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腳走在沙灘上,朝着太陽出來的方向前進,海浪一次次親吻着人們的腳面,空氣中瀰漫着一種海洋的味道。
如果在以往,寧凡肯定會對着浪花大喊大叫或者做一個鬼臉兒。可現在,當他牽着身邊女人小手漫步在清晨海灘時,卻生不起任何其它雜念。只想牽着對方的手,永遠這樣走下去。
再過幾個小時,兩人就將踏上返回江城的航班,結束這一次永生難忘的旅行。所以,他們纔會決定趁這最後的美好時光,到海邊最後欣賞一次三亞美麗的日出。
走在海灘上,腳下是經過人工修飾的柔軟白色細沙海灘,不時涌來的海浪不停拍打着他們赤足的腳,一切都顯得是那樣的寧靜與詳和。
“我愛你,直到太陽不再升起的那一天。”看着海天交接處慢慢泛起一縷霞光,享受着這一刻心靈寧靜的寧凡緩緩嘀咕了一句。
“我也是!”聽着愛人的情話,同樣一臉幸福的金恩熙挽着男人的手臂,看着東方天際緩緩升起朝陽心裡滿是初戀的濃情蜜意。
這個時候,她只感覺自己之前二十五年的人生是那麼蒼白,每天除去學習與工作就沒有真正享受過做爲一個女人的甜蜜,就彷彿一部只有黑白兩種顏色的老電影,永遠都是那麼單調不會有半點色彩。
不過還好,上天將身邊這個男人賜給了自己,讓她不用再獨自去品味寂寞,不用再獨自一人生活在那個美麗孤獨的城堡之中。
這一刻,她甚至願意爲兩人的愛情去死!
遠方是一望無際的海洋,一陣陣腥鹹的海風不斷帶來海洋的問候,一對熱戀中的情侶緊緊相擁在一起,靜靜注視着朝陽從海天交匯處緩緩升起。
這一刻,似乎已經變成了永恆!
回到酒店,兩人坐在刻意大露臺上享用了一頓早餐,然後就開始收拾行禮準備前往機場踏上返回江城的歸途。
“凡,回到江城之後,你有沒有興趣在新城開發第三期再拿一塊地?”收拾好行禮,金恩熙突然詢問道。
“再拿一塊地?”寧凡笑了笑,“我其實早就有這種想法,只是公司剛起步怕戰線拉得太長導致資金緊張,所以纔會暫時將精力集中在建設‘興業花苑’上!”
金恩熙湊過去獻上一記香吻,“資金方面不是問題,難道你忘記了,我是做什麼的?”
跟前女人是什麼身份寧凡怎麼可能忘記。只是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他並不想從身邊女人身上得到什麼。
就如同當初,他寧願去借高利貸也不向劉丹開口一樣,他現在也並不是十分願意接受女人的幫助。
做爲一個男人,他有自己必須堅守的驕傲。
金恩熙出身官宦世家,從小在那種環境下長大練就了察言觀色的本能,發現愛人眉宇之間有一絲遲疑,於是開玩笑似的說道:“怎麼,怕別人說你吃軟飯?”
“我到是想吃軟飯,只怕金大美女到時候不收留。”
打了一個哈哈矇混過關,寧凡提起行禮箱接着說道:“咱們走吧,否則可趕不上飛機了!”其實離上飛機的時間還早,只是他不想繼續跟女人在這個話題上糾纏。
既然對方還不需要自己的幫助,金恩熙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提起小包回頭最後一次打量了一眼這間留下自己貞操的房間,然後就挽着男人走出了酒店。
走出酒店,一輛計程車緩緩駛到兩人跟前,寧凡把行禮箱放進後備箱鑽進車廂就樂了。因爲身邊司機同志,居然就是自己來時碰上那傢伙。還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
那名司機一見是他們也笑了,“兩位,這次三亞之行還愉快吧?”
寧凡與金恩熙一起點了點頭。這次三亞之行,對於他們來說的確十分愉快!
就在這時,一陣‘滴滴’手機鈴聲從口袋內傳了出來,寧凡接過這個電話臉上笑容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怎麼,出事了?”
寧凡點了點頭,“公司那邊出了點事情。”
“公司那邊出了什麼事?”
既然已經跟身邊女人發生關係,對方自然也有權力知道自己事業上的事情,於是張嘴說道:“‘興業花苑’第二期拆遷工程出了點問題,有一戶原本談好的拆遷戶突然反口,不願意接受已經談好的拆遷條件,又重新搬了回去。”
“什麼,還有這種事情?”金恩熙聞言不由搖了搖頭。看來,自己這位真命天子在商場上還是太嫩了!
