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齡。”
“26。”
“民族。”
“漢。”
“籍貫。”
“福建。”
“性別。”
面對已經回答過一百遍的問題,在對方疲勞轟炸下已經十分不耐煩的寧凡突然冒出一句,“女。”
可讓他鬱悶的是,對方似乎一點都不意自己嘴中吐出的是不是標準答案,依然面無表情繼續詢問:“政治面貌。”
嘆了一口氣,被長時間折騰十分疲倦的寧凡打了個哈欠,“國民黨。”
“親屬情況。”
嘴角邊拉着一絲液體,很想睡覺的寧凡隨口胡扯道:“爺爺是炎帝,父親是秦始皇,母親是武則天……”
發現對方雙眼那條縫隙越眯越小,坐在桌子後面的審訊員突然重重一拍桌子,“不準睡,繼續回答問題。”
整個身體一震,從半睡半醒狀態下被驚醒的寧凡一臉鬱悶,真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招誰惹誰了,最近怎麼老是碰上這種倒黴事。
“年齡。”
“96。”
“民族。”
“日爾曼。”
“籍貫。”
“莫斯科。”
“性別。”
“剛從泰國回來、。”
……
外面是漆黑的夜色,金恩熙獨自站在清冷的樓道中轉頭將四周打量了一翻,這才伸手按下了跟前門鈴。
房門被從裡面打開,一名中年婦女看着站在門口的金恩熙疑惑地詢問道:“這位小姐。找那位?”
“我找孫局長。”
中年婦女聞言,雙眼之中立刻閃過一絲警惕。這麼晚,一個如此漂亮地女人到家中來找自己的丈夫,估計任誰都會有點異樣的想法。
“不好意思,老孫不在家。”語畢,她就準備送上房門。
金恩熙是何其厲害的角色,眼見對方臉上神色一動就明白了什麼,伸手頂住房門說了一句,“我找老孫有很重要的事情。如果你不想自己的丈夫丟掉腦袋上那頂烏紗的話,最好讓我進去。”
注視着臉上掛着寒霜的年輕女人,中年婦女從對方身上自然流露出的氣質也隱隱感覺到,跟前這個一臉寒霜地女人應該不簡單。遲疑片刻最後還是將對方請進了房間,並且走進臥室將已經熟睡的老頭子給叫了進來。
“金行長,怎麼會是你?”穿着一件睡衣從臥室走出來,孫啓文原本緊崩的老臉爲之一鬆。
就在剛纔。他還以爲是自己曾經搞過的女人上門找麻煩,從熟睡中被叫醒心情難免有點鬱悶。現在,發現找上門地居然是寧凡那小子的漂亮女朋友,頓時一臉責怪瞟了身邊老婆子一眼。似乎在責怪對方剛纔的胡亂猜測。
“有一件急事需要孫局長幫忙,所以只好深夜來打攪。”
明白時間緊迫的金恩熙沒有繞***,正視着對方說道:“寧凡剛纔被北京方面來地打私人員給帶走了。希望孫局長能夠看在曾經的友誼份上。在這個時候伸手拉他一把。”
聽聞對方在“友誼”上加重了語調。十分清楚這兩個字份量的孫啓文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先轉頭示意身邊老伴進臥室裡去呆着。這才一臉笑容說道:“金行長放心,我跟寧總是老朋友了,他現在有事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自從劉丹出事之後,他這些天就一直過着提心吊膽的日子,好不容易熬到對方安全離開江城,現在寧凡這個傢伙又出事了,真是應了流年不利這句老話!
“那麼,孫局長現在準備怎麼辦?”
面對咄咄逼人地女人,孫啓文一副十分爲難的表情,“現在這麼晚了,你看咱們是不是明天再想辦法?”
