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武當行

想起生死未卜的邱雪,賴空不由靜心卜了一卦。兌上艮下,得了六十四卦中的鹹卦。“鹹:亨,利貞,取女吉。”卦象吉,這才讓他稍微放心一點。

賴空回到了現代之後,他很想去看看馬曉靈,但是他本來就不知道馬家到底住在哪裡,再經過一百年的變遷,更是無法知道馬家到底在哪裡、現在還有一些什麼人了。

這令他很無奈,但是又非常想要去祭拜。

忽然,他想到了賴風的話,張了緣曾經說收伏黑獄王的是他的祖師爺,他既然知道黑獄王、既然這麼說,他的祖師爺肯定是參與了廣州之戰的正道人士,他自己也是驅魔降妖一輩子,說不定他知道馬家的情況呢!

想到這裡,賴空馬上拉賴風去找張了緣。

來到萬壽宮,賴空有點感慨,上次一起來的還有邱雪,現在她已經失蹤,不知道正遭遇什麼樣的危險呢,看來自己應該馬上想辦法救她。

在萬壽宮裡面,守宮的道人他們兩個全部不認識,沒有找到張了緣,開口一問,原來張了緣已經離開很久了!

賴空有點懊惱,不過沒有辦法,只能以後再找機會了,眼前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處理。

“張道士四處捉妖,現在各地出現這麼多妖怪,他不會坐視不理的,一定是去別的地方驅魔捉妖了。”賴風安慰說道:“說不定他剛好遇到了捉了阿雪的妖怪,碰巧救了她呢!”

賴空勉強笑了笑,“希望如此吧,我找他是另外又事,不過也不是什麼急事。我們分兩路吧,你去看看那些影子幽靈住的金髮大廈地下室還有沒有人,我去看看那個和日本幽靈有接觸的中國人住的地方有沒有人。”

賴風點點頭,兩人分開坐車而去。

賴空來到了上次隨着影子幽靈來到的那棟大樓,不知道過了這麼久,上次那人還在不在這裡住?他裝成找人的樣子,上了那一層樓,然後沿着樓梯慢慢走去,經過的那套房間的時候,速度更慢了,同時讓自己的意念進入了房間裡面。

果然,房間裡面空空如也,沒有一點東西,更不用說人了。看來那個人已經離開很久了。

賴空有點失望,只能指望賴風那裡能有所收穫。

回家之後,互相說了結果,都沒有人,影子人和忍者們也放棄了那個地下室。

“我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跟你說,我上次跟蹤追查一個日本人,我懷疑……”賴風把上次在松下青子辦公室發現的情況說了一遍,也講了自己的猜測。

賴空聽後沒有說話,考慮了一會兒,對他說道:“你再繼續留意她們吧,我上武當一趟,把邱雪的事情告訴他師傅,說不定他們會有辦法的。”

決定之後,賴空馬上訂了飛機票,第二天他人已經到了武當山下面。

坐車直接上了天柱峰金頂,然後他打聽着向太和宮建築羣走去。邱雪所屬的武當派應該是山上最大的真武觀吧?

賴空走到了真武觀裡面,和所有的遊客一樣東張西望。過了一會兒,在裡面沒有看出什麼名堂。他只好叫住一個道士問道,“道長,武當派是不是在你們真武觀呀?”

那個道士笑了笑:“這位先生,您可能是武俠小說看多了,山下市裡面有武當派武功研究中心,說不定那裡就是你想要找的。”說完自行走了。

賴空哭笑不得,平時肯定有不少慕名而來的人問他們這樣的問題,所以他們才用這樣的藉口來回復。

他站了一會兒,忽然想起邱雪還有一個師兄,跟自己也有過一面之緣,不知道現在在不在山上?可是他忘記了那個師兄叫什麼名字,只好在真武觀的各個建築裡面不停走動,想要看看能不能見到那個師兄。

一個小時過去了,賴空沒有見到那個師兄,反而很多道士已經在留意他了。他心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是要去問才行。

“道長,你認不認得一個叫邱雪的武當弟子?我只知道她是武當的,我不知道是不是真武觀的,我是她的朋友。”賴空改變了問話方式。

果然引起了那個道士的注意,他看了看賴空,回答說道:“邱雪師妹是我們真武觀的,不過她現在不在山上。”

賴空欣喜地說道:“太好了,找對地方了就好,我不是要找邱雪,我是要找她師傅,不知道能不能幫我通報一聲?”

“師傅清修其間,不會見任何人的。”他聽到賴空要見他師傅,眼睛露出懷疑之色。

“我確實是有要緊之事,特地千里迢迢趕來的。”賴空又不能把邱雪失蹤的事情隨便對人說,只能求他幫忙引見。

那個道士還是不願意,他走開不再搭理賴空。

賴空開始有氣,暗想是不是要我顯露一點功夫呀!他環顧四周,準備找個什麼東西來露一手給他們看。

“賴先生,好久不見了。今天竟然有雅興來到武當山?”

聽到後面傳來問候聲音,賴空迅速回頭,看到的邱雪的那個師兄松鶴林。他趕緊說道:“終於見到你了,你讓我好找呀!”

