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影擡手,輕撫了她額前的幾縷青絲,“都想起來了?”她笑了笑,撲進他的懷裡,“嗯,也包括,你是女子之身的事。”她輕笑幾聲說着。他鬆開他,別過臉,“你還不好意思了?爲什麼不以女子之身現身呢?”
她剛問出口,腦海中便傳出木君禾的聲音,“夕兒”一聲叫喚,讓她不解地回了頭,而剪影的聲音也從她身側傳來,“我本是男兒……你又不是不知。”
“可是,做女子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啊。”她還想繼續說着這事,木君禾見狀,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帶回了隱峰。只聽,還傳來的她的叫喊聲,“呀,不行啊,君禾,不是這邊,是純水峰,先回峰裡!”只見,抱着她的身影有改變了方向。遠處的剪影,看着他們兩離去的背影,露出了淺淺的笑容,冷峻如他,竟也路出了如此笑容,若被衆女弟子見着,只怕要捕獲不少女弟子的芳心吧?而那些女弟子若是得知了這掌門是個女子,不知又會碎了多少芳心?
司徒帶着木君禾回到了純水峰水榭內,一走進水榭,他們便被衆人團團圍住,除了大叔,年年年和死神卡卡西,還有從三界歸來的尋找着煉劍材料的樂天……此時,他已有兩年多未見她。
“錯過了你從蠻荒之地歸來的時候,希望這一次沒有再錯過同你相會。”他笑着同她開口,“子涵,兩年未見,你變化很大,看樣子,你的修行之道,進展地很快。相比,修爲也大漲了不少吧?”他笑而不語。而此時,一直在樂天身旁的死神卡卡西,一把抱住她,“師姐,你怎麼一聲不吭的就跑去隱峰靜養,還不見我們任何人?碳他都快擔心死了。”
“抱歉……這件事確實是我的疏忽,我也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天一邊撥開卡卡西抱着她的手一邊道歉,並未解釋這三界夾縫的事,反倒是默認了靜養的事。
“那這人又是誰啊……”多多開口問着,司徒還沒來得解釋。碳就先一步開口,“他,便是當日將你從蠻荒上救出的那個人吧?”他還認得這個人。不管是他的氣息還是他獨特的裝扮,他都忘不了……
“嗯,這次在隱峰力,我便是遇見了他,木君禾。而我也漸漸記起了丟掉的那部分記憶,君禾他和我一樣,也可能是破軍星轉世。所以,他一直生活在隱峰。而你們,也不知道他的存在。也就是因爲有太多事耽擱了,我這才從隱峰迴來。”她提到他時。他只是面無表情地向衆人點了點頭,算是和衆人打了招呼。可一衆人依舊只見到了他的下半張臉,並未看清他的整張臉。他也不開口說話,可又無法讓人忽視他的存在……
年年年沉默地看着眼前這一切,這太不尋常了,女兒不像是會這麼久只呆在隱峰,又一聲不吭的。是什麼事讓她耽擱了這麼久,想到這兒。她的腦海中又出現了之前在大殿上的那個畫面,他當然看出來了,剪影是見到了女兒的突然出現在受了度度那一掌,而當時,他的表情,好似十分驚訝有很驚喜
。女兒若呆在隱峰靜修,他必定是能見到,爲何會表露出那樣的神態呢?
還有那個木君禾,她便是女兒口中的三人之一嘛?這個人……他心下一沉,似是在努力回想什麼。
另一邊,陽光坐在隱峰一角,伸手撫上了他額間的那個傷痕,恍若又回到當年,初遇之時,當時的他,還並不知道她的身份,他們在人界的某一座城,追捕着同一個妖而相遇。
陷入對她的感情中不可自拔還不自知,在她離開之後才漸漸明白這份情,本以爲可以漸漸淡忘,卻不料,上蒼又安排了他們另一次的相逢。而那時,她似乎是讀懂了他眼中的那份難以抑制的情愫,本以爲是上蒼給了他再一次的機會,可不料她卻開口告知他,她本是天界之神,早有了一紙婚約,而她,只是偷偷下凡遊歷,到了大婚前夕,她必須回到天界,同青華神君成婚。
她纔是他可遇不可求的,這是誰都無法改變的事,就連心中的那份愛意還未開口,就被現實這雙無情的大手被捏得粉碎。
是他親手送她回了天界,親眼看着她完婚,稼作他人婦。
之後的幾年,他幾次三番尋着機會去看她,或是參加三界六族間的聚會,哪怕只是安靜地看她一眼。那和他所熟悉的她不同,恣意不再,像是被束縛住的鳥兒一般,而他在得知了她入了天塔再也不願出來時,想帶她走的心願也越來也越強烈。
可到了天塔才明白,她已然不再是當初的她了。後來,便如司徒所言的那般,他親手了結了她。
他忘不了,也不想忘。所有有關於她的一切,已靜靜沉入心海,在無數個日夜裡,提醒着他曾經有過一份這樣的感情,如此刻骨,儘管從頭到尾,那只是他一個人的故事,而他,卻是親手送她離世的人,醒來之後卻發現自己還獨活着,這纔是最可笑的吧?
