤炸藥啊!大不了我們活生生的炸出一條路來!”
似乎是被我的話鼓舞了一樣,幾個人的眼神中都略微緩和了一些。不過我也知道這只是暫時的,要是我不能找出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他們還是會絕望的。想到這裡,我開始觀察起這些壁畫。我上一次來的時候跟着師父,一路上也沒有在意壁畫。之前也忙着趕路,壁畫更是沒有在意。此時立刻打亮手電,開始細細的觀察起來。
雖然情況緊急,可是我仔細查看了壁畫之後,還是不由得入神的看了起來。壁畫上確實有一些內容。似乎是一個遠古的祭司圖騰的現場。古代的人似乎還是那種處於矇昧時代的野人,他們正在向野獸進貢。看着壁畫我有種顛倒錯亂的感覺,沒錯,壁畫的感覺主體並不是人類,更多的是野獸。這簡直就像是一個由野獸組成的政權,在記錄着它們奴隸進貢的事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