松鶴林微笑說道:“我們等下再敘舊吧,現在我師傅有請。”

“你師傅?”他師傅應該也就是邱雪的師傅了,可是他怎麼知道了呢?賴空有點奇怪,剛剛那個道士並沒有去通報呀。

“沒錯,師傅見到你在這裡等了很久,覺得很抱歉,叫我趕緊來請你。”

賴空稍微有點驚訝,他不客氣了,要松鶴林帶路,自己跟着來到了一個房間裡面。

務虛道長是武當山真武觀的主持,也是武當派這一代的掌門。他本人是崇道不尚武的,提倡領悟最上層的道,而不是純粹去追求外在的武功、法術等。所以也一直告誡弟子們不要在世俗之人面前炫耀武當。

賴空見到這個老道士之後,松鶴林已經出去,他未等務虛道長開口,馬上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務虛道人點了點頭,“我已經知道了,雖然我很少下山,但是自己徒弟有危險,我還是算到了,也有人已經將消息帶給我了。你來找我就是這個事嗎?”

賴空一愣,“是呀,這事還不重要嗎?既然已經有人告訴你消息了,那道長有沒有解救阿雪的辦法呢?”

務虛道人悵然說道:“具體情況我也是現在纔剛剛知道,還沒有來得及想到辦法。”

“那你總可以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吧?告訴我她現在在哪裡,我想辦法去救她!”賴空急匆匆地說道,“我暫時沒有方法知道她現在在哪裡。”

務虛道人深深地看了賴空一眼,問道:“你知道阿雪是怎麼了嗎?”

賴空如實說道:“她被妖怪抓走了,一個狼妖。”

“可是有人告訴我說是她的一個熟人乾的,她的那個熟人可能和妖怪勾結了起來。”務虛平靜地說道。

賴空一驚,顯然,他所謂的熟人,應該就是指賴風了!爲什麼會有人這樣說他呢?是邱雪在那個神秘部門的同事?

“我可以保證,那天見到她的那個熟人絕對沒有和妖怪勾結,他是在幫助他們,道長不要聽從別人胡說。”

“還不知道是誰胡說呢。”務虛說着看了看外面。

賴空已經感覺到有一個人在外面,難道他是想要和自己對質?

門外那人自己推門進來了,是一箇中年人,進來之後,坐在了旁邊,沒有說話。

“告訴我消息的就是這位,他叫邱雷,是阿雪的父親。你說他怎麼可能是胡說呢?”務虛看着賴空說道。

賴空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是邱雪的父親,更想不到邱雪的父親竟然是在那個神秘部門工作的。他勉強笑了笑,“邱先生,你好,我叫賴空,是邱雪的朋友。你說那天是她的熟人和妖怪勾結陷害了他,不知道你有沒有在場?”

邱雷冷冷地說道:“你是質問我嗎?當時是不是你?”

賴空搖搖頭,“不是我,不過我可以確定當時那個人是不會對阿雪不利的。”

邱雷冷冷地說道:“我也不在場,不過我更可以確定沒有哪個隊員會對政府撒謊!”

聽到他這話,賴空心裡冷笑,原來是個仗着有幾分官威的人!他不禁對邱雷有了幾分鄙夷。

兩人都看出了賴空臉上的不屑,邱雷重重的哼了一聲。

賴空有點不吐不快,直接說道:“邱先生,您說得真好聽,對政府撒謊,要是每個上司都能夠代表政府,那國家的政府未免太多了吧?沒有人願意背黑鍋,對上司撒謊難道不是很常見的事情?再說中間還可能有誤會。”

他的話讓邱雷臉上紅了一陣、白了一陣,他所在的部門雖然沒有虛名,但卻是有很大權利的機構,任何人對他都敬重有加,現在聽到賴空駁斥他的話,當然不好受。

務虛道人沒有表態,他看着邱雷,等他稍微平靜了一下,才慢慢說道:“阿雪這個孩子有這次的劫難,不是誰的錯,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尋找到她,把她救出來,而不是追究誰的責任。”

賴空馬上說道:“沒錯,我會上武當來,就是爲了想要請道長幫忙想辦法。”

邱雷心裡起伏不定,是他把邱雪安排到公安部那個部門去的,但是沒想到第一次的行動,就讓女兒失蹤,生死未卜,這讓他臉上無光的同時,更令他痛惜和自責,覺得是自己害了女兒。

從那個組長給他的信息來看,確實是有組員說是邱雪和一個熟人離開說話,然後遭到了襲擊失蹤,她那個熟人也失蹤了。同樣,那些組員也反應,她那個熟人曾經幫助他們剷除妖怪。這讓他有點矛盾,但是潛意識裡是想要給自己找個藉口,所以纔會強調是那個熟人和妖怪勾結。

賴空的話,挑戰了他的權威,更沒有給他留一點面子,所以令他非常的惱怒。聽到務虛道長的話,他慢慢冷靜下來,畢竟現在救回女兒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事情關己則亂,邱雷冷靜下來,馬上恢復了往日的睿智,開口說道:“賴空,算我說錯了吧,我只是根據那個部門的報告說的。你看看能提供哪些消息?當時還有什麼樣的情況?”

