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翔懶得理睬程豐的無理,只是死死的看着黎煙。
“看什麼看?我告訴你!你根本沒戲!邊玩去!”程豐推開何以翔。
何以翔衝上來,雙手斯住程豐的襯衫領,拳頭攥的緊緊的。
“別吵了!你們夠了沒有!”黎煙大聲呵斥。
兩人靜下來,等候黎煙的處置。
“程豐,你先帶着安易在車上等我。”黎煙說完朝旁邊的石凳走去,何以翔也跟隨着黎煙朝石凳走去。
“黎,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照顧你和安易,好麼?”何以翔握住黎煙的雙手放在胸口。
“我……”黎煙吱吱唔唔不知道說什麼好。曾經的那些美好瞬間都浮現在大腦,只是現如今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她了,分開的日子裡,她已經被打磨成了一個夜總會的女郎……
“黎,我們曾經有那麼美好的回憶,若不是宿命的折磨,我們也不會分開。可是現在經過了這麼多,我能看出你沒有忘記我們的曾經。給我一次機會讓我愛你,你不用現在就回答我,我會等你,一直等你的答案。”黎煙神色有些慌張,她從未想過何以翔會告白……
“嗯……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說,你說。別說一個問題,多少個問題我都回答你。”何以翔緊張的看着黎煙。
“今天謝謝你。不過,爲什麼安易看見你就像打了鎮定劑一樣?”
“也許是因爲我經常去看她的原因吧。”
“你經常去看她?我居然不知道。”黎煙詫異的說。
“自從上次去接她,我就開始經常去看她了,最開始我經常去是因爲想見你,但是很不巧,我每次去你都不在,後來覺得安易很可愛,只要細心照顧,她就很懂事,慢慢的有空就會過去看看她。”何以翔想起了安易那張和黎煙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那天接安易的時候,就震驚了吧……
“謝謝你。我這個姐姐太不合格了,我都沒抽出時間去陪她。”黎煙十分感動卻也很自責,她竟然不知道何以翔會細心到經常陪她的妹妹,而自己卻總是忽略她。
“不客氣,也不都是你的原因我纔去陪安易的,所以談不上謝。”
“不管你怎麼說,我都要謝謝你。不然改天請你吃飯吧?”黎煙只是客氣道,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已經配不上何以翔了。
“好的。不過我希望你能帶着你答案。”何以翔將話題轉移回去。
“何以翔,其實我……”黎煙想要說下去卻聽見程豐在遠處叫她,於是便不再解釋跟何以翔說了再見後與程豐一起回了家。
何以翔望着黎煙的背影,感嘆生活的不如人意。如果當年不是被迫分離,如果每年主動回來找她,那麼現在的他們會不會早已相擁飛翔?
何以翔回到家翻看着他和黎煙曾經的老照片,只有一兩張是合照,但是每一張都銘刻在心裡,根深蒂固。再往後翻,全都是黎煙不同季節,不同年齡段的照片,他指尖輕輕的磨砂那些照片,感覺就像撫摸黎煙的臉頰,淚水一滴滴的印刻在照片上,他趕忙去擦,卻終究留下了擦過的痕跡。
雖然他沒有陪伴在黎煙最美好的年華里,可是他卻不曾放下黎煙一斤一兩。那幾年,他通過很多方法收集黎煙不同時期的照片,陪她笑陪她
哭。
然而命運就是要琢磨人,好不容易的相遇卻被程豐搶了第一,他還沒有上戰場就死去,這樣的失去怎能平了何以翔多年的感情糾葛。
可是失去的終究是失去了,再也不會找回來!何以翔心中油然而生的傷感愈來愈沉,壓的他喘不過氣。
他後悔重逢時沒有表明心態,如果當時就告訴黎煙一切的話,她的心中也許就沒有程豐的位置。可是這個世界沒有後悔藥,更沒有所謂的早知道。既然你被宿命選中,就沒有資格選擇懵懂,只能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即便這條路很難很艱辛,即便這條路沒有觀衆爲你鼓掌加油,那麼你也只能去承受,嘆息過後再繼續向前走,不回頭!
或許黎煙和程豐才該相擁而飛,而他何以翔只能忍受從心裡到腳底的疼痛吧!
何以翔這樣想着又怎能甘心呢?如果說現在沒有邁出第一步,他還有餘地做黎煙的騎士,在黎煙需要他的時候即刻出現,在程豐欺負她的時候上前保護,他還能小心翼翼的照顧着黎煙與安易的生活,可是現在,他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加入黎煙拒絕,他還有什麼理由繼續留在黎煙身邊呢?
何以翔不停的反問自己,還有什麼理由?還有什麼理由讓他勇敢的愛,卑微的愛呢?
一杯杯酒下肚,何以翔卻萬分清醒,他想醉啊!讓他醉啊!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在傷心處。而何以翔流着眼淚,顆顆淚珠滴落在酒杯中一併灌進他的胃,爲什麼曾經滄海難爲,除卻巫山不是雲啊!爲什麼!
何以翔醉生夢死的時候,黎煙泡在浴缸中不肯出來,她踏入金莎的時候竭盡全力自保,她沒有媽媽的時候程豐是他的支柱,可是今天發生的一切將她的生活全部打亂了!
