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六早上辰時剛進,白倩就出現在了思琪院的正屋。多虧有秦爝叫她,要不她準象昨早似的會睡到近午時去。
昨晚要求秦爝叫自己起牀時白倩才知道,昨早秦爝沒來拍門其實是秦燁吩咐的,並吩咐了他以後幾天早上都不來擾她。白倩很感激秦燁對她的關照,但時間太緊,她必須犧牲掉一些睡眠時間,這樣才能保證如期完成圍巾的鉤織。
向秦燁問過安行過禮,又吃了早飯,白倩對秦燁請示道:“二公子,我想回野菊院一下。”今天白倩沒敢說回野菊院要半個時辰,只把時間含糊地說成了一下。
“哼,一下是多久?”正品茶的秦燁瞟了眼白倩,慢悠悠地問。
“呃,一下就是一會兒了。”白倩打哈哈道,心想今天可能洗不上澡了。
“回野菊院做什麼?還有東西沒拿過來嗎?”秦燁抿了口茶,一副很體貼的口氣。
“嗯”白倩垂眼輕輕應了一聲。她聽得出秦二公子的話是話裡有話,可她只得裝傻。只要二公子允她回野菊院就成。
“今天不用回野菊院了,晚飯後,會有人給你送洗澡水來。”秦燁撇嘴道,他沒想到白倩小小年紀說瞎話的工夫竟有如此境界,要不是他昨天特意打量了從野菊院迴轉的白倩,他還真想不到白倩一回野菊院就要半個時辰所爲何故。要知道白倩這幾天爲了做完圍巾可謂是廢寢忘食了,若不是特別重要的事,她怎可能在上面去花工夫。
“喔……謝謝二公子。”白倩忙行禮道謝。既然秦二公子都看出來了,還幫她安排了洗澡水,她也就不再裝傻充愣了。
八月初十寅時剛過,白倩在連熬數夜後終於將圍巾完成了。看着在黑暗處閃着熒光的圍巾,白倩激動得哼唱起來“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象花兒開在春風裡,開在春風裡。在哪裡……”邊唱還邊將圍巾一端的流須在空中有節奏地甩啊甩的。因爲初十這天秦爝要跟秦燁進宮恭賀德妃華旦,所以後半夜只有白倩一人在屋裡趕活。也正是因爲屋裡沒人,她才肆無忌憚起來。
秦燁今兒比平時提前了半個時辰起牀練工,只因辰時他便要和秦彥、秦耀代表秦家進宮給德妃獻壽禮。下樓後見正屋裡有亮光,他便上前查看,沒想卻看到白倩一副稀里古怪的樣兒。
“二……二公子”當邊唱邊舞的白倩轉身看到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秦燁時,驚得話都說不利落了。
“做好了?”秦燁戲謔道,他一面在心裡好笑白倩的舉止,一面走進了屋。
“嗯”白倩忙象獻哈達般的將圍巾捧到了秦燁面前。
對於圍巾的模樣秦燁覺得心裡已經很清楚了。白倩曾用好幾張白紙給他描述過,這些天他又親眼看着圍巾一點點的變長。可真正看到圍巾的全貌,他還是感到了意外。讓秦燁意外的不是圍巾的樣子跟他的預判有出入,而是系在圍巾兩端的一束束無彩流須。有了這些留須,整條圍巾立刻有了靈氣,再加上點綴在圍巾上的各色線球,圍巾簡直變成了發光的藝術品。秦燁小心地接過圍巾,在手上擺弄了幾下,突然他就把圍巾掛到了白倩的脖子上。他想看看這圍巾圍在人身上到底是什麼樣兒的。
“公子!”白倩被秦燁突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圍上給我看看。”秦燁催促道。一對寶石般的黑眸炯炯的。。