他冷笑幾聲,消失在隱峰上。
度度的死,對門派來說,算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一時之間,竟有兩位掌門逝世,全門派上下冷寂了許多。每個弟子似乎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而剪影,再度從一派弟子眼中看到了對他的質疑。而距離骨靈儀式的一個月後,有一個的出現,改變了這個沉重的現狀,阿里,他從三界回來了。
只是,回來的卻還是他一個人,他站在主峰大殿,見着陽光出來,沒等陽光開口,他便已經上前一拍陽光的後背,“師兄,我回來了。門派的事,我也已經聽說了。”
陽光點了點頭,看着他身後,緩緩開口,“魚師妹他……”
“師兄,小魚她,我找到了。”他說着臉上有了一抹笑容,“那她人呢?”阿里搖了搖頭,“她現在還沒法回來,不過,終有一天,我會把她帶回來。”
沒等陽光開口,他已搭上了他的肩,“走吧,光哥
。”說着有恢復了一幅玩世不恭的摸樣,“卡努努眼下的情況,我能不回來嘛。走走走,小板牙他們還好嗎?”
而在半個月後發生了另一件大事。自亞亞消失離開後,年年年也離奇不見了。
這個時候,司徒一衆人正聚集在純水峰水榭內。
“會不會是我們門派出現了三界裡的內應,先是亞亞,現在又是年年年師兄,這內應都將他們給帶走了?他們會不會做出傷害他們的事?”翔率先開口。
司徒搖了搖頭,亞亞會離開,她並不意外,他十有八九是有了什麼其他的打算,想着要如何把自己帶回天界。但是,爹忽然不見蹤影,確實讓她十分在意。
“帶走他們對三界之人有什麼好處?這個好處值得他們打草驚蛇,冒着暴露自己的身份的危險?還有,能把年年年帶走的人。至少,實力要同在座的峰主不相上下吧?這樣的人又有幾個?要從懷疑自己所熟識的人開始着手調查嗎?”
“照剪影掌門這麼說,似乎並不像翔兄猜測的那樣,那會不會是年年年師兄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呢?以至於他陷入了什麼困境之中?年師兄如此敏銳,或許他會留下什麼訊息給我們?”樂天分析着。
“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多多此言一出,衆人的視線一下落在了他的身上,司徒一挑眉,“眼下,我們之中,最着急的不就是小多你了嗎?還有什麼事不當講的?”
“好吧……前幾日,我去日月峰裡找年師兄,他不在,我便在他洞府門口歇息等他,一不小心睡了過去,還變回了原形真身。”
“你變回了一株草了?”卡卡西峰主有些憋笑,只有那些剛化出人身的妖族,纔會在歇息睡着之時,因掌控不穩而化回原形真身。
“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睡醒之後,剛想變回人身。可就在這時,洞府門口忽然出現了一個男子,我沒見過,也不想是我們門派的人,他在年師兄的洞府門口徘徊了一會之後,年師兄便從洞府裡出來了,年師兄當時那個表情也有點兒不尋常……”
“怎麼個不尋常?”剪影一瞥多多,他“啊”了一聲後弱弱地開口,“他似乎是認識那個人……但又很意外那人會來找她……最讓我費解的是,那人一見他,便跪下行禮,而他剛要開口年師兄便在周圍設下了結界,我也聽不見他們在講什麼,不過,從當時他們的表情上看,年師兄似乎有些不太高興,而來找他的那人臉上,有些着急……之後,他們兩談完,那人就走了,年師兄也回洞府了……我看出了這個事,也便沒再找他了,直接回純水峰了。現在,他不見了,也不知跟這個神秘人有沒關係。”
“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碳端起桌上的紫砂壺,倒了一杯茶,遞給坐着的司徒。“若是爹真得被抓走了,那抓着他的人,一定有什麼目的,或許不用我們做什麼,他們自然會找上我們
。當然,我還有另一種懷疑。”司徒說着,對同坐一起,一直沉默着的木君禾一笑。他擡頭,她依舊只看得見他在帽檐的半張臉,可見他嘴角上揚,她知道,他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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