黎煙回想起這些年的點滴,如果說何以翔是他的陽光,那程豐就是她的天。她可以沒有陽光,但是她不能有沒天,不能!
可是安易呢?或許安易的陽光也是何以翔呢?她可以不要陽光,但是安易……
黎煙煩躁的將腦袋潛在水中,希望藉此能給她指引……
“如果痛是一種形容,我也會倔強到最終,沉默是最完美的互動,怕什麼有我陪你瘋……”
程豐哄睡安易,獨自靠在牀頭聽音樂。程豐等了黎煙很久也不見她從浴室出來,以爲黎煙在裡面睡着了,程豐摘下耳機輕輕的推開浴室的門,猛然看見黎煙整個腦袋都被水覆蓋嚇的三魂丟了七魄,趕忙把黎煙從水裡撈起來,看到黎煙睜着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自己,程豐一把抱住黎煙,黎煙莫名其妙的拍拍程豐的後背說:“別害怕,我保護你!不過你是不是做惡夢了?”
“你才做惡夢呢!”程豐扶好黎煙,一本正經的說。
“你沒做惡夢你幹嗎突然抱着我?”
黎煙不以爲然的說,曼妙的輕笑着程豐的行爲,在她看來,男人都是孩子,哄一鬨便什麼都好說了。
“你輕生,我當然攔着你了!”
“你才輕生呢!神經大條啊你。”
“那你爲什麼腦袋全部沉在水裡面?”
“我喜歡這樣沐浴,不行啊?”
程豐和黎煙坐在浴缸邊你一句我一句的爭論起來,過了很久,黎煙突然矇住程豐的眼睛說:“你個色鬼
,看我這麼久!”
“嘖嘖,搞的好像沒見過一樣!別蒙着我了,我們都這麼熟悉了。”程豐賊賊的從黎煙指縫中看來看去。
“千萬別跟我攀親帶故的,更別說我們熟悉啊!我可不認識你!”黎煙扭過身用浴巾裹着自己。
“哦,既然不認識我,那看看我牀上的功夫會不會讓你記得我呢?”程豐邪笑起來,抱着安易往臥室走去。
“唉,本姑娘可是賣藝不賣身的,請這位公子自重!”
輕輕的推了一下程豐,黎煙的心裡閃過一絲異樣。白天發生的一切,依舊在腦海裡不斷的迴盪,說是不在乎那些,其實她哪裡會不在乎?只是不表達出來罷了。
始終隱藏的痛處,在百天那一瞬間被揭開,還當着安易的面,想到這裡,黎煙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只是……順着門縫看去,安易安穩的睡在那,程豐把她照顧的似乎很好,於是斂眉裝作羞澀的看着程豐。
“這位姑娘,爺今天要做的事還真的就是功夫活,所以請姑娘放心。”
程豐總是喜歡和黎煙這樣玩鬧,也許在他的心裡,這時候黎煙會忘記一些不好的事情,他想告訴黎煙,他是真心想要照顧她的,並不是說說而已。
“可是即便是賣藝,姑娘我也要收取銀兩的。”
黎煙一副裝腔作勢的樣子,看的程豐心花怒放,恨不得將她從水裡抱出來好好的疼愛一番。
一個女人,身邊若是有一個爲你着想的男人,那麼,你什麼都不必操心。只是黎煙不知道程豐是不是那個男人,就算是,也是錯誤的人。明明知道沒有結局就必然不會讓情節向着結局去發展,黎煙的牴觸感,程豐始終都能感覺的到。
“好說好說,姑娘開口便成。”程豐笑嘻嘻的繼續把黎煙往衚衕裡面帶。
“那這位公子是要聽曲呢還是彈琴呢?”
“當然是吹拉彈唱,個個都不能少啊!哈哈……”程豐說完笑的更邪氣了。
黎煙感覺到哪裡不對勁,拼命地掙扎着:“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放你?姑娘莫開玩笑了,我這銀兩都準備好了,你可別掃興啊!”
“我又沒有收,就代表生意還有反悔的餘地。”
“當真是伶牙俐齒啊!不過爺喜歡,哈哈!也當真喜歡!”程豐重重的把黎煙拋在牀上,身體前傾壓住黎煙不得動彈,慢慢的抽出包裹在黎煙身上的浴巾。
“等等,我問一個問題再行房應該也可以吧?”黎煙支起程豐微重的身體。
“可以,姑娘說什麼都可以。”
“都說了不賣身只賣藝的!”黎煙扭動着上身,想趁機逃跑。
程豐早就識破了黎煙的段術,身體往下一壓,黎煙悶悶的嗯了一聲。
“姑娘單純的可以啊!這吹拉彈唱確實是功夫活!”程豐看見黎煙臉紅的樣子,身子早就有反應了。
黎煙氣惱地說:“混蛋!流氓!”頭別向一邊。心有些冰涼,程豐不是那個能讓她依靠的男人……
莫說是百天發生了那樣的事,就是看着安易在,今天也不該碰她。
只是程豐的心裡未必是這樣想的,他以爲自己已經是黎煙身邊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他以爲自己可以撫平黎煙的一些憂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