做爲地產商,現在基本上都要面臨二個最頭痛的問題。其一,那就是怎麼樣從銀行拿到貸款。其二,那就是怎麼去應付那些拆遷戶的漫天要價。愛人在拆遷戶簽定拆遷協意之後,卻並沒有去及時將那些拆遷戶的房屋拆除,這絕對是一個不應該範的低級失誤。
而此時,做爲當事人的寧凡也十分懊悔,並且在心中暗自責怪自己不應該範這種失誤。
做爲一隻老鳥,他不是不明白趁熱打鐵這個道理。只是最近自己一路走來從打工仔到公司老闆實在是太過順利,讓他在這些細節問題處理上難免有點懈怠,最後終於出了問題。
“現在,必須立即行動起來,將那些還沒有拆除的房屋立即全部清除,以避免其它拆遷戶也撕毀協意重新搬回去。”
女人的一句話提醒了寧凡,於是連忙打電話指示公司副總金美貞立刻帶人去進行清理工作,一定要在那些拆遷戶形成羣體連動效應之前,把這個隱患一次性徹底解決。
在江城這邊的金美貞是聰明人,自然也清楚如果讓這些拆遷戶形成羣體效應問題會更加棘手,放下電話就立刻帶着一幫人急忙衝到工地,準備對那些還沒有拆遷的民宅進行清理。
“什麼,剷車的司機都回家過節去了?”聽到這個不幸的消息,金美貞的那張原本漂亮的小臉蛋,此時冷得彷彿可以刮下一層寒霜。
事情已經很明晰,如果等到剷車司機過節回來再進行拆遷,估計又會有幾個拆遷戶重新搬回來要求增加補償金,大大增加以後解決問題的難度。
想到這裡,金貞美一言不發就走到一臺剷車跟前,然後在衆人驚訝目光注視之下爬進了駕駛室,並且生澀地發動剷車朝附近一幢二層小樓衝去。
“轟”一聲巨響,那幢小樓一面牆體被剷車強行推倒,巨大的反衝力讓沒有絲毫駕駛剷車經驗的金美貞整個身體向前一衝撞在玻璃上,一縷鮮紅血液頓時從被劃傷額頭上涌了出來。
“美貞,危險!”一聲大吼,從辦公室趕來的阮奉先跳上剷車伸手就想將對方拽下來。可沒想,卻反而被女人一腳踹了下來。
伸手將安全帶一扣,一臉剛毅的金美貞踩下油門就再次衝了上去……
“轟……”一聲巨響過後,那幢並不結實二層小樓在重型剷車撞擊中終於轟然倒下,四處飛散碎石打在檔板及玻璃上發出一種“叮叮鐺鐺”的脆響,就彷彿是一首雜亂無章的鋼琴曲。
"美貞,不要這樣!"發現額頭上還在流血的女人,控制着重型剷車又朝另一幢小樓駛去,心裡一陣刺痛的阮奉先從地上爬起來就又跳了上去,並且抓住對方的手怒吼,“你這是在做什麼,不要命了嗎?”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轉過頭去注視着身邊這個爲追求自己,不惜放棄韓國優越生活獨自來到中國闖蕩的男人,金美貞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想知道,我爲什麼一直不喜歡你嗎?”
“爲什麼?”
“就是因爲你性格太軟弱,一點都不像個男人!”
“你說什麼?”彷彿被一道雷電擊中的阮奉先整個人徹底呆住了。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似乎沒有什麼比被心愛女人說自己不像男人更傷自尊。
在這一瞬間,他真想扇跟前女人一記大耳光。
只可惜,他畢竟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紳士,字典裡從來就沒有動**女人這個詞彙,注視着對方咬牙說道:“我現在就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男人!”語畢,他就一腳將女人強行踹出駕駛室,然後扣好安全帶一腳狠狠踩下了油門,操縱着剷車朝附近一幢小樓衝了過去。
“轟轟……”阮奉先像發瘋了一樣,控制着重型剷車在工地上四處亂竄,將一幢幢還沒有拆除的房屋夷爲一片廢墟,就如同一頭被激怒的公牛。
不遠處,一幢還沒有被拆除的破舊二層小樓內,一箇中年婦女看着一幢幢房屋在剷車撞擊紛紛倒下,也不由生出懼意,“老頭子,這些人跟瘋子一樣,咱們還是算了吧!”
中年男子面對這瘋狂一幕也十分驚心,可想到那花花綠綠的鈔票就立刻膽氣頓生,“放屁,咱們已經收了對方的錢,現在還怎麼反悔?”
“也是,那位大老闆花那麼錢讓咱們回來做釘子戶,咱們可一定要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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