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我需要一個解釋。”任逍遙雙目通紅,渾身顫抖。這顫抖不是來源於恐懼,而是源自憤怒。憤怒的情緒就像是即將爆發的火山,因爲要極力的壓抑着,所以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逍遙道友,此事……此事是我等魯莽了,實在是……實在是不知道啊。”在其對面凌空而立十幾人,其中有兩人身上所散發的氣勢尤其驚人,金丹上人的身份昭然若揭。回答任逍遙的正是一位貌似中年的金丹上人。
“不知道嗎?不知道什麼?”髙守臉色有些蒼白,但雙拳緊握,目光噴火。
“我不知道你們是飄渺樓的啊,所以這才動手。”中年人有些尷尬,但是眼底深處卻有一絲惱怒。自己一個金丹上人,卻被幾個道基修爲者這樣質問,不得不令其惱怒。但他同時也知道飄渺樓的這幾人實在是惹不得,無痕宗那麼多人都被幹死了,自己宗門怎麼也不會比無痕宗強大,還是能忍就忍吧!
“不知道我們是飄渺樓的,難道就可以隨意動手?”李肥的臉上青筋直冒,作爲這麼肥胖的一個人,能冒出青筋,也實在是怒不可遏。
“嘶……”一聲輕微的,倒吸冷氣的聲音在衆人腳下響起。躺在地上的王開睜開雙眼卻眉頭緊皺,在其身上有三處深可見骨的傷痕,雖然血已止住,但依舊相當駭人。在其身後顏如玉默然而立。
“老六,沒事吧?”任逍遙面目略微好轉,但聲音依舊陰冷。
“沒事。就是成本太高了,剛剛顏前輩可是餵了我一粒造化丹啊!”王開躺在地上,一臉悲憤。
顏如玉瞪大了雙眼,仔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再將神識滲入儲物袋,這才確認剛纔喂的是生機丹而不是造化丹。不過人老成精,作爲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老妖精,顏如玉還是沒有說什麼,甚至於神色依舊如常,緊接着似乎覺得不對,連忙擺出一副極爲肉疼的表情。在心裡強迫性的告訴自己:“我剛纔喂的是造化丹!我剛纔喂的是造化丹!我剛纔喂的是造化丹!”
任逍遙眼角抽搐了一下,李肥嘴脣抖動了一下,髙守身體顫抖了一下。狠!實在太狠了!看來真是後浪推前浪啊,不服不行!
對方十幾人都有點目瞪口呆,造化丹?就這點小傷就餵了一粒造化丹?這是誰這麼敗家啊!不過轉念一想,衆人立即明白過來,造化丹那是不可能的,百分之百是生機丹。但是……但是誰閒的蛋疼會注意別人吃的是什麼丹藥啊?現在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老六,到底是怎麼回事?”任逍遙給了王開一個讚許的眼色,但語氣依舊十分嚴厲的問道。
哼哼唧唧的站了起來,取出一張大牀,王開慢吞吞的躺在牀上,這才一臉憤怒的說道:“你們走了之後,我立即在這裡佈置了一個小陣法。沒過多長時間他們就來了。我跟他們說這裡已經被虛無縹緲宗佔了,他們不聽,還要殺我滅口。多虧三師兄及時趕過來,才把我救下來。”
髙守點了點頭,皺着眉說道:“老六沒有說錯,我來時他們正在攻擊老六。”
任逍遙心中的邪火蹭地一下就竄了起來,面色越來越陰沉,“前輩,此事怎麼說?”
中年人雙手一攤,一臉無辜的回道:“我只知道飄渺樓,不知道你們虛無縹緲宗啊。你們如果早說是飄渺樓的人,相信也不會有這個誤會。”
“師叔,還跟他們說什麼?”一名道基後期青年越衆而出,一臉傲慢的看着任逍遙等人,“小門派裡,寶華山算得上是不錯的地方,我劍意門看中了這裡,沒什麼好解釋的,你們趕緊滾蛋!否則別怪我劍下無情!”
“劍下無情?”任逍遙一臉好笑的看着對方,面目突然轉冷,“你閉關剛出來吧?”