“喔”白倩應了一聲,熟練地將圍巾一前一後地圍到了脖子上。
“好看吧。”或許是圍巾暫時淡化了白倩在這世的異客感,她開心地向秦燁炫耀起身上的圍巾來。殊不知她這般帥真、得意的樣子多麼具有感染力。這一刻,白倩充滿自信的眼神和夏花般燦爛的笑容深深烙在了秦燁的腦海中。感受到秦燁眼中的灼熱,白倩忙從脖子上取下圍巾交還給秦燁,“二公子快把圍巾收好。”
回過神的秦燁忙將圍巾放進已裝有手套的禮盒,然後清了清嗓子對白倩說道:“今天你好好在思琪院休息,我和秦爝沒回來之前,別出院子。吃的東西我會叫秦爝放在桌上。”
“喔”白倩似懂非懂地應了一聲,既然圍巾交差了,眼下她最想做的就是好好補眠。其他事都等她睡醒後再說了。
這幾天,爲了趕圍巾,也因爲在思琪院就能洗澡,白倩沒出過思琪院。所以她不知這幾天連續有兩夜,野菊院裡鬧飛賊,尤其是她住的屋子和院子,似乎是飛賊着重下手的目標。
這一覺,白倩直睡到日落西山才醒來。洗漱後來到正屋,沒想到秦燁主僕正在吃晚飯。
“肖逍醒了!快來吃飯。”秦爝喊道。
“見過二公子。”白倩給秦燁行了個禮。
“行了,吃飯吧。”秦燁意味深長地瞧了白倩一眼。
“嗯”出於女人的第六感,白倩捕捉到了秦燁眼中的異樣。
“二公子,我回野菊院了。”吃完飯,白倩向秦燁請辭道。
“不用回了。”秦燁道。
“爲什麼?”白倩很詫異,睜大了一雙美目望向秦燁。
“你現在已是我思琪院的丫頭了,當然不用回野菊院了。”秦爝笑嘻嘻地解釋道。
“哦,那還去繡房當職嗎?”白倩問。她可不想做侍候人的丫頭,。
“當然不用去了。”秦爝又回道。
“喔”白倩的腦袋耷拉了下來。她怎麼進了思琪院就離不開了,還成了要伺候人的丫鬟。
“二公子,我以前從沒侍候過人,粗手笨腳的,您能不能換個丫鬟。”在心裡盤算了一番後,白倩鼓起勇氣對秦燁說道。
“嘿嘿”秦爝笑出聲來。
“你還叫粗手笨腳?”秦燁嘲諷道。
“呃”白倩被主僕倆的反應弄得有些面紅耳赤。她氣鼓鼓地在心裡說:我就是沒侍候過人!
“誰說要你侍候了?明天起,你開始做手套,一月至少十五對。”秦燁清了清嗓子說道。
“真的?我就做手套就行了?”白倩耷拉的腦袋象安了彈簧般猛地擡了起來。看來秦二公子很看中她做的手套麼,竟讓她專職做這活。
“嗯”秦燁白了白倩一眼。
“我還得五百五十銅錢?”白倩小心地問。
“一對給你二百五十銅錢,繡線秦家出。”秦燁糾正道。
“喔”白倩快速在心裡盤算起來,一月十五對手套,每對淨賺二百五十銅錢。那麼一月就能賺三兩七錢半的銀子,一年就是四十無兩,哈,只要兩年,兩年她就能賺到九十兩脫奴的銀子了!嗯,這樣好!白倩心裡高興道。
“那我還有月銀嗎?”白倩小小心地問。
“嗤……肖逍看不出你小小年紀這麼財謎”秦爝譏笑道。
“月銀還和你在繡房一樣。”秦燁也瞥了瞥嘴。
“和秦爝去把你的東西都搬過來。”見白倩沒了問題,秦燁吩咐。
“嗯,好的。”白倩眉開眼笑地應道。
回到野菊院,見自己的屋門上掛着大鎖,白倩還納悶她的屋子怎麼被鎖上了?當秦爝開了鎖、把門推開後,白倩驚得瞠大了眼睛。只見屋內牀挪箱移、東西滿地,一副遭賊洗劫的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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