賴空把賴風說的經過轉述了一遍,“坦白講,那個所謂的熟人,是我的弟弟,他和邱雪也是好朋友,這一點剛纔帶我來的那個師兄應該知道,他也是見過我們兄弟的。”

邱雷仔細分析着賴空的話,在腦袋裡面構想着當時的畫面,但是沒有什麼收穫。

“對了,你不是失蹤了嗎?阿雪還一直要我找你呀!”邱雷問道,他仔細看了看這個令女兒動心的男人,想看看他除了長得帥之外,有什麼氣質吸引了邱雪。

賴空眼球轉動了一下,他當然不能直接說,“我莫名其妙的到了一個很遠的地方,現在纔剛剛回來。”

邱雷若有所指的說道:“連我都找不到,真的很遠啊!”

賴空不知道該這麼說,只能笑了笑,“有些地方不發達,就是政府的力量也找不到。”他沒有直接說,中國那麼大,你就算管着一百人、一千人,又能找多遠的地方?

邱雷逼問說道:“你瞞着不願意說,我真的要懷疑了。”他停了一下,又壓低聲音說道:“我是總參二部的,天下沒有我找不到的人,但是我偏偏找不到你!”

賴空吃了一驚,仔細看了看這個其貌不揚的邱雷,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部二部雖然屬於軍方管,但卻是中國第一的情報機構,比國家安全局、公安部的情報機構要厲害得多。沒想到這個邱雷居然是總參二部的人!

邱雷很受用賴空這種眼光,也驚訝他知道總參二部,因爲很多人對於總參謀部一知半解。

“邱先生,我信服你的能力,不過有些事情,不可以用科學來解釋的,我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還是不用說了,總之我不可能是藏到妖怪那裡去了。”賴空解釋說道。

務虛道人在旁邊說道:“你講吧,邱先生也知道超自然的情況,甚至……他本身也有超能力。”

賴空還是覺得這很難以讓他們相信,迫於無奈,只能說自己重傷之後,醒過來就到了一百年前,現在又莫名其妙的回來了。

邱雷和務虛都有點驚訝,思索着賴空這話到底有幾分是真的,也沒有問他詳細情況。

賴空趕緊岔開話題說道:“我回來之後,知道了阿雪的事情,我們兩兄弟暫時想不到方法,我也卜算不到她現在在哪裡,所以只好上武當來求教了。”

務虛道人思索了一會兒,對賴空說道:“這樣吧,我們必須分開行事,我會利用道門的力量,展開對天下妖魔鬼怪的搜索,你跟邱雷回去,你們利用世俗的力量搜索。”

說到天下的妖魔鬼怪,這裡又有總參二部的官員在,賴空想起那個組織的事情,把相關的事情說了一遍,希望讓他們兩個帶領道門、軍方的力量去偵破、毀滅那個組織。

但是沒想到的是,務虛和邱雷都是一笑了之,沒有人相信會有這樣一個組織,就算有也是隨便能夠剷除的,不可能威脅到國家安危。

賴空也只能暗暗嘆息,事情已經開始露出端倪了,竟然還不在乎,難道非要等到造成了重大傷害,纔開始行動嗎?

既然已經這樣決定了,賴空自己單獨一人也沒有更多的信息,只好跟邱雷回去了。

路上賴空沒有過多的跟邱雷聊起自己,因爲自己有很多不方便跟人講的秘密。基本上是他問什麼纔回答什麼,不好回答的就敷衍過去。

邱雷的工作地點是在北京,所以就帶着賴空來到了首都。

“你既然有懷疑,要不要去跟那個部門的組員對質一下?或者說跟他們這些親身經過的人溝通一下?”邱雷念念不忘的是自己的女兒,反正也沒有什麼事情給賴空,乾脆安排他去跟那個部門的組員溝通,他也有不凡的超能力,說不定可以留在那個部門工作,跟他們一起找到邱雪。

賴空想了一下,認識一下也好,看看他們到底爲什麼會說是賴風跟妖怪勾結。他同意了邱雷的建議,讓他安排時間。

當天晚上,賴空在邱雷的安排下,來到了一個秘密的地方,在那裡見到了封閉管理的那個神秘部門。

邱雷自己沒有親自來,讓手下一個文書帶着賴空過來的。

在一個辦公室裡面,賴空見到了這個神秘部門的組長,那也是一個嚴肅的中年人,對於賴空的到來,表面上很歡迎,但是分明充滿了疑惑。

賴空說明了自己的來意,表示自己是邱雷讓自己來了解一下關於邱雪的事情。實際上邱雷已經跟他打過招呼了。

組長沒有讓賴空見到那些組員們,而是讓他在一邊等,因爲那些組員現在正在訓練,暫時不能見他。

賴空在那裡等的時候,這個組長開始留意賴空,不停的跟他攀談,想要了解一下他的能力,他似乎有意讓賴空留在他的部門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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