對方顯然被任逍遙這種跳躍性的說話方式問的有點發懵,但還是疑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
任逍遙輕哼了一聲,並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如果不是剛出關的人,對方也不會這麼囂張。道基期,道基期的人在自己面前沒有囂張的本錢!
“你……”青年人顯然是那種眼高於頂的公子哥,面對任逍遙的蔑視頓時憤怒無比,一把青色長劍緊握手中,指着任逍遙厲聲道:“嘴皮子挺厲害,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真本事,今天爺就教訓教訓你!”對於青年的挑釁,劍意門兩名金丹上人卻沒有任何阻攔,顯然對其也是有些不待見,也是故意要讓這個囂張的師侄吃些苦頭。
任逍遙對於對方的挑釁看也不看一眼,而是看着對方一直出面說話的中年人,“這位前輩,雖然現在是亂世,我們也沒有什麼盟友之類的關係。尤其是寶華山這裡雖然不錯,但卻是我虛無縹緲宗先佔領。你們攻擊我師弟,確有不對。我也不想怎麼怎麼樣。我六弟身上有三處傷痕,這三處是誰造成的,我六弟就把這傷痕還回去,你們再給我六弟一些補償,此事就揭過如何?”
中年人心中鬆了一口氣,任逍遙爲了自己的四弟,一人三上陰陽宗的事他是知道的。可以說他提出的這個解決方法合情合理,並沒有表現出三上陰陽宗那樣的瘋狂。所以就準備開口接受,雖然這有些難堪,但他可不想再鬧出個任逍遙三上劍意門這麼一出。
“你們飄渺樓的人離開這裡,寶華山我們佔了。”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金丹老者突然說道。聲音雖然平淡,卻霸道無比。要說老者這麼說也沒有錯,修真界一向以實力說話。劍意門有這個實力,他也有資格這麼說。
任逍遙心中苦笑,自己本來提出一個合情合理的解決方案,卻沒想到立即被對方否定了。這就是迷失之惑啊!對方已經迷失在自己的力量與宗門的力量裡。
中年人也是心中苦笑,師兄既然開口了,此事肯定不會善了。
“大師兄,就是那個人攻擊的我,本來他可以用法術,非要用長劍,而且打算虐死我。”王開憤怒的指着那名道基後期的青年,眼神中充滿了幸災樂禍。
“好!好!好!”任逍遙一臉微笑,連說三聲好,但眼神卻更加陰冷。“顏前輩,麻煩你照顧好我六弟。”
“還是髙守照顧吧,我不能袖手旁觀。”顏如霜一臉平淡,但心中已經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自己浮華宗宗門已經被攻破,而本來預定的駐地又要被人搶,此時顏如玉已經要暴走。
任逍遙默然點了點頭,顏如玉的心情他也可以理解,畢竟這裡是他們的駐地,她不可能不做出表示。心念一動,菜刀出現在手中,向着極爲囂張的金丹老者衝去。與此同時,李肥也立即衝向了中年金丹上人。一條長鞭突兀出現,一下刺穿一名道基的咽喉。顏如霜現在可沒有什麼金丹尊嚴那個概念,對方都打上門來,尊嚴已經被眼中侵犯,而且這樣的分配更有利於戰鬥。
髙守撇了撇嘴,甩手給了金丹老者一記靈力錐,一步跨到王開的牀邊。
顏如霜本是性情溫順之人,但一天來,先是不得不投降,後是宗門被毀,現在又是有人來搶山頭,再溫順的人也是暴虐無比。一條長鞭變幻莫測,每一下刺擊必然洞穿一人,可以說完全殺紅了眼。
髙守比較鬱悶的站在牀邊,時不時的來記靈力爆騷擾一下兩位金丹上人,王開也是一臉興奮的一個個法術來回實驗。
李肥肥胖的身軀卻相當靈活,手中握着菜鏟子衝上去就拍,拍不到就跑。而那名金丹老者,同樣被任逍遙纏的死死的,只能怒吼不斷的看着自己的門下弟子一個個被顏如霜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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