“對於他們那套疲勞審訊的方法,相信孫局長是最清楚不過地,我怕他一時糊塗說出什麼本不應該說地東西。”想到愛人在裡面受苦,她就感覺到心裡一陣陣地疼,說話間眼框就紅了。
說實話,孫啓文這個時候更怕寧凡的嘴不緊將自己給扯進去,遲疑片刻就拿起電話給自己地幾個親信打了電話,讓他們立刻到局裡集合有重要事情。
“你先回去休息,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好消息。”說着,孫啓文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副送客模樣。
做爲一個官宦子彈,金恩
明白這種事情自己跟着去會很不方便,只好起身走出
只不過,明白自己這個時候回去也無法入睡的金恩熙沒有走遠,而是在打了一個電話之後,駕駛着自己那輛黑色奧迪小轎車遠遠跟着孫啓文來到警察局,然後又跟着對方來到了位於中華路附近的“華意賓館”。
發現幾名警察衝進賓館,前臺值班小姐擠出笑容迎了上去,“各位警官,有什麼可以效勞的嗎
“我們剛纔舉報,稱有人在你們賓館聚衆吸食毒品,所以過來看看。”
“咱們賓館可是一直守紀守法,怎麼會出這種事情,肯定那些無聊人士惡意中傷!”
孫啓文揮了揮手,“不管是不是惡意中傷,檢查過後就知道了。”
前臺小姐還想說什麼,卻被對方給直接制止,“現在,馬上把你們賓館的入住登記本拿過來。”
扭捏了一陣,眼見無法矇混過關的前臺小姐只好把入住登記本遞了過去。
目光在登記本上掃過,刑警出身的孫啓文立刻就從中發現了破綻,臉上不由浮現出一絲很難察覺的冷笑。其它樓層入住率都不高,可偏偏只有四樓入住率卻高得驚人,還真有點掩耳盜鈴的意思。
不再理睬對方,孫啓文領着幾名手下走到電梯間門口,伸手按了一下打開鍵發現電梯沒有絲毫反應,於是徑直從安全通道的樓梯來到了三樓,並且開始從第一個房間一間間的盤查過去。
盤查到第二個房間時,任憑他們怎麼敲門裡面都沒有絲毫反應,似乎真如信往登記表上記載那樣沒有人入住,於是朝身邊下屬使了個眼色就向後退出兩步。
“砰”一聲響,房門被一名警察十分野蠻的踢開,然後就衝了進去。
房間內擺放着十多臺監控屏幕,幾名工作人員正盯着監控器上不停變幻着圖像的畫面。
“我們是警察,你們被逮捕了!”做戲做全套,雖然明知道這些是從北京來的打私人員,衝進房間的孫啓文還是正氣凜然大吼了一句。
“我們是國家工作人員,你們想幹什麼?”看着衝進房間,並且掏出手槍指着自己的警察,幾名工作人員立即乖乖舉起了手,還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理睬對方提出的抗議,轉頭在房間內放置十多臺監視屏幕上掃過,順利找到寧凡影像的孫啓文指着監視器冷冷一笑,“這是那個房間的?”
工作人員一言不發,似乎想用沉默來對抗中央。
面對這些從北京過來的傢伙,孫啓文也不敢隨便對他們動手,移動鼠標在畫面上輕輕一點,屏幕上角就顯露出房間的編號。
“看着他們,別讓這些傢伙玩什麼花樣。”伸手將那部監視器電源扯掉,他就領着一名親信走到306房間門口,剛想伸手去推房門就聽到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來,“孫副局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聽着熟悉的聲音,心中暗叫糟糕的孫啓文一臉無奈地轉過頭去,立刻就發現匆匆趕來衣冠不整的沈建新,這個時候正怒視着自己。
“沈專員,你怎麼會在這裡?”調整臉上肌肉表情,孫啓文一臉驚訝。
他曾經在江城一次打私會議上跟對方有過一面之緣,自然不能推說不認識這位北京來的專員先生。
“我爲什麼在這裡,難道你就一點都不知道?”沈建新走過來冷冷一哼,注視着對方的眼神充滿了敵意。
剛纔,如果不是一樓前臺小姐即時將情況向他做了彙報,今天說不定就真讓這些傢伙把那位寧先生給劫走了!
“這個事情,看來其中有些誤會。剛纔我們接到線人報告,說這間賓館內有人在聚衆吸毒,所以特意趕過來看看。”
對方說得合情合理,這讓沈建新也不好怎麼發作,只是用一種不信任目光注視着這位孫副局長,過了幾秒鐘才張嘴說道:“既然來了,就一起進去看看吧。”
語畢,他就徑直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怎麼回事,人呢?”走進房間,看着被打昏在地的下屬及空蕩蕩的房間,他腦子